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求和好的第三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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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衫凌乱不堪的两具身体引颈交缠,四肢仿佛长在了一起难分难舍,汗水混和酒液似要被滚烫发红的肌肤灼烧至沸腾……

    迷乱的梦境犹若泥沼,浑浑噩噩的陆辰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回清明,终于睁开眼。

    残留的酒香仍旧不失浓郁。然而归功于敏锐的嗅觉,陆辰没有错过浮动在空气里那熟悉又令人头皮一紧的难堪气息。

    头疼欲裂——酒醉后清醒多半要承受放纵后的惩罚。陆辰一手扶额重重揉着眉心,甫一低头就见窝在他胸前那如花似玉的绝美容颜。

    女人面上犹染酡红,有海棠春睡之姿,娇娇弱弱,尽显承欢之后的可爱可怜风情。

    陆辰却无半分温香暖玉在怀的得意和舒服。他根被蝎子蛰了,噌地一声起身,连带着对方的身子也滚出他的怀抱,撞在硬邦邦的地面上,登时也一并清醒了。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两人竟是光天化日,在左右四周无遮无拦的水亭凉榭里白日|宣|淫。

    洒落一地的衣袍成了他们临时的垫褥,勉强没让他们直接跟地面接触,却也不能让他们躺得更舒服。

    毕竟,这个时节的衣物太过轻薄。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可淡淡的雾气弥漫着。周遭空寂一片,不闻半点鸟鸣,更别说人影。

    陆辰觉得气氛很诡异,来不及理清他跟脉脉之间是怎么回事,就见慌慌张张抓了一件衣物遮掩了胸口的脉脉视线越过他,直愣愣地看向他的身后。

    “教主……”脉脉脸色惨白,绝望地低喃。

    陆辰浑身一震,头皮发麻,冷汗瞬间暴出。他甚至都不转身,直接朝滚落在不远处的配剑闪电般扑去。

    然而他的反应仍旧慢了。有人出手点中了他的穴道。倒地陷入昏迷前,他看见一个脸罩半截面具,一身红衣的身影。

    薄纱似的雾气朦胧妖异,环绕在那人身边,让那人幽若妖物出动。

    那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极为冰冷,就好像与他有不共戴天的巨大仇怨。

    待陆辰彻底失去知觉,再不能反抗,方才凄惨颤抖绝望的‘女子’神情一敛,复为高深莫测,喜怒难辨。

    他丝毫不在意衣冠不整,披头散发地站起身,放任白花花的大长腿暴露在雨后水汽未绝的空气中。

    载有葵花宝典的大红罩衣也一并散落一旁,混在一堆男人女人的衣物中一点儿都不起眼。谁能想到江湖上人人追逐的神功秘籍是这么一副模样——浓艳如烟花女子卖春后遗落的罗衣。

    他手一伸,红罩衣就被他抓到了手里。随意披在肩上,他过长的乌黑发丝撩到身后。

    这时他才乜斜了一眼那位假扮他模样陪他演戏的人。

    “教主……”冷清清的语调,却又几分难掩的深情。对方揭开面罩,露出一张冷艳的脸庞。

    此女乃东方不败身边真正的妾侍。与其他身娇体软的妾侍不同,此女通武艺,内功修为放到江湖上,亦能居一流之列。

    她是为数不多的知晓东方不败真面目的人之一。可见得很受东方不败的信任。

    这一次东方不败亲自下场隐藏了身份纠缠于陆辰,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命令此女扮作他的样子去糊弄世人。

    只是身为教主的他,平素冷酷无情惯了,不管自己身边的侍妾待他真心假意,在他心里都难有位置。

    此女看得多了,便也歇了那份痴心,不奢求更多只想日日陪伴君侧,天长日久到白头。可一个横空出世的东厂总督,且还是一个硬邦邦的臭男人,就这么夺走了教主的心。

    她这才明白,教主并非无心,而是对她吝啬,对所在意之人慷慨纵容,毫无底线!

    看看近些日子,教主都做了些什么?放下身段以女人姿态伺候在那男人身侧,费尽心机掩藏自己,谋求对方心动!

