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灯光在地上照了一条笔直的路出来。
池琴凑到门框边后,后背紧贴在了墙壁上,深吸了一口气。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靳寒晟在家的时候在家中自由活动,难免有些紧张。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后,池琴悄悄侧头,往书房内看了一眼。
却发现靳寒晟坐在书桌后面,一动不动。
从她的角度看不到靳寒晟的上半身,她只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往前跑了一点儿,藏到阴影处躲好之后,才发现靳寒晟早已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灯光照在靳寒晟身上,影子投下来,显得他特别高大。
好像是感觉到了池琴的到来,靳寒晟耸动了一下身体。
但是却没有醒。
池琴远远地看着他抱紧双臂的动作,就知道他是冷了。
居然就穿着一件单衬衫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池琴垫着脚尖看了一会儿,发现靳寒晟的外套就放在他的椅子背上,如果可以的话,她只需要爬到桌子上,然后顺着靳寒晟的胳膊爬到他的肩膀上,然后俯身将落在椅子背上的外套拉起来就可以了。
听上去工程量不是很大。
池琴悄咪咪留到了桌子下方,靠在桌子腿上打量着,桌子旁边正好有个书架,可以供她攀爬。
池琴说干就干,爬到书架旁边开始往上爬。
她不知道自己以前体力怎么样,但变成娃娃之后,四肢似乎灵活了很多,许多正常人做太来的动作,对她而言都是家常便饭。
池琴手脚利索地爬到了桌面上,轻轻踩在桌面上,她弯下腰,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他很年轻,也很英俊,一双剑眉入鬓,整个人看上去特别干练英朗,只是睡着的时候,气质略显柔和,也像个大男孩,写不完作业只好通宵,却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半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池琴想着想着就露出一个笑容,伸出手摸了摸靳寒晟的眉毛。
大概是痒了,靳寒晟皱了一下眉,将头换了个方向睡。
池琴被他的大动作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好在他没醒。
她也不敢继续皮了,轻巧地踩在靳寒晟的手臂上,顺着他的手臂悄咪咪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按照之前计划的那样,捞起搭在椅子背上的外套,往靳寒晟身上罩。
这个动作有点困难,因为池琴是站在靳寒晟肩膀上的,她不能将自己也罩进去。
只好拉着外套的两个袖子,从靳寒晟胸前滑下来,两根袖子也跟着她搭在了靳寒晟的胸前,衣服算是勉强盖在他身上了吧。
做完这一切之后,靳寒晟似乎睡得更沉了。
池琴从他的肩膀上滑下来,蹲坐在桌上看着他,见他吧唧了两下嘴,陷入更深沉的梦里,她忽然有点后悔。
现在都已经夜里三点了,春天到了,天亮的早,他后面再醒过来,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休息了。
难不成真的要这样趴一夜?
池琴知道靳寒晟白天很忙,很早就会出门,想了想,往四周看了一圈。
找到靳寒晟放在桌子另外一端的手机后,池琴就走了过去,打开手机,发现有密码锁。
池琴也不知道该怎么写,就试着输入了自己的名字“qinqin”,谁知竟然对了,她又惊奇又哭笑不得地打开了闹钟,定下了一个十分钟之后响起的闹钟。
然后就顺着靳寒晟的衣襟滑到了地面,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离开之前,没忘记给他关门。
就在池琴走后十分钟,闹钟如约响了,靳寒晟被从沉睡中惊醒,茫然地抬起头。
搭在他肩膀上的衣服滑落,掉在地面上发出了些许动静,靳寒晟懵逼地低下头,发现衣服掉了,而且好像是从自己身上掉下去的。
他明明记得自己进了书房门之后就把外套脱在椅子上了——怀揣着这样的疑惑,靳寒晟将目光放到了正在响着的手机上,是个凌晨三点十分的闹钟。
恩?这闹钟是他定的?
他定一个三点多的闹钟干什么?
靳寒晟更加懵逼,但他睡得太沉了,刚一清醒的脑子一点儿都不好用,根本就不能确定自己到底又没有定闹钟。
也许他是想定一个下午三点的闹钟,却调错了时间。
将手机闹钟关掉后,靳寒晟并没有如池琴所料那般去卧室睡觉,而是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继续回到书房,做他没有做完的事情。
这一做,就做到了天亮。
第二天靳寒晟走到时候,依旧没有关书房门,池琴从自己的房间溜到书房,发现书房的垃圾桶里竟然多了好几包咖啡包装,就知道昨天靳寒晟并没有休息。
她气得跳脚,却拿靳寒晟无可奈何。
谁让她只是一个不能说话,在主人面前不能动的娃娃呢?
