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爱丽丝梦游仙境4

    “谁愿意站出来做白皇后的勇士?”

    预言之书明确写着爱丽丝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爱丽丝还是没有立刻答应白皇后,她跑到了宫殿后面的露台上,思绪万千。

    “亚伯索伦?你怎么挂在那里?”

    “我的生命就快结束了。”

    “别走……我该怎么做?”爱丽丝有点慌乱,我要怎么做才能打败炸脖龙?

    “你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亚伯索伦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爱丽丝已经找回了自己,更何况她还有着强大的魔法,“不要担心,斩首之剑有自己的意识,你需要做的只是握着它就行了。”

    “爱丽丝,也许下一世我们还会见面。”

    亚伯索伦变成了茧,爱丽丝默默看着他的茧出神,她骤然站起来,虽然还是没有把握,但心中已经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

    斩首之剑和勇士铠甲还静静地立于宫殿大厅,爱丽丝的手触碰到冰冷的银甲,银甲就好像有生命般自动穿到了她的身上,她沉着地走出宫殿,宫殿外班德尔兽看到身披铠甲的她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它载着爱丽丝来到了白皇后的面前。爱丽丝向白皇后致意,转过头去,是疯帽子惊喜的面容。

    “在这个辉煌之日,红皇后和白皇后,将派出她们的勇士代表自己决战。”兔子吹响了号角。

    “哦伊莎贝拉,我们并不是非战不可的。”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以为眨巴眨巴你漂亮的小眼睛就能感动我吗?就像我们的父母那样。”

    “拜托。”白皇后伸出手,像是在索要什么东西。

    “不!这是我的王冠!我是长女!炸脖龙!”显然白皇后的动作刺激到了红皇后,爱丽丝离她们并不算太远,是以她们说了什么她大概都听到了,她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所谓的“辉煌之日”就是她们的王位争夺之日,之前她还以为只是打败炸脖龙的那一天将被称为“辉煌之日”。

    “眼冒怒火的炸脖龙,牙如钢铁爪如铜……”爱丽丝喃喃道,在她看清炸脖龙之后。“不可思议。”

    “只有你认为它不可思议,它才是不可思议的。”疯帽子的表情凝重,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有时候我会在早餐前一下子相信六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爱丽丝试图让自己放轻松。

    “那是一种很好的锻炼,但现在你要集中注意在炸脖龙身上。”

    炸脖龙慢慢逼近,爱丽丝也大步走上前去,她心里清楚,在这个世界一切都会按照预言之书上发展,那不只是是预言,更是给出了打败炸脖龙的方法。

    “六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数一数吧爱丽丝。”

    “第一,喝药能让你缩小。

    第二,蛋糕能让你变大。”

    “我的宿敌,我们又在战场上见面了……我的远古宿敌斩首之剑。”

    “别唠唠叨叨了。”爱丽丝一剑斩掉了炸脖龙的舌头,黑紫色的舌头掉到地上,瞬间腐蚀了坚硬的地砖。

    “唔…”爱丽丝被剧痛的炸脖龙掀翻在地,“第三,动物能够说话。”她集中注意力,躲开了炸脖龙致命的一脚,“第四,爱丽丝,猫能凭空消失。”

    “第五……”炸脖龙口吐闪电,爱丽丝用盾牌抵挡,“有一个叫奇异世界的地方。”

    也许是数到了第六件事,爱丽丝心中勇气大增,眼神更加坚定,“第六,我能打败炸脖龙。”

    但炸脖龙毕竟是红皇后统治这个世界的利器,没那么容易打败它,爱丽丝不敌,再度被打倒在地,斩首之剑也脱了手。

    “疯帽子犯规了,砍下他的头!”她听到不远处红皇后的声音,刚刚是疯帽子刺了炸脖龙的尾巴,为爱丽丝争取了时间。爱丽丝看向他,他脸上是复仇的快意,手握利剑,脱下帽子,一步一步走向战场。也许那才是真正的他,长久以来被仇恨折磨得有些神经质,反复无常的,曾经的贵族之子,塔兰特海托普。他剑术超群,和红心骑士战在一起,锐不可当。其他人也被卷入战场,红白双方的战争一触即发。

    爱丽丝不敢耽搁,她赶紧拾起斩首之剑往废弃的神殿上跑,只有在废墟的最高处,斩首之剑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她必须再现预言之书上的画面。显然红皇后一方之前虽然得到了预言之书,但他们并没有好好观察上面的内容,自然也不会明白其中的玄机,卷轴的最后抽象的背景,依稀可见就是眼前这片神殿的废墟。

    炸脖龙更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不然它不会放任爱丽丝跑进废墟中。爱丽丝需要把炸脖龙引向高处,但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炸脖龙占着体型优势疯狂攻击,爱丽丝又跌倒了很多次,更要命的是,它破坏了到达顶端的石阶,甚至打碎了顶端的祭台。

    爱丽丝,你可以的。是的,我还有魔法,绝望中激发出的能量,爱丽丝觉得身体变得很轻,她一跃而上,跳上了炸脖龙的脖子。

    她尝试着与斩首之剑交流,“请帮助我打败炸脖龙!”也许是感受到爱丽丝的呼唤,斩首之剑上浮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这个力量让炸脖龙恐慌不已,它越发拼命挣扎想摆脱骑在它脖子上的爱丽丝。

    “斩下你的头!”爱丽丝稍一借力,斩首之剑带着她腾空而起,她重重地挥下一剑,一道剑气瞬间斩下了炸脖龙的头,爱丽丝稳稳落在地上,她成功了!

