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调虎离山

    无任何前.戏,玹铮便狠狠戏弄灵韵,且只顾自个儿舒坦,不许他有丝毫的痛快。

    如此反复三四次,灵韵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心里那团火被点燃,浇灭,再点燃,再浇灭,好似猛兽困于囚笼,东顶西撞,就是冲不出去。

    这是要活活憋死他吗?

    他实在捱不住,于是全然不顾脸面地抱着玹铮摇尾乞怜,“王主,奴才已经知错,您大人大量饶恕奴才好不好?”

    玹铮却无半分怜香惜玉之意,将他一把推开。

    他不甘心地再次靠去,边靠边蹭,“王主,奴才...奴才实在熬不住了,求您...求您赏个痛快。”

    玹铮凤眸凛冽,“滚!”

    他满腹委屈,紧咬朱唇,轻声抽泣,怯怯缩去榻尾,可周身血气奔腾,花.茎甚至溢出了晶莹的露珠,这种被阻断通途的感受委实痛苦。

    借着转身,他将手偷偷向下探去。

    哪知还未碰到地方,便听见玹铮的怒吼,“你鬼鬼祟祟做什么!”

    他肩膀发抖,急忙缩回手,连滚带爬下了榻,伏跪于地,战战兢兢道:“王主,奴才...奴才知罪......”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被拽起,并被死死按倒在榻上。

    玹铮的手似铁钳般捏住他下颌,“把侍寝的规矩说一遍!”

    他只觉骨头要碎了,疼得声音不住打颤,“未、未经主子允许,不、不得自娱......”

    玹铮冷嗤,“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说吧,该怎么罚?”见他闷声不语,便从拔步床的抽屉里取出枚束.龙环,紧锁在他昂扬的银烛根部,“从今往后好好带着,何时摘,要看本王心情。”

    他脸色煞白,眼中布满绝望,“王主,求您可怜可怜奴才......”

    “可怜你,你配吗?”玹铮用指甲狠刮他致命之处。

    他痛痒难耐,扭动身子,悲声哀鸣,“王主,您大人大量,饶了奴才吧!”

    “饶你?凭什么?”玹铮讥笑道:“阿韵,你看似乖巧,实则奸猾,成日跟本王耍花枪,本王不同你计较,是懒得搭理你,可你越发得寸进尺。”

    “奴才冤枉!”

    “还敢顶嘴!”望着他嫣嫣的颊,盈盈的眼,楚楚可怜的神情,玹铮再度起了兴致,并戏谑道:“你说你冤枉,好,证明给本王看!”说完又勾起他一缕青丝,声音变得温柔,“阿韵,今晚到底想不想快活?”

    他一听,迫不及待地抹了把泪,努力挤出丝媚笑,双臂环上玹铮的脖颈,“王主,奴才会尽力让您满意。”

    事到如今,为求解脱,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取悦眼前的女人。

    这一夜,他不知是怎样熬过的,因为他无论如何哀求、哭喊,玹铮最终也没除去那束龙环。

    当玹铮每次攀上云巅,他都徘徊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边缘,被炙热的烈焰灼烧却不能释放,比遭受酷刑还要难受百倍、千倍。

    清晨时分,站在半人高的铜镜前,他两腿止不住打晃。

    玹铮按着他的肩,指着镜中他那布满欢.痕的娇.躯,“阿韵,你真是个尤.物,钟离珝看不上你,是她有眼无珠。”

    说完又扳过他肩膀,在他额前留下细碎的吻,“本王答应了小挚,让你去帮衬几天,不过还真有点舍不得。”

    他神情柔婉,姿态乖巧,“那奴才就不去了,奴才也舍不得王主,想留在王主身边伺候。”

    “真的?”玹铮哈哈笑起来,“这话虽违心,可本王爱听。”说完碰了碰束龙环的小银锁,“你是舍不得本王,还是惦记本王手里的钥匙?”

    “王主......”尚来不及辩解,双唇已被玹铮堵住。镜子里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颇有几分当年武皇镜殿之妙,别有情趣。

    侍从们守在廊下,听到卧寝内又传出断断续续的娇.喘.吟.哦,不约而同都垂头红脸。

    半个时辰后,灵韵腰酸腿软地上了前往武成王府的马车,下车前,他将衣领紧了又紧,生怕露出颈上的吻痕。

    待进了雏凤殿,钟离挚见他脚步虚浮,忙拉着他反复端详,“怎么,挨打了?”

