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月xx日晴
迦勒底是没有晴朗这样的好天气的,之所以会有“晴”,是因为我们身处艾泽拉斯。
从庇护所收回了圣杯以后,我和前辈被伊利丹先生带到了外域,在那之后我们来到了艾泽拉斯。
怪诞的黑暗、扭曲的虚空、斑斓的能量流光……
我从未见识过这般壮丽却悲凉的景象。
不过到了卡利姆多之后,我就没空浮想联翩了——崭新的世界在我面前砰然绽放。
前辈的手里正拿着个小本子,在上面勾勾画画。
她刚刚把“暗月马戏团”叉掉。
当初刚从传送门过来的时候,她就在第一行打了个勾。我粗略地扫了一眼,发现那个清单奇长无比,当时就肃然起敬,前辈果真是个胸有沟壑的人。
她一定已经计划很久了吧,这次出行。
毕竟前辈对我说过:“就把它当成一次踏青吧,玛修。”
不过为何会是踏青呢……对于更多的计划我无从知晓。
但是,我提议的“将大家一起叫过来”这个议题竟被驳回了——“艾泽拉斯可不是特异点,咱迦和这里的联系没有那么稳定,你想象一下家里的好战分子和二货过来会有什么后果。”前辈刷刷刷的在小本子上写东西,语重心长道。
可是我们好像也没有很低调啊前辈。
达纳苏斯是一座美丽的城市。
她坐落于世界树泰达希尔,整座城市因此充满了自然的气息,色调偏向幽雅的紫色。
德鲁伊和猎人们的小屋影影绰绰的掩藏在静谧的小树林里,落叶无声落下,铺下一层层柔软的毯子。
城边有一面湖泊,清澈的流水从湖岸边雅致的桥梁下淌过,我和前辈步行过桥,都说这里很适合罗宾先生修行呢。
(划掉)听说伊利丹先生的心上人就在这里,是个位高权重的大祭司(划掉)
“没用的,泰兰德心里没他。”趁着人不在,前辈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血淋淋的现实。“但是他有玛维啊。”
不等我继续八卦,前辈说:“这里的精灵妹子真好看。”
我扭头看了看腰细腿长衣着暴露的暗夜精灵小姐姐们——和伊利丹先生一个色系的,问道:“有玉藻前小姐好看吗?”
“你这是什么问题,美人的美当然是各有千秋了~”前辈挽着我的手,“就像小玛修的美丽可爱也是别人无法复制的。”
前辈你又调戏我……我大概脸有点红,于是飞快地转移话题。
“前辈,我们今晚住哪?”
“树屋,嘿嘿嘿我一直想试试。”
“对了,虽然现在不是仲夏没有火焰节很遗憾,不过有美酒节啊~”她拉着我往城外走。
“美酒节?是会邀请大家品尝各式美酒的节日吗?”
“差不多,虽然达纳苏斯不是主会场,不过也有啤酒园的哦。”
说起美酒,前辈的眼睛里正散发着幽幽的绿光,转换成文字的话俨然正是“我全都要”。
真是了不起的志向。
其实我也有点跃跃欲试,毕竟这是个节日嘛,听说酿酒的高手们都会在这段时间聚集起来,一较高下,不仅会带来美酒,还有好吃的小吃。
如我所想,我很快融入了欢乐的人群里,和大家一起参与制作了椒盐脆饼和奶酪,还有幸被邀请品尝了蜂蜜酒和啤酒。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我一脸惊喜。
商会的大叔哈哈哈大笑:“请吧,小姑娘。”
浓啤酒并不如我想象中的呛人。我叼着脆饼,抱着啤酒瓶四处张望,发现前辈已经跟人拼起了酒。
不一会儿,她欢呼着举起了烤兔腿,然后……开始拉着我抓兔子。
我一脸懵逼的坐在科多兽身上,满城疯跑,我想了想,抬起一只手压住头发,问道:“前辈,难道我们还要烹制兔子吗?”
