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爱丽丝梦游仙境3

    爱丽丝悄悄走近制帽间,疯帽子正在摇动缝纫机,他看起来很愉快的样子。

    “重新做回老本行的感觉真好,不是吗?”他向爱丽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就再度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帽子上了。

    他的面前摆着已经做好的帽子,各式各样,每一顶都精美绝伦,爱丽丝忍不住赞叹,“它们真漂亮。”

    画面越来越清晰……

    “下次可以为我做一顶帽子吗?”她的对面坐着一个高大的青年,他有着火红的头发,胸前系着漂亮的蝴蝶结,爱丽丝抿起唇,最近这些细碎的片段越来越多了,那是她失去的记忆。

    “当然可以。”塔兰特的眼睛明亮极了,似乎已经看到了从他手中做出的帽子戴在女孩金黄的卷发上,将是何等的美丽。

    “只可惜这是给她做的。”爱丽丝“看”到了那些回忆后,幽幽叹息。

    他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为什么我是疯帽子?”他扯下身上的围裙,并疯狂地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喉咙里发出痛苦的□□,然而他却被脚上的铁链限制了行动。

    “疯帽子!”爱丽丝赶紧上前捧住了他的脸,他们四目相接。

    “你知道为什么一只乌鸦像一张写字台吗?”他的眉头紧皱,眼睛里似乎有光在闪,那神情让爱丽丝心中一痛。

    “我害怕,爱丽丝。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这里太拥挤了。”他微微摇头,神情不安,“我是不是疯了?”

    爱丽丝学着父亲在自己小时候做的那样,她轻轻把手覆在他的额头,看着他绿色的眼睛,认真地说,“恐怕是的,你完全疯了…但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所有最棒的人都是这样的。”爱丽丝看他露出笑容也笑了起来,她拿起之前找到的帽子,“戴上这个。好多了,看起来又像你自己了。”

    我或许不用确认了。此刻爱丽丝想着,她不再想问他关于塔兰特的问题了,关于他,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也许原来遗失的正是现在这样的心情。

    “帽匠!我的帽子呢?我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统治者!”这又是一次短暂的相逢。红皇后的声音穿透整座城堡,疯帽子快速地对爱丽丝说,“听说斩首剑就在城堡中,兔子会帮助你的,找到它,爱丽丝,带着它去白皇后那里。”

    打倒红皇后简直是他的执念,爱丽丝虽然打算帮他实现愿望,却不打算支持他打算舍弃自己的想法,“我们一起去白皇后那里。”

    “为什么你总是要么太大要么太小呢?”这一刻他想亲吻面前的女孩,但她却太高了。

    爱丽丝看着他满脸的遗憾觉得有趣极了,不由得笑了起来。

    斩首之剑就在一个小屋里,之所以红皇后敢把它放在如此随便的一个地方,是因为有班德尔兽在看守。它看起来痛苦且暴躁,爱丽丝想起来,之前睡鼠挖掉了它一只眼睛。

    爱丽丝找到睡鼠,想问她要班德尔兽的眼睛,然而这个小家伙一直认为自己是错误的爱丽丝,拒绝给她,爱丽丝无法,仗着体型优势一把抢了过来。

    爱丽丝回到小屋,把眼睛给了班德尔兽,好不容易找到了盛放着斩首之剑的匣子,却发现上面有一把大锁,这个时候,她之前被班德尔兽抓伤的手臂开始火辣辣地疼起来。

    爱丽丝倒在剑匣上睡着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睡着了,她开始做梦,完完整整的,小时候的她如何来到这个神奇的地下世界,她不小心闯入了红皇后的城堡,她给红皇后的白玫瑰涂上红色……茶会上,塔兰特戴着漂亮的帽子,他温柔地为自己准备好红茶和点心……最后一次分别时,自己亲吻了他的额头,“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因为我喜欢你。”

    “唔……”爱丽丝慢慢醒来,她终于想起来之前的一切,扶着头坐了起来,却吓了一大跳。班德尔兽正静静地看着自己,爱丽丝注意到,它的脖子上挂着一把钥匙。

    “班德尔兽,我是爱丽丝,你想获得自由吗?”她发觉班德尔兽并非没有自己的意识,于是她尝试着策反它。

    事实证明,红皇后是真的人心尽失,班德尔兽不仅帮爱丽丝治疗了手臂还允许她拿到了钥匙。

    爱丽丝成功拿到了斩首之剑。

    她想救出疯帽子他们,但是她也知道这在满是红心士兵的城堡里,只靠她自己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但她还是拿着斩首之剑返回了制帽室。

    “以非法诱惑罪逮捕那个女孩!”红心骑士真是阴魂不散,爱丽丝知道现在是救不出疯帽子他们了。

    睡鼠不小心叫出了爱丽丝的名字,爱丽丝见大事不好赶紧跑出了城堡,她故意往班德尔兽所在的小屋跑,希望它能救自己一命,只要自己没被抓住,那疯帽子他们就暂时没有危险。

    班德尔兽怒吼着从小屋里冲了出来,爱丽丝赶紧爬了上去,他们一路前往白皇后所在的大理石城堡。

    到了大理石城堡后,爱丽丝稍微松了一口气,在喝下了白皇后神奇又恶心的解药后,爱丽丝总算恢复了原来的大小。

    “有人想见你。”白皇后带她来到了花园里,爱丽丝又闻到了那个熟悉的烟雾的味道,她走上前去,“亚伯索伦?”

