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无法直视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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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直视的心意

    双数周的周五是冰帝网球部的休息日，於是，周四的冰帝学园，簇拥在球场看台的女生仗着情人节，全都组团过来慰劳自己的少女心，各个选手的後援会甚至筹办了相当有制度的巧克力传情小天使，其中以迹部景吾的後援会声势最为浩大，甚至有外校的学生托人送给帝王，邮差跟警卫室表示近期工作量大增。

    向日岳人鸡皮疙瘩掉满地，「这一周的晨练和部活，场外都是女生！」每个视线都黏答答，还像橡皮糖，一被巴上就拿不开。

    忍足伸个懒腰，故作疲乏的叹气，却是笑容满面：「情人节嘛。」

    「实在是太吵了！」冥户亮简直忍无可忍，迹部回击一球，惊天动地的叫喊声就刺破众人耳膜，赢了一盘，「迹部大人丶迹部少爷」大合唱就奏个没完。

    慈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几天都睡不好啊。」

    冥户额头上爆出一个十字，拉着小羊的肩膀晃动，「难得醒着那就好好练球！」

    当迹部景吾完胜一位三年级学长後，场边的女生们爱慕的尖叫四起，许多人更是止不住激动的心情站了起来，跟身边的战友抱在一块儿，而万众聚焦的帝王就在一片追随的目光中离场。

    今日除了部长亲自下场和三年级部员对打外，其馀部员是跑步和基础练习，日程结束後，包围网球场的人潮一哄而散，少年们进社办迅速冲完澡，换过乾净的衣服後，动作快的人便倚在墙边等待队友。

    从初等部过来的桦地崇弘在部长室外背着迹部的球袋，忍足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两个月後，桦地就不用跑那麽远了。」

    被提及的高个子小学生继续恭敬的等候。

    「新生训练时，迹部又秀了一场，」向日坐在沙发的扶手甩着双脚，「感觉很多人想入部。」

    「抱着随意心态的，就让他哭着回初等部。」冥户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慈郎把球拍塞进後背包，「说不定会有很厉害的人出现，真期待！」

