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运营得从多方面多角度思考, 真实煤业目前发展地不错,公司内部已形成固定流程, 从货源到运输,井井有条。
尤志要解决的问题, 绝不是简单入股一家公司就能处理。
他要面对的是目前煤价整体萧条, 如何从逆境中维持下去, 这才是最终的胜利。
只等熬到明年, 众多煤老板将会迎来人生中的再度暴富。
煤价直涨两到三倍。
许征和尤志聊了会儿, 奉劝他:“坚持住,不到最后时刻, 绝不卖矿。你要是实在不想要手里的矿,卖我也行。”
“我还没落魄到那地步。”尤志比他想象中坚韧。
上辈子, 尤志矿上的煤一吨没卖出去, 他硬是坚持了三个月。
把车卖了, 身上值钱的物件一件没留,活脱脱从个煤二代扒成了个包身工。
一开始还借酒消愁来着, 后面连酒吧都去不起, 干脆从超市买堆酒自己回家喝。
尤志说这些经历的时候是在酒桌上, 就他们几个要好的朋友在,喝高了像讲笑话一样讲起自己年轻时的过往。
手上戴着金表、大金链, 满不在乎的模样。
许征在这个年代倒能设身处地体会他的辛酸。
尤志目前的矿谈不上多赚, 只能说不亏。
维持设备、雇佣工人哪项都费钱。
“别说挣不到什么钱, 就算我把我身家都赔进去, 我也得把矿开下去。”尤志拧着一股劲, 坚定道。
驰朝煤矿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座矿,矿在他在,矿亡人亡。
前世破产的时候他没亡,只不过去了半条命而已。
下完决心不到三秒,尤志又陷入惆怅:“这春天什么时候才能来啊?”
“快了。”许征捏紧了拿手机的手,“明年这个时候,你矿上的煤别人抢着要你信不信?”
尤志嗤笑:“要真这样,我送你座矿。”
“矿就不必了,你帮我留意件事。”许征怕他到时候后悔。
“什么事?”尤志好奇是什么吸引地许征连矿都不要。
许征沉声道:“要是有人卖矿的,告诉我一声。”
他手里攒了不少资金,是时候买座属于自己的矿。
趁现在无人愿意接手。
尤志不可置信:“你认真的?不是,你有啥想不开的,我恨不得脱离苦海,你非得往里面跳。”
“有消息记得告诉我。”许征知道,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理解他现在的决定。
“败家玩意。”尤志恨铁不成钢。
许征挂断电话:“不跟你说,下课了。”
“感情你上课跟我打电话呢?”
许征听完半句就按下了挂断键。
握在手里的手机还在发烫,许征又打了通电话给许时,电话那头是嘈杂的背景音,许征问道:“你在哪儿呢?”
许时的声音吊儿郎当:“教室,怎么,难不成你要来接我?”
“你到操场旁边的小树林这儿来。”许征指挥道。
许时瞪大了双眼:“不会吧,你真在那儿?”
许征反问他:“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声音快到让许征来不及反应。
许征坐在石凳上耐心等待,许征的教室在五楼,从教学楼到操场得穿过两个平台,放学人又多,估计没那么快。
许征脚底下有两三片枯叶,轻轻一踩就碎了,在这片寂静的小天地还能听见咔嚓一声。
察觉到身后逐渐靠近的动静,许征转过身。
许时喘着粗气,不断扯着领子往里灌风,浑身散发着燥热。
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满头大汗。
许征主动走上前,询问道:“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丢。”
“我也不知道。”就连许时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接到电话后没想那么多,就跑下来了。”
“你书包呢?”许征注意到许时身上的不对劲。
许时两眼微瞪,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我操,忘了。”
许征一手搭在许时的肩,把人带走:“算了,没带就下午再拿,先回家。”
许时一想:“也是,反正又没钱。”
许征难得从学校回来,许家今天的午餐直接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平时三菜一汤,今天桌上足足摆了六个菜。
许时添了两碗饭,用实际行动证明对平日里的伙食有多不满。
王业萍唠叨道:“别只吃肉啊你,多夹点青菜。”
“行了行了,孩子还长身体呢,多吃点肉有营养。”许敬言在一旁维护许时。
王业萍当即撂了筷子:“你懂什么啊你?挑食长不高。”
吃着吃着吵起来是许家的家常便饭,许时只当没听见继续埋头苦吃,许征趁着他们争吵的功夫,给许时碗里夹了点菠菜。
许时皱起了眉:“怎么你也来?”
同样的,许征也给自己碗里夹的同等分量的蔬菜:“我和你一起吃。”
“行吧。”许时勉为其难道。
就在许家父母喋喋不休的时候,许征已经往许时碗里拨了半盆菠菜,许时像吃药一样,闭着眼往里咽,许征宽慰他:“大力水手的故事听过没?”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许时反讥道。
许征深有所感:“小孩都不挑食。”
许时吃了一堆菠菜还被许征嘲讽,更气了,端起他的碗往旁边挪了挪:“走开。”
午休过后,许时又得顶着烈日出门去上课。
许时这个性子是打死也不肯撑伞,出门前,许征找来了防晒霜,亲自替他抹好。
许时心里极度不愿却无法反抗,任许征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连手臂都不放过。
“都晒伤了还逞什么能?”许征看见他脖子后面一块红痕就觉得扎眼。
油腻腻香喷喷的防晒霜涂满了许时暴露在外面的皮肤,许时闻了闻自己手臂,嫌弃道:“太香了,好娘啊。”
许征满意自己抹得如此均匀,把他送出门:“去吧。”
日光强烈,地面的热度能穿透鞋底到达脚心,在这样的天气出门,无疑是场煎熬。
要不是因为许征亲眼看着,许时肯定不去上课。
下午,班上的人发现向来无故缺席的许时又按时来到了课堂。
一场以许时的变化产生的猜测开始了。
刚天刚地刚老师的许时,最近突然变得这么乖,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征也没在家闲着,三四点的时候去了趟公司,翻翻近期的账本,查查流水,再检查一下设备是否有问题。
一套流程下来,比许时还晚十分钟到家。
有了许征,许时满怀期待地等着许征“教”他做作业,如果看不下去能顺便帮他做完,那就再好不过了。
许征拿过许时的书包,往下一抖,掉出个粉色的信封。
他一看,是封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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