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休书事件

    马车内,何念跪趴着,马车一颠簸,她就啊的痛叫一声,惹得行人纷纷侧目且想入非非。

    绿竹淡定的从包袱里拿出桃红的女装和瓷瓶的金疮药,杨希萍接过金疮药,绿竹懂事的出了马车同红梅守在外边。

    “把中裤脱了。”

    “啊?”何念表示受到惊吓,她要干嘛?抬头看着杨毒妇,见她手里拿着瓷瓶,不会是药吧?难道准备给她上药?不不不,肯定没安好心,没准是痒痒药粉,想罢便护住伤痕累累的屁股摇晃着脑袋。

    杨希萍捏着药瓶的手紧了紧,“一!二!...”还未数到三何念窜的趴在座椅上,羞红了脸慢慢的褪下中裤,入目的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杨希萍的心揪了一下,轻柔的替她上了药,伺候她换了衣服,何念低头望着正温柔的系衣带的杨希萍,竟些恍惚,心想杨希萍该不会有个孪生姐妹吧?

    衙门口,何县令头一回扬起笑颜等着女儿归来,听闻昨夜洞房内甚是惨烈,是既心疼又兴奋,总算是有人能降住纨绔女儿了。见不远处驶来的马车,笑意甚浓,止不住的喜悦。

    马车刚停下,何念便迫不及待的要下来,车夫只好跳下来放好马凳子,何念瘸着一落地,便看见自家老爹,今日觉得老爹是无比的亲切可爱善良,飞奔的扑向自家爹,结果扑了个空。

    何县令眉开眼笑的迎着儿媳妇,杨希萍见到身着常服颇有官威的何县令,屈身微微施礼,“公公。”

    “快快请起。”何县令一脸慈祥的对待杨希萍,热情的招呼众人入了衙门内宅。衙门口的行人议论纷纷,这何县令什么时候有个儿子?不免的看向何念,难不成何顽固是男儿身?

    众人到了大厅,何县令吩咐丫鬟奉茶,此生还能喝到媳妇茶,得是多大的福气啊,许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至今未发现女儿不见了踪影。

    衙门内院,何念趴在躺椅上委屈的快要哭了,为什么老爹对杨毒妇如此的好,理都不理睬她,那个毒妇有什么好的,又凶又狠,不就是生的好看些嘛,她也丝毫不逊色啊!

    不远处的何宁见躺椅上趴着一人,瞅着眼熟的很,凑近了一看,“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呜…何宁,那个杨毒妇拿鞭子抽我。”还好她还有何宁,何宁是疼自己的,抱着她就开始哭诉。

    何宁早就料到了,并没有多大惊讶的反应,叹了口气,“小姐,这只是个开始,日后咱们得小心些。大人递了婚书,你与那杨希萍已是夫妻,苦了你了。”

    “什么?那我得赶紧回房写休书。”何念爬起来进了屋内,想坐椅子又不敢,只能翘着屁股提起笔来,龙飞凤舞的写了一番,贼笑的吹干了墨迹。

    于是,这封休书被何念得意洋洋的拍在圆桌之上。

    何县令疑惑的看了看,休书二字格外显目,顿时脸色如肝,气的胡子翘了起来,正准备杨手扇何念两耳光时,杨希萍淡定自若的开了口,“吃了它,我就当没这么回事。”

    “呵!开什么玩笑,拿着休书回你的杨府,往后咱们各不相干。”何念傲娇的伸手指指地上,继续道:“这儿可是衙门,外头的衙役可都不是吃干饭的,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就等着蹲大牢吧。”

    寂静了良久,何念的心都飞扬起来了,得意的微昂着头,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杨希萍阴笑着瞥了她一眼看向何县令。

    何县令那会不知儿媳妇看着自己是何等用意,心想这般聪慧的女子让他都感到压迫感,更别说顽固不化的女儿了。背着手摆起官威,清了清嗓子道:“萍儿啊,本官这顽固女儿便交于你了,是死是活随你处置。”

    何念闻言顿时不淡定了,“老爹~你怎么能这样,我何念才是你亲生女儿,她就是一毒妇,你看我脑门上老长个口子,身上也全是伤,她可是犯了七出之条,你是青天大老爷,不为我做主我便击鼓鸣冤。”何念今日被接二连三的打击,老爹竟将她托付给杨毒妇,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坚决不妥协。

    “绿竹,将我的青影鞭拿来,在相公申冤之前好好伺候一番。”杨希萍说着便接过那貌似青藤的鞭子,嘴角勾着笑慢慢逼近何念。

    何念被吓得躲在何县令身后,谁知她最有安全感的老爹,走了!何念心里委屈啊,但她不说,伸手抓起休书,撕的烂碎扔到瓷器瓶内,拍拍手道:“没了。”

    杨希萍满意的笑了笑,“相公真是朽木可雕也,值得奖赏,不过相公怎还不带为妻去内院,莫非相公金屋藏娇了?”