    部长室的自动门开启，换上制服的迹部景吾走出来，书包让桦地接过去，「新生里有几个眼神不错，是吧？桦地。」

    「是。」

    ──新的力量正在酝酿，这支队伍将越来越强。

    小川哥在校门口准备接送少爷，难得的是伊藤管家也来了，後者接过少爷的书包解释道：「方才送老爷和夫人去机场。」

    迹部景吾随口应了声便入座，双亲今天飞往定情地欢度情人节，说是结婚十多年也该来趟浪漫回忆之旅，就抛下儿子去英国了。

    「少爷，要顺道去看看小姐吗？」伊藤管家的声音从前座传来，迹部不用看後视镜就知道他的表情。

    因为小凌家和自己家是反方向。

    「不用了，」少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况且，不能去。」

    开车的小川哥查了一下路况，「少爷，往小姐家的路很顺畅，没有任何道路阻塞的问题，真的不去吗？」

    「回家。」

    ──迹部景吾知道，他的小凌正在烦恼。

    ──烦恼两人的关系。

    ──而这个烦恼正因情人节加剧。

    往年，女孩习惯送自己情人节巧克力。

    今年的情人节和往年相异，他们没有住在一起，没有读同一所学校，也没有相约一起庆祝，因此送巧克力变成一件必须「主动」的事情。

    如果迹部景吾此刻去找神山凌夏，无疑就是明示她──自己要如往年一样收到女孩亲手做的巧克力，那样，便失去了意义。

    ──少年并非富有耐心，而是这一场从小开始的延长赛，已经让他的情感成长许多。

    五岁，见面那日下了大雨，她不愿落泪的双眼中藏着倔强，让他开始守护女孩的笑容，於是，小男孩学会了珍惜。

    同年，初次陪女孩过生日，见她对着家庭的相簿难掩失落，让他决定要带她创造回忆，於是，小男孩学会了陪伴。

    秋季，返回英国就读小学，与女孩的别离叫内心强烈不舍，让他在异国日夜寂寞为伴，於是，小男孩学会了思念。

    珍惜，陪伴，思念，这些情感在他还小的时候便在心里萌芽，随着年月走过，逐渐长成一株高贵的花。

    後来，九岁那一年迎来第二次的分别──

    她想回日本就读中学的决定，让他明白自己也会不安；

    她和自己大吵一架也不妥协，让他明白自己也会心软；

    她将送自己的礼物藏了起来，让他明白自己也会期待。

    这些可贵的心情都来自神山凌夏，因此，迹部景吾知道──她与自己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所以，她没有看清楚自己的想法。

    ──他要女孩自己找出答案，不论要多久时间。

    从小男孩到少年，曾经只想保护她，必须让她待在自己身边的执念，已经随着女孩的决心与自己的放手升华。

    然而，升上中学一年，迹部家与神山家丶冰帝学园与青春学园之间，比起朝夕相伴的童年算是太远，但比起英国与日本的时差则近得非常多，这让迹部景吾发现，或许──这正是他和小凌需要的距离。

    她的朋友丶她最重要的朋友，以及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这些身分是少年心中的骄傲。

    ──没有不甘只做她的朋友，而是他有一个更华丽的位置。

    周五的青春学园，一年六组撑过一个早上的国文丶英文丶数学和地理，随着期末考逼近，各科老师越盯越紧，所幸午餐时间终於到来，四人组将桌子合并起来用餐。

    葛城明瞥了一秒走廊，「第九个。」

    菊丸英二同样看了一眼，「不对，已经第十一个罗！」

    神山凌夏夹在筷子上的玉子烧秒掉回便当，「动态视力就是这样用的？」

    「开发了一样新功能呢。」不二打开餐盒，笑得很无害。

    葛城和菊丸正在比赛算出「路过走廊偷窥不二的女生究竟有几人？」

    「啧啧！又输了！」葛城明忿忿不平地往嘴里塞一口三明治，「有些女生偷看不二根本来到忍者级别了好吗？！」

    「可惜呀可惜，明天要做甜点来Nya！」小猫再次赢得点心一份，开心地咬一口炸虾。

    「已经连输三天了，我看这样吧！」由於输了太多场，葛城算盘打得精明，「让我欠着，情人节给你巧克力，如何？」

    「当然可以！」菊丸也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反正报酬什麽时候吃都一样好吃。

    「嘿？」不二却撑着头笑了起来，「是本命巧克力吗？」

    笑得春暖花开的少年身边，凌夏再次夹起来的玉子烧又掉回便当。

    「怎麽可能啊！」葛城明瞪大眼睛，满满【你在说什麽傻话】的嫌弃脸，还同时看向菊丸英二，两人是一样的反应，不过後者差点被炸虾噎到。

    缓过一口气，才吞下食物，菊丸也赶紧反驳，「就是啊！就是啊！」

    葛城明对菊丸英二完全就是当哥儿们，面对不二的玩笑话连脸红都没有，半秒不到就把还飘在空中的问句击个粉碎。

    「我会给这家伙本命巧克力？」葛城明想了一会儿，觉得这玩笑太不合理，「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马上连珠炮似的笑个不停。

    「喂喂，笑太夸张了喔！好像我很没行情Nya～」虽然小猫自己也觉得聪明的不二问出来的话好荒谬。

    「好丶好，再让我笑一分钟，啊哈哈哈哈哈～」

    不二周助还是保持着微笑，因为他注意到神山凌夏的表情，以及她突然一动也不动的筷子。

    ──不一样。

    神山凌夏在心中将对话的角色置换成自己和迹部景吾，发现她无法和葛城一样坦然地笑着驳斥。

    ──如果说葛城对菊丸的友谊完全没有参杂一丝别的情感，那自己对小景的友情呢？

    ──难道，有什麽在改变？

    唯一能确定的是──不论是什麽样的改变，都令她担忧丶不安。

    「神山有做过情人节巧克力吗？」

    葛城抛出的问题将凌夏从脑中一片混沌拉出来，却又深陷另一个泥泞之中。

    在英国读书的那几年，她和小景一起过每个情人节，没什麽特别的涵义，几乎跟万圣节丶圣诞节画上等号──单纯的节庆及同乐，女孩跟着别墅的厨师学做巧克力，少年挑几朵後院的玫瑰送给她。

