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流言

小说:我靠大佬来续命 作者:宫词myth
    那老头喝了口茶,道,“怎么不知道,燕子城里不知道的怕是没有几人吧,单是他家的那个门楼在燕子城里也算的这个了”,说着竖了个大拇指。

    那灰衣男子一听,冷哼了一声,道,“那可知道他家有个儿子,自小当女孩养大的?”

    “这,这……”老头犹豫了一下,面色古怪,不像不知,反倒更像是个知情人的模样。

    一见这情况,那兄弟两还哪里能坐住,立刻凑到老头跟前低声问道,“您老知道?”

    老头转头私下里探视一圈,见无人看过来,便先叹了口气,这才幽幽道,“谈不上知道,是听说过,最近不是都传张家有喜事吗,我估摸着,大概是那孩子的事。”

    “老人家,你且说说吧!”

    “怎么,你们这么感兴趣?”老头一听,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人的兴趣,摇了摇头,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看样子你们既然也都知道,还问我个老头子做什么。”

    “老伯,我们也只是听过一些流言,都说这些个大户人家里都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辛密,这张家的便是个大秘密,所以也是好奇。”

    “唉,要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几年前听人说过一些罢了”,老头到底不大愿意谈论这些,又喝了几口茶便站起来走了,临走前劝道,“年轻人,有些事,有些人,外人啊还是不知道的好啊。”

    见老头当真走了,那灰袍男子啧了一声,道,“嘿,这小老头。”

    蓝袍男子不以为意的笑道,“估摸着也是不知道,好了,要听故事去茶楼好了,那里多。”

    “茶楼里的都是讲烂了的,谁爱听谁去”,说是这样说,但还是撂下茶杯跟着站了起来。

    看着这两兄弟走远,唐砚心里暗道,原来这里的男人也这样八卦,可是想到几人口中那个当女孩养大的孩子,他的面色却慢慢沉了下来,直觉里,唐砚觉得这孩子极可能就是张子墨提到的那个神秘的新郎。

    唐砚一颗心沉沉浮浮,捏着茶杯辗转思索,一转头却冷不防对面突然多出个人,正是裴宋,唐砚下意识“啊”了一声,然后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扶住了额道,无语道,“怎么出来也不打声招呼?”

    裴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送到嘴边,神色淡淡道,“什么时候打过招呼。”

    唐砚想了想,他出现的时候好像的确是从来都没有打过招呼,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可是见他连灌了两杯茶,他心里还是觉得这话不对,想了想才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忙争辩道,“那你也不能回回出现的这么突然吧。”

    裴宋不置可否,道,“那是你大惊小怪。”

    唐砚觉得忍无可忍,正待发作,一旁的店小二却提着铜壶走了过来,笑道,“客官,可是要添茶水?”

    唐砚抿着唇,瞪着对面的人,裴宋却是点了点头,道,“对。”

    “得咧!”小二被人无视,有些莫名,添了水识相的离得远远的。

    裴宋又喝了一回,灌饱了肚子这才放下茶杯说道,“如果你要问那少年的事情,可以问我。”

    “什么少年,我想知道什么?”唐砚面色不善,根本不想搭理裴宋,可是过了片刻才猛地一怔,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一脸怡然的男人,不可置信道,“你是说……”

    裴宋挑了挑眉,唐砚伸着脖子低声试探道,“张家那新郎你知道?”

    裴宋看了一眼唐砚,没有否认。

    唐砚心里一喜,此刻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刚才还在生着某人的气,简直恨不能同他坐到一张凳子上。

    唐砚挪了挪屁股,问道,“你打听到了什么?”

    裴宋道,“就如刚才几人所言,那张宗珂的确有个私生子,而这次的新郎的确是他,而且那被当做女子养大的也是他。”

    虽然早有了准备,这话从裴宋口中出来,唐砚还是免不了一震,他顿了顿迟疑着问道,“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当做女孩养大?”

    裴宋道,“据说,是因为这孩子命格不好。”

    唐砚一怔,内心随即一股愤怒,又是命格不好,怎么偏偏又是命格不好,这究竟是谁批的命,如何批的,不过随便什么人红口白牙一句话,便将一个大好的男儿硬生生当成了女子,何其可悲何其可叹。

    裴宋见唐砚气的捏着茶杯的手上青筋暴起,顿了顿,道,“批命的可不可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家人信不信。”

    唐砚听出裴宋话里的揶揄,他抬头看了裴宋一眼,自我安慰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也许就是为了让他活命吧!”

