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久的出现就像是朝着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巨石, 湖水泛起层层波浪, 水下的鱼群被这巨石吓得东躲西藏, 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命。
那些曾经被他打压的亦或是参与过打压贺久的人,更是一个个惊的如同筛糠一样抖得不停。
他不是疯了,被关着吗?
这是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恨不能将自己眼珠抠出来看看是不是坏了,认错了人。
贺久哪里会管他们死活, 他扒拉着一旁的甜品, 十分挑剔的吃着。
庄禾慢慢走了过来,裙角扯得有些大,她不得不用一只手捂着, 她每走一步身后那几个夫人心就坠一分——
谁能想到这个不成气候的庄禾竟然成了贺久护着的人?这两个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人是怎么扯到一起的?
然而没人能给她们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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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庄禾这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贺久眸中瞬间惊起惊涛骇浪,嘴边的弧度顿消, 随之而来的是满身暴戾气息。
搭在沙发上的手烦躁的敲打着椅背,他薄唇紧抿,长睫微垂掩去了眸中神色, 伸出手抚上庄禾小手, 握在手里轻轻一捏。
立在他身侧的庄禾一咧嘴,轻呼道:“疼……”
贺久抬眸,淡漠的瞳孔里全是她的身影,除此之外满满的全是怒气, 这就疼了?刚刚被人那么欺负怎么不吭声?
“被欺负了?”
他的声线低沉,每个字都带着嗖嗖的寒意。
庄禾小脸一红, 垂着头没出息的点了点头。
贺久简直被她这没出息的样子气笑了。
他一只手解开外套衣扣,随手脱下衣服扔到她腰间,刚好盖住被扯坏的地方。贺久敞着怀露出里面的衬衫,随意的靠在沙发靠背上,瞪了一眼庄禾后再次看向那几个贵妇人。
庄禾万咬着唇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像一颗霜打的豆芽菜,可怜巴巴的揪着沙发角,暗戳戳的等着大佬帮她出气。
他看着那黑衣妇人半天,皱着眉一副思考的样子想了想,随后唇角一勾坏笑道:“秦然是你女儿?”
黑衣夫人身体一颤,快速点头。
“怪不得了跟夫人那么像。”
秦夫人一听立马眉开眼笑,还不等她笑完贺久紧接着又泼了盆冷水:“上次见到她时她正踩在刘家丫头的头上,盛气凌人的模样和夫人简直如出一辙。”
言罢刘家人立马炸毛,想他们刘家也是大家族,而下一代只有一个宝贝闺女,一听被秦家姑娘欺负火气当即就燃了起来,拉着秦夫人就不松手,说什么都要她解释清楚。
贺久冷笑一声转过头,他冷眼将场内的所有人都扫了一圈,就在大伙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时候,他突然勾唇一笑,轻笑道:
“这么拘束干嘛,既然是来参加宴会的,就开心点。”
眸光一转,他看向一旁努力缩小自己的有些微胖的夫人:“是不是啊沈夫人。”
沈夫人讪笑着点头:“是是是……”她的汗如雨下,眼神慌乱,只怕他突然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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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久这个名字简直就是商界避之不及的毒瘤,但若是论智商或是商业头脑来说,在场的千人也比不上他一个。
就那么一小会儿,贺久差不多吃光了他面前的一小盘巧克力,他舔了舔发干的唇角,状似不经意道:
“我不在的这两年你们沈家发展的不错,不过来的路上我碰巧遇到了一辆去你们仓库的货车,得了些有趣的玩意儿,沈先生沈夫人要不要猜猜是什么?”
话音一落沈先生和沈夫人当即面如死灰,想当年他们就因为手段不光明被贺久踢出圈外,如今靠着各方面关系好不容易爬了上来,竟一不小心又得罪了他。
他口中的货车他们当然知道是什么,是他们偷工减料偷梁换柱的证据,那东西落在贺久的手里,就等于直接宣布了他们公司的死刑——
沈先生眼睛一翻,直愣愣的倒了下去,而沈夫人则是双腿一软,跪倒了地上,她眼泪噼里啪啦流了下来,爬着向庄禾的方向前进。
“庄小姐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找你麻烦……我儿子解除婚约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花心被未婚妻发现退了婚,您大人有大量帮我跟贺先生说句话……求求您……”
庄禾的裙角不断的被她拉扯着,她试着往回拉了拉,没成功,于是无奈道:“大佬他也没说什么,你求我干嘛,再说了我说话也不管用啊。”
这时秦家夫人也看了出来,这贺久明显就是在为庄禾出气,于是也不顾脸面挤过人群到庄禾面前卖乖:
“庄小姐对不起,我刚刚也是没弄清楚事实真相,当初是我女儿惹事跟你没有关系,我这一着急就说错话了,你可别介意啊阿姨无心的!”
