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晨想了想,“那我就要黄金百两,不算过分吧?”
秦慕昀道:“可以。”
“那好,我就要黄金百两,殿下不必现在给我,待研制出了焚情的解药再给不迟,左右焚情解药一日研制不出来,殿下也不会放我走,跟着殿下我好吃好穿,也用不上银子。”
秦慕昀看着她,微挑起眉,“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
“殿下谬赞。”傅若晨道:“那我可就记下了,殿下欠我黄金百两。”
给她三分颜色,她倒好,开起染坊了,还敢说一国太子欠她黄金百两。秦慕昀睨了她一眼,“我看你还是想想这焚情怎么解,否则,给你黄金百两你也无福消受。”
“自然,自然。”傅若晨拱了拱手,“那我先去歇息了。”
傅若晨回到房里睡了一觉,醒来喝了一碗苦药,发现这秦慕昀和叶知贤都不在别苑。
听闻是有新的盐监史上任,他们二人都去了盐监府。
她有病在身,也懒得到处走动,便在别苑里头纳凉看书。
喝了两剂药之后,病情稍有好转,叶知贤说过两日就要启程回京,让她做好准备。
傅若晨倒没什么好准备的,她随身之物不多,随意收拾个包裹便能走,就只是舍不得别苑这舒适的环境。
去京城至少要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头免不了又要风餐露宿。
回京那日一早,傅若晨收拾了包裹出了门,走到前院时,见那日给她看过病的老大夫又出现在了别苑,严静领着他正匆匆忙忙地穿过前院。
傅若晨好奇,加快了脚步上前问:“严侍卫,你请大夫来做什么?谁病了么?”
严静道:“殿下病了。”
傅若晨有些震惊,这秦慕昀昨日晚膳不还好好的么?怎么说病就病了?
她也跟着老大夫一起去了秦慕昀的寝房。
秦慕昀已洗漱更衣坐在桌旁,脸色比她那一日还难看,可怜了那一张俊俏的脸,此时惨白惨白地,很是让人心疼。
老大夫给他看过之后,说了那日对傅若晨说过的话,外感风热,肺气失和。
傅若晨心里一惊,这不就是跟她一样是风热感冒吗?
只是这秦慕昀看上去比她更严重,说话时的嗓子都哑了。
察觉到了秦慕昀扫过来的目光,傅若晨下意识往叶知贤身后躲了躲,低声道:“叶将军,我冤枉。”
叶知贤好笑地偏了偏脸,低声问:“冤枉什么?”
“我这几日就不曾近过他的身。”傅若晨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应该不是她传染的吧?
叶知贤道:“殿下也没说是你。”
但是,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怪他。
叶知贤道:“殿下,你有病在身,我看还是留在别苑修养几日,过几日再动身。”
秦慕昀嗓音变得嘶哑,像是被掐着脖子说话,“不必,今日就动身,已经拖延了好些日子,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只是这一路颠簸,我担心你吃不消。”
“不过是风热小感,不打紧。”
叶知贤拿他没办法,“那我命人备一辆马车。”随即又吩咐了丫鬟去给他煎药,上一次老大夫给傅若晨开的药还剩下几包。
老大夫被严静送走了,叶知贤备马车,房里剩下傅若晨和秦慕昀两人,她心虚得很,还在想如何找个借口开溜。
“茶。”秦慕昀道。
傅若晨见这左右只有自己,他应该是让她倒茶,只是这茶和药不能同饮,她道:“殿下,你待会要喝药,不宜饮茶,我看还是给你倒杯水较好。”
说着,傅若晨便转身出去倒水去了。
这府上只有开水和冷水,这开水不能下口,冷水喝了会加重病情,傅若晨只好往开水里兑了点冷水,端给秦慕昀喝了。
待秦慕昀喝了一碗药,叶知贤也把马车备好了,一行人便踏上了回京的路。
叶知贤找来的马车不大,一匹马便能牵得动。秦慕昀坐马车里,他们其他人骑马,怕太快太颠簸秦慕昀承受不住,所以行速很慢。
一个月前,他们从荟州赶来盐都,那时初夏,还没这么热,如今正值六月盛夏,日头猛烈,傅若晨坐在马背上很快就出了一身汗。