    回日本读小学的两年，很凑巧的──在情人节前，优黎阿姨拿了女孩手作的巧克力後就会出国一趟，不管是目的地是德国还是瑞士，都会刚好路过英国，收到限时专送巧克力的小景，会传讯息丶打电话告诉她收到今年的心意。

    去年，神山母女搬到现在住的房子，优黎阿姨和小景一起来家里玩，不精厨艺的阿姨想亲手做巧克力给贤吾叔叔惊喜，便拉着妈妈帮忙，自己也一块儿做了小景的巧克力，於是，家人们一起愉快地度过了情人节。

    「当机了？！」菊丸英二伸手在女孩眼前挥来挥去，好不容易才让她回神。

    「每年都会做给……小景。」不知道为什麽，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却教凌夏莫名觉得难为情。

    「喔嗯？本大爷先生～」向来脑袋不记事的葛城爽快的忘记迹部景吾的姓氏，因为「本大爷」的自称对她冲击略大，文化祭後，她都用这个绰号当作迹部景吾的代称，「该不会也只做给他吧？」

    凌夏霎时觉得头有千斤重，还是点了点头。

    「嗯？」不二稍稍收起笑容，海蓝色的眼睛直视凌夏，「是义理巧克力？」

    ──女孩心里如同一声雷打响，让她的心跳带着钝痛。

    相同色彩的眼眸，少年清澈，女孩却混乱，但是她听到自己很坚定的说：「只会是义理巧克力。」

    ──坚定到像是要说服自己。

    少年的蓝眼睛再次变回平日笑咪咪的样子。

    「别管这些了，既然我们都要做巧克力，不如一起吧？！」葛城俐落的收好用完的午餐邀约道，有伴一起总是比较好玩，「对了，顺道约──」

    今年的情人节在周一，周末顺势成为少女们筹备心意的冲刺，而决战日的最後几个上学日无疑是预热几近沸点的时刻。

    摄影部部活时间开始前，新村和也坐在教室前的长桌，翻着和学生会丶毕业筹备委员会开会的资料，下个月中旬就是毕业典礼，摄影部被分配到协助现场拍摄记录的工作。

    凌夏提早到了摄影部教室，她才刚进门，新村便扬起笑容打招呼，「来啦，副部长～」

    「嗯。」她微笑回应，把书包放在置物柜，走到部长坐的桌子旁，便注意到部长手中的资料夹，「今天要讨论毕典的工作分配？」

    新村和也将资料夹轻敲在女孩头上，「我们把工作分给其他干部跟部员，负责『监督』就好，怎麽样？」

    「分明是偷懒吧？」凌夏好气又好笑地推开头顶的资料夹，「况且，我很想记录这样的时刻。」

    ──他就是喜欢女孩对摄影的执着，跟自己一样。

    「另外，我们得找时间讨论新学年部活的课程，」新村和也从抽屉拿出已经打好的每周主题表，「可以从去年的架构做调整，但我想再加入一些主题练习。」

    「嗯，我很喜欢主题练习，入学那阵子，在学校完成风景丶人像的拍摄，真的很充实，」凌夏翻阅每周的规划，眼睛看着部长暂定的主题一边说着，「虽然去年拍摄前都有先进行讲解，但有现场指导会更好，比照活动拍摄那样，用学长丶姐搭配新生的方式如何？」

