周王的君主宫殿并不如想象中糟,一切井然有序,许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罢了。
贵客登门,周王亲自迎接。盛长漫跟在人群后面翘首以盼,没见到那个漂亮的小姑娘。
“不知几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多多恕罪。”周王一上来就做足了礼数,弯腰俯首,接下来一句便是,“赵某年事已高,还请……”
只是,这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赵晁!你该当何罪!”
周王熟练地打起马虎眼:“谢小爷这话…着实叫人摸不着头脑啊,可否细说一二?”
“你这老乌龟!”谢叶之本就怒气冲冲,当即开始问罪,“不好好想着怎么把北城弄稳定了,净想着叛/国投敌!”
周王听得汗颜:“谢小爷可不要血口喷人呐!”
只见,尚未开口的戚延忽然掌心发力,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树叶抖抖落下,在角落的一个纤瘦身影竟是被精兵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爹!”那人便是赵婉意。
剧情和想象中,相差的也太大了吧。
死戚延,弄不好她是你未来的媳妇,你这么做真的不会后悔吗??!
“周王心大,敢派一个女儿来试探本侯,是不是要等到儿女都被抓起来的时候才自己做出决断?还是到时候依旧缩头缩尾,做一个弃天下弃百姓于不顾的小人?”戚延严声发问。
“我是自愿的。”赵婉意出声。
“自愿?赵小姐真是伟大得很。”谢叶之啪啪鼓起掌来。
“周家是时候清一清了。”燕王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像是黑暗中来的地狱阿修罗,一身杀意。
周王向前一步去保自己的女儿。
谢叶之见了满是讥讽道:“赵晁,想攀上周王位置的,大有人在,你要是不想当了,什么时候你跟皇上递个折子,皇上定然会满足你告老还乡的愿望。”
这时,周王跪了下来,连连叩头:“臣…有罪啊!”说着,老泪纵横。
“把他压下去。”命令无情。
不过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周王府便换了掌权之人。
戚延作为册封不久,功勋满满的侯爷,权势民心具在。谢叶之和燕王一道来了,有三人互相牵制的意思。
半夜,前方禀报,敌方有异动,似是要攻进来了。
“备军,出征。”
一时间,灯火通明,了无睡意。
不知燕王是什么时出现的,一身银色铠甲,分外冷冽无情。
“不好!周王不见了!”
被禁了足的赵婉意说什么也要从看守的侍卫中挣脱出来:“你们!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爹?!”
燕王听了嗤笑一声,评价道:“赵小姐是蠢呢,还是蠢呢?”
毫不留情地嘲笑,话音刚落,冰冷的铁靴踢上前来汇报的侍卫:“滚开,没用的废物!”
其余几人的脸色同样不大好看。谢叶之道:“若要杀你爹,三尺白绫,或是一杯毒酒。何须这般大费周章。”
因自己儿子的性命,枉顾一城百姓的命,当诛。
“你赵家欠百姓的太多。”戚延轻飘飘的一句,让赵婉意彻底崩溃地伏地而哭。
“我爹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想儿女平安罢了……”她小声地呜咽。
一群人离开,谢叶之朝白枝看了看。
白枝不自然地别开脸。看她做什么?
只见,谢叶之噙着笑:“她和你有点像。”
像她?
白枝只当他在说什么胡话。
漫漫长夜,烽火燎原。
以戚侯爷为首,带兵出征,手持樱枪,身骑白马。
这一战打到了第二日黄昏。
不负众望,开端顺利,首战告捷。
敌方精贼,确实将周王掳了去,但难保不是双方提前商议好的计策。
等大军归来,驻扎营地,已是暮色四合。
“主子,您让属下查的事…”四下无人,慕执悄然出现,“除了夫人见年雾清那次,平时并没有什么异样。”
好一个年雾清!
戚莺黝黑的眸子浓得发亮,卸下盔甲。
营帐里,白枝正与盛长漫聊着,见那道身影出现,交谈的话戛然而止。
“戚延哥哥你回来了!可有受什么伤?”