加上她风热还未好,这么一折腾,又更难受了。
再看其他人,似乎一点也不累,并没有要歇息的打算。
傅若晨只好咬着牙关硬撑,这萧红羽好歹也是个练武之人,与其他闺中女子比起来身强体壮,这点颠簸应该是能承受得住的。
马车里的秦慕昀闭了一会儿眼,睁开眼睛后挑开窗帘子想要透透气,便瞧见与马车并行的傅若晨,她病恹恹地骑在马背上,正用袖子抹着汗。
正在抹汗的人偏头看过来,他急忙放下了帘子。
一行人保持着不快不慢地速度行进,这官道宽敞,叶知贤骑着马在马车的左前侧,他是一名武将,这点炎热于他而言算不上什么。
忽然,背后飞来一枚暗器,他手速极快地用食指与中指夹住,见是一根竹简,他排除了有人暗算的可能,看了看竹简上的小字:叫她进来,莫说是我。
叶知贤看着竹简笑了笑,回头看了看密不透风的马车,再看向马车另外一边的傅若晨,他故意放缓了行速,从马车后面绕了过去,和傅若晨并驾齐驱。
“傅姑娘,这天气炎热,你还是进马车里头躲躲。”
傅若晨抬起袖子抹了抹汗,“罢了,我也不是娇生惯养的闺中小姐,还能承受得住。”
“你风热还未痊愈,我就怕你病情加重,这荒山野岭的,可找不着大夫。”
傅若晨想到秦慕昀并不待见她,两个人待在那么点大的空间里,必定有些尴尬,“罢了,不大方便。”
叶知贤笑了笑,“你若不进去,我可就不好跟殿下交差了。”
傅若晨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交什么差?”
“是殿下让我叫你进去的,你若不答应,那不就是我办事不利么。”
马车里的秦慕昀听到外面的声音,额头青筋跳的欢快,这叶知贤,怕是找抽。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帘子被挑开,傅若晨弯着腰站在车梁上,正往里头看。
秦慕昀偏开脸,傅若晨见他这副模样,以为自己不受欢迎,她笑了笑,“我看,我还是坐这外边。”
秦慕昀看着她,沙哑的声音道:“这里头宽的很,你去挤车梁做什么?”
傅若晨摸了摸鼻子,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他到底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不管了,进去再说,他要嫌弃,大不了再出来。她进了车厢里,这马车不宽,就只有一张长凳,她要是坐,必定还得和秦慕昀并肩坐。
她问了句,“殿下,我坐哪?”
秦慕昀漫不经心道:“哪有地方便坐哪。”
傅若晨觉得,再磨蹭下去,她得被这马车颠地摔倒,于是厚着脸皮就默认了坐在他旁边。
这马车里头也有些热,傅若晨抽出扇子,啪一声展开,开始扇凉,方才的燥热感渐渐散去。
她偏头悄悄看一眼秦慕昀,不得不说这人定力好。她病地重的那几日,每日能躺着就不倚着,能倚着就不坐着,而秦慕昀竞还能端正坐着闭目养神。
傅若晨拿着扇子,顺道也给他扇了扇。
秦慕昀依旧闭着眼,开口道:“无事献殷勤。”
傅若晨嘿嘿笑了笑,“殿下贵为太子,千金之躯,我献点殷勤应当的。”
“这可不像你。”
秦慕昀还真是了解她,她看了一眼他额角的细汗,“殿下感风热,想来与我有点干系,我有些过意不去,所以给殿下扇个凉弥补弥补。”
“你今早可不是这么说的。”
今早她得知秦慕昀感了风热,还跟叶知贤小声说跟她没干系的,这下又说有干系,自相矛盾了。
傅若晨也没想到她和叶知贤讲悄悄话也被他听了去,看来习武之人的听觉总比常人要灵敏,这还真不假,"我良心发现了还不行?"
傅若晨又道:“你若是难受,便倚着歇歇,左右这里也没外人。”
秦慕昀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怎么没有,旁边就有一个。”
傅若晨:“……”
她有一种吃力不讨好的感觉,干脆就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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