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嵇思休的循循善诱,沈逸生挽起笑容,无动于衷的回答:“实在是家有祖训,不得变卖那块玉佩,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女子也不应该强人所难吧?”
“我也不是非要强你所难,实在是性命攸关。”
沈逸生嗤笑一声,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反问:“据我所知,这玉佩在沈家已经有几百年了,而你这20年来不是活得挺好的吗?”
嵇思休震惊,“你想起来了?!”
“是,所以你还想怎么骗我?”
完了,新仇加旧恨,他肯定更不愿意把玉佩给我,要不,干脆先下手为强直接抢好了。
嵇思休思索了片刻,直接果断的放弃了她500多年来维持的道德修养,伸出她的右手,快准狠的抓住了沈逸生的衣领。
沈逸生也是反应迅速,反手揪住自己的衣领,抵在沙发的靠背上与她僵持着,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问:“怎么,骗不过去就准备直接抢了?”
嵇思休无动于衷,一心只想拿到他身上的玉佩,僵持中扒开他的衣领,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一根黑色的小细绳,眼里都是止不住的兴奋,她勾起小细绳扯出绳下挂着的物件,却没想到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安扣。
怎么会不是?!他不是一直贴身带着的吗?!昨天就是循着玉佩的位置才赶来的。
看来他昨天就想起来了,还提前把玉佩藏了起来。
嵇思休有一种被人耍了的羞耻感,生气的推了一把沈逸生,阴沉着脸问:“玉佩呢?”
想着接连两次她都能找到他,所以关于她说能感觉到玉佩的话他是相信的。
与她周旋的期间,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瞥向阳台的窗帘处,满是担心藏在那的玉佩被她找到,现在看来,她虽然能感觉到玉佩,却不能清楚的知道它在哪,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玉佩就安全了。
嵇思休根本不知道沈逸生已经想起来了,自然没有多加防备,更没有注意到他今天的小动作。
被推倒在沙发上的沈逸生无视嵇思休的质问,得意的坐起来,淡定自若的抻了抻被揪得有些皱巴的衣领,将平安扣重新塞回衣服里。
嵇思休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直怪自己大意了,刚刚进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玉佩里的魂魄与自己产生的共鸣比之前弱了。
玉佩只有在离他越近的地方,魂魄才会越活跃,以魂魄共鸣的强弱判断,玉佩应该就在家里,肯定是被藏在了哪里。
她冷静的思索了几秒,转身进了房间,开始翻箱倒柜的一寸一寸的搜寻着玉佩。
沈逸生则跟在身后虚张声势的叫喊着:“唉唉唉,你这可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我是可以报警的。”
看着嵇思休掀开被子,他庆幸还好没放在那里,看见她连柜顶都不放过,他再一次庆幸,幸好最后也没放在那里。
或许是他对自己藏的位置非常的有信心,所以他也只是嘴上说说,却没有实际行动去阻止,看着她找完一间,绕过站在门口的他又去到另一个房间,最后来到客厅。
沈逸生异常淡定的接了两杯水,一杯放在茶几上,自己端了一杯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起了茶。
就在这时,嵇思休突然在阳台站定,她感受到了魂魄因为他由远及近的靠近所产生的细微的变化,她断定玉佩就在这里。
嵇思休一寸一寸的扫视着阳台的每个角落,最终,将视线停留在那盆约莫一米高的万年青上。
她扒拉开紧凑在一起的植物,没有。
费力的移动盆栽,紧靠在墙边的角落还是没有。
又费力的抬起盆栽,也没有。
见嵇思休在空荡的阳台找了很久,沈逸生不免紧张起来,心里不确定的想着难道她感觉到了?他强装镇定,不着声色的观察着嵇思休的一举一动,好在她在那个角落反复翻找了一通也就放弃了。
嵇思休瞥见沈逸生的小动作,转身狐疑的看到他低着头深呼了一口气,她是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她坐下来,喝了几口水,决定改变策略,打一次感情牌,如此想着,嵇思休先来了个以退为进:
“我刚刚确实是骗了你,我要玉佩不是为了收藏,但我也确实是有非要不可的原因,至于原因,我不便与你细说,不过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块玉佩应该算是我的。”
“它在沈家已经传了几百年了,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沈逸生一副不爽的样子反驳着。
这可是沈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即使你是玉幻化的灵,那也是沈家的玉幻化而来的,甚至可以说你也是属于沈家的,居然要跟我争夺玉的所属权。
嵇思休无波无澜认真的叙述:“按时间来算确实有500多年了,它是我送给你高祖,也有可能是你的烈祖或者是太·祖的,反正就是我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你们沈家的。”
“定情信物?”见她说得格外认真,沈逸生半信半疑的问:“那你怎么证明这个玉佩就是你的?”
