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回家,太阳好,卉安把被子全抱出来晒。
骑车去街上买瓜子,瓜子是卉安以前爱吃却很难吃到的,节俭的妈很少给卉安零花钱,买文具剩下的钱卉安都还给了妈。卉安上班后,发誓把瓜子吃够吃怕。
买过瓜子回家做饭,听着收录机里的歌曲煮面条,吃完洗好,已经快上班了。收回被子铺好床,换衣服上班。
单位里几个同事在走廊里晒太阳,卉安签到后,也出来晒太阳,刚才晒太阳的几个人去打牌了,卉安站在走廊的太阳下,两边垂下的头发挡住了两边的视线,忽然听到阳说:
你们亲戚走完了吧?
嗯,走完了,两天就走完了。
嗯。
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口哨声响起,似远似近,听了让人心情愉快,是谁呢?卉安疑惑,左右寻觅,卉安吃惊的发现——是阳。阳看到她也会不由自主的喜悦吗?
卉安问阳:
下午没多少事吧?
没有,你有什么事尽管去办吧,这儿没事。
那我先走啦。
卉安兴奋的说。
嗯,走吧。
卉安蹦跳着下了楼,开车锁后骑车去百货大楼买台灯,然后小心带回家。
做饭时,有人敲门,卉安开了大门,是爸同事的儿子给爸拜年,卉安手忙脚乱的给他倒水让座。
锅中水开了,卉安把米倒锅里煮粥。爸妈不在家,卉安自己常煮粥吃。
他看卉安煮粥,说:
别做我的,我得走了。
在这吃点呗。
卉安顺水推舟,其实卉安才没煮他的呢,除了煮粥,卉安不会做菜,也懒得学。她怕刀,怕油,泡面她都怕洗油乎乎的碗,后来跟姑的女儿娇学了一招,面在碗里泡好后,泡面袋撕好铺开,碗里的面倒泡面袋上,再把调料放上去拌匀,吃完袋子扔了,碗也不油好洗。学会这一招,卉安暗自高兴了很久。
怕洗油乎乎的碗筷,和爸妈吃饭时,没吃饱,卉安也先放下碗筷走人。
有一次卉安和姨说起此事,姨笑着拍卉安的后背说:
哎呦!俺的卉安就这么懒啊!
听了卉安的顺水推舟,他却认真了,急慌慌说:
不!别做我的,我家做我的了,我得走了。
说着站起来,这时电话响,卉安接电话,爸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中午打两次电话都没人接,怎么了,妞妞?
我在楼上没听到。
中午吃饭没?晚上吃没?
吃啦,中午面条,晚上米汤。
嗯,没其他事吧,妞?
别挂,爸。
卉安把话筒递给爸同事的儿子,他和爸说了几句,挂了电话,他往门口走,卉安客气的说:
再歇一会呗。
不了,我走了。
他走后,卉安吃一袋雪米饼,去厨房喝粥。洗昨天的衣服,脱水晾出来。
看天气预报,明天晴到多云,-4℃——8℃.看完天气预报看电视剧,得闲喝杯水。
一天家务占去五个小时。若有了丈夫子女,家务一半,工作一半,完全没有了自己的自由时间。不,不能有婚姻,不累死才怪。
耀给哥打电话,哥接过电话后把推摩托车从屋里推到院里,电话又响,卉安懒得接,看哥没有接,卉安只得接,是耀。
你问咱哥摩托车钥匙在哪?
好。
卉安无奈的答应耀,只得别扭的问:
哥,摩托车钥匙呢,耀说他一会用你的车。
哦,这呢,给你,一会你给他,我出去了。
卉安不想和哥说话,哥的那句“我忍你多时了”还在耳边回荡,她今生再也不想和哥说话,可还不得不先和他说话,像她巴结哥似的。
哥走后不久,耀来了,卉安给耀开门,拿手套钥匙给耀,送耀到门口时生硬的说:
路上慢点儿。
送走耀后,卉安想回房间,被客厅电视里的电视剧吸引,电视广告时回房间听收音机,电视剧开始时下去看。
大门开了,卉安知道是哥回来,没理会。哥叫:
卉安。
哎。
哦,在下面。
卉安听到哥自语。卉安房里灯亮着,哥以为她在楼上吧。卉安听到哥和人说话,听了一会,猜测是哥的战友,和哥一起回家的。
双休,不用上班谨小慎微的敷衍人,不用精神抖擞的做事,可以大睡特睡,自由自在胡思乱想,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享受,享受。
挣钱,又难又慢,如果可以挣好多钱买自己的房子多好,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不能再拖累父母,不能再接受父母的接济施舍,必须独立自强靠自己的力量完成心愿。不管父母如何溺爱她,她只有一个选择——离开,离开是永久还是暂时,只有时间知道。
晚饭后,家里来客。爸到卉安房间说:
有个小女孩,我们喝酒她会无聊,让她和你玩吧。
卉安为难的站在门口等,爸下了楼,问女孩母亲:
她叫什么名字?
小云。
爸指着楼上卉安的房门对小云说:
上去玩吧。
小云上楼到卉安房间,卉安不知道和十来岁的女孩子说什么,找了盒古典音乐的磁带放录音机里播放。
小云先说话,说起近来热播的电视剧,说她堂姐的婚姻打工经历,她哥的学习情况,小云说起她自己:
我长大了要上最好的大学,挣大把大把的钱,给爸妈买套房子,请小保姆让爸妈享受。我买套房子住爸妈附近,三个月挣几千万,我和哥全考上最好的大学,要不是学校限制年龄,我今年该上初三而不是小学四年级。哎!
不到十岁的小女孩也会叹气,卉安被逗笑了。
小云说:
我暑假时参加了作文辅导班。
有没有提高?
卉安问。
有,我有两篇作文写红纸上贴外面黑板上。
小云俏丽白净的脸上充满自豪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向往。小云感叹的说:
今年四月是我十岁生日。
看着小云天真的眼睛,卉安觉得自己苍老凄凉,叹息般对小云说:
钱太多并非好事,会招灾的。
那就不多不少吧,几百万?太少,至少得几千万。
卉安看着小云笑,小云口中的百万千万似乎垂手可得,而不是许多人几生几世也难得之物。看卉安看着她笑,小云忽然一本正经的望着卉安,说:
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卉安震惊,怀疑的想,这是一个九岁小女孩的话吗?
看一下时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卉安想不到她能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聊这么久,虽然大多时候她只是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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