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杨醒了,醒来时虽然还有点胆小怕惊但是相比之前已经好多了,最起码能认人了。只这一点就足够让人高兴的。
贺子彦从头天晚上一直陪在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哄着。
而庄禾因为体力有些不支从贺子彦一离开就陷入了昏睡,她现在急需补觉恢复体力。这具身体虽然现在是她的,但是跟灵魂的契合度还是不够高,她的灵魂一但离开身体就会快速出现排斥现象,导致她一回来就有种上了现场一样的感觉,浑身疲惫。
幸好昨晚灵魂吸收的鬼气比较多,所以灵体很强壮,身体上的劳累睡一觉就好,起床之后她发现精神上没得说,倍儿精神。
等庄禾洗完澡换完衣服时已经八点多了,白安杨的房门还紧紧关着,她只随意看了一眼然后下了楼。
有些不碰巧,庄父庄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此刻正在吃早餐,见她下来那二人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快速低下头,该吃吃该喝喝,直接把人当空气。
庄禾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别人不在乎自己,自己不能不爱护自己呀,她很自然的坐到餐桌旁,对着厨房忙碌的王阿姨喊到:
“王阿姨添一副碗筷。”
王阿姨表情一怔,看了眼面色有些发沉的庄家父母,他们脸色虽然不好看却也没制止,于是王阿姨‘哎’了一声之后拿着碗筷送了过去。
庄禾接过碗筷礼貌的道了声谢,随后给自己盛了碗粥,就着眼前可口的小菜吃了起来。
一时间餐桌上的三个人各怀心思,眸中都带着自己的算计。
待庄禾吃完时对面庄父庄母也放下了碗筷,她看着他们微微一笑:“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说着她站起身转身就要上楼,庄父咳了一声,随后对着她背影开口道:“今晚你舅舅办了场宴会,你姐姐身体不好不方面出门,你跟着你妈妈去吧。”
庄志森身着黑色丝绸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一头短发向后背过去,梳的一丝不苟,手里无时无刻拿着两个已经盘红了的核桃,时刻搓着。
庄母闻言诧异的看向庄父,不满道:“她去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庄父连忙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庄母虽然没能完全理解却也没再反驳。
庄禾却不乐意了,瞧他俩那损样,话里话外都在排挤她,好歹她也是闺女,不让去就不去,谁稀罕他们施舍一样的给她丢麻烦,看那模样似乎还等着让她感恩戴德。
我去你姥姥的吧!
“我身体也不好,不去。”庄禾斩钉截铁的回到。
庄母脸色更黑了,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别给脸不要脸,今晚是迎接你外公回来的接风宴,你以为我愿意带你。”
庄禾闻言感觉心脏在听到这个称呼的一瞬间紧紧一缩,外公……很亲切的感觉。
见她怔愣庄父也站起身,向着沙发走了过去,边走边道:“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准备一下。”
回过神时庄禾咬了咬牙,虽然心有不甘但现在最主要的是,她发现自己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最后她只能安慰自己,不过是一场宴会,这没什么。
回到房间后实在没事做,于是她将剩下的黄纸都拿了出来,运足气,继续画符。
大概是因为身体原因,符咒的成功率极低,大概十张二十张里也就只能出一两张能用的。
中午时白安杨和贺子彦出来了,庄家人见到白安杨每一个都欣喜万分,又是关心又是心疼,隔着门板庄禾都能听到他们一大家子的笑声。
她叹了口气,幸好自己只是个外人,不然心该有多疼?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已是黄昏。
庄禾还沉浸在画符当中房门突然被敲响,她抬起头拂去额头一层薄汗,轻声问到:“谁啊?”
话音一落保姆小蔡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我是小蔡,夫人让我过来给您送礼服。”
庄禾放下笔墨起身去开门,小蔡将礼服送到她手里就离开了。
庄禾抱着礼服回到屋内,拆了包装,是一件很扎眼的酒红色抹胸裙。
这条裙子看似简单,实则十分挑人,但凡气质差一些皮肤暗一些的人穿上都是车祸现场,原本庄禾气质就跟这不搭,很明显庄母是故意的。
庄禾不禁嗤笑,当真把她这模样这身材当成了摆设?