    虽然做法确实可气,但唐砚想应该没有哪个父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因为一句命格不好就当真短命,所以,他呼了口气,暗自劝了一声,这也许只是迷信之人的无奈。

    裴宋勾了勾嘴角,又道,“可我还听说了一件更有趣的,要不要听?”

    这可就一定不是件好事了,刚才的事就够让人气愤。

    唐砚没好气的道,“说吧,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裴宋道,“我听说,那被当做女孩养大的孩子,在九岁那年也成过一次亲。”

    “……”

    唐砚觉得自己一定幻听了,什么叫九岁那年也成过一次亲?

    也就是说这次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二次?

    唐砚无语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张家这是要做什么?

    “与这一次不同的是,上一次可是‘嫁人’”,说着,裴宋忽然低声嗤了一声,这表情看在唐砚眼中分外讽刺,他低声道,“你知道他嫁给了什么东西?”

    唐砚面色不大好看,他已经不太想知道了,一个男孩不仅被当做女孩养大,而且居然在九岁那年就将他真的当做女子嫁了“人”,而嫁的这个对象裴宋用的不是人,而是什么东西。

    唐砚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裴宋可不管唐砚在害怕什么,他低低嗤了一声,自顾自说了起来,“鸡。而且是一只公鸡。那当了新郎的公鸡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小新娘,当天晚上就被剁了脑袋。”

    “……”

    “够了。”

    “据说那只鸡被剁了脑袋,还挣扎着跑了起来,可是脖子上的切口整整齐齐,它跑到哪里,血就流到哪里,到处都是。”

    “够了!不要说了!!”

    “后来张家人终于找到了他,可是它的血早就已经流干了,你知道他们是在哪里找到那只鸡的尸体的吗?”

    唐砚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吐了,可是裴宋却猛地收起了一副玩世不恭,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看着他,就像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那一晚上的事情,唐砚觉得有些害怕。

    他咽了咽口水,还是出于好奇心的问道,“它在哪里?”

    裴宋的声音有些阴郁,他道,“它的尸体是在床底下被发现的,新娘的床底下,那原本是充当婚房的房间里,而当时,那个孩子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床铺上面,而他的身子下面就是大红的被面。”

    唐砚嘴唇哆嗦,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在床底下,那只被剁了脑袋的鸡为什么会跑去哪里,它要做什么?

    裴宋低声回答了他的问题,“那是它的洞房啊!”

    唐砚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肩上突然一沉,唐砚一愣,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接着就听有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是我的新娘啊。”

    唐砚瞬间汗毛倒竖吓得一蹦三尺高,可等他“啊”的一声大叫,才猛然清醒,自己背后哪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表,表弟,你这是怎么了?”

    耳边忽然传来了张子墨的声音,干净清朗,哪有什么低沉的声音,大白天的又哪有什么阴风,唐砚不好意思的看着茶馆里那些因为他这一举动而投过来的好奇视线,摸了摸鼻子,道,“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对面的裴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张子墨在一旁坐下,看了唐砚一眼,担忧道,“你脸色不好?”

    唐砚觉得自己脸色一定很是难看,他摇了摇头,一抬头却见张子墨拿起裴宋刚才用过的杯子就要倒茶,他神色一变,急忙从他手里抢下,抬手叫小二换个新的。

    张子墨手里一空,随口笑道,“别人用过的?”

    唐砚还在想着方才的事,心情不大好,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张子墨有些莫名其妙,用新茶杯喝了口茶,道,“今儿也不知怎么的,手气忒差,玩了几把就不想玩了,白白便宜那姓江的了。”

    明明就是白占便宜,居然还说便宜别人,唐砚觉得可笑,却不想同他争执这些,此刻只要一想起裴宋的话,唐砚脑海里就不由想起那个穿着大红嫁衣的九岁幼童,也便觉得自己看到张家人都有一点轻微的反胃了。

    两人回了张家,晚饭果然食不下咽,看着饭桌上食不言语的张家人,唐砚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随便吃了点就告退了,回了房间很快便睡下了。

    唐砚起初还以为自己可能会失眠,但谁知道躺下没多久意识便模模糊糊起来,直到一阵鸡啼将他给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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