    她盯着教主未遮掩处暴露的红痕,心底万分不甘又嫉妒。

    然而青年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更不关心自己的侍妾的心情。

    他赤着脚,蹲身将陆辰揽入怀里,爱抚着对方的脸庞,眼里满是柔情蜜意。

    你会爱上我的。他心道。

    “都准备好了吗?”他冷漠地问身边侍立的女子。

    “……都已准备妥当。”纵然情绪万千,女子最终还是归为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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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陆辰发现事情变得糟糕了。

    周围昏沉幽冷,偶尔几声叮咚水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陆辰立刻分辨出自己正身处水牢之中。

    然后他又发现不止自己一人身陷囹圄。脉脉也被关了进来。

    他们两人狼狈万分。自己身上勉强套了一件里衣。脉脉乌发乱糟糟披散,上面仅裹了抹胸,,脖颈肩膀双臂暴露无遗,大半后背没遮住,下面是衬裙,堪堪遮了大腿,往下膝盖和两条雪白纤细的小腿包括玲珑小巧的玉足都晾在外面。

    水牢内阴冷森然,估计到了外面温度升高,这里又会热气蒸腾闷热难当。

    陆辰身怀内力,倒不惧这水牢里的冷热。只是脉脉乃一弱质女子,体内无半点修为,放任不管的话,怕是要折在此处。

    正沉思间,脉脉幽幽醒转。许是寒气入体,脉脉睁眼就哆哆嗦嗦地抱紧双臂,待注意到自己浑身上下衣衫堪堪遮羞却仍免不了春|光泄露无数,不禁惊慌失措,然后脉脉发现屈腿倚在牢笼一脚上面色莫测的陆辰。

    一瞬间脉脉脸上的神情犹若打翻了染缸,五颜六色十分复杂,最终化为苍白凄惨。

    “他看见了……”脉脉喃喃道。

    记录了葵花宝典的红罩衣已经不在身边,自己酒醉前做了什么,酒醉中借酒干了什么,脉脉不会忘记。

    脉脉心知都是自己选的,不能埋怨任何人。可脉脉不想自己浪荡不堪的丑态被教主看见。还有脉脉无法说服自己接受的是——

    “他不要我了。”脉脉面如死灰地道。

    这时陆辰冷淡地道:“你求仁得仁,也该如愿了。可怜的是我——你的把戏,一眼能望到底,没料到你的那位情郎潜入我的府邸,顺水推舟,弄了些手段,看了你跟我的活春宫!现在把你我关在这水牢里面,还不知要怎么磋磨人……”

    仔细回想陆辰发现自从酒被拿上席,香味散开,一切都开始不受控制。

    他或许曾冒过将脉脉占有来嘲讽东方不败,然而也止于想想罢了。他不贪色,一向清心寡欲,跟脉脉相处这段时间,大多是逢场作戏。

    有恶趣味和戏耍,让他真刀真枪跟脉脉发生什么,他还是有些介意的。

    “你说……你说……是他促成我跟你……”经这一提醒,脉脉回过味儿,显然也意识到当时的氛围过于怪异。

    脉脉仿佛承受不住这种打击,眼泪瞬间滚落,嘴里却垂死挣扎地反驳:“……你胡说八道……”

    “你对他而言,只是玩物罢了。”陆辰说完,解开上半身唯一的里衣,披在脉脉身上,然后侧脸看向他处道,“你早该有觉悟。”

    这之后两人沉默了许久。直到脉脉在寒冷的威逼下,支撑不住全身颤抖,才打破了僵冷的气氛。

    陆辰一声不吭地把人拽入怀里搂紧,催动内力让怀里暖烘烘的。脉脉要挣脱,就听他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可没那么冷血看着你冻死。”

    “不需要你可怜我!”脉脉哑着嗓子怒道。

    陆辰缩手缩脚,几乎将脉脉小小的身子全部包裹住了。他凑在脉脉耳边道:“乖,听话。”

    从男人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热,令脉脉冷冰冰的身体本能地想要贴近。

    于是很快陆辰便发现怀里的女人终于安安静静的了。

    四周昏暗沉寂,便显得牢笼这一方狭窄天地里有丁点儿响动便如雷鸣。

    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彼此吞咽之时细微的响动,在此时此刻都别有一番令人心动的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脉脉闷闷地问:“他会杀了我们?”

    “我占了他的女人,他定不会放过我!”陆辰顿了顿,苦笑道,“他多半不会给我痛快,肯定会让我生不如死!”

    “如果你把我劫走,就没有这么多事。”脉脉不辨情绪地道。

    陆辰:“你这是在怪罪我多事才引来如此大祸?”

    默然半晌,脉脉低声道:“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我在他……听说过有个水牢,牢笼由玄铁铸造,最是坚固。配合水牢中所布机关,一旦入了这牢笼,除非大罗神仙,否则到死也逃不脱。”

    陆辰闻言只淡淡道:“如此么?不用过于悲观。既是人造的囚牢,总能由人想出法子破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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