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静云真的怀疑林舒是换人了,突然换了个性子,连脾气都变得温和起来,要是一次还好,但连接三次都这样,就真的有些古怪了。
人不会突然转性的,林舒那样娇纵,除了念书,什么都要争一争,尤其爱和他争,单说将军,那只蛐蛐,在林舒手里,已经弄死了他两只蛐蛐,他虽然也赢过,却没有像林舒那样经常赢,他那么爱碾压他,又怎么会突然将将军卖给他?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也是奇怪了。这不是林舒会做的事情。
而且从那次之后,林舒就再也没和自己吵架,互怼,像是被顺平了毛的猫,温顺得不像话,那天自己抓着他的手那样,已然是一件很冒犯的事情了,要是往常,他打自己一拳都有可能,哪里会那样好声气地和他讲话。
彭静云越想越不对,他觉得十分古怪,忍不住伸手过去,去摸林舒的脸皮。
林舒躲开,“你干什么?”
彭静云恶声恶气地大声说:“我看你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你别给我躲,再躲我就把你绑起来!”
因为不爱吃饭,格外挑食的缘故,林舒长得不算很高,彭静云比他高一个头,身体也比他健壮,轻轻松松地压住了他,将他压的差点吐血,“你娘的,吃的是铁吗?”
彭静云说:“你才你娘的,不要张嘴就骂人。”
哦,骂人倒是像林舒的作风,不过也不能下定论,他得好好摸摸。
彭静云将他按倒在地毯上,他手大,竟然能将林舒两只手腕都压住,从而空出了一只手,往林舒脸上摸去。
林舒不挣扎了,反而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我戴了什么□□吧?彭静云,你是传闻话本看多了吧?居然信这些东西。”
彭静云在他脸上仔仔细细地摸了个遍,也没摸到有什么痕迹,他听见林舒的话,冷哼说:“你他娘的跟变了人一样,李都他们也察觉出来了,你以为就我这么想?你要是不是别人假扮的,我还真的不太信,狗还改不了吃屎呢!”
“………”
彭静云嘴里继续说:“我得摸仔细了,脸上没有,肯定在脖子上!”
他说着,就低头凑近了去看林舒的脖子,手指越来越往下。
林舒没动,“行吧,你要看就看,我随便你了。”
彭静云一开始检查的心是真,到后来顺势变味了也是真的,这小子身上怎么会这么香呢?
熟悉的舒爽感从脊骨升起,有点酥酥麻麻的快、感,他离林舒太近了,而且刚才一番挣扎,林舒身上出了汗,脖颈的气息更加浓重了起来。
果然是因为出了汗,所以味道更重了,彭静云迷迷糊糊地想着。
林舒躺在地上,任由他摸他看,但过了一会儿,他就察觉出异样来了,彭静云竟然直接将脸埋进他脖子里深深地抽气,声音低哑起来说:“林舒,你身上好香……真的好香……”
“……………”林舒懵了一会儿,想推开他,但手都被彭静云抓住了,还他娘的挺有力,挣不开,他放弃了挣扎,放松了身体,说:“你还说我是狗,我看你才像狗,只有狗才会这样。”
林舒也是傻了,他前辈子玩的浅,男女之事也是见了苏明珠才开窍的,男男之间能有什么事他还真的不知道。
他到了青春期,也是玩性大的很,玩赌玩得比较凶,青楼不逛,春宫图倒是看过一点,却也没实战过,在林家被抄家后,他被流放,躲进了山里,那儿民风很保守,就更没什么机会知道什么事情,因此即使多活了一世,他依然有些懵懂。
林舒是信任彭静云的,虽然性子不大相投,但彭静云人品是不错的,不然他前辈子也不敢和他互怼吵架,林舒自觉得不是很聪明,但察言观色顺杆子往上爬的功夫有一手,知道彭静云不是那种会告状的家伙,因此就放开了和他怼来怼去,连赢他的钱也毫不客气。
他躺在地上,见他吸上瘾了似的一直在他身上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你要是喜欢这个味道,我可以把每天的洗澡水卖给你,一桶十两买不买?”
彭静云仍然在他颈窝吸气,吸得忘我吸的陶醉,吸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林舒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你他娘的别把我衣服给拔了,这个天要是风寒你就把我害死了。”
说着,他终于抬起膝盖,想要踢他,然而才抬起一半,就碰到了一个不太妙的东西。
林舒在那方面单纯却也不单纯,至少男人什么反应他还是心里门清的,他几乎是悚然了,彭静云对着他有这个反应,这不是……疯子吗!
