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琴的房间里没有钟表,也不知道昨天靳寒晟是几点回来的,她又跟着熬到了几点。
总之第二天早上非常非常地困,连靳寒晟的日行早安都没听清楚,就再次睡了过去。
等她彻底醒来时,王姨都已经打扫完了房间,准备离开了。
池琴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等王姨走后,就顺着桌子爬到了地柜上。
这次她的目的地不是榻榻米了,走到榻榻米上后,她顺着榻榻米爬到了地上。
王姨一般上午或者中午过来打扫卫生,扫完了之后,一整个下午,到靳寒晟回家,家中都是没有人的。
这么漫长的时间,刚好够她探索房间。
自己住的地方池琴已经基本都看完了,她将目光放到了外面。
房门没关紧,她悄咪咪地留到门口,顺着门缝往外探了一下头,结果发现这房子可真是大啊。
尤其是对现在的她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一眼望不到头了。
但房间却很空,沙发,桌子,柜子,所有的家具上面都空荡荡的,打扫的很干净,整体氛围看上去却冷冰冰的。
原来这就是靳寒晟住的地方啊。
不对,应该说,原来这就是她的“家”啊。
池琴悄咪咪伸处一只jio,踩了踩外面的地面,木地板暖暖的,大概是带着地暖吧,于是她放心地跑了出去,跑到茶几旁边,发现茶几比自己高一个头,上不去。
跑到餐桌旁边,发现餐桌宛如一座大山,更上不去。
再跑到疑似书房的地方,直接锁着门,更更进不去……
池琴绕了一圈,发现自己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沙发了,还要废老大劲儿才能爬上去。
这外面仿佛也不是很有趣嘛。
而且这房间也太空了,什么装饰也没有,连玄关处都空荡荡的,有一个很大的鱼缸,里面竟然是干的。
这房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精装修的商品房,刚刚装好时的样子。
但仔细看房间中的细节,就知道靳寒晟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了。
单身男士的家里都是这么空荡的吗?
池琴怀揣着这样的疑惑悄咪咪挪向了类似靳寒晟卧室的地方,卧室的门居然没有关,打开房门,却见干净整洁的房间床上……洋洋洒洒堆着一大堆衣服。
西装衬衫,长袖短衫,各式各样……明明是初春的天气,池琴甚至还在枕头底下看到了羽绒服的一角。
这……
王姨每天都会来打扫,所以地上干干净净的,床上之所以这么凌乱,应该是靳寒晟嘱咐过,不准王姨动。
“啧啧。”池琴嫌弃地叹了两声,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衣柜,发现衣柜开着一条小缝。
她溜到衣柜旁边,扒着那条小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衣柜门打开,谁知刚打开一点点,里面一摞山一样的衣服就涌了出来,正正当当将池琴压在了底下。
辛亏池琴不是人,要不然这一压,非得出人命不可啊。
等衣服都掉完了,池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撑起身子,从衣服的缝隙中钻了出来,然后呆呆地坐在这一摞衣服山旁边看着。
靳寒晟肯定是穿完了衣服胡乱将衣服往衣柜里一塞,经年累月,才导致衣柜变成这个样子的。
没想到他看上去这么工整板正的一个男人,卧室里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最过分的是,都已经这个样子了,竟然还不让王姨帮忙打扫。
这都是这么怪毛病。
池琴从衣服堆旁站起来,发现有不少衬衫都被压出了褶子,这都没法穿了,要用的时候,直接扔了买新的吗?
