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小说:偏要HE[穿书] 作者:不负东昏
    “这木料看着倒是挺别致的,千年古槐咱家院里也有一棵。”舒月白貌似自然地笑道,把匣盒又递回给了朱砂,感受到一旁气闷的华采满是抗拒的不乐意,他偏头安抚道:“这东西是土里埋过的,有些不详,我们俩又正是新婚,你身子弱,便别碰了罢。”他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般,尽可能地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太难看了,你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华采的视线从那匣盒上收回,看着舒月白突然道。

    舒月白偏开头,不与华采对视,自调侃道:“也不知先前是谁人说我全天下最好看,转眼间又说是难看了……我自当你口是心非,下次便不要这样说了。”他是真的乱了心,废话说了一箩筐,连转移话题都拖泥带水,丝毫无之前行事般干脆利落。

    华采也不知是在赌什么气,明知眼前人是在回避,但自己依旧又试探性的补充了一句,“就像是死了老相好。”华采心里真是这样想的,甚至他现在心里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测,而现在,他便是要为那个猜测先探些底出来。

    舒月白猛地转过头来,他死盯着华采,第一次将愤恨表示的那样明显,“对,死了老相好。那人一个招呼都不打便死在了某处,若不是多年后我无意间找到了那封书信,至今我都还会在漫无目的地找寻着他。他骗了我又舍弃了我……“说到最后时,他声调渐低,眼角微红,仿若下一瞬便会落下泪来。

    这是华采第一次见到舒月白如此脆弱的模样,他心口一疼,竟是不知不觉间真正地落下泪来,“因此那日里你跟我讲的故事……”

    华采话未说完,又被平静了些许情绪的舒月白打断,他道:“不过就是个故事罢了,我和他之间的纠葛哪里是个盏茶工夫就能讲完的故事能说得清的。何况,若是像我讲的那个故事,结局倒是挺圆满的。”忍不住伸手拂开华采散在颊边的发,舒月白又继续道:“已经过去了。”

    华采听舒月白说已经过去了,但是对上那双眸子,他便晓得舒月白没有释怀且可能永远无法释怀了。这得是多么漫长的时光才能湮灭其心底的痕迹,华采发着愣,又突然想起了差点忽略过去的事,所以说,舒月白亦不是人吗?

    差点便直接开口向舒月白问道,但华采有点心虚,方才他亦想起来貌似自己这个原身也不是啥正常人,他和舒月白相比,指不定谁比谁更邪门儿呢,于是又默默地把疑问咽了回去,与此同时告诫自己,华采啊华采,即使心知肚明也得装聋作哑知道不,虽说同样不是人,可你明显就比对方弱鸡,若是交起手来铁定吃亏,还是佛一点比较好。

    “真好骗,随便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旁边的朱砂突然冷笑一声,直接上手戳了戳张风子脑门,“你自作聪明,却是被人给当作了棋子,对方再随便装出个可怜样子,你就巴巴的掏了心奉上。这笔买卖如此划算,指不定对方又是在心里如何笑你痴傻。”

    张风子又是那副呆滞的模样,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朱砂一连串的言语竟激不起他半点反应。

    华采一听便知道朱砂是在指桑骂槐,总之不可能是说给那皎然听得,他听得仔细,也牢牢地记在了心间。华采不管里面到底有多少可用信息,都统统当做线索收下,由他这几日经验得出来的结论是这些角色也跟平常人一样,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说谎的,要得出靠谱的结论必须通过收集足够多的讯息来进行归纳总结。

    “别发愣了,用膳罢。”舒月白随意敲了下华采的脑门儿,将自己面前的骨瓷碟子轻轻向华采面前推了推,“这个大补。”

    华采低头一看,愣了,桌上不知何时已经被手脚麻利的侍者摆满了膳食,只是……“千万别跟我说这宅子里的厨子跟昨日那食肆里的厨子是同门师兄弟。”华采看着面前那些汤汤水水和奇形怪状的不知名菜肴,心里堵得慌,简直了,怎么还来这一套,他果断地向舒月白投去央求的目光。

    舒月白微微一笑道:“不是同门师兄弟,就是同一个人呢,百稚仙把他那食肆的掌厨借给我了。”

    华采:“……”

    ……

    华宅后院,杂草丛生人迹罕至之处。

    “既是阿采的东西,你就应该交还于我。拿来,别逼我动手,你成煞不过百年,不会是我的对手。”舒月白长身而立,冷眼打量着朱砂,再无先前在华采面前唤着舅舅时的恭敬。

    “怎生的不继续叫我舅舅了。”朱砂挑眉戏谑道,“你以自身之灵生生替华采吊着一条命,多年来耗损甚多怕是已经伤及根本,若是动手,你就算对上的只是我,也不一定就能讨上多少便宜。”

    舒月白沉着脸道:“对付你依旧绰绰有余,况且……”他顿了一下,面上也跟着绽开一个笑来,“你不也一样用自身之灵续着那劳什子皎然一条命?你那浅薄的功力若再这样继续下去,待得我同华采逍遥个几世,你怕是早就灰飞烟灭无处可觅踪迹了。”

    朱砂笑笑,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一扬手中的古槐匣盒,“这个不能给你,受人所托便要忠人之事。”

    舒月白皱了一下眉头,“故弄玄虚,你最好把它看好点,说不得哪一日我便让它物归原主了。”话毕转身,他顿了顿,终是再没有回头,大步向前走去,前面不远处有等待着他的人,那才是最重要的。

    身后朱砂的调侃声随风而来,“物归原主?到你手里可不算是物归原主。”

    舒月白淡声回道:“他爱我,他的心放在我身上,便是物归原主。”

    朱砂被噎得一愣,再反应过来时,早已连舒月白的背影都瞧不见了。

    ……

    华宅里住着的都是些妖精妖怪,他们对凡世的年号是真的不懂,也懒得记,他们若要讲久远的故事,便会象征性地说一句在很久很久以前。

    所以,故事的开始便是——

    在很久很久以前,华宅之主——那个最厉害的煞,他和一位人间修士相爱,没过几年便喜得麟儿。

    凡人跟煞不同,他们有悠久的氏族文化,每个人都会有姓有名有字来做为代称,所以华宅之主就有些苦恼了,他不会取名字啊,他想问问爱侣什么名字合适,但是爱侣又非要让他自己取。

    煞思索了好久,姓倒是有了,直接用宅子大门上挂的那个“华”字即可,名呢,名要怎么取,他磕磕巴巴地学着字,慢慢知道了“华”也可通“花”,福至心灵,他突然就想到要怎么取名字了。

    花有那么多种颜色,去问问爱人喜欢什么颜色不就可以了?他随即就去问了,结果当她清楚其间事时,又只顾捂着肚子笑,半晌才道,花的颜色太多了,干脆就像抓周一样,把每个颜色都写在一张纸条上,让孩子自己抓阄得了。

    煞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这样准备了。

    结果……他儿子抓了一把纸条,五花八门的什么颜色都有,煞又开始犯愁了,幸好他的娇妻这次不为难他了,抿嘴一笑给那孩子取名为“彩”,后又觉得彩字实在显得花心了些,便又改为“采”。

    至于华采,他听到这名字之后一直笑个不停,然后在双亲抱着自己回房的途中,挥挥手,一张小纸条落入行经者的怀里。

    那是个才修炼成人形的少年煞,他无父无母,羡慕凡世天伦,适才也围观了华采取名字的整个过程,那张小纸条飞到他怀中,他立时有了决定。

    他随意找了个人间夫子问纸条上所写是何,那夫子言道:

    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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