    “你是谁?”

    爱丽丝被他吐出的烟呛了一口,“我想这个问题我们早就解决了,我是爱丽丝。”

    “没错,事实上,你现在几乎就是爱丽丝了。”他又抽了口烟,“你知道为什么你能来到这里吗?”

    “虽然理论上地上世界是没有魔法的,但是总有例外。很幸运,爱丽丝,你恰恰就是有魔法的那个人。”

    “我,有魔法?”爱丽丝觉得他在胡说,却又无法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系列事,“我真的能杀死炸脖龙吗……人人都说我命该如此。”

    “我建议,在辉煌之日到来之前,你手上要留着斩首之剑。”

    “你看得这么真切吗?我几乎不再相信这只是一场梦了。”爱丽丝虽然对自己能否杀死炸脖龙还有所怀疑,但实际上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死炸脖龙了,这并非是为了应验那个所谓的预言,而是为了这里饱受折磨的朋友们。

    亚伯索伦又吐出了一口烟雾,浓郁的蓝烟掩盖了他的身体。

    爱丽丝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花园中的长椅上,先不管炸脖龙的事,疯帽子他们暴露了,现在肯定要被红皇后斩首了……亚伯索伦是这个世界的权威,他说自己也是有魔法的人。爱丽丝决定试试,她有个主意,但需要配合。

    爱丽丝闭上眼睛,这个世界虽然很神奇,但是并非所有的人都有魔法,但据说柴郡猫是咒术之乡的人,他能隐身应该也懂法术吧。她尽量传递讯息,希望能通知到柴郡猫。

    “这种感觉真奇妙。”爱丽丝感觉自己的身体虽然还在这里,但意识却飘了起来。

    好吧,她好像真的会魔法。

    大理石城堡的露台上,爱丽丝和白皇后在聊天。

    “我一直希望能拥有一位勇士。”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杀死炸脖龙呢?你应该有这个能力。”爱丽丝对此一直不解,她需要了解的更多。

    “这会违反我不杀生的誓言的。”

    爱丽丝没再说什么,这位皇后浑身充满了矫揉造作的美感,就和以前见到的诸多君主一个样,不过对民众来说,目前看来,她是位不错的统治者。

    “我们的同伴来了。”白皇后用望远镜看了一眼后就匆匆下了阁楼。

    柴郡猫果然靠谱。爱丽丝也匆匆来到城堡门前,她迫切地想看看疯帽子是否安然无恙。

    “很高兴见到你…”爱丽丝微笑着迎接他。

    “他们没有得逞,现在我完整无损地来了,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特别是见到你现在正常大小的模样,这个大小很好,很棒,很适合爱丽丝!”他语速越来越快,眼周的颜色又加深了,不过爱丽丝知道他这是激动了。

    “塔兰特。”爱丽丝一把抱住他,亲眼见过红皇后的残暴,现在只有真切地抱着他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大小,大小,我很好。”他有些无措地重复着没有意义的单词,少女温热的身躯紧紧靠着自己,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哦,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帽子从天而降,柴郡猫突然出现,爱丽丝接过帽子,为他戴上,“这样看起来就像你了。”

    爱丽丝又回到了城堡的露台上,她趴在围栏上,看着浩浩无际的夜空,诸多思绪杂乱无章,关于她自己的,关于这个世界的,还有,关于塔兰特的。

    她回头看,疯帽子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这里。

    “你知道为什么一只乌鸦像一张写字台吗?”他再一次问爱丽丝,神色一如既往的期待却不安。

    爱丽丝柔和地笑了笑,“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我是知道的。”她将目光转回美丽的夜空,“让我想想…...”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对吧?”

    “你在害怕?”爱丽丝明白,他突然转移了话题,显然是害怕再听到自己说出什么错误答案。“塔兰特,谜底就是我喜欢你。”爱丽丝回头望着他的眼睛,“谜底就是爱丽丝喜欢塔兰特……抱歉我太迟钝了,才想起以前的事,之前还一直把这里当成一个单纯的梦境。”

    霎时间他的脸上闪过的神色,比烟火还要耀眼。

    “你是活生生的人,并非我假想出来的。”爱丽丝一直看着他碧绿的眼睛,那里面溢满了真挚和深情,“明天就是辉煌之日了,塔兰特,其实我很害怕,”爱丽丝停顿了一下,现在她的思绪很混乱,或许可以他可以帮自己出出主意,“我可以拿着斩首之剑去杀炸脖龙,但我没有把握…万一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本来就是我们有求于你,无论最后怎样,爱丽丝,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虽然预言之书上说爱丽丝会杀死炸脖龙,但他知道,那太危险了,她愿意挺身而出已经足够让人感激。

    “塔兰特,如果我真的杀死了炸脖龙,为我跳福特沃肯吧。”恢复了记忆的爱丽丝知道福特沃肯是种什么舞蹈,狂欢节上,可爱的男青年会为他钟情的女孩子跳起福特沃肯。

    疯帽子怀着满心的激动,如同很久之前那样,珍重地在少女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等待必定有它的价值,

    爱丽丝,他的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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