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灵化作小动物的样子虽然可爱,但到底是个修成人形的妖修没唐嫣起初还有点别扭,但看见小地灵眨着一张黑豆眼睛羡慕的看着裴宋消失在昆仑玉镜之中的神色后,唐砚颇为悲愤得道,“你若要喜欢,你也可以进去。”
小地灵听了兴奋的吱吱叫了两声,甚至还预备撒谎跑上两圈,可听到裴宋送镜子里传来的一声“妄想”后便立刻耷拉着耳朵蔫了下来。
唐砚看着小地灵消沉,原本郁闷的心情瞬间平复,甚至大方的指了指床角,道,“你这么小,今晚就睡这里吧”然后拉着被子倒头睡了下去。
小地灵本以为自己拿捏不住裴宋起码还能唬唬这个凡人,可知道这会才发现,它谁也控制不了,气的吱吱叫了两声,然后不情不愿的悄悄钻入了被子里。
好在第二日很快来到,唐砚是在一阵胸口碎大石但怎么也砸不碎的噩梦中醒过来的,一睁眼才发现自己胸口处正蜷缩着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唐砚深深喘了两口气,忍着怒火一把将小地灵的软耳朵提溜了起来,黑着脸道,“我说怎么快要被压死了,原来是你……”
小地灵原本还在做着自己得道成仙的美梦,忽然被人揪着耳朵,一双豆豆黑眼还有些迷迷糊糊,含着水气,听到唐砚的话不自觉弱弱的唤了一声。
唐砚原本还想发火,却被小地灵这一声可怜兮兮的轿身叫的瞬间没了气,他坐起来揉了揉眉心,原本还想在教训两句,却忽然听到一阵不轻不急的扣门声。
这敲门的正是守在外面一夜的侍卫,告诉他莲公主派来接他的人已经到了,让他稍微整理一下,吃点东西就可以跟着去了,好在这里的饭并没有与众不同,唐砚起床后在忐忑不安中稍微往胃里灌了点粥和包子,便带着小地灵匆匆上了来接他的牛车。
唐砚以前听过牛车,但始终没见过,这一次倒是眼界大开,下了城楼就看见门前停了辆两头牛拉的车厢。
这两头牛柔顺安静,站在那里像座小山似得,看上去相当孔武有力,光滑的皮毛黑里泛光,显然平时喂养的极其精心,而它们身后拉着的车厢也是相当豪华,四角挂着小巧精致的灯笼,车厢外壁更是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镂画,手艺之高就连唐砚这个门外汉都要赞叹一声。
坐在可容纳十人的车厢内,伴着车厢摇摇晃晃,唐砚靠在窗边,不时撩起窗帘看上一眼外面,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在梦中。
穿过白日稍显冷清的街市,又过了条石头桥,在向前走了大概十余里地,正打着瞌睡的唐砚忽然被原本趴在窗框是看着外面的小地灵跳上肩头而吓了一跳,就在这时却听外面一阵大声的通传声,接着就听一道声音在车厢外面响起,是对着过来带唐砚入王宫的那个领队说的。
唐砚心中好奇便聊起了车窗边的帘子,就见外面那人应了一声,然后对唐砚道,“公子,王宫内不能行车,所以剩下的路只能步行进入了。”
是走着进去还是坐着进去对唐砚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他道了声“好”便下了马车,然后跟着这领队的面具男穿过了数道宫门,最后停在了一座金灿灿的大殿外面。
真是金灿灿的,唐砚敢发誓,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有任何一座宫殿能比眼前这座还要耀眼夺目。
这座宫殿就像披着金箔,仿佛一座从天而降的天宫,若不是亲眼所见,唐砚绝对会以为这是一间神仙居所,外面看上去格外大气恢弘,就连宫殿外面的十几根柱子也都雕刻着精致无比的花纹,只是并非唐砚想象中的龙或者凤,那上面雕刻着一种动物,或者说是一种图腾,一路缠绕着盘踞着绕着柱子往上飞去。
唐砚盯着那柱子看了许久,直到去里面传信的人终于返回,唐砚还是没有猜出那柱子上面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拥有四条腿的,身子似乎分为几节,能在地上跑也能在空中飞,与他平生所能见到听过的动物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唐砚觉得自己实在认不出来。
垂着手,踩着前面人的影子,唐砚跟着之前传话的人慢慢走到了宫殿里面,一切行动都是谨小慎微。
唐砚始终微低着头,目不斜视,但视线里所能看到的也足够让他震惊,这宫殿的确像是用金子堆砌而成的楼宇,所看之处皆是明晃晃的,有些扎眼,但不得不感慨一声豪气。
这殿中人极少,此刻只有殿中主位上的国主和殿中远远侍立的几个侍卫,唐砚两人在殿中央站定,这时候一道带着慵懒且有些低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你就是昨日接住绮萝绣球的那位公子?”