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要是她现在是个人的话,一定要打爆他的狗头!
其实这也不能怪靳寒晟,因为他这几天刚接到一个项目,非常的忙碌。
一个星期的时间,他继续每天都在家自主加班到十二点,而且还没有加班费——谁让他是公司老板,上头没有人给他拿工资呢。
不过既然工作是给自己做的,那也没有什么怨言了。
更何况靳寒晟常年一个人独居,若不是工作忙碌,那生活未免太寂寞了。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一个星期过去,项目完美收尾,靳寒晟也拥有了一个难得的周末。
看着外头春光正好,路边的樱花都开了,连靳寒晟这种工作狂也觉得待在家里有些辜负春光,正想着周末应该去什么地方踏青呢,就收到了池琴店家的短信。
“亲~你接娃回家之后,有没有带娃出去玩呢?”店家语气热切,让靳寒晟有些心虚。
他当初买这个娃娃的时候,被店家告知娃圈有很多规矩,其中一条就是,接回家的娃都要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对待,要经常给它们换衣服拍照,带它们出去玩等等。
靳寒晟是本着想找个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家人”陪自己的,于是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个圈子的他在店家的铺子里买下了池琴这个娃娃。
但当初答应得很好,事实上带池琴回来这小半个月,他都很忙,一直没有时间陪她,也没有时间带她出去。
靳寒晟心虚地回复道:“还没有。”
好在店家并没有苛责他,而是接着发过来一条信息:“也是哦,前几天天气都不怎么好,我的娃也都在家里呆着呢,不过今天天气很好,适合带娃出去玩哦,亲要跟我们的社团一起去郊外给娃拍照么?我看到您的社交网站都没有更新娃的照片呢。”
这店家是在太过热情,让靳寒晟有些适应不能,他连忙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但放下手机,心中却有了别的计较。
公司这几天正好雇佣一位顶级摄影师帮忙处理项目拍摄,周末时间,对方应该在家吧?
靳寒晟想着,就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却没想到这位摄影师竟然也是个圈内人,一听说靳寒晟想给自己的娃娃拍照片,立刻答应下来,不出半个小时,他就来到了靳寒晟的家门口。
摄影师名叫休斯顿,是位英国国籍的摄影师,不过在国内混迹多年,中文水平了得。
一进门,休斯顿就提出要求想看看池琴,靳寒晟本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休斯顿热切的表情,内心竟然隐约有些不爽,然后找了个理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休斯顿:“琴琴很害羞,不喜欢见生人,等我们到了拍摄地点,再给你看她吧。”
休斯顿一愣。
饶是他也是圈内人,也觉得靳寒晟这种说法十分胡扯。
但人经常会因为喜爱而做出离奇的事情,比如还有人跟披萨结婚,把披萨当成自己老婆呢。
靳寒晟把自己的娃娃当成真人看,还给她安了一个“害羞”的性格,似乎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情。
休斯顿很快反应过来,他选择尊重靳寒晟的设定,于是笑了:“好吧,那我们就到拍摄地点再看吧,我之前给我的娃拍过一组照片,在天桥花园那边,但当时花开的不是很好,效果也很一般,今天我们去那边,花一定都开好了。”
靳寒晟答应下来,转头去了池琴的房间,将之前店家收纳她的盒子拿出来,然后将她身上累赘的衣物脱掉,用白布包裹了,放到了盒子中。
而这边池琴睡得正想呢——她知道今天是周末,靳寒晟肯定一整天都在家里,她不能动,便只能睡觉了,好在她变成娃娃之后,睡觉能力直线上升,不管白天晚上睡了多久,只要闭上眼睛,总是能睡着的。
却没想到直接被靳寒晟给拿起来了,她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家主人竟然在脱她的衣服!
天哪噜,夭寿啦。
你怎么连娃娃都不放过?
饶是知道自己最里层其实还有小胸衣和小内内打底,但被一个成年男人扒光衣服对池琴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偏偏她又不能动,只能僵硬着身体,任由靳寒晟作为。
好在靳寒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就用白布将她包好了。
然后将她放进盒子中,盖上盖子之前,对她说了一句:“带你出去拍照片了。”
池琴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心脏稍微平复了一下,然后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期待。
要出去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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