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Pumpkins&Detective南瓜和侦探（中）

    和潘西和好之后，希尔的生活又重归平静。

    除了每天的功课外，男孩渐渐掌握了和女孩子相处的一些小技巧——这要感谢潘西和达芙妮的慷慨指点。

    ——要是她们没有要求希尔展示他的“小把戏”就更好了。

    当然，也有人觉得女孩们的热情傻透了。

    “我其实不太懂，为什么你们要对一个我们五年级就会学到的魔法效果如此的……大惊小怪？”潘西又一次央求希尔带她从某个危险的高度坠落时，德拉科厌烦地说。

    “得了吧德拉科，我猜你只是嫉妒希尔——”潘西丝毫不以为耻，并且积极地发展盟友：“那的确很刺激，是不是，布雷斯？”

    布雷斯无辜中枪，只好配合地点了点头——在女孩们的极力怂恿下，他前不久也体验了一次“安全的坠落”。

    “如果他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要承担你们不幸摔死的责任！”德拉科觉得他们简直不可理喻，“而我一点也不想在某个原本轻松惬意的早上，收到扎比尼、帕金森或者格林格拉斯家寄来的讣告——”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希尔轻咳了一声，“不过德拉科说的很对，所以潘西——”

    “不要再试图说服我带你去挑战极限——我金盆洗手了。”

    潘西求助一圈之后却只得到达芙妮的奚落，最后扫兴地放弃挣扎。

    万圣节过后，马尔福庄园的女主人几乎没能稍作休息，就立刻开始筹备下一场宴会——巫师界名流和新贵们趋之若鹜的马尔福家圣诞晚宴。

    论重要性，圣诞节晚宴的要求比万圣节高得多，从庄园洗手间的布置到客人的邀请名单，无一不要花心思——既要周到体贴，又不能和往年重复太多。

    而这些繁琐的工作中，除了客人名单需要征询卢修斯的意见外，其它部分全部要由纳西莎自己完成……马尔福家的当家主母的确是一项颇具挑战的工作。

    不过大多数巫师家族的淑女们自小就受到专门的训练，纳西莎出身于古老的布莱克家，各项技能方面都是淑女中的佼佼者。

    因此当卢修斯委婉地提出帮她分担一些工作时，遭到了马尔福夫人的严词拒绝——

    “卢克，我发现每年我都要对你重复一遍——作为一家之主，你有你的责任，而作为你的妻子，我也有我的。”纳西莎将一大摞画着草图的羊皮纸交给家养小精灵后，干脆将丈夫赶出书房。

    “纳西莎的话有她的考量……但是先生们，你们应该记住，男巫们作为丈夫时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

    “马尔福夫人剥夺了她丈夫和她一起准备宴会的权利——”被赶出书房的卢修斯遗憾地对男孩们说，“而这是不公平的。”

    “爸爸，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德拉科对父亲假笑了一下，“稍后我可以帮你转告妈妈。”

    “……这种小事不必告诉她。”卢修斯顿了一下。

    看懂儿子眼中深意后，老马尔福眯起眼睛：“如果你有不同意见的话，你老爸不介意告诉希尔一些关于他朋友的事情……”

    “父亲，你在威胁一个马尔福——”德拉科双手抱胸，作出了相同的表情。

    卢修斯满脸轻蔑：“德拉科，那正是我想提醒你的话。”

    期间希尔一直埋头看书，没有理会父子间的机锋，不过最后他却成了这场战争的唯一赢家。

    进入冬季后，希尔和德拉科的部分课程也随之告一段落，他们有了更多的空余时间去看望他们马厩里的小朋友们。

    贝洛娜和Nothing都壮实了不少。

    Nothing的性格没什么么变化，不过脾气暴躁的小母马贝洛娜对同伴的态度亲昵了许多，就连小主人递到嘴边的干草都会先让给Nothing……这让德拉科非常警惕，他开始盘算着让两匹马分开。

    “Nothing是个绅士——他绝对不可能欺负贝洛娜。”希尔抗议道，温顺的白马跟着他轻轻嘶鸣。

    贝洛娜察觉主人的意图后不安地用蹄子刨着地面。

    “你这个胳膊肘向外拐的姑娘……我算是认识你了。”德拉科失望地轻轻拽了一下黑马的耳朵，不过它们依然有力地竖起，偶尔微微摇晃——显然贝洛娜的心情很好。

    铂金男孩舍不得惩罚爱宠，于是把气撒到希尔身上——

    “所以今年圣诞节，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德拉克恶声恶气地说，“哦对了，还有过去五年的礼物，你打算什么时候补上？”

    “——什么？还要补上？”希尔不可置信，“等等，那五年我也没收到你的圣诞节礼物，所以我们就这么扯平——”不就好了吗……

    “当然要补！”德拉科声音大得几乎吓到了马儿——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立刻放低了音量。

    “每年你的礼物我都有精心准备好——Nothing就是你去年的礼物——只是每一年你都没出现。”说到最后，他灰色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希尔。

