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恨不能12

小说:我靠大佬来续命 作者:宫词myth
    裴宋面沉如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难缠的对手,他正待要追,视线里却瞥见唐砚一蹦一跳躲着头顶碎石的场景。

    裴宋抿着唇重新飞回唐砚身边,伸手就要将他拉起来离开,却见唐砚指了指他身侧墙壁上的一个破洞,一手抬起护着头顶,大声道,“这里面有东西,我们必须要过去看看。”

    裴宋面无表情的阐述事实,道,“这地方快塌了。”

    正因为要塌了,唐砚才想要想方设法过去看看,他直觉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也许会很重要。

    他这样想,也就这样说了,末了催促道,“快,你快带我过去,这里要塌了,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怕是永远也不能知道那里面藏了什么了。”

    裴宋连着与那黑衣人交手两次却都是一无所获,如今又被唐砚抓着,虽然谈不上命令,但那语气却着实让他不怎么愉快,但这时候也不是发火的时机,他一言不发,抬起一脚冲着那墙壁就踹了一脚。

    只听又是一声“轰”的巨响,烟尘过后,方才被裴宋踢到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刚好够两人侧身贴着过去。

    唐砚,“……”

    烟尘太大,唐砚撩起袖子遮掩着咳嗽两声,不敢耽搁,直接冲了进去,环视一圈便注意到了那洞里的一方长桌。

    这洞里并不像刚才洞外的一无所有,相反,里面摆设的东西倒是奇特,若不是身处洞穴,里面的摆设装饰可谓与普通人家的客厅并无区别,但最惹眼的那张桌子上却赫然陈列着香炉、烛火,并一些纸符,就好像做法之用。

    唐砚来不及细想忙冲过去翻看,那些符纸白底红字,画了什么唐砚看不懂,但他知道自己要找的并不是这个。

    裴宋跟了过去,忽然抬头道,“有血/腥?”

    唐砚手下一顿,然后下意识抽了抽鼻子,然后才在满是灰尘的洞穴里嗅到了一丝原本没有察觉的血/腥味,而且这血/腥味相当浓厚。

    唐砚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一低头却发现手中刚捡起来的一叠纸符忽的突然自燃了起来,这纸符此刻还被唐砚捏在手中,燃烧的火焰并不灼热,只是情形太过诡异,唐砚吓得直接“啊”的一声将手中燃烧了一半的符纸丢了出去。

    裴宋看着那符纸燃烧殆尽,这次皱眉道,“这是镇魂符,并非普通符纸,不是用来害人的,但上面的字迹却显然是用血描画的。”

    唐砚一愣,想起来自己刚捏过那符纸的手,顿时微觉恶心,暗忖,也不知道是人/血还是什么血,一想到可能会是人血,唐砚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但又听裴宋说不是害人的便更加些奇怪。

    唐砚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将桌上胡乱翻了个遍,却什么有用的也没有找到,脸色更加不好,一想到若是因为自己的耽搁要等到这上面塌了,两人真要被埋到便觉得有些失策。

    他一时就要放弃,裴宋却将那正燃着檀香的香炉抱了起来,也不觉得烫手,唐砚下意识向下看去,视线却停在了那香炉方才放置的地方,那下面居然压着一张纸条,而且折叠的相当整齐。

    唐砚拿起来随意上下一扫,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那上面只写了一人的生辰八字,这不算奇怪,但怪就怪在,那生辰上标注的人名却正是他熟悉的人。

    隋长安?!!!

    唐砚只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他捏着纸看向裴宋,茫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裴宋看了唐砚一眼,视线又在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上淡淡一扫,眼神轻之又轻,甚至谈不上一眼,就好像敷衍一般。

    裴宋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冷凝,冷冷道,“玄之又玄的命格,偏偏是个天煞,早亡之相。不过有人暗中帮他,这倒是有趣。”

    “这……”

    唐砚心情复杂,觉得这事情果真玄之又玄,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裴宋却忽然靠过来揽着他的肩膀沉声道,“这里要塌了,走!”

    说完,还不等唐砚反应过来就拉着人往外冲去,唐砚只觉的肩上被人捏的一疼,天旋地转过后又是一阵眩晕,等在反应过来,唐砚与裴宋两人已经站到了地面之上。

    在地下待了许久,刚一出来便正对着日头,眼睛自然下意识的闭着,耳边却传来一阵呼拉拉有什么倒塌的轰然巨响,空气里全是飞扬的尘土和碎屑,紧接着便又是一群人惊呼和咳嗽的吵嚷杂音。

    唐砚心里暗道不妙,等他重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两人正被一群官兵和家丁团团围着,而一侧的一棵参天大树却堪堪倒向了另一侧,一阵烟尘过后,唐砚眯着眼睛看去,才发现这树正是隋府前院的那颗槐树,但此刻因为地基深陷而歪向一边。