盛长衡这么问了,白枝自然也不能在原地就这么干坐着,理了理衣裳往前走去。
“夫君回来了,”她盈盈地上前,星眸上上下下打量,看他有没有哪里受了伤。又往外喊了一声:“来人斟茶。”
“不必。”只见戚延手一挥,将闲杂的人都清了去,盛长漫也走的很及时,可白枝一点也不希望她那么及时……
有风偷偷地从帐篷的缝隙钻进来。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
白枝稍稍往后看了一眼,只有一张桌子。她再退就要坐到上面去了。
明明一天没见,她是做什么恼了这个男人?
他还在逼近,白枝已无路可退:“夫君这是做什么?”她一双无辜的眸子抬头望上去。
若他就喜欢这副单纯无害的小白花的样子呢?虽然小白花本花的女主一战二战都失败了……
男人忽然伸出手,修长的指尖按着她的脸颊一点点划过。
常年持剑的手稍稍粗糙,硌得有些疼,他指腹用的力很大。
“疼……”白枝揪着黛眉,眼泪仿佛就要夺眶而出。
与他待了那么久还是那么不争气,每次都忍不住要哭。泪花闪烁,着实懵懂无辜。
究竟要做什么?如果是要在这个地方对她……别吧,外面还有人呢。
这是白枝的第一反应,觉得羞意直蔓延到耳根。
就在这时,戚延后退一步:“夫人冰雪聪明。此次与敌方交战,有什么看法?”
?!
白枝磕磕巴巴,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
“那些是年雾清告诉你的?”
听到这位老相好的名字,白枝连连否认,可她摇头,那男人却不信他。
“你就那么喜欢他?”
无辜的小兔子泛着泪花,咬着唇,弱弱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白枝一边委屈着,一边幽怨原主之前作的孽也太深了,让他有了这么这么深的误解!。
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就要拔剑,心提到嗓子眼。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将士火急火燎地冲进营帐。
白枝还未反应过来,戚延就先一步闪身到了前头:“如此慌张,有何要事?”
还是那个沉稳老练,处变不惊的他。
“十里之外,有、有一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话出,戚延的眸中闪出杀意。
将士以为自己是破坏了侯爷和侯夫人的好事,话说得磕磕巴巴。
“去,把燕王请来。”戚延发令,杀气腾腾。
“是。”将士连滚带爬地逃离。
把人请来??白枝慢慢地挪着身,。试探着问他:“我可以走吗?”
戚延一记眼刀扫了过来,她便缩了缩脖子默默地做鸵鸟。
不多时,燕王走了进来,还是那般,带着一块面具遮着容颜。
夜晚的他多了几分清肃,许是才在战场见了血,袍子上还有几滴暗色血迹。
面对两位生性暴虐的主,白枝恨不能原地遁走。她实在琢磨不透戚延到底在想什么?
交待完,戚延道:“你的探子可有注意到?”
“就是赵晁的儿子。”燕王对此也不意外,“用个孩子和我们周旋,未免太看得起他。”说到这,笑容嗜血,仿佛能闻到杀戮的血腥,“不过是个孩子,若再借他挑起事端,一剑杀了便是,拿一个人的性命换成百上万将士的战场厮杀,划算得很。”
他们还在商讨。
白枝的心尖一颤。燕王说的没错,可…可那到底是一个婴儿……
这时候,燕王的视线竟是落在了她的身上:“侯夫人要一起去吗?”
“她不去。”戚延代她先回答了,“本侯去就好。”
白枝心中五味陈杂。
让她在边上听着,到底是为何?一次次将她置身火海,又一次次让她置身事外。
两人商讨完毕,即刻动身。
偏偏那人走之前还在她耳边拂了口气,要吻未吻,暧/昧得不像话。
白枝毫无防备,耳根子一软,红得能滴出水来。
月光下,戚延一身暗色玄衣,身形颀长潇洒,模样俊美。
头顶一片星空,繁星点缀,白枝的脸上是迟迟未散去的热意。这不合时宜的情况啊。
正琢磨着要不要去休息,刚回帐篷就听到外头守着的将士在那碎嘴地低声闲聊。
“那燕王就是个绝情冷酷的,我听说啊,三年前的一次出征,敌军将他的爱人掳了去,站在城墙上逼他投降,谁知他想都没想,一箭射死了自己的爱人……”
“竟有此事?!”
“大义与儿女私情,自然是选择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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