    黑发男孩心里立刻涌出罪恶感。

    “好吧，我会作出补偿。”他一边安抚着Nothing一边说，“至于今年——死心吧德拉科，平安夜之前我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给你的。”

    德拉科哼了一声，没有再纠缠。

    ……

    平安夜这一天很快到来，纳西莎从一周前正式开始布置庄园——这一周希尔和德拉克都尽量避开大厅，以免给纳西莎添乱。

    在纳西莎的的调度下，四十棵高大的云杉树被板车拉进庄园，仔细的修剪过后成了装点庄园各个角落的圣诞树——它们身上挂满了精致华丽的装饰彩球和银色小铃铛；

    冬青花环和彩色玻璃球灯将墙壁装饰一新；

    宴会厅正中的巨大圣诞树上除了铃铛和彩灯外还挂着几百个彩纸包好的小礼物，树顶鸡蛋大小的钻石星星璀璨生辉——

    那是马尔福夫人半年前就预订好的宴会亮点，为此她还特地设计了三套同样以钻石为主题的华丽礼服，作为马尔福们今年的宴会礼服。

    至于希尔……他当然要跟Dad回家过节。

    “早上好希尔，我记得你说过，平安夜这天会透露一些关于我的圣诞礼物的信息。”一大早，德拉科就穿戴整齐地敲开对面的房门。

    希尔睡眼惺忪地拉开门后吓了一跳，因为德拉科从头到脚都穿着麻瓜的棉服——

    “你已经知道了？”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坚定地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今年的圣诞礼物是‘和哈利·波特的亲密接触’——”希尔穿着睡衣狐疑地打量着他，“如果你不是早就猜到，为什么会穿得如此……有目的性？”

    “哇哦——哈利波特！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德拉科的声音因为过于惊奇而显得十分虚假，“你在说什么‘目的性’，我不明白。”

    根据他的反应，希尔已经完全确定，这个聪明的家伙一定早就猜到了他们今天的行程。

    “行了，别演了——”希尔没好气的让他进屋，自己去洗漱。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他到底哪里没掩饰好，竟然让德拉科看出端倪——

    “你怎呃拆澳呃（你怎么猜到的）？”黑发男孩嘴里含着泡沫含混不清地问。

    德拉科耸了耸肩：“那天晚上我去找我爸，路过的小精灵告诉我我不能进去，因为你正在里面跟我爸商量带我去见哈利波特的事——我还记得当时多比激动地热泪盈眶。”

    希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家养小精灵而功亏一篑。

    他愤愤地漱掉嘴里的泡沫：“你们家的家养小精灵怎么能这么大嘴巴！”

    “多比不是大嘴巴，他只是有点英雄情结……好吧的确是他的错，我会提醒妈妈注意家养小精灵的保密问题。”希尔的随口抱怨却让德拉科想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另外，他没说出口的是，他觉得多比对“哈利·波特”的反应有点……呃，过于狂热。

    最终希尔在德拉科的催促下换好衣服出门。

    有了夏天的经验，他前几天特地请卢修斯为他们的棉服施了保暖咒，不过尽管如此，希尔认为帽子和围巾还是很有必要——

    出门前，德拉科对他的毛线帽子和长度夸张的红色羊绒围巾不屑一顾，很快自以为是的男孩就被刺骨的寒风打肿了脸。

    希尔大度地解下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长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两圈。

    “你为什么都不提醒我……”德拉科脸埋在温暖的围巾里闷闷地说。

    希尔和蔼地看着他：“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听的。”

    “你都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听！”

    “我就是知道。”希尔心情愉快地扯了扯围巾，勒得铂金男孩一阵呼吸困难。

    “——希尔凡·斯内普！”

    幻影移形到女贞路附近后，他们一边拌着嘴一边往希尔上次见到哈利的那片空地走去。

    各家门上的冬青花环总是让希尔想到那个有着和莉莉一样翠绿眼睛的男孩——

    哈利的圣诞节要怎样度过呢？

    希尔很小的时候曾经在伊万斯家生活过很短的一段时间。他和佩妮的交集全部发生在那段时间里，不过那个时候他还不记事，所以他对佩妮没有任何印象。

    莉莉从来没有对希尔说过姐姐的坏话，但是男孩却从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那里听说过一些对佩妮的评价——

    “糟糕透顶，不可理喻。”这是詹姆·波特原话。

    希尔知道，邓布利多一定清楚佩妮的所作所为，但他依然将哈利托付给她，那么白巫师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斯内普尊重邓布利多，而他不会忤逆Dad的决定。

    大人们对哈利的安排和计划，希尔多少有所察觉，只是他虽然答应配合和隐瞒，心中却多多少少对哈利感到抱歉——

    如果没有伏地魔，没有战争……那个瘦小的黑发男孩本该在他的陪伴和照拂下长大。

    希尔或许能将德拉科当作同龄人对待，但是对于哈利·波特，他总是觉得有所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