    她一股脑地说出想法，停顿了几秒才发现部长没回话，倏地意识到自己讲太多，怕是逾越了，「啊，我的意思是如果学长同意──」

    新村和也没有即刻回应，只是因为看着女孩专注的模样，让他舍不得打断罢了。

    「当然同意，我们副部长比我还厉害，毕竟，真知子姐脑袋太清晰了，我去年没什麽在动脑呢，」他坐在桌子上，视线几乎与凌夏平视，「等忙完所有事情，我们再来讨论。」

    「好，真想赶快排出来新课程表。」

    见她期待的样子，新村笑了笑，又佯装叹气，「对了，看来妳还没看手机～」

    「嗯？」

    「周一部活暂停喔。」

    「咦？接下来有不少活动，为什麽要暂停？」凌夏伸出手指算着待办清单，除了毕业典礼相关事宜，还有新学年的开学摄影展丶社团招生策画，尽管才二月中旬，但截至四月的行程都塞满了。

    「周一情人节，有伴的让他们去约会，没伴的去狂欢或疗伤罗！」新村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她前面，这个消息他中午就已经在群组公告了。

    「我现在才看到……」整天在校没开机，下课直接过来社团教室的凌夏此刻才接收到消息，一串回覆刷满屏幕，几乎是一面倒的赞扬，少数几位单身同胞也相约去唱歌，「这是部里的新政策吗？」

    「相当人性化吧？」

    凌夏眉间微蹙，笑而不语。

    「副部长，妳可以和我一起疗伤，」新村将身子前倾，距离女孩的脸只有三十公分，「或是来个约会？」

    蓝眼睛眨了眨，没忍住就笑出来了，「抱歉，哈哈。」

    「笑什麽啊？我可是让妳先预订呢？」虽然女孩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也让他跟着好心情。

    ──但是，自己的问句有八分真心，另外两分是想试探她的反应。

    「和也，搭讪学妹可不行啊～」干部之一的会计岛川大介和几位学长走了进来。

    新村背对门口的肩膀一震，转过身立刻用双手做出扫他们整群人出去的动作，「知道的话，你们可以退下了，啊，这是部长的命令。」

    「还是对副部长下手，明明说人家很认真，别出手什麽的？」

    「宇都宫部长啊，请回来制裁这种人吧！」

    羽柴真希跟鹤见唯还没进门就听到社团教室吵吵闹闹，「神山，我们错过了什麽吗？」

    「没事，今天要讨论毕典的工作分配喔～」

    新村和也持续被同届好友吐槽，不过他的双耳进入放空状态，不动声色地把目光飘移到喜欢的她身上。

    ──原来，他不是无法再拍出更喜欢的人像作品，而是，他只想拍喜欢的人。

    周日下午的神山家，香外出办事，家里就只剩凌夏，不过，等会儿朋友们要来作客，一点都没有自己顾家的寂寞，她拿出柜子里的茶具，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

