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征迎来了假期, 许时却还得接着上课。
放七天假, 补两天课。
国庆七天里包含了周末,放假前的周末还被抢占去补课,这样就等于剥夺了原有的周末假期还额外多上了两天。
四舍五入这么一扣,国庆也就放一天。
许征路上听着许时的诡辩, 匪夷所思中又带着点道理。
“难怪你数学不及。”许征一针见血。
逻辑鬼才许小时。
“我这算法, 还原了事件的本质,运用了逻辑学和得失规律, 你不懂。”许时对自己的理论迷之自信。
“胡扯。”许征拉了他一把, “车要开了,赶紧走。”
“去迁丰一中,两个。”
买了票,两人挑了个最后排的位置,许时打了个哈欠, 把头靠在窗户上,随着公交车逐渐启动, 睡着了。
许征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许时还在睡。
现在六点半, 学校早自习七点半开始, 也是时候该起床。
许时被他叫醒的时候看了眼时间, 满脸痛苦:“还早呢。”
许征边换衣服边问:“你平时几点起?”
许时的脑子还在发昏, 小声告诉他:“七点。”
许征抬手的动作顿了下:“不怕迟到啊?”
许时无所谓道:“迟到就迟到呗。”
从许家到学校, 十几分钟的车程, 再加上洗漱、吃早饭, 半个小时的时间远远不够。
许时一般是七点十分出门,然后去外面吃顿早餐,八点以后到校。
从来不上早自习。
在许征的坚持下,许时被推进了卫生间洗漱。
上学的时候家里一般不做早餐,他们都是出去外面随便吃点,王业萍有严重的起床气,大清早的谁要是敢吵到她,那无异于是世界末日。
在许家父母还没起床的时候,许征拽着没睡醒的许时出了门。
许时以往有时候能睡到七点半,只要家里人没醒,就没人发现他迟到。
开学以来,第一次起这么早。
许时是真的困。
公交车行驶地并不平稳,走走停停,加上这个上学时间点,车上人挤人,十分拥挤,连车速都因为过多的负载量感到慢了下来。
许时倒睡得安稳。
两眼一闭什么事都不管。
车辆突然急刹车,许时控制不住往前倾倒,脑袋撞到了许征手上。
许征一手把着前面座椅椅背,一手扶着许时脑袋,才没让许时嗑着。
许时睁开眼,见没什么事,又倒头继续睡。
许征佩服他的心大,这都能接着睡。
早晨七点十五,许时坐在了教室座位上。
他同桌丁科平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见了鬼,看了好几眼表,才确信不是他迟到,而是许时竟准时到校。
“同桌,你今天怎么了?”丁科平鬼鬼祟祟问道。
还以为许时要谋划什么大事。
“别吵我。”许时桌上的书都没翻开,直接压在手臂下,脑袋往上面一趴,继续他那早晨未完成的梦。
许时天不怕地不怕,也就许征管得了他。
只要许征在,他做出再多反常的事,都不奇怪。
许征把许时送进学校后,没有急着回家。
而是去了学校周围的早餐店,打包一份早点,折回了许时教室。
站在窗边,许征敲了敲窗户。
玻璃声引起不少人往这边看,许时同桌叫了他:“好像有人找你。”
“不都他妈告诉过你……”许时话说到一半,抬头看见窗口的许征,脸上的表情愣了,把东西接过来放在桌上,“谢谢哥。”
“好好上课。”许征留下一句话走了。
全班人都能看见,有个男人摸了许时的头发,最后平安无事地走了。
许时还笑得一脸傻气。
第一节课,任课老师上课上了五分钟,忍无可忍:“许时,谁允许你上课吃东西的,滚出去吃完再进来。”
“好。”许时求之不得,站在走廊上吃完了那份早餐。
食物香气顺着风飘进教室里面,馋地不少人背地里偷偷咽口水。
许时站在走廊,许征在操场边的小石凳上。
操场旁有块空地,摆了一排石桌板凳,还栽了十几棵树,枝繁叶茂的,就算是正午太阳也晒不到这儿。
唯一的缺点就是蚊子多。
许征啪的一下又拍死只蚊子,手心上一滩血,随手捡了片叶子擦干净。
上体育课的时候,全班人一到休息时间就往这儿跑。
现在时间还早,没有班级上体育课。
许征坐在这儿回忆起之前的高中时光。
很单纯。
高中可以说是他人生中过的最后一段单纯的时光。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操心,专心学习就行。
除了学习,可以不为了任何事分心。
每天听听课、做做作业、考考试,一眨眼,高中三年就过去了。
对许征来说,这样的日子距离地太过久远。
只是在今天送许时来学校的时候,才能唤起那份感觉。
在小树林里呆坐一上午,期间尤志给他打过电话。
尤志张口就问:“兄弟,最近怎么样?”
“还成,你呢?”许征寒暄道。
“我?我跟你说,最近可惨了……”
尤志好不容易抓到个人诉苦,他弄来了霍君宁的电话号码,两人成天没事就在那儿煲电话粥,煲到手机发烫。
一天下来,话费就能花好几百块钱。
最近煤炭行业又那么不景气,除了许征肯收他的煤,其余道路还是走不通。
尤志目前唯一的盼头,就是想着多挣点钱,交电话费。
许征家的煤球卖的还不错,但也将近饱和,要不了更多的煤。
一座矿每天能产出好几百吨煤,卖不出去就得隔三差五停产,这么算下来,尤志挣得也不多。
尤志问道:“当初你说入股的事,现在还行不行?”
许征一口回绝他:“涨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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