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碎岛遍地唯唯喏喏的女子当中,符应女毫无疑问是个敢做敢当的奇葩。在帮某人梳洗换过衣服之后,符应女道歉得非常干脆。
“想不到慈光之塔尚有姑娘这般奇女子,符应孤陋寡闻,见识浅薄,汗颜万分,日后自当刻苦精进。得罪之处,望姑娘海涵。”
俺不是什么慈光奇女子,俺是你们碎岛的王子来着,这句话就算某人脸皮厚过城墙,也说不出来。
“…………。你把那药配一份迷香蒙汗药送我,我就海涵你!”
符应:“……”
“既然吃了亏,当然要有点收获。保命的本事不嫌多。做成粉状或者烟剂比较好用,最好还要无色无味起效快。”
符应:“我……我试着研究看看……”
某人森森受伤的少女心,多少得到了治愈。
不过这点好处显然不能在她面对棘岛玄觉的时候让她更好过些。换了女装,袖子比较大,正好用来掩面。
“拜托了,什么也别说。”
太傅一向是善解人意的,玄觉自然是默默无言,只递上一套华丽的男装。
该回去了。
没说的,鸟儿回笼子,王子回王宫。
“笼子缝啊笼子缝,笼子里的小鸟儿,一直一直想出来,黎明夜晚的交界,乌龟和仙鹤看守着…………”(这是一首经典歌曲,请大家自由翻译成日文)
我们说过,太傅一向是善解人意的,所以某人在船头孤寂沮丧的练习日文歌曲,虽不能改变玄舸的目的地,多少还是改变了一些路线。
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
玄舸不是马,碎岛风景也不是花,时间更是只有半日,不过聊胜于无,人要学会知足。
“棘岛产纸,令岛产盐,什岛酿酒,衡岛呢?衡岛的特产是什么?”
“衡岛,原本是水产和船琴。”
“船琴是什么?”某人只听过钢琴口琴手风琴。
没有回答,喜欢叹气的太傅只给了一声叹息。
“那里,现在只产木材……”
以树生人的碎岛还有地方产木材?
玄觉那模样看上去混着种说不出的悲伤,明显是提都不想提。
有过前世十来年小职员的经验,虽然混得挺不如意,基本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而社会底层小鱼小虾的生活智慧之一,就是不如意的事情要尽快忘记。
所以戢武尽管很好奇很惊讶,却没有追问。
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回去好好查一下吧。
但是,很显然她没有好好查证的时间了。
“这,这,这,这是神马啊?!”
虽然她一向口不择言,但是能让越来越向淡定帝看齐的戢武王子惊吓到结巴,这样的情况真的不多见。
“王为王子选择的趁手兵器。”
“兵,兵,兵,兵器?趁,趁,趁,趁手?”
比她两个叠起来还长上几分的三叉戟,精钢铸造,主刃锋利尖锐,两侧副刃一长一短,不仅镶有宝石,还有一条装饰作用胜过悬挂用途的链子,十二分威武霸气。
“此戟名为或天。”
“太傅啊,这个,竖起来比你还高吧。”
“是。比臣高些。”
“比你重吗?”
“王子说笑了,虽是精钢打造,毕竟是拿在手中的兵器,怎能与人的体重相比。”
“好吧我直说。这个肯定比我重吧。你觉得我把这么沉的玩意儿拿在手里还能站得住吗?”
“臣相信王子一定能做到。”
“%&%**%¥&**”
“……唉,其实是王觉得,殿下缺少男子气概。”
“&%¥#¥¥@¥#¥#%¥%%”
“臣无能为力,还是请殿下好好锻炼体力吧。”
这是报复!红果果的报复!不就是喝了他的茶吃了他的点心顺便当了一回电灯泡么!小气!太傅你也是,我都不问你的伤心事了,你就不能帮我说句好话吗!换个小号点的也行啊!
于是,胳膊见粗,饭量见长,肩膀越来越宽,骨骼肌越来越发达,某人继续向越来越MAN的黑暗前途大步迈进。
在第101次被或天长戟压趴下的时候,戢武颇想仰天长啸。
湘灵啊,我的好妹妹,俺现在需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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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好吧,这一句其实该用在年终小结而不是写文,不过,话糙理不糙不是?作者形容词一向比较贫乏,咱们要原谅。
所以,光阴它似箭,日月它如梭。(众:你丫凑字数啊!某作者:顶锅盖遁……)
在如梭的日月和似箭的光阴里,佛狱王子凝渊他出关了。
关于他闭关结茧的成果,蛾空邪火练得怎样不得而知,听说人倒是练成“异数”,还长出了翅膀,COS了一把蝴蝶,完全变态。
据说他不仅更勤快的给西瓜化妆,还把整个佛狱里长得不那么歪瓜劣枣稍稍有那么一点心理活动的角统统调戏了一遍,很显然已经无聊到了一定的境界。最绝的是,就这样还有女人倒贴他,好像是叫什么邪玉明妃,似乎还是三公的有力竞争者之一。
对此,戢武评价:“那货,还真就一张脸能看。”
寒烟翠觉得,有时候戢武王子的评价还是比较中肯的。
有道是眼不见心不烦,有这么个哥哥在家里,佛狱王女寒烟翠来碎岛避难的次数成倍增加,最近干脆住下不走了。
每日里“翠姐姐”用三分温柔七分爱慕十分隐忍的眼神默默的注视着湘灵小妹的背影,固然是有情饮水饱,帕拉图也好。但是有人嘛,就会觉得……
“小妹啊,”戢武某天对王妹耳提面命,“你要记住,爱国爱家爱王兄,防火防盗防姐姐,知道不?唉,你还太小啊!”