唐砚一惊,心道绮萝是谁,片刻后便很快明白,这必然是那位莲公主的闺名了,忙低着头道,“正是。”
那声音忽然“咦”了一声,接着道,“抬起头来,我看看。”
唐砚道了声“是”然后一点点抬起了头,而眼前的景物也一点点进入他的视线。
先是面前不远处的一片大红色的地毯,这地毯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华丽精贵,往前是一段不算高的台阶,依旧是大红色的毯子。
再往上便是一片雪白的地毯,更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皮毛制得,看上去雪白漂亮,和红色的地毯交相呼应,看上去既纯洁又华贵更不失威严,而地毯后面便是王座。
那王座依旧金灿灿的,上面正坐着一人,这人神色懒散,头顶上带着黄金面具,正露出一双极淡极冷的琉璃眸子,他用手支着下巴靠在王座背上,此刻正看着对他突然对上视线的唐砚,忽然露出了一个有些意味的表情。
唐砚心里一怔,急忙收回了视线,做恭敬状再不斜视,但心里却道,这国主怎得这般年轻。
只是还不等唐砚想个明白,就听那国主忽然道,“我说为什么眼熟,原来又是个异乡人。”
唐砚顿了一下,没有应声,那国主忽然厉声道,“你可知道你来这就是找死?”
唐砚没料到这个国主忽然翻脸,心里一怔,面色不变道,“容在下愚笨,不知国主这句话是何意,在下自认没有隐瞒身份也没有什么恶意,不知道国主为何就要杀我?”
国主冷笑一声,道,“骗我鲲涪国的公主就是找死。”
唐砚觉得此刻手心里有些潮湿,他道,“国主若说诓骗莲公主,那在下就更不知如何说了。”
国主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
唐砚神色一正,道,“在下来此鲲涪国实是偶然,恰逢莲公主绣球招亲更是无意,而前往固然存了好奇心理,但能一举摘得绣球却实是机缘巧合,若这种也能被认定是欺骗,那在下实是该死。”
说着唐砚横了横心,撩开袍子,就往地上直直单膝一跪,道,“既然国主认定我有罪,那便请国主赐我死罪。”
唐砚面上一片正色,端的是大气凛然,慷慨赴死,殊不知他一跪下就在心里默念,快恕我无罪,快恕我无罪,快恕我无罪……
可连念了十几句,却还是没有等到唐砚想听的那句,唐砚的面有些绷不住了,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句,“谁敢杀他!”然后一道粉色的倩影就冲了进来。
这粉色人影走到唐砚面前,看着坐在上面的国主,又道,“父王,你当真要杀他?”
这声音里已经含了三分娇嗔三分不满还有三分质问,说完拽着唐砚的胳膊就要起来,唐砚自然不能起身,抬手挡住莲公主要拉自己的手。
“国主说在下要骗公主,在下便是死不足惜,又何苦害公主替我求饶。”
莲公主一听,立刻转头看向国主,不满道,“父王,难道你真要杀了他,让我再次当个寡妇?”
唐砚一怔,他好像听到个不得了的东西,什么叫做再次当做寡妇,难道慕覃歌竟是当真已经真死了?
莲公主伤了心,向来视女儿为掌中宝的国主立刻有些慌了,忙道,“哪里就要杀了,不过试探试探他的真心。”
莲公主跺了跺脚,道,“可您看,他明明对我就是真心的,何况我们刚认识,婚后也是可以培养感情的。”
唐砚,“……”
国主劝道,“好了绮萝,父王也不是真的要杀她,你不要生父王的气了,仔细气坏了身子”,说完忽然看向唐砚,语气瞬间变冷,道,“能言善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我的绮萝看中你你就要惜福,莫要学旁的人三心二意,惹了我的绮萝就是惹了我鲲涪国,做事之前先想想后路。”
唐砚此刻心里乱成一团乱麻,刚才莲公主的话竟是真的印证了之前驸马的死亡吗,可是唐砚还是不愿意相信,他道,“我对莲公主虽不敢说一见钟情,却也并未推拒,但国主您作为父亲一上来就说要杀我,警告我,我到想问,国主觉得我像谁,竟能让您一眼就觉得我是个骗子。”
这话一出,自然很是大不敬了,莲公主惊呼一声,捂着嘴,既是为他这直白的言语吃惊又忍不住先红了脸颊。
可是国主的脸色却瞬间难看至极,他看着唐砚道,“你这种异乡人,向来狡猾擅辩,总是骗我的女儿,你可知上一个这么做的,他已经死了。”
莲公主怒道,“父王——”
国主一顿,忽然语气一滞,道,“怎么,提都不能提了?”
莲公主道,“您明知道,我不喜欢……”
国主道,“好,好啊,不提也罢……”
见国主提起前任驸马话刚落,就被莲公主忽然厉声打断,看到这父女两之间的诡异气氛,唐砚不由得有些吃惊,那前驸马莫非真的做了对不起莲公主的事所以被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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