    “没有,今早跌了一跤,膝盖还有些疼。”他见钟离挚满面狐疑,忙打岔道:“对了,方才见宝音公子匆匆出门,不知发生何事?”

    “哦,昨晚巡防营抓了名鞑子奸细,那人却说是他旧识,所以我姐派人接他去都司衙门查问。”

    都司衙门正堂,乌兰五花大绑地被押跪在案前,连声喊冤,“我不是奸细,我是土默特族族长的亲兵,族长遇害后,我们剩下的几百姐妹偷偷潜进达延汗的王帐,拼死救出了老爷与宝音少爷,却不想与宝音少爷失散,后几经打探,才知他被武成王所救,所以特来寻他。”

    钟离珝眸光森冷,质问道:“你从哪里得知台吉宝音消息的?”

    “是察哈尔族长阿古拉派人递的话。”察哈尔部虽隶属鞑靼,却私下与景齊交好,当初能找到宝音,也多亏她们相助。

    钟离珝听她所述与掌握的奏报均能相互印证,便示意她起身。这时,堂口忽传来宝音惊喜的呼喊声,“乌兰,是你吗?”

    “宝音少爷!”乌兰猛地扭头,见到朝思暮想之人,顷刻间眼眶湿润,“是我!我奉老爷之命来找你!”

    “乌兰!”宝音疾步冲至她面前,一把抱住她,眼角泪光闪烁,“太好了,你还活着,感谢长生天保佑!”

    随即伏在她肩头失声痛哭。

    这情景,真好似大难后的重逢。

    钟离珝见状重重咳嗽了一声,“宝音!”

    宝音意识到失态,忙松开手,不好意思地退开两步,呐呐道:“将军,乌兰不是奸细,她是我额吉的亲卫队长,就是她率领死士救了我与阿布。”

    钟离珝于是下令给乌兰松绑,又问她道:“如此说来,你知晓土默特族斡(wo)鲁朵的下落?”斡鲁朵是鞑靼各部族族长正夫的尊称。

    乌兰见堂上将官众多,欲言又止,“将军,能否单独找个地方,小人还有内情回禀。”

    钟离珝于是将她与宝音领去后堂,正襟危坐,目光审视,“你本事不小,单凭区区几百人,就能从达延汗眼皮子底下将人救走。”

    她满面羞愧道:“实不相瞒,那日我们趁达延汗前往阿苏特部之际潜入王帐,放火烧了粮仓,趁乱救出老爷与少爷,不成想追兵紧咬不放,老爷为护少爷,引开了大量追兵,再次被抓。”

    “什么?”宝音闻言身形一晃,盯着乌兰,眼泪扑簌滚落,“我、我阿布究竟情形如何?”

    乌兰叹了口气,“老爷被抓之后,挨了毒打,瘸了条腿,幸好......”她几乎是含着泪讲完了二次救人的经过。

    宝音捂着脸泣不成声,“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阿布!”

    钟离珝心生不忍,将他搂在怀里温柔劝慰,“别哭了,你父亲既已脱险,应该高兴才对。”

    说完仍心存疑虑,逼问乌兰道:“达延汗真领兵去攻打凉州卫了?”

    乌兰信誓旦旦,“将军明鉴,要是达延汗还在王帐,我们如何救得出人?”说完跪地,做出叩谢神明的虔诚模样,“这是族长在天有灵,是长生天在保佑土默特部族!”

    钟离珝一时看不出破绽,便追问,“你们把人救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得到宝音首肯,才答道:“在石嘴山。”石嘴山位于宁夏府西北,山势险峻,倒是个藏匿的好地方。

    钟离珝权衡再三,对宝音说:“这样吧,我派赛貂蝉领两千骑兵去接应你父亲,顺便将你额吉的亲卫也带回来。”

    宝音连连摇头,“将军,阿布的脾气我晓得,见不到我,他不会跟赛将军走的,我得亲自去接他。”

    钟离珝断然道:“绝对不行!石嘴山离宁夏府上百里地,中途关口凶险......”