还别说,靳寒晟的衣服虽然凌乱,但每一件都很新,还真有这个嫌疑。
变成娃娃这么久,池琴头一次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她拎拎这件衣服,瞅瞅那件衣服,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爬进衣柜里,找了一套闲置的床单,然后把床单铺展在地上,坐在床单上开始帮靳寒晟折叠衣服。
她是个三分娃,通身大概六十厘米,对付这些衣服还是可以的。
于是本来打算探索一下家中各个房间的池琴这一下午就把自己所有时间都浪费在了靳寒晟的房间。
她费劲儿地将所有衣服都折叠好,穿过的跟没穿过的分开放,然后把床上的衣服也拉了下来,叠好之后整理整齐,又爬到旁边的桌子上,找到王姨留给靳寒晟的字条。
果然,王姨也嫌弃靳寒晟的衣服又乱又多,叫他赶紧处理一下。
池琴悄咪咪地拿出笔,仿着王姨的字迹在下面多加了一行:“算了,我帮你叠了,以后要每天及时整理啊!。”
想着,她又加了一句:“以后也别喝酒了,有喝酒的功夫,不如自己折折衣服,那么多衣服,折得累死我了。”
写完了之后,池琴才发觉自己的口气似乎有些不对。
可字都已经写上去了,擦不掉,想要换就只能换一张纸从头开始写。
工程太大了,还是放弃吧。
池琴将便签纸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下了桌子,悄咪咪溜回了自己的房间中。
她刚回到自己的小屋中躺好,便听到客厅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应该是靳寒晟回来了,她悄咪咪看了一眼小屋的窗户,因为角度因为,从窗户中正好可以看到房间的大窗户。
外面春光正好,夕阳如荼。
看来今天靳寒晟回来的挺早的。
池琴想着,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而另外一边,刚回到家中的靳寒晟并没有注意到那些不对劲儿,他如往常一样,将自己西装外套脱了,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换了拖鞋,去客厅饮水机旁边倒水。
他今天有点忙,开会开了一整天,早就渴得不行了。
等杯子灌满的过程如此漫长,靳寒晟有些等不及地咽了一口唾沫,却没想到,水刚倒好,手机就响了。
他皱了一下没,将水杯放下,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喂?”
因为居住地楼层比较高,客厅信号不好,靳寒晟只好往信号比较好的卧室走去,而电话那头,他的助理预语气急道:“靳总,孙老板不满意我们给他们的抽成比例,说要换人合作。”
又是这些工作上的糟心事。
尽管觉得糟心,但靳寒晟还是耐心地跟助理说解决办法,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卧室的房门:“你把合同的违约金划出来给他看,如果他能负担得起的话……我也……”
话说到一半,却忽然没了动静。
助理听着电话那头静悄悄的,有些拿不准主意:“靳总,您也什么?靳总?”
助理接二连三地呼喊声唤回了靳寒晟的神智,但靳寒晟却没有心思再搭理他了,他匆匆冲电话那边说了一句:“总之就这样,等会再给我打电话。”
然后就将电话挂断,手机扔在一边。
他呆呆地看着房间内,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这个整洁干净的地方是他的房间吗?
他明明记得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因为找不到一条领带,时间又很紧急,就将衣柜中的衣服都翻了出来。
他找到领带之后,就匆匆忙忙走了,根本没有时间打扫收拾。
因为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私人物品,所以早就跟王姨有约定,不准她碰自己的私人物品。
所以以往这种情况,王姨都只打扫地面卫生,从不会理会床上的糟乱的。
虽然他回家之后看到乱糟糟的床依旧很糟心就是了。
但是为什么房间会被打扫地这么整齐?
靳寒晟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快速转身走到了衣柜旁边。
他伸手打开衣柜,果然不出他所料,衣柜中的衣服放置的也非常整齐,收拾房间的人甚至还细心地将衣物按照颜色深浅摆放。
衣服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起,颜色由浅及深,衣服大小一模一样,都是方形,菱角合适……啊,简直是百分之百治愈了他的强迫症。
靳寒晟不自觉就露出了一个笑容。
可是王姨会做这种事情吗?
他皱了一下眉,转身走到了他放置便签条的地方,发现上面确实留了王姨的字迹。
前面都很正常,可是后面的语气却忽然一转,变得轻快调皮了起来。
靳寒晟甚至还从里面看到了淡淡的埋怨,仿佛一个小姑娘因为给他收拾房间收拾恼了,而冲他发脾气一样。
可王姨是个年过五十的中年妇女,已婚还有两个儿子。
自己这幻觉也太离谱了。
靳寒晟自嘲地笑了一下,将便签条整齐地撕下来,放进了抽屉中固定的位置,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挑个时间跟王姨说不要再给他叠衣服了。
衣服脏了可以换新的,但他还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私人物品。
尤其是某些贴身的东西。
可还不等靳寒晟联系王姨,他的手机就再次响了,还是他的助理,还是刚才那件麻烦事。
沉溺工作的靳寒晟很快像忘了喝水一样忘了联系王姨,这件事情就这样被遗忘了。
而小屋中的池琴也没有等到去看望她的靳寒晟。
她等得直接睡着了,睡到一半,却又忽然惊醒。
她猛然从床上做了起来,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动弹了。
外头的天色还是黑的。
平时靳寒晟在家的时候,她都不能动,现在却忽然能动弹了。
莫非是靳寒晟睡着了?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池琴悄咪咪地从自己房间溜了出去,她来到客厅,却发现靳寒晟的书房开着一条门缝,有光从里面透出来。
但是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动静。
池琴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靳寒晟的书房悄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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