    这毒妇,刚刚还夸奖她,下一刻又变了话,当真遇到对头了,还是个心狠手辣的对头,看来得想个妙计了。

    何念装作老实样一瘸一拐的引着杨希萍到了自个闺房前,弯腰恭请入住。

    一入这顽固女子的闺房,迎面扑鼻的不是淡香而且酸臭,主仆三人皆是捂着口鼻,观望着“女儿家”的闺房,桌上不仅有茶具还有一双发黑的白足袋,更有半碟点心压着足袋,绿竹恶心的都快吐了。椅子上堆满凌乱的衣裙,上面盘旋着两只嗡嗡嗡响的苍蝇,显然是穿过的。杨希萍皱着眉往里间走去,不小心踩着什么,低头一看,鸳鸯戏水的肚兜!还有一只绣花鞋!惊讶的瞪大眼睛,发现床铺也是凌乱不堪,衣柜半开,衣裙吊落着,杨希萍再也忍受不了了,转身小跑出去。

    何念见杨希萍跑了出来,扶着柱子作呕,贼笑的上前体贴的拍拍后背,“娘子,你不会是怀了身孕吧,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小姐,这哪是人住的啊!”绿竹和红梅捂着口鼻走了出来,鄙视的看着姑爷,女儿家怎么会如此邋遢,真是大开眼界了。

    杨希萍一把甩开那惺惺作假的人,用丝帕擦拭了嘴角,平复着心情道:“你们俩将门窗打开透透气,在收拾干净,快去吧,呕~”

    啧啧啧,何念很看不起千金小姐,她屋里虽然脏乱,但是随性啊,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哪用得着讲究那么多啊,麻烦。

    平静的到了末时,何念趴在躺椅上补觉,睡得直流哈喇子,任由天大的动静恐怕都叫不醒。杨希萍坐其一旁手持诗书细细读着,许是读到了一篇佳赋,嘴角荡起了醉人的笑颜。

    闺房内的三人奋力的整理打扫着,话说这何宁一见到绿竹便挪不开眼,听说要收拾小姐闺房,自告奋勇的要帮忙,绿竹当然无法拒绝,何宁表现得异常勤奋,什么脏活累活都揽了过来,累的热汗淋淋,绿竹温柔的拿出丝帕为其擦拭,红梅翘着小嘴心里咒骂了何宁无数次,主子将她的小姐抢走了,丫鬟还要把她最喜欢的绿竹也夺走,呜…

    许是手脚一直在忙活,不知不觉已到黄昏,红梅洗净了手,软坐下来,看着焕然一新的闺房,苦笑着道:“总算是好了。”

    “嗯~小姐的闺房头一回如此干净,稀罕!对了,绿竹妹妹,大人给你们安排了房间,随我去哪里休憩一下吧。”何宁体贴的挽着绿竹离了小姐闺房,红梅见状连忙站起身追了上去,可不能让何宁有机可乘。

    何念睡得并不安详,有人打她,是狠狠地抽打,打完泼鲜红的辣椒水,啊~钻心的疼,猛的睁开眼,眼前一片明亮,伸手抹了把冷汗,微喘着气,“呼~还好,是做梦。”还未定魂便又被吓了一跳,翻滚在地上,“啊!你干嘛。”

    杨希萍见她刚刚闭着眼喊疼,只是想关心一下她,谁知吓的她滚在地上,难不成刚刚梦到自己了??看来这青影鞭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拿出了,万一将这人逼疯了,她会愧疚一生的。体贴的上前扶起她,“有没有摔伤?”

    “别,只要你离我远一些,我那都好。”何念胆小的躲开她的关怀,梦里的女人就是她,阴笑着泼辣椒水的也是她,能不躲远点吗,没准那天梦里的事就成真的了。

    “相公,为妻很可怕吗?”杨希萍温婉的笑着,任人看了都要疼惜一番,可在何念眼里,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不听使唤的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摇完又点头,点完头又觉得不对,又摇头,不说了,让她晕会。

    “好了,你不晕,我看着都晕。”杨希萍觉得眼前的人可爱得紧,如若将坏习惯都改了,哪怕是女儿身,也愿做她娘子。

    何念发觉杨毒妇温柔起来还真的挺像个贤良淑女的,但是一拿鞭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严重怀疑杨希萍内心还住了个暴力的姐姐。她要转换温柔战术,搅着手指,低头再抬头,立马换了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娘子,你别动不动就拿鞭子打我好不好,我会乖乖听你话。”

    “好,随我去饭厅陪公公用饭吧。”杨希萍温和的笑笑,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何念心里打着小九九,哪里注意到细节,两人靠的如此之近,淡淡的女人香勾的何念是心猿意马,不得不承认杨希萍确实是美人。

    明明是自己的家,却被冷落的比客人还不如,很久未见老爹如此开心过来,看来自己这些年混账久了,孝顺都不懂了,哎!正当自己失落时,碗里多了块东坡肉,咬着竹筷抬头一看,杨希萍朝她笑笑,愣了片刻,鼻子都酸了,心软了下来,将着那东坡肉扒着饭吃了。

    十多年了,何家久违的感受到亲情之好,平淡的饭菜也变的津津有味,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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