    「叮咚！」

    按门铃的人是提早十分钟赴约的羽鸟翔空，平日绑的高马尾今日束在较低的位置，素面的湖水绿衬衫加上牛仔裤，率性的打扮也显现出她高挑的身形。

    「欢迎～」凌夏为好友开门，招呼她到客厅坐好，然而，注意到女孩正在沏茶，翔空放下肩上的小包，就过去吧台帮忙了。

    薰衣草的香气在热水中绽开，黑发少女深呼吸一口气，觉得体内堆积许久的杂质都烟消云散，「妳冲的薰衣草最让人放松。」

    「发生什麽事情了？」凌夏低头把茶壶的盖子盖好，嘴里随口问着。

    翔空秀气的眉顿时拧了起来，「最近学校实在是太闹腾。」她生性低调，喜欢安静的地方，但升上中等部後，早已习惯的学园走上不同的风格，并且一去不复返。

    知道她不悦的原因，湛蓝色的眼睛笑弯了，「一年了还没习惯呀。」

    多亏忍足他们在群组里大肆开盘每个人将收到的巧克力数量，凌夏合理推断冰帝近日闹腾的原因无非就是情人节──他们还排除了绝对的冠军人选，因此收到了华丽的鄙视。

    羽鸟翔空没说话，当她看向女孩身後，发现以往来神山家都关紧的房门，此时正敞开，略感好奇的她只是静静地凝视。

    见好友没回话，凌夏抬头看了她一眼，循着视线看去，「……是琴房。」

    两人走到琴房，凌夏早上练琴的谱还摆在上头，一个月过去，女孩练过许多曲子，却还是没开始练那首属於她与少年的钢琴曲，值得开心的是她总算找回手感。

    「忘记告诉妳可以带小提琴来，」凌夏在琴键轻敲几个音，「这样就可以合奏G弦上的咏叹调了。」

    羽鸟翔空除了弓道外，擅长的乐器也跟弦有关──小提琴。

    「以後不怕没机会。」

    翔空说得平淡，但她是少女放弃弹琴时第一知情的人，现在自然开心，稍微思考一下，不难得出好友重拾钢琴的原因──果然，那家伙很有办法，「希望雨季前能练好。」

    凌夏一怔，翔空居然还记得自己两年多前给她看过的影片──小景弹奏钢琴的录影，她微笑回应好友的鼓励。

    收到琴谱，找回手感，然而，假期间的玫瑰花香太浓郁，令她无法清醒，以至於没有办法下定决心开始练习那首钢琴曲。

    这一个月以来，神山凌夏和迹部景吾依旧聊天丶传讯息，[K]*mera更新照片，少年如往常关注。

    ──就因为她的小景没什麽不同，女孩更想抑止自己心里难以言喻的变化。

    门铃再次响起，「叮咚！」

    凌夏跑去开门，翔空却看着钢琴静默不语──在这对青梅竹马间，自己是旁观者，少年的心思，她看得很清楚；身为女孩的好友，她更懂凌夏在担心什麽。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太在乎。

    「神山，我来啦！！！」葛城明进门响亮的招呼传遍一楼每个角落，穿着吊带短裤加长袜的少女今天依旧充满活力，「羽鸟到了吗？」

    「午安。」被提及的翔空走过来，礼貌地问好。

    三人在客厅喝茶小聊几句，这是羽鸟翔空在青学文化祭後，和葛城明久违的见面，原以为只是单纯的聚会或是期末考试复习会，直到──

    「情人节？」

    高冷少女问出口的每个字都结了冰。

    「是啊！我们来做巧克力吧！！！」

    冰块很快就被热情少女的吆喝溶解。

    紫眸看了看好友，表示自己掉入了一个骗局，凌夏憋笑，「我是共犯，葛城说想看妳大吃一惊的模样。」

    羽鸟翔空只是轻叹一口气，「我没有在过这个节日的习惯。」

    「完全没关系！就当作是少女手作点心聚会吧！」葛城完全不在乎她有没有这个习惯，「没有要送人，我们自己做巧克力开心地吃掉！」

    「…………」

    翔空一句「我不爱吃巧克力」就噎在喉咙，怎麽也说不出来了。

    「我每年都会做给哥哥们，今年得加上不二和菊丸的，」葛城用手指点了点要做几人份的巧克力，「啊，不过，不二那家伙铁定收到手软。」

    凌夏把做巧克力需要的工具都摆在餐桌上，「家里没有材料，得去超市一趟。」

    「行！」葛城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现在就出发！」

    三位少女便前往商店街购物，身为点心巧手的葛城从家里带了不少模型过来，因此，她们只需要购买制作巧克力的材料，包括黑巧克力丶白巧克力丶坚果类等。

    葛城明兴冲冲的跑到架子前，也有制作经验的凌夏拎着篮子一起挑选，微笑却不如表面上轻松，而羽鸟翔空只是在一旁看着。

    购物很快的结束，回程的路上葛城接到菊丸打来指定口味的电话，便在途中的公园小聊起来，凌夏提着装满材料的购物袋，漫不经心地用靴子在地上画圆。

    「发生什麽事情了？」

    时隔几小时，这次问出这句话的是翔空。

    因为被说中，却不知怎麽开口，凌夏反射性的就脱口而出：「没──」

    紫色的双眸凝视着女孩，让蓝眼睛心虚地垂了下来，直盯着地板叹气，「翔空，不是不和妳说，是我……自己搞不清楚而已。」

    「不管发生什麽事，我总是站在妳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