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啊？呃，对、对。”收回目光的江澄连忙点头。虽然也没听清她刚才的问题，但是顺着她的话说对就是了。

    “哦，这样啊……”老太太一副很失望的模样。她觉得小年轻们谈朋友时不都喜欢穿那个什么情侣装吗，凝凝和这孩子穿的衣服颜色都一样，怎么只是朋友？

    老太太今天显然决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又问：“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再交男朋友？”

    乔凝一听，脸色立马苦下来，“外婆，我才27出头，急什么呀？”

    “你这孩子，看看李家的儿媳妇儿，生完第三个孩子才几岁？26啊！你都27了，你还好意思说！”老太太笑嗔她一眼。

    “哎呀，那是人家公公急着抱孙子……”乔凝打哈哈道。

    “那外婆我也急着抱重外孙啊！”

    “……呵呵！”她只得干笑两声。

    老太太神情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你还是因为严家那小子，你俩那时候都是小孩子脾气，不该……”

    “跟他有什么关系？”听到某人，乔凝差点要跳起来，“外婆，我说了几百次啦，真的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要和他继续下去，我保管折寿！”

    OMG，她简直欲哭无泪，怎么家里老人总以为她这几年不谈恋爱是因为那个可恶的家伙呢？是她一直没有遇见真正喜欢的人啊！

    江澄却听得心里一紧。乔凝外婆口中的严家那小子是谁？她的前男友？

    听乔凝都说到这个份上，老太太只好应声道：“好好好，和他没关系，那你什么时候领个小伙子回来给外婆瞧瞧？”

    乔凝忙不迭地举起双手投降，“外婆你就饶了我吧！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缘分就来了呀！”

    她撅起小嘴，撒娇道：“外婆……江澄还在这里呢，他都看我半天笑话了！”

    求生欲很强的江澄立即举着片皮鸭，回道：“呃，烤鸭很好吃！”

    又和老太太闲聊了几句，乔凝挂了视频通话。

    “老人家讲话，你别放心上。”

    江澄摇头笑道：“不会，你外婆是很可爱可亲的老人。”

    乔凝却郁闷地低下头，“哎呀，你不知道我多苦啊，一回去见老人就是被催婚的日常，搞得我都不敢回去了。”

    她的头一直往下低，最后直接枕在了搁在餐桌上的手臂上，“天知道我连个对象都没有，却弄得我好像应该明天就蹦出个孩子儿来似的。”

    “你外婆也是关心你。毕竟在老一辈眼里，小辈婚姻幸福美满，儿孙满堂，是他们最大的心愿……这是中国传统文化使然。”江澄笑着宽慰道。

    听了他的话，乔凝感觉心情好多了，可还是忍不住说道：“像我外婆刚才提到的那个女孩子，四年连着生了三个小孩，太可怕了，有这么想不通么？！”

    “没什么好想不通的。旁人不了解她所处的境况、所受的压力，也很难理解她因此作出的选择。”江澄拿过一条湿毛巾，动作优雅地擦干净手，很自然地吐露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选择的人生方向各有不同，只要自己愿意，并甘愿承受由此产生的结果，而且不以损人利己为目的，旁人也没什么好指责的。”

    “……”乔凝无言以对。

    从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她能够感觉到江澄是一个冷静自持、有分寸，包容心又很强的人，所以说，他当初并不是脑门一热就决定进入娱乐圈的吧。

    察觉到她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中似乎带着些审视，江澄笑了笑，“类似于我虽然不赞成你选择的生活方式，但我誓死捍卫你为自己人生做选择的权利。”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不以己度人是一种美德。”

    “……”乔凝立马如同一片萎焉的菜叶一样，把脑袋埋在双臂里。

    好惭愧呐！虽然江澄根本不清楚她已经把他之前的学习工作经历兜了个底朝天，但他的话就好像在提醒她不该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放弃在研究院的大好前程而投身娱乐圈是个完全错误的决定。

    那是他的人生……全由他自己掌握，旁人如何替他评价好坏，不是么？

    “怎么了？”江澄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惹得她不悦。

    埋首的乔凝抬起右手，朝他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随着她同时摇头的动作，两个马尾辫轻轻晃了下，看得他直想去摸一摸她可爱的脑袋。

    缓了片刻，乔凝慢慢偏头露出半张小脸，闷闷不乐又无可奈何地换了个问题：“在国内，女孩子到了27岁就算年纪大了吗？”

    “不大啊，很年轻。 ”