其实,十五岁,后宫选妃民间婚嫁,不小了。湘灵这姑娘虽然是温室的娇花纯洁无比,但是要知道,和她一拨的王树殿女奴里没捞到资格祭树的,早早就开始操持女人最古老的职业了。生长在碎岛这个女人不算人的环境,还有什么不懂。只不过百合恋情显然超前了一点,所以湘灵妹依旧无忧无虑,翠姐姐依旧含情脉脉,戢武兄依旧……充满危机意识。
某一天,趁着湘灵不在,寒烟翠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让戢武王子给堵了个正着。
“别跟我藏着,我知道你那点小心思,看上我妹了?”
“殿下此话从何说起?”
“就你趁她不注意猛瞧的那小眼神,藏得住么?老实一句话,敢不敢承认。”
佛狱的女人一向和男人一样打拼,胆魄差了活不下来的,而寒烟翠跟其他的佛狱女人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有些事情上她绝对不屑说谎。
“是。吾喜欢湘灵。”
“你倒是敢承认。不过,寒烟翠啊,我这么叫你该可以吧。我不排斥蕾丝边,不过你就打算这么喜欢?表示呢?我也不要你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只问你一句话,你,护得了她么?”
“寒烟翠纵然拼死亦会守护湘灵!”
“拼死有啥用?你死不过害她内疚而已。你有这个本事保她一世无忧吗?不要现在回答,好好仔细想一想。你是火宅佛狱的王女,真的能抛下一切,一心一意保护她不被任何人欺负?包括你那个爹在内?”
“我……”
“哈,你自己也知道没那么容易是不是?你啊,不可能背叛得了咒世主吧。”
拉近距离,脸对脸,眼对眼,少年的眉眼与湘灵如此相似,却完全不同,充满着威慑力,或者说,煞气。
“我啊,只有这么一个小妹,知道不?我可不想看她受一点儿委屈。你既然不能护好她,就给我好好的憋着!”
“…………”
“好好的憋着。除非你哪天有本事了,有这个胆了,敢为了她跟全天下对着干了,不然,就给我憋一辈子!”
“…………”
“你要是做不到,我会帮忙的,你懂吗?”
浅蓝色的眼睛,海水样的瞳孔,如同另一种的深渊。一样的货色,寒烟翠告诉自己,他也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这个是一样的“异数”,或许比另一个还疯狂。
当某个姐姐的眼神收敛到只敢偷偷含情脉脉,某个哥哥的心思也就放宽了,反正要是有人敢占小妹便宜,不客气,打扁就是。
佛狱的公主解决了,还有个咩咩王子。
当异数对上异数,会发生什么?
某羊:“吾的心灵挚友啊,好久不见,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吧!”
戢武:“谁是你的挚友!”
焚世魔焰对太初一击。
“男人的寒暄果然是要用拳头。”
“无聊。打坏了花园,吾会给咒世主寄账单。”
“他不会赔,反正也赔不起。不过吾会赔,把吾自己赔你你看如何?”
“典当规矩,活的不要,死的留下。”
“心灵挚友啊,想不到你口味这么重,相比之下吾是多么的纯洁无辜啊。”
“活的浪费粮食,死的内脏骨头眼睛都可以卖钱,剩下的做成木乃伊,还能收参观门票。”
“对许久不见的朋友居然如此残忍,你真正是一个无情的人。不过没关系,吾对朋友一向慷慨。”
“你不算朋友,最多算冤大头。”
“噗……”憋不住爆笑的是赤睛。
“……”默然无语计算会收到多少赔偿账单的,是来接王女的佛狱管帐人凯旋侯。
至于寒烟翠,早护着非战斗人员的禳命女远远躲了,无视湘灵妹子那挥舞小拳头的“哥哥加油!”
戢武不开玩笑,或者说,从不拿钱开玩笑。账单是真的会寄,而且一条一笔列得清清楚楚。碎岛很有钱,王宫花园里用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是便宜货,火宅佛狱虽然没穷到揭不开锅,在四魌界里还是数一数二的穷鬼。欠债不还,经济压力下,咒世主在雅狄王面前立马凭空矮了一截。账单收的多了,每次某只羊出门,咒世主就会格外肝疼。
最让咒世主肝疼的是,戢武总是很油滑的引诱那个自走地图炮弄坏一片一片预计拆除建筑,然后潇洒的挥挥手,往雅狄王身后一躲,表示哥还有功课,不打了。半年不到碎岛王宫翻修了好几处地方了,没花自家一分钱。
咒世主的头发从那以后就再没出现过了。
所以说,儿女那就是债。有个长期中二病叛逆期的儿子,那就是债中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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