“不,我们待会儿要宰杀大象!烹制象肉!”她一脸严肃地啃着烤兔腿,从背后摸出一杆/枪。
……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后面跟了一屁股怪。
……
总的来说这是个相当欢乐的夜晚。
“玛修,玛修。”通讯器亮了,罗曼医生压低了嗓子叫我。
我相当诧异,连忙放下手里的饼,顿时也学着他那样小声的说:“玛修收到,玛修收到。怎么了吗医生?”
他看起来好像很狼狈的样子,白大褂都是皱皱巴巴的,现在正躲在某个储藏室里,“咔擦咔擦”地啃美味棒。
我顿时十分紧张:“有敌人入侵吗!”
“不不不,你想多了。”医生长出一口气,擦汗,在昏暗的光线中露出虚弱的笑容:“只有迦勒底的从者在暴动。”
我明白了。
一股强烈的愧疚紧紧地盘桓在心间,在大家都积极备战的时候,我居然在喝麦酒吃脆饼……
医生看穿了我的想法,安抚我:“没事的玛修,大家都很乐意你休息放松。”
“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啊!”我沉痛自责,“我竟然光顾着自己,没有考虑到大家……”
医生抽了抽嘴角,“你考虑到也没用啊,闻朔和莱昂纳多可没有让那群家伙跟过去的意思。”
对了。
“达芬奇亲呢?”我问。
医生顿时流露出幽怨的神色,“要是能找到他,我至于这么狼狈吗?”
据说,达芬奇亲在被揭露了早就和前辈沆瀣一气之后,风紧扯呼,她不仅擅自变更了自己的灵基,从caster变成了assassin,还利用气息遮蔽跑掉了,现在暗中监管迦勒底,但谁也找不到她。
“毕竟我可是跟刺客世家打了一辈子交道嘛,我这样的天才,变成assassin有什么难的。”——摘自原话。
可是你不是一直不承认那个世界线的事情吗达芬奇亲!!
罗曼医生啃着美味棒,偷偷摸摸地对我说:“你们小心啊,那个伊利丹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吧。”
听到这话,即使是我也不免生出了微妙的赧然,我四下看了一眼,说:“可是医生,和伊利丹先生比起来,我们现在更不像好人啊。”
毕竟是我们跑到人家的家园来观光旅游的,吃吃喝喝看风景也就算了,那些被打劫的强盗、被抓来做苦力的小妖怪、被霸占的坐骑、被标记的矿脉、被忽悠来的美酒正彰显着它们强烈的存在感……
罗曼医生没话说了。过了几秒他捂着脸:“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我说:“医生,你最近是不是在看绝望先生?”我想了想,决定给他打气,“不如我给你背诵一段《我有一个梦想》吧。”
医生迅速地挂断了通讯。
其实伊利丹先生真的是一个好人。
虽然前辈曾说他不择手段、偏执自负、心狠手辣……但是瑕不掩瑜,他身上具备着强大战士和可靠的上位者才有的特质。
就如迦勒底的大家一样,是个个性十足的好人呢。(是的,玛修暂时瞎了
而且前辈自己也完全没有介意,她反而特别开心。
“……真的,就一下,就摸一下。”
火把前,前辈正对伊利丹先生充满希冀地说着。
前辈说的摸一下是指伊利丹先生那双“埃辛诺斯之刃”,布有绿色纹路的巨大双刀。我知道她已经觊觎那一双战刃很久了,不,不能说觊觎,准确来说是敬仰,那种目光用罗宾先生的话来说就是——
“收藏了一屋子高达模型的死宅突然有天发现自家院子里来了架真高达,不仅能摸还能开的感觉……吧。”
我完全能够理解。
随后想象了一下魔法☆梅莉酱真人出现在医生面前的盛况。
“话说,伊利丹先生能够成为英灵吗?”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要是成了英灵,大概也能眼睛里射出光炮来。
罗宾先生顿住了,他