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的孟佑给了晏柯不少安全感。
至少,晚上睡觉时,不用一直捂着自己的屁股了。
早上,晏柯睁开疲惫的双眼,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温度骤降。
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晏柯叹了口气,许是昨晚着凉了。
还未等晏柯自己爬起来,这专门被皇帝派过来伺候太子妃的小丫头们就已经端着洗漱水进来了。
隔着屏风,丫头们不敢声音太大:“太子妃,该起床了。”
晏柯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声。
应是应下了,却久久没有动静。
丫头又出言提醒:“太子妃,今天您应该和太子进宫去朝拜。”
晏柯睁开了眼睛,从衣架上拿起了自己的外衣:“好。”
嗓子干哑的不像话,眼皮也抬不起来,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嗡的响着。
孟佑站在门外,让丫头们进去伺候着,自己就没有进去了,毕竟,他还记得昨晚里面这个男人是怎么想要留他在里面共度春宵入洞房的。
“太子妃!”
里面传来了丫头的惊叫声,孟佑眸子一敛,推门走了进去,就看见晏柯衣服都没有穿完,就倒在了架子旁边,大步走了过去,将人给抱在了床上。
低声对后面的丫头们吩咐:“去后院叫太医,然后让人去宫中跟父皇说一句,就说今天去不了了。”
等他全吩咐完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晏柯了。
晏柯:“冷——”
孟佑拎着被子将晏柯给捂住了。
过了好一会,晏柯又开始踢被子。
晏柯:“好热——”
孟佑又伸手将晏柯没踢掉的被子给扯了。
晏柯:“冷——”
孟佑:“.........”
晏柯:“热——”
孟佑:“.........”
晏柯:“冷——”
……
孟佑被晏柯的又冷又热折腾了好一会,最后终于恼了,用被子将晏柯给团团包住,包的像茧一样的。
晏柯浑身不舒服还被这样捆了起来,使出喝奶的劲儿都没把手给弄出来,最后烦躁的用脚使劲的蹬了两下。
孟佑:“.........”
匆匆赶来的太医看着被太子爷包成一团的太子妃,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让丫头给解开了。
太医:“爷,要不……您先出去等着?太子妃可能经不住您这么折腾。”
孟佑眉毛一挑,冷哼:“爷没动他!”
太医附和:“对对对,是太子妃自己把自己给包成这样的。”
孟佑:“.........”
孟佑不仅被赶了出去,还被关在了门外。
他甚至还听到了太医让丫头将门给锁上的话。
无语了好一会之后,孟佑在外面咆哮了一句:“爷真没动他!”
晏柯在路上是硬抗了一路,本就透支的身体,还因为水土不服,在马车上吐了一路,就更加的虚弱了。
月国天气无常,虽是夏天,但是昼夜温差大,晏柯此次的着凉就是一根□□,一点就点燃了藏在晏柯身体内长期被压制的大大小小的毛病。
晏柯这一昏迷就是五天。
烧了整整五天,中间勉强灌进去一点药,人已经彻底脱形了。
孟佑在旁边守了五天,几乎是衣不解带的在旁边候着,被他赶走的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
但是,床上的人还是该昏就昏,该烧也还是烧。
孟佑摔了药碗:“还能不能行了?不能行就早点扔了你们的药箱回家养老!”
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屏风外面,听着太子爷在里面发怒的声音,不敢说话。
这病来势汹汹,虽然是普通的风寒引起的,但是身体长期的亏空,治好了风寒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还得日后好生养着,将曾经亏了的身体底子给补上来。
迷迷糊糊中,晏柯听着这吵闹的声音,蹙了蹙眉。
孟佑正准备再继续说点什么,这手腕突然被晏柯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给抓住了。
正准备甩开的时候,看着晏柯那张毫无血色得脸还是给忍住了。就这副破身子骨,他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散架了就不好了。
孟佑放缓声音,问道:“何事?”