“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能感觉到玉佩的存在吗?因为玉佩里有我的一魂一魄,所以我能感应到它,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现在,只要你带着玉佩,我都能找到你。”
这么说的话,根据20年前和现在的情况也确实有几分可信度,所以她不是灵,那她是什么东西?
这么想着,沈逸生就问了出来:“那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嵇思休脱口而出的回答,而后又反应过来,皱着眉抠了抠眉心,耐着性子重新回答:“我是人,只是我是一个魂魄不全的人。”
虽然不管是从电视上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过不少鬼怪奇谈,但现在已经是科学发达的21世纪了,对这些东西偶尔也会感兴趣,但从心底里不相信这是真的。
沈逸生更倾向于相信生死轮回和魂魄之说是前人想出来的一种精神寄托,面对嵇思休这个活体证据,他是倍感震惊,简直难以置信。
嵇思休没有给他过多的接受时间,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我真的很需要这个玉佩,如果你把它给了我,也算是物归原主,即便你祖上知道了也定不会责怪你,当然,你也不白给,你可以开个价,当我买回来,毕竟这玉佩在沈家也待了这么多年。”
沈逸生的脑子一片混乱,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听到确切的答案之后,还是很难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哪还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事,只呆愣的说着:“你让我考虑考虑。”
“行,你慢慢考虑。”听到他说要考虑,嵇思休满心欢喜的爽快答应,晶莹剔透的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只觉得自己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我想一个人待会。”
看着呆愣的沈逸生,嵇思休想着反正她现在也找不到玉佩,耗在这也没用,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几日,那就给他时间和空间让他好好考虑考虑,毕竟玉佩可能还需要他摔,还是不要闹得太僵,大不了就多跑几趟,明天再来,明天要没考虑好,那就后天再来,她就不信自己磨过了五百多年的时光还磨不过他。
嵇思休思索了片刻,胸有成竹的起身,再次爽快的答应,“行,那今天我就先走了,明天我再来。”
嵇思休走后,沈逸生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对于她所说的话再怎么的不可置信,但一想到她那张20年来毫无变化的脸,心里的天平还是倾向了相信的一方。
当然,他也认真的考虑了玉佩的事,虽然对于她身上诡异的事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结合20年前的情景,他非常肯定的是,她想找回玉佩,目的就是为了毁掉它。
不管玉佩是不是她的,但毕竟在沈家传了这么多代,他有义务和责任去保护它,绝对不能让它在自己的手里被毁掉,所以,即便她说的是真话,他也不能把玉佩交给她。
心里有了主意之后,他就想好了一套合情合理的拒绝理由,还抱着另一层侥幸心理,想着没准时间长了,她就会像20年前一样,再一次对玉佩没了兴致,等她再想起来的时候,没准又是20年后。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合情合理的找借口拖着。
这边嵇思休回到家,看到向殊瑶再一次哭红的双眼,不免觉得有些尴尬,也觉得挺对不起她的,这样反复的撩拨着她的悲伤,让她的心情在天平的两端反复游走,真怕等到自己真的离开的时候,反倒没人为她哭了。
换完了衣服,嵇思休看着茶几上的遗产资料,尴尬的说:“你也不用着急弄这些......”
向殊瑶充满期待的看向嵇思休,以为她改变了主意,不准备离开了,只是嵇思休接下来的话让她的眼神再次黯淡下来。
“好像是小时候真的吓到他了,他现在还不愿意把玉佩给我,等他愿意给我了再弄也不迟。”
向殊瑶耷拉着脑袋,听话的将茶几上的文件收起来,低沉的问:“那之前的那些工作还终止吗?”
“暂时正常进行吧,你可以自己斟酌着处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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