    他扑通跪倒,紧紧抓住钟离珝的手,“将军,额吉与额各其都死了,阿布是我世上唯一至亲,我身为儿子的,为救父亲何惧艰险!”

    见钟离珝依旧不允,露出倔强且坚定的神色,“我意已决,无论将军是否答应,我都要去接阿布,就请您成全我的孝心吧!”

    天梁殿内,武成王面沉似水,“阿珝,你真要陪台吉宝音去接他父亲?”

    钟离珝点头,“孙女义无反顾。”

    武成王走到沙盘前,指着宁夏府通往石嘴山的必经之路,“如果我是达延汗,我会在苏峪口设伏。”

    钟离珝道:“您不必担心,达延汗率军去攻打凉州卫,此刻纵肋生双翅也飞不回来,除她之外,其余部族都没胆在景齊边境寻衅作乱。”

    玹铮却不似她那般笃定,“攻打凉州卫的未必就是达延汗,听说她有个妹妹名叫塔娜,与她身形容貌颇为相似,也是骁勇善战的猛将。”

    钟离珝沉吟道:“可凉州卫的传信与乌兰的话能相互印证,达延汗的确离开了王帐驻地。”

    “即便如此,也不能确保她就在陕西。”玹铮说着看向钟离霆,“王主与达延汗交手数次,应该更了解她的心性与战术。”

    钟离霆颔首,“本王的确了解她,她最喜欢玩声东击西的把戏。”凉州卫求援,朵颜三卫内讧,宁夏府不得不遣走十万大军。眼下驻防空虚,边镇守军都急速回收,偏偏查干巴日旧部又投奔上门。

    玹铮郑重地提醒道:“事情太过凑巧,当心误中圈套。”

    钟离珝略带不满,“王主难道怀疑宝音?”

    玹铮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将军有没有想过,万一宝音公子也被骗了呢?”

    当月亮高高升起,宝音于城墙之上放飞了孔明灯,并虔诚祝祷。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起身回头,见是钟离珝,忙迎上去,“将军,我把找到阿布的消息告诉了天上的额吉和额各其,她们定能保佑我们此行顺利。”

    钟离珝执起他的手,“宝音,乌兰可信吗?”

    “绝对可信!”他借城头的火把,打量着钟离珝怀疑的神色,“将军若不放心,明日我独自与她前往就好。”

    “不!我陪你去!”钟离珝将他揽在怀里,“我的男人,我要亲自保护。”说完又饱含深情的凝望着他,“宝音,等从石嘴山回来,我们即刻成婚。”

    “好!”宝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心里却道:钟离珝,你有命从石嘴山回来再说吧。

    半个时辰后,孔明灯被鞑靼探子射落,并快马送至达延汗面前。达延汗取出信筒,看后下令道:“岱钦,明日你率领三万骑兵埋伏在苏峪口,把钟离珝的人头呈给本汗。”

    “是。”岱钦领命,却有些纳闷,“大汗您不打算亲手结果那厮的性命?”

    “区区一个钟离珝,哪需要本汗出手?”达延汗嗤笑,“咱们这趟费尽心思,是干吗来了?”

    岱钦摸着脑袋,“不是说要和台吉宝音里应外合,杀掉钟离氏传人,为诺敏公主报仇吗?”

    话音未落,达延汗胯.下战马打了两声响鼻,达延汗摸着马鬃道:“瞧瞧,连‘伊日毕斯’都笑你笨。”

    伊日毕斯是达延汗爱驹的名字,在蒙语中是猎豹的意思。

    “本汗问你,如今宁夏府谁最衿贵?”

    “武成王钟离霆......”

    “错!是景齊皇帝的私.生.女,俪王承玹铮。”达延汗勾起嘴角,揶揄道:“这次为了她,本汗真是费劲心思。”

    她不惜许给察哈尔部与阿苏特部重利,借五万精兵,由塔娜扮成自己突袭凉州卫,同时,挑起朵颜三卫的内讧,调走宁夏府的驻军。

    “宁夏府现在只有五万兵马,而咱们却有十五万大军,还都是精锐。本汗明日要血洗宁夏府,生擒承玹铮。”

    她说着眼望西南方向。

    钟离霆,你且等着,明日,你欠的债,本汗会连本带利讨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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