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现实和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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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和梦想

    现实的生活和梦想中的生活就是不一样的，未来的生活到底在什么地方，冼昀一点都不知道，只是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呆了好久好久了，好像一个世纪都过去了，自己还不死不灭的活着，吸血鬼一般，不能见光，也不能见人。

    “吃过了么？”海晨问，“好像精神好一点了，如果吃不惯西餐面包，我可以让他们去准备中餐。”海晨来看她的时候，总是带着一堆的建议和意见，衣食住行没有一点是海晨没有想到的，冼昀也只是一一回答之后，完全不搭理海晨了。

    海晨看着冼昀：“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冼昀抬头，淡淡的看着海晨：“山口疗养院？难道不是么？”

    海晨笑了：“你果然不求甚解，难道不想知道这地方是做什么的？这个地方到底在地球上的哪个角落？其实你一直很想知道吧？”冼昀站起来，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摆着手指头说：“应该是你很想说吧，很多人在第一次到这个地方之后就会问，这里是哪里，我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放我出去这样的话，但是我没有，因为我不是被抓进来的，我是自己走进来的，所以即使我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用来做什么，我也不能走出去，因为不仅仅我的未来在这个地方，我和我家人的生命都在我自己的手里。”

    “不要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其实你哥哥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至于你妈妈，”海晨，想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聪明如我，健康快乐，豁达宁静的女性形象。”

    “你对我家中央财政的评价，我也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去看更为善意，听过来明显是一个奸佞耍滑，明哲保身，口蜜腹剑的女特务形象。”冼昀很是不解的看着海晨，“我家母上大人怎么得罪你了，你会用上这样意味深长的形容呢？”

    “中文系的，真是说不过你，对于你，大概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觉的是一种敌意的干涉吧，”海晨退守，“那就当做我想说吧，这个地方，算是一个实验室，你的每个动作，都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说点有用的，这些，我这段时间都已经知道了。”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海晨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山口，这个名字就说明了，这是属于日本境内，你大概也是头一次没有拿着护照就出国了吧。”

    “如果是偷渡的话，好吧，算是第一次，”冼昀干脆躺下了，“继续说，这个实验室，到底是做什么的？”

    “实验室，是来清洗历史的，这个地方出去的，不是杀手，就是交际花，基本上也就是这两种人出去了，剩下的，就是死了，一般，杀手，是自己走出去的，但是交际花，是被人抬出去的。聪明如你，应该不用我说下面的东西，不过我可以这样告诉你，你看过的那些小说，和你写的那些东西，估计还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

    冼昀“噌”就坐了起来，海晨已经站了起来，冼昀惊讶的看着他，他拍了拍身上基本没有的土，一副战胜的样子，就出去了。

    什么！！！！杀手和交际……，不是吧！！难道自己决定走进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冼昀突然后悔了这样的决定，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绝对在第一时间就出卖了自己的哥哥，现在真想连同自己的母上大人也一起出卖了！谁说为了自己家里人的安全来做这个职业的！真的是说书啊，原来也只是觉得有可能是做一点见不得人的事情，结果，将来自己的生活要么就是朝别人开枪，要么，就是别人朝自己打枪。冼昀想起了一句话：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是谁说的这句话，现在，她真真想把他拖出去枪毙五分钟。

    冼昀又一次想起了那个故事，安琪大概也是来过这个地方的吧，不对，安琪一定来过，而且她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自己应该不是这块料吧，之前支持自己的那个理由，瞬间变的那么不值一提，太低贱的理由了到底是怎么支持着自己活到了现在呢？真是觉得好意外啊，冼昀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最傻的那一个。

    “清洗历史，不仅仅是让人忘记自己的有过怎样的一段幸福时光，更重要的是让人觉得之前自己付出所坚持的那些原则，只不过是一些浮云而已的东西。”海晨在监控的这头看着，低头在冼昀的档案上打上了对勾，“冼昀，你已经很接近安琪的最高纪录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二十天，你已经需要重建你的价值观了，林建国，果然没有看错人！”转身把资料交给了“护士”，“明天开始，给她戴上手铐，送到第二实验室，预计时间应该在……三个月，只是，不用打她，如果有内乱，也不用护着她就可以了。”

    明天开始，冼昀，你也许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才叫将来了。

    “出来吧，”海晨走进门，给了冼昀一套衣服，“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很多事情。”

    “首先你不知道林建国做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其次，你知道的无非就是这个地方是什么，我之后到底要做什么，我要经历过什么之后才能从这个地方走出去，最后，你不能保证我从这里完好无损的走出去，是么？”冼昀拿起了衣服，“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能找到的也只有这样的话，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你倒是想的很开？”海晨，“想听一个故事么？”

    又是故事！你们每一个人都给我讲一个值得同情的故事，然后让我用我的生命去同情你们么，你们到现在为止的所有所作所为都是可以值得同情的，可是谁来同情我呢！谁来告诉我我的家庭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黑帮的基石，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相信家里人会为了保住我哥而送我出来的！我不相信！从来都不相信，冼昀冷笑：“能听我说一个故事么？”

    “你有什么故事？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海晨笑了，“你之前的那些事情，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生活而已。”

    “对于你们也许是这样，但是对于我，我一个这样平凡生活的人，走进了这样的世界……”冼昀很是嫌弃的看着海晨，“你们无非就是为了谁谁走到里现在，告诉我，其实你们也是没有办法的，或者，因为林建国救了你这样狗血的剧情，然后就只有这个地方算是能承认你的存在，你们那些的故事我和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你们看上了我而已，所谓的‘看准了让你卖身接客，怎么会让你只轻舞水袖’的这种不平！”

    “真是能说啊，希望之后的三个月之后，你依旧能这样生机勃勃的和我吵架。”海晨，收拾好“同情”的眼神，“你也知道，之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但是你还是愿意走下去，就算是为了……”

    “我不为了谁，谁也不为！如果现在还在和我说就算你是为了你家人的安全，想来我家人想的比我明白，既然我哥哥知道，既然我妈推我出来，就知道她肯定是能保住自己想保住的人或事，显然看来，我不是在这个范围里，所以现在开始，我只是我，我只有一个人。所以，”冼昀，眼神毫不避讳的看着海晨，“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家人的字眼，我不会动摇，从此以后，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既然他们已经打算丢车保帅了，那么也不要想让我为他们做出第二次的牺牲。”

    “冼昀，”海晨很认真的看着她，“你会比安琪走的远，你看的比她清楚，不，你看的比她哀凉。”

    走廊很长，冼昀被戴上了手铐，并“民主”的告知三个月的时间里，不会拿下来，她默认了，这种“民主”，阶级性明显的让自己都冷笑。这大概就是

    三个月，将和一天一样，漫长却而孤寂，冼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走廊的那头，她似乎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声音，那种嘶声力竭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吼叫，让她不禁一抖，那种恨不得速死的哭声，像是来自地狱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冼昀的心，这条走廊的后半部分基本上是被人架着走的。冼昀停了下来，默默的自言自语：“我不要……我不要去那个地方。”

    “放心，那个地方没有鬼。”海晨站在她的身后，安慰着她，“那个地方只是挤了一点，比起之前的那个单人套房，稍稍有点像……嗯……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