    老槐树的树根忽然垮塌,而凭空出现的两人更是让人惊疑不定,慌乱过后竟都不忘了纷纷亮出武器,唐砚转头看了一圈,就见隋云栖和徐庶徐师爷两人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他们。

    静默片刻,隋云栖忽然厉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能凭空出现的自然不会是普通人,而且他们身上都带着杀气。

    唐砚一身狼狈,说话却从容镇定,不卑不亢道,“如您所见,普通人罢了。”

    “话说八道!”隋云栖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徐庶却先跳了起来,他一脸惊惧,可是手指却指着唐砚两人道,“妖人,我看你们就是妖人,众目睽睽之下凭空出现,还敢说自己是普通人。”

    唐砚随意甩了甩袖子,却将徐庶惊得连连后退,他露出个无奈的笑,看向周围这些俱是惊疑不定的人,缓缓道,“徐师爷真是孤落寡闻,没见过高人吗?”

    “高人?!我呸,你们两我一看就不像好人”,徐师爷显然被吓坏了,气急败坏的道,“这般身手,凭空出现,莫非,这城中的事是你们做下的?”

    看着徐师爷瞬间瞪得老圆的眼睛,唐砚对他很是无语,转头看向一旁始终一言不发,却面沉如水的隋云栖,唐砚的心也终于沉了下去。

    他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纸,正是在下面找到的那张,虽然已经有些肮脏,但字迹显然清晰可见,并不影响阅读,唐砚看着隋云栖,冲着他摊开,道,“隋大人,或许你早就知道了?”

    但隋云栖并不像徐庶是个沉不住气的,他看着那纸,也只是略沉吟了一下,道,“我不明白,唐公子这是在说什么?”

    唐砚抿抿唇,攥了攥袖子底下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颤抖的指尖,面上做出一副轻松切胜券在握的模样,他失笑道,“隋大人明白的,何必假装不知,当然,如果你不介意这么多人听着,我也不会介意。”

    唐砚在赌,赌至少这件事是隋云栖所清楚的,赌他不愿意让旁人知晓。

    沉默片刻,隋云栖果然冲着身侧的守卫长递了个眼神,将这些人打发走,徐庶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徐庶不满道,“大人,你将人调走,万一这二个妖人……”

    还没说完却被隋云栖抬手打断,他冷声道,“师爷,你也离开吧。”

    徐慎有些不甘,大声道,“大人!”

    “我意已决,你不必如此,何况唐公子也不会让他的朋友伤害我的,是吧?”说着竟是看向站在唐砚一侧始终一言不发的裴宋。

    唐砚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裴宋一眼,点了点头,道,“自然。”

    众人纷纷退去,这里只剩下了三个人,隋云栖才道,“不知道唐公子到底要说什么?”

    唐砚道,“不是我要说什么,而是隋大人想告诉我们什么。这些城中失踪的人,想必大人应该早就清楚了,可是为何不加以阻止,反而助纣为虐,所以是唐砚想问大人讨个说法?”

    “唐公子真是荒谬,我一个朝廷命官如何能知道这些。上面给我限了日期,若没有按时破案我也是官司缠身,难道我竟糊涂到宁愿欺瞒也要替那贼人瞒着,这是何其可笑?”

    说着隋云栖竟然摇了摇头,神色略有些无奈和疲惫,道,“说到这里,我倒想知道唐公子拿着写有我儿生辰八字的纸究竟是要做什么,威胁我?”

    唐砚被隋云栖的理直气壮惊得瞠目结舌,好一会才道,“简单说吧,有人用隋公子的生辰八字做法,但不是为了害他,相反是为了帮他,所以我很奇怪,按照隋公子的命格,应该是……”

    裴宋提示他的早亡之相如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唐砚便也略了,又继续道,“隋大人想必比谁都清楚,原本我是怀疑的,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刚才大人自己就亲口承认了,不过,这的确是令公子的生辰八字,所以一切已经做不得假。”

    “你——”隋云栖一愣,自己居然在这里给犯了错,他面色瞬间不大好看。

    唐砚却像没看见一样,又继续说道,“最想要救他的人不用猜,自然是他的父亲,也就是隋大人你了,所以你还敢不承认吗,所以我想知道,城中发生的事究竟是隋大人授意还是被蒙在谷中?”

    隋云栖面色铁青,但却一言不发。

    见他如此,唐砚只觉得心中愈发明晰,可是心头却也越发觉得沉重,他看着隋云栖忽然想厉声质问他,“隋长安是您的儿子,可是城中的那些人呢,他们难道就没有生身父母,亲朋好友,您为何要这么做,您难道忘了您的身份,您可是个父母官啊,应该比谁都仁慈,比谁都更要爱护这些百姓,可是您什么时候竟也变成了屠夫,将自己变成了个刽子手?!”

    可是唐砚什么都没有说出,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怔怔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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