    “可我听说在国内，女孩子一旦到了30岁还没结婚的话，就要被称作……称作……”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某个词的乔凝歪着脑袋瞅向江澄。

    他接口道：“剩女。”

    “对，就是剩女！这词对女性也太歧视了吧？”她一脸唾弃状。

    江澄深以为然道：“现在的社会大环境对女性太不包容，似乎女性最大的价值就只能体现在婚姻上，哪怕她是一个女强人，只要她没有结婚，总会有各种挖苦、质疑的声音。”

    “在国外，很少有这种事情啦，女性结不结婚、什么时候结婚完全是个人自由，不会有人无聊到说三道四的。”乔凝左手支起脑袋，“我有些大学老师四五十岁了还没有过婚姻，人家也和年轻女孩一样有追求者，这样多好呀！”

    江澄缓缓将袖子往上拉到手肘处，露出流畅的手臂线条，点点头道：“优秀的女性，不论几岁，都是非常迷人的。”

    闻言，乔凝在心里默默给他竖起大拇指，江澄他简直就是妇女之友啊！

    “国内好像真的就很夸张，我听有些女性朋友都在说女人只要年龄上去就不值钱了。哪像男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ABC乔小姐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不爽地说道，“噢，男人四十一枝花！”

    “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四十还是一枝花的，有的男人不注重自我管理，不到四十也是灾难了。”江澄一点不给男性同胞留面子地吐槽道。

    “哈，你说的没错！”乔凝对他的话非常赞成，想到一些曾经接触过的男性生物，她鄙视道，“真搞不懂怎么那么多中国男人自我感觉良好，好像不管自己几岁都可以找到年轻漂亮的妹妹！”

    江澄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梁静茹给他们的勇气。”

    不熟悉大陆网络热语的乔凝不解地问：“你说谁给他们的勇气？”

    江澄笑意渐深，解释道：“梁静茹。她有首歌叫《勇气》，网友就拿这句话打趣那些自不量力的人。”

    她知道自己微仰着头，扑闪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模样有多可爱么？他的心都要化了。

    乔凝细细一品，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大陆网友好搞笑。”她直起身子，冲他眨眨眼，“不过，像你这种帅哥，肯定是越老越有魅力的。”

    江澄倒也不谦虚，对着乔凝端起茶杯，一本正经地回道：“彼此彼此。”

    被逗乐的乔凝也端过自己的茶杯，与他轻轻碰杯后，说道：“承林兄吉言。”

    除了特色烤鸭外，中餐厅又配合上了几道清淡的菜。

    乔凝发现江澄吃得很少，几乎每道菜都是点到为止，反倒显得自己一个女孩子都吃得比他多得多。

    她不由感叹道：“我还以为只有女明星才要控制饮食，没想到男明星也一样啊！做明星真是不容易啊，为了保持身材，吃饭只能吃一丁点！”

    江澄放下筷子，淡淡道：“没什么不容易的，每行每业都有它的不容易，比起很多人，能做明星这一行已经够幸运了，应该要知足。”

    实际上，他平常的饭量在男星里并不算少，比起控制饮食，更倾向于通过健身达到保持体魄的目标。只是今晚已经先和于大海吃过了，现在实在吃不下多少了——当然了，这点可不能告诉她。

    与此同时，江澄也发现比起看惯了的那些不吃肉、不吃淀粉类食物，只吃开水焯蔬菜、不加调味料的女明星，乔凝似乎一点不担心自己发胖，吃得特别欢快。

    听了江澄的话，乔凝轻轻笑了。

    不管是之前隔空看的访谈节目，还是此刻和江澄近距离的相处，她都看得出，他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一种淡然处之的良好心态，一点没有像有些明星那样因为突然走红而飘飘然地迷失自我，她真是太欣赏他这种性格了。

    等一顿饭吃完，已经九点半了。

    见乔凝看了眼手表，江澄琢磨着她接下来就会说要派车送自己回酒店的事了，那下次见面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于是，他抢先出言问道：“上次你问我的题目现在搞懂了吗？”

    “喔，对，还没有！你今天要教我吗？”乔凝有些犹豫，“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最近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除了大后天要去W市录一期综艺节目，其他时间都在熟悉新戏的剧本，下周就要开机了。”

    “是那个《千里共婵娟》吗？”她是看他微博知道的这部剧。

    江澄点头道：“嗯。”听起来，她对自己的行程安排还挺了解的。

    乔凝想了想，提议道：“国宾馆离东山墅不远，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和我一起回去教我？”

    “好啊。”他爽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