不过林舒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大概是他身上味道的影响吧?
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难道他被春、药附体了吗?!彭静云居然闻着他的味道那个什么了!!
不能再忍了,林舒扯起嗓子大叫了去了,没让彭静云害怕,反倒惊扰了船老板,船老板赶过来,见他们倒在地上,下面的那个还使劲叫,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想要拉开彭静云。
然而彭静云几乎是死死地贴在了林舒身上,一时半会儿居然也拉不开,船老板停顿了一下,居然一个手刀下去,将彭静云给打晕了。
彭静云晕过去,软软地倒在了林舒身上,抓着他双手的手掌也松懈了下来,让林舒的双手解放了出来,他用力将彭静云推开,然后速度极快地掀起地毯,将彭静云的下半身遮住了。
船老板多大年纪,看第一眼就猜出了什么事,过来拉人也拉不起来,就看见彭静云一直压着似乎在亲另一个人的脖子,以为是强x,结果打晕了人,露出下面人的脸,也是个少年人,船老板竟然也没惊讶,他见多识广,断袖还不至于让他失色,只是他没想到那个被企图强x的少年得救后第一时间居然是给那人遮丑态毕露的下半身。
林舒尴尬地解释道:“他是我朋友。”所以我们闹着玩的。
船老板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听见他这么说,眼底立即划过一丝同情,他懂,他都懂。
这种事情也不好说,船老板为了避免尴尬,主动说:“若是有事,你来吩咐,我先出去了。”
林舒说:“去吧去吧,麻烦你了啊。”
船老板离开了,在另一个房间休息的两小厮姗姗来迟,明书见自家少爷躺在地上,大惊失色,跑过来问:“怎么回事?”
林舒忍不住说:“你们两个睡成猪了吧?”
青竹不好意思地说:“离这儿太远,要不是明书耳朵尖,我们还听不见。”
“………”
这边明书扯开彭静云身上的地毯,那高耸入云的下半身就露在了三人眼前,书荣和青竹两个人表情都呆滞起来,
林舒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唔……你家少爷上了一趟花船,然后就……这样了。”
明书恍然大悟,“被下药了?”
“……是吧。”林舒含糊地说着,忍不住挑了一下眉,他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还知道下药这回事。
明书将毯子盖了回去,愁了,“那怎么办?”
林舒是真的尴尬了,他也算罪魁祸首了吧,但也不是他的错吧,要怪就怪他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香味。
他刚才还奇思妙想了一下,卖彭静云洗澡水呢,要是他真的这么喜欢这味道,他也可以把旧衣服卖给他,赚点零花用。
看他这么喜欢,应该会买账吧?
林舒出生在商户家庭,纵然啥事不干,啥事不管,但骨子里还是一个商人呢,出这种事,第一个想法不是远离硬来硬去的彭静云,而是想着怎么在彭静云身上捞钱。
“别把他弄醒,你少爷这样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出了丑,怕是要羞愤而死。”要是以前的林舒,保不准会把他弄醒,然后好好嘲笑他一番,但现在他到底不是以前的他了,已经是个饱经风霜的成熟男人了,他不仅不会这么干,还要好好维护彭静云的尊严。
明书连连说:“好好。”
林舒让青竹帮忙,将彭静云抬到房间去,青竹和明书两个人年纪还很小,才十二三岁,力气不大,还是得林舒帮忙,三个人合力才将彭静云搬到了床上。
做好这些,林舒松了一口气,他的衣服其实被彭静云扒得领口大开,布料都皱了起来,看起来很有什么一样。
但青竹两人年纪还小,还是个小屁孩,知道的事情不多,即使看见林舒这个样子,也根本就不会怀疑什么,林舒整理好衣服,摸了摸脖子,发现有点粘糊,想起来彭静云似乎还舔了他一口。
“咦,真是狗啊。”林舒嫌弃地说。
他走出船,找到船老板,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到东郊?”
船老板说:“起码要两个时辰,你要是急,我在叶贝那儿给你们放下?”
“叶贝?那不成,离我家太远了。”
船老板说:“那你再等等,肚子饿了我这边有新鲜的鱼肉和菜,让我老婆给你做一顿吃?”
这也是游船的特色美食了,新鲜的鱼,宰杀前还是活的,刚从湖里捞出来的,搭配船家粗糙却又意外精湛的手艺,倒是比家里精致的做饭有很大不同,也别有风味。
林舒听了,想了想,说:“也行,做饭吧,我肚子刚好饿了。”
船老板答应下来,吩咐船老板娘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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