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按他这么说,那是挺容易让人误会的,可是我怎么不记得有碰见这么个人了?

    按理说她如果真的误会了,怎么可能那么痛快的放我走?即便她不会像个泼妇一样揪着我打耳光,最起码应该有想要把我吃掉的目光吧,难道是我光警惕着隔壁老王了,没有注意到?

    那也不对啊,昨天她看我的眼神也不像啊,难道天太黑了我没看清?

    还在思索着,沈逸生就得意的蹿进了楼房回了家。

    看着楼梯间一层一层变亮的灯,直到5层的房间亮起了灯,嵇思休并没有追上去,只是自我怀疑的,带着无意中破坏别人感情的惭愧感回家了。

    嵇思休一路想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回到家抱着向殊瑶给她洗好的装了满满一玻璃碗的樱桃,坐在沙发上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讲述给她听。

    嵇思休一边吃着樱桃一边分析着:“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他说他分手是因为我,可是我怎么反倒觉得,他们分手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已经存在了很严重的问题,而我只是恰巧撞上去了。”

    向殊瑶侧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嵇思休喜忧参半,一面感谢着沈逸生的做法,让她没有了寻死的机会,一面又因为她的忧愁而犯愁。

    她跟着一块分析,“按你所说的,这状态是有些奇怪。”

    “说到状态那就更奇怪了,沈逸生虽然看着很生气,可是我却不觉得他很伤心,难道我老眼昏花得都分辨不出情绪了?”

    嵇思休想了想,几乎可以断定的说:“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拿这个当借口不给我玉佩,还跟我说什么要考虑考虑,结果却是想方设法的拖着不给我玉佩。”

    “那你准备怎么办?”

    嵇思休吃着樱桃,邹着眉头想了一会:“这样,你帮我在他家附近租一个房子,离他家越近越好,我天天守着他,我就不信我磨过了几百年的时光,还磨不过他一个小孩。”

    “好,明天我去看看。”

    然而,昨天还在分析着沈逸生的分手是一个必然的事件,就连他自己都已经没有了伤心的状态,今天看见他喝得酩酊大醉,踉踉跄跄的回家,嵇思休理所当然的觉得,他是因为分手而伤心,所以借酒浇愁去了,顿时生出了一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疚感。

    正懊悔着,沈逸生脚下一个虚浮,眼见着就要摔倒了,嵇思休几个跨步上前,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而真实的情况是,沈逸生因为公司聚餐被灌了几杯酒就喝醉了,像所有喝醉的人一样觉得自己牛逼哄哄的很能喝,明明喝醉了还说自己一点都没醉,同事将他送到小区之后,他拒绝了要送他回家的好意,非要自己一个人回家。

    看着摇晃的地面,他也跟着摇晃的往前走,一边踉跄着,一边看着走过的楼房,心里暗自确定,这个就是我家了。

    脚下一个虚浮,心里正得意着我没倒,就看见嵇思休冲过来扶住了他,醉眼朦胧的看清人,他笑得跟个二百五似的,不假思索的说:“漂亮的阿姨,你又来了。”

    “......”

    嵇思休费力的扶着沈逸生一边上楼,一边自我理解的劝说:“舍不得你就把她追回来啊,借酒浇愁愁更愁,这酒喝多了也伤身。”

    “我没喝多,我就喝了一点点。”说着沈逸生还拿出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一点点是多少。

    嵇思休翻了个白眼,看这状态也是听不进去话的,索性懒得再废话,将他扶到家门口问他:“你钥匙呢?”

    沈逸生放下搭在嵇思休肩膀上的胳膊,脚步虚浮的摸了摸裤子上的口袋,疑惑的看着她问:“我钥匙呢?我钥匙没了。”

    嵇思休只觉得脑仁都开始突突,她无奈的伸手去摸他的口袋。

    然而这手才刚伸出去,这货就发出一连串春心荡漾的笑声,还说着让人脸红的话,“你干嘛?摸得我好痒啊。”

    “你给我闭嘴!”嵇思休的脸是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脱下袜子塞他嘴里。

    这钥匙还没摸到,倒是听到了‘啪嗒’一声开锁的声音,嵇思休吓得钻进沈逸生的身前,探头看向对面的房门,再仔细一听,原来是楼下传来的声音,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幸亏不是隔壁老王,不然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不知道又要脑补出什么画面了。

    她还没庆幸完,沈逸生又说了一句让她暴跳如雷的话,“即使你勾引我,我也不会把玉佩给你的。”

    沈逸生醉眼惺忪的看着嵇思休钻进他的身前,背靠着门,离他不到一尺远,淡淡的兰花香丝丝入鼻,比酒更香甜,也比酒更醉人,晶莹剔透的眼睛如天上的星星一般闪亮,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扑闪。

    正看得入迷的时候,他突然反应到,她一定是为了玉佩,故意在诱惑他。

    “......”