    第六件事,我可以打败炸脖龙。

    炸脖龙的头摔在祭坛上,顺着神殿的石阶滚落下来,就掉在红皇后的面前,巨大的龙身挣扎几下落进了神殿后的大海中,金发银甲的少女背光站在祭坛之上,恍若天神。她拿着剑,静静地看着下方,柴郡猫拿下红皇后头上的王冠,恭敬地戴在白皇后头上。

    “格里斯的伊拉莎贝,你在地下世界犯下的罪行死不足惜……然而,那会违反我的誓言,因此我决定流放你到外域去。”

    “没有人会对你示好,没有人会和你说话,在这个世界上,你将连一个朋友也没有。”白皇后暗红色的嘴唇微微开合,用甜美的语调说出恶毒的诅咒。

    “陛下,请您宽恕我,我没有恶意的。”红心骑士眼见形势不好,马上倒戈。

    “只有这个是不能宽恕的,伊罗索维克斯德恩,你将加入伊拉莎贝的流放行列知道世界末日。”

    爱丽丝不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王室纠纷,她默默走到疯帽子身后,他似是察觉到她的到来,重新戴上了礼帽,转身看向金发的少女,“哦,辉煌之日,万岁!”

    “这就是福特沃肯舞?”爱丽丝问柴郡猫,胜利的情绪感染者在场的每一个人。

    “是的,塔兰特是最好的福特沃肯舞者。”

    一舞之后,爱丽丝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最困难的时刻到了。

    “这是炸脖龙的血,我用这个表达我们永恒不变的感激之情,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爱丽丝接过白皇后的小瓶子,沉默地端详着它,她的对面是地下世界的居民们,他们似乎做好准备向她告别,这一刹,她忽然觉得有些孤单。

    “你可以留下来的。”疯帽子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是个疯狂的主意,也是个好主意……我也希望可以留下来。”她的手攥紧装着龙血的小瓶子,“但是我不能,塔兰特,我还有母亲和姐姐在地上世界,如果我真的要留下来,我需要和她们说明……我更希望她们可以祝福我们。”爱丽丝不忍心再说下去,他的眼神似喜似悲,整个人陷入了即将分别的泥淖中,完全看不出刚刚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样子。

    爱丽丝想了想,走到白皇后对面,她谨慎恭敬地行了个礼,“陛下,您会允许我再度来到地下世界的吧?”

    “当然了我的勇士。”白皇后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完美。

    “我将永远是您的勇士。”爱丽丝也笑了起来,这一刻她选择对白皇后忠诚。虽然之前父母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但她毕竟是个贵族小姐,该做什么她很清楚。

    爱丽丝心中舒了口气,白皇后的认可能让她再度来到这个世界,随着对魔法体会的加深,她知道,两个世界之间的大门是可以人为控制的。

    “你要走了。”

    “我还会再回来的,悄悄地。”她俏皮地冲疯帽子一笑。

    “你会忘了我的。”就像之前那样,虽然你再度想起来了,可之前的日子让人太过绝望。

    “我当然记得,我怎么会忘记呢?”爱丽丝抬头看他的眼睛,绿色的,纯粹的,就像宝石一样的眸子,“塔兰特,为什么一只乌鸦会像一张写字台?”

    他没说话,只是拥抱了面前的少女。

    “再见,爱丽丝。”虽然你说会再见,可我只觉得这是我们之间的永别了。

    爱丽丝不再犹豫,她一口喝下了炸脖龙的血,本来她以为会很腥臭的血,却是没有味道的。

    她的意识开始飘离,身体开始漂浮,很快就出了来时的树洞。

    从洞里爬出来,爱丽丝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仔细检查了自己体内的力量,还好,那股神奇的力量还在,她还是可以凭借着和地下世界的联系重新回去的。

    在众人惊掉下巴的表情下,爱丽丝拒绝了哈米什的求婚,之后她请求哈米什的父亲允许自己出海,这位老绅士,同时也是一位真正的商人,他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其实这也仰仗于自己手中百分之十的公司股份和父亲留下的商船。

    至于母亲,她本不同意自己一个女孩子出海,但爱丽丝给母亲展示了自己奇异的小能力,再加上她还有父亲这样一位特立独行的伴侣,对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接受度十分之高,所以最后也无奈地同意了。出海前,她为母亲讲述了自己在地下世界所经历的一切,母亲虽然一开始不相信,但奈何爱丽丝的经历太真实了,她的左臂至今还留有班德尔兽抓伤的浅浅的疤痕。

    航行路上有很多趣闻,但也有很多危险,爱丽丝最终克服了这些问题,并从遥远的东方国家带回了大量的瓷器和丝织品,很快就销售一空。在这期间,哈米什的父亲病逝,爱丽丝绞尽脑汁为金利斯家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在忙完这些事情,已经是几年之后了。

    已经更加成熟的爱丽丝,仍然爱做梦的爱丽丝,重新回到地下世界的爱丽丝,得到母亲理解祝福的爱丽丝。

    巨大风车下的餐桌前,戴着礼帽的伴侣就像以前那样,露出惊喜的表情,扶着她的手,为她准备好红茶和点心。

    “为什么一直乌鸦像一张写字台。”这个小小的字谜,是他们之间隐隐默契的暗号。

    “塔兰特,我回来了。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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