说着她斜眼偷偷瞄了一眼贺久的神情,只见贺久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看戏的模样,但周身那冻人的温度却一点没减。
庄禾不是个惹事的人,见她们这模样之前的气也消了大半。
“不管你们今天是不是故意针对,我都不想计较,不过我不计较并不是因为我软弱任人欺负,只是我觉得没必要。今日是外公的接风宴,希望大家都把目光放在我外公身上,我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实在受不起大家如此热烈的关注。”
说完她深深鞠躬,几个大家夫人被说的面红耳赤,最后趁着大伙不注意时候偷偷的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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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陈振兴也推着父亲陈义仁走了出来,陈义仁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年轻时候也是商界一代精英,现在虽然老了,但是身上那股子精明劲儿却依旧不减当年。
他离老远就对贺久点头一笑,贺久见此笑着站起身,他抚了抚身上的皱褶,对陈义仁恭敬的点了点头:
“陈伯伯好久不见。”
陈义仁哈哈大笑:“贺先生好久不见,不知你来,我们招待不周还请你海涵。”
说着老爷子看向站在一旁的庄禾,见她这模样面色一沉,低声问到:“怎么这副模样,你母亲呢?”
庄禾闻言只能上前一步,一开口声音里满是对老爷子的亲昵和委屈:“外公……母亲大概是和哪位夫人聊天去了吧,好半天没见着了。”
老爷子精了一辈子,什么看不清?
他唇角一抿,满是老年斑的脸带着薄怒,只是转过头再次看向贺久时又是一副笑颜:
“贺先生你先自便,我带着这丫头去逛逛。”
贺久唇角微扬:“好,您请。”
说着给庄禾让了条路,庄禾筹措了一下,她偷偷抬眸看了眼贺久,贺久似乎明白她心里的顾虑,他眨了眨眼对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只这一个动作,庄禾的心瞬间就安了,没一点犹豫,迈开步子跟在陈振兴的身后,推着老爷子上了楼。
楼上是酒店客房,陈义仁年纪大了不可能一直陪客,所以大多时间都在楼上休息,而那些客人们如果有累了或者醉了的也都可以直接上楼休息,酒店是陈家产业,十分方便。
进了客房陈振兴就退了出去,留下老爷子和庄禾二人在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老爷子下了轮椅坐到了沙发上,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对庄禾柔声道:“过来,让外公好好看看瘦了没有。”
庄禾眼睛一红,突然有种看到了庄婆的感觉,每次她回家她也是这么跟她说话的。
“外公……”她呢喃一声后走到他身旁坐下。
陈义仁伸手摸了摸她头顶,看着她又小了一圈的小脸心疼道:
“受委屈了为什么不回来找外公?”
庄禾知道他绝对清楚自己在庄家发生的一切,她只是淡淡的一笑:“哪里有什么委屈,我挺好的,外公不用担心。”
陈义仁欣慰的点了点头,庄家的事他确实了解,但是对自己女儿突然的转变也有些疑惑,在这疑惑未解开之前他也不方便插手,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
“你母亲……”他一开口又顿住,毕竟是母女,他帮着谁都会伤了另一个。
庄禾拍了拍他手,“我不强求,顺其自然吧。”
老爷子动了动唇,叹了口气后郑重的对她说到:“不管怎么样,外公这里永远都是最后的依靠,实在挺不下去了就回来,外公养你。”
庄禾再次红了眼睛,她鼻子一酸。
“对了,那个贺久……跟你是什么关系?”老爷子突然开口,这件事才是他叫她来的目的。
贺久这个人亦正亦邪,用好了能让你一步登天,用不好让你落到十八层地狱永世爬不出来。正邪只在他一念之差,当年整个商界被他捏在手里团团把控,哪一个不是怕他怕的要死。
两年前众人合力将他关了起来,没想到才清净这么短时间,他又出来了,这次恐怕商圈又要大乱了,人人自危。
“贺久,我们就是……朋友,嗯对很普通的那种。”庄禾小脸嫣红,双眼瞪得溜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过也不算胡说,除了睡眠关系,他们似乎真的挺纯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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