在临近出门的时候庄禾穿好了礼服下了楼,酒红色礼服将她白皙的皮肤趁的几近透亮,她的脸上画着淡妆,一头栗色长发披散在背后,长长的头发垂在腰侧,末尾出带着几道波浪,清纯中带着几分性感。
“谢谢母亲为我准备的礼服,我很喜欢。”说着她冲着庄母甜甜一笑。
庄母脸色立马难看:“磨磨蹭蹭都几点了才下来,还不快走。”
庄禾耸了耸肩,水亮的眸子透着无辜。
坐在沙发上的白安杨和贺子彦齐齐看向她,路过沙发时,一直沉默的白安杨突然开了口:“昨晚的事我听说了,谢谢。”
她的声音透着冷淡,面上也不带过多的表情。
庄禾冷笑:“不必了,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说完擦身而过,她和女主注定相冲所以不需要她的感恩,她只想好好活着,并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的牵扯。
坐上车一路无言。
待到酒店时天色已经全黑,酒店外豪车云集,来来往往的人们每一个都有着不凡的身价。
一下车庄母的脸色瞬变,挂上了亲和完美的笑容跟每一个过往的人们挥手攀谈,庄禾很快被忘到了脑后,她自顾自的走进会场,随手拿了一杯香槟走到角落里慢慢品尝。
会场的人越来越多,几个有些面熟的夫人聚在一堆,瞅着庄禾的方向一个个撇着嘴瞪着眼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总归不会是什么好话。
庄禾暗暗觉得自己可能要有麻烦了,于是她赶紧放下酒杯,准备转身出去躲一躲,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鱼尾裙的中年妇女一个闪身拦住了庄禾的去路,大声嚷道:“哟,啧啧啧,让我看看这是谁啊?”
另一个与她长相有七分相似的女人接话道:“二姐你怎么忘了,这不就是把咱们家然然害得不敢出门的庄家大小姐庄禾么。”
黑衣女人冷笑:“是么,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就是借我女儿手去害人的那个庄禾啊。”
庄禾面色一黑,扶额……
真是占了女配的光,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别人围到中间,像猴子一样被围观。
这还没完,另一个微胖的女人也走了出来,指着庄禾问到:“庄小姐你竟然还敢出来?你搅黄了我儿子的婚事,害得他茶不思饭不想现在整天病恹恹的躺在家里,你有一点良心吗?”
不止她们三个,旁边还有几个女人帮腔质问:“这种女孩子最可怕,没脸没皮心肠歹毒,怎么还敢往出带啊?”
“就是,不嫌丢人。”
庄禾被围在中间,想走走不了,四周都是看热闹的人,所有人都对她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
抬头望去,庄母就站在对面楼梯口,她身旁的就是这场宴会的举办人陈振兴,也就是女配的舅舅。
庄母面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眸中算计一目了然。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些恐怕都是母亲送给自己的‘意外惊喜’,作为母亲她还真是狠心。
“哥你自己看,不是我说庄禾这孩子心思不正,咱们陈家的东西不能交到她手里,安杨你见过的吧,她性子温和……”
陈振兴没等她说完开口打断:“家产的事不归我管。”说完转身离去,余下庄母一个人气的直跺脚。
黑衣女人见庄禾分神气不打一处来,她上前一步伸出手重重的在庄禾肩膀上推了一下,庄禾哪里有她的力气大,被推得后退几步撞到酒桌,差点摔倒。
“庄禾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个交代。”
“对,不能让她这么逍遥法外,一定要给我们儿子闺女谈回个公道。”
众人符合,一致对付庄禾。
庄禾被她们推搡着,礼服被踩的脏了,侧面还被刮开了一道口子,模样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时场内突然出现一阵骚动,千十来号人不断后退,惊恐的向两侧闪躲,那场面相当壮观,吸气声此起彼伏,众人不明所以向门口望去。
片刻后会场中心硬是自动清出了一条路,只见一个身材高挑面容邪魅妖孽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双手插兜姿态慵懒,一身纯白色燕尾服配着黑色衬衣,趁的他整个人干净利落,清冷十足。
贺久细长的凤眼微眯,浅淡的薄唇勾着一抹冰冷的弧度。
全场哗然,后面几个人乍一见到贺久的身影直接捂着心脏倒了下去,还有几个腿软的靠在柱子上惊恐的看着他。
一路从进门到最里侧沙发落座,会场上的所有人全部熄声,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早就没了之前那份傲人的模样。
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穿着一身黑色修身西装,面无表情,气场却也是足足的,待他坐下后那二人一左一右站在他两旁,门神一样一动不动的立着。
贺久伸着棱骨分明的手从一旁长桌上取了一块造型别致的巧克力,把玩片刻后塞进嘴里,边嚼边挑眉,兴致勃勃的问到:
“继续说啊,我刚还听你们聊得挺欢,怎么停了?”
说着他看向那几个围着庄禾的女人,凤眸一厉,嘴边的笑意越发渗人。
“还不过来。”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不禁偷偷张望,想知道他叫的是谁。
庄禾心中有气,此刻贺久的出现瞬间让她觉得见到了亲人,眼睛一红,走了过去。
众人面色大变,特别是那几个前几秒还在欺负庄禾的夫人们,她们的面上除了慌张就只剩下惊恐,小腿不自觉的打着颤,脸色发白的看着她朝着贺久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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