    我......忍。

    嵇思休握住就要呼在他脸上的巴掌,咬牙切齿,“找钥匙!”

    沈逸生两手一摊,皱起眉头,冲着嵇思休可怜的摇摇头,“钥匙没有了。”

    嵇思休一顿抓狂,几百年来的修身养性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挑战。

    最后,终于在他上衣内侧口袋里找到钥匙,打开门,嵇思休带着怒气将他扔到床上,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脑子一个激灵,不都说酒后吐真言吗?这是一个好机会,刚好可以问他玉佩藏在哪了。

    如此想着,嵇思休笑着转身来到床头,温柔的问着:“小孩,你把玉佩藏在哪里了?”

    “你又想骗我的玉佩。”沈逸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坐起来皱着眉头,凶凶的看着嵇思休,只是他喝醉了酒,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更像一个护着自己玩具的小孩。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好聪明哦,藏的位置我都找不到。”

    “那当然了。”

    嵇思休挑挑眉,效果非常好,“那你能告诉我你把玉佩藏在哪里了吗?”

    “就藏在家里。”沈逸生压低声量,凑到她跟前。

    嵇思休像哄孩子一样,也跟着压低声量问:“哪里啊?为什么我都找不到?”

    “我带你去看。”沈逸生说着开心的下床,拉着嵇思休来到客厅的角落,指着窗帘的上方,“就在那里。”

    嵇思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左看看又看看,除了窗帘也没看出什么来。

    在她疑惑着,他是不是喝糊涂了的时候,沈逸生将他的食指放在唇边,凑近她的耳边,小声的说:“嘘~不要告诉别人。”

    “好,我不告诉别人,你喝醉了,该去睡觉了。”顺着他的话,嵇思休扶着沈逸生再次往卧室走去。

    “我没喝醉。”

    “好好好,没喝醉,没喝醉。”

    将沈逸生重新扔回床上,嵇思休回到他刚刚站的位置,顺着他刚刚指的方向,细细的扫视,她掀开窗帘,一寸一寸的向上看去。

    只见厚重的窗帘后,一个小布袋挂在窗帘杆上,藏在最边上无法拉开的褶皱处,这要不是知道玉佩藏在这里,即便拉开窗帘都不一定能看见,嵇思休是由衷的佩服沈逸生藏东西的能力。

    她搬来一把椅子站上去发现身高不够,又搬来两把椅子,堆成三角形,再一次小心翼翼的爬上去,将玉佩取下来。

    拿出小布袋里的玉佩先是端详了一会,然后干净利落的朝地上摔去,她不想再管什么仪式感,也不想再等什么时机,好不容易拿到玉佩,她只想快速的终结这一切,避免夜长梦多。

    玉佩如她所料的一样,依旧完好无损,也肯定了玉佩摔不碎和她的力道确实没有任何的关系,那就只能是另一种猜想了。

    嵇思休捡起地上的玉佩来到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沈逸生有些歉意的说:

    “小孩,你也别怪我骗你,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玉佩,这个玉佩对你来说也很重要,但我需要重聚这一魂一魄以渡轮回,要取回魂魄我就要摔碎玉佩,散落的魂魄没了栖息之地,才会重聚到我身上,虽然不问自取是有些卑鄙,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会让殊瑶给你玉佩最高估值的双倍价钱,你若觉得不够,来生还有机会的话我再还你。”

    郑重的说完这一番话,嵇思休推搡着趴在床上的沈逸生,轻声呼唤。

    过了好一会,他才睁开惺忪的醉眼,看到嵇思休放在他眼前的玉佩,一把夺过,双手攥得紧紧的抱在怀里,继续躺下,嘴里嘟囔着:“这是我的玉佩。”

    嵇思休继续推搡着沈逸生,再一次开启她的哄骗之路,“小孩,小孩,你摔一下玉佩试试。”

    “你是傻吧,我怎么可能摔我的玉佩。”

    “......”嵇思休噎巴了两秒,坚定心防继续说:“我听说你的玉佩是摔不坏的,所以好奇想看看。”

    “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沈逸生再一次睁开他的眼睛,眨巴着看向嵇思休,一副思考的模样。

    嵇思休被他看得一阵心虚,以为今天又要遗憾的收场了。

    什么叫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见沈逸生眨巴了两下眼睛,突然笑起来,笑得眼睛只剩两条小缝隙,他凑近嵇思休似炫耀一般,“我告诉你,我的玉佩真的是摔不碎的,不信我摔给你看。”

    嵇思休再次燃起希望,心跳瞬间加速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一般,手上也激动的出了一层薄汗。

    要结束了,终于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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