晏柯虚弱无力道:“给......老子闭嘴。”
孟佑:“............”
孟佑隐忍这一身的怒火,将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然后走了出来。
睥睨的看着跪在底下的人:“刚刚……听见什么了?”
众太医和下人:“没有没有,什么都没听见。”
没有听见您日夜衣不解带的照顾太子妃还被太子妃嫌弃让您闭嘴的话!
真的没有听见。
孟佑满意的收回目光,从新房中去了太子府的地下大牢,那里面关着他能动的人。
在看见苏御的那一刻,孟佑朝着苏御勾了勾手指:“放他出来。”
你主子打不得骂不得那就拿你来发发火吧。
苏御被关在这里好多天,本来以为来了这里会被奉为坐上宾,结果孟佑直接将他扔到大牢来了。
苏御:“不知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孟佑冷笑:“爷已经让人修书去楚国了,倒是想问问你们楚国的国君,是不是他发了命令让你在路上虐待爷的太子妃的。”
“晏柯呢?”
“晏柯?你该叫太子妃。”孟佑松了松手腕,他不是来找苏御闲聊的,聊了两句便不耐烦了。
“来,你要是打赢了爷,爷放你和你那群小兵们回去。”
苏御被关了五天,这五天,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从来没受过这么窝火的气,加上那句太子妃,揉了揉自己这几天落枕的脖子,冷呵了一声:“那就得罪了。”
孟佑从小习武,虽贵为太子,却不敢有一刻松懈,对付苏御这种娇生惯养的娇兵,简直太容易了。
看着三两下被自己压着半跪在地上的苏御,孟佑心情可算是好了一点了。
孟佑:“没打赢爷,继续关着。”
“让我见见晏柯。”
“你也配?”
孟佑留下甚为残忍的三个字泄愤完之后,离开了大牢,剩下苏御又被重新押回了大牢,神情有些不甘和愤怒。
孟佑刚在地牢松了筋骨了,出去就看见了府上的丫鬟站在了地牢外面。
丫鬟一见孟佑来了,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了:“爷,太子妃醒了。”
孟佑:“哦,醒了好。”
丫鬟:“太子妃在找你。”
孟佑不可思议的看着丫鬟:“这都什么时候了?病的都半死不活了,还在惦记入洞房的事!还真是不要脸也不要命!告诉他,爷没空!”
丫鬟:“.........”
看着太子妃那样子,好像不像是要入洞房得样子啊……
孟佑:“让他收收他的心,等会,爷写封信,你拿过去。”
孟佑觉得,丫鬟大概是传达不出他的意思,将要走的丫鬟给叫住了,转身走进了书房,然后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信,拿给了丫鬟。
孟佑:“他看过信之后,自然会安分的。”
丫鬟壮着胆子:“爷,奴觉得,太子妃应该不是为了入洞房的事。”
孟佑看了丫鬟一眼,你懂什么!
第一次见面就投怀送抱。
然后他好心好意晚上去看他醒了没,他倒好,直接想留他过夜!
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丫鬟见人已经走远了,犹豫了好一会之后,进了新房,将那封信,揣揣不安的放到了晏柯的手上。
晏柯眸子一亮。
咳咳——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病的半死不活的时候,这位太子爷终于上道嫌弃他了,给了他和离书!
晏柯将信给打开,看着上面的字,每多看一个字脸色就沉一分,每多看一个字,血槽就空了一分。
晏柯被气到了,原来那家伙不是想和离,是特么的想丧偶啊!
丫鬟看着被气到躺在床上神色有些痛苦的晏柯,这目光又朝着地上被晏柯扔了的信纸看了过去,隐隐绰绰的看了几句话。
:收收你孟浪的心,对爷没用!
:你养好病就行,不要总想着些歪门邪道来勾引爷!
:爷常年混迹风月场所,像你这种没手段还不会搔首弄姿的人,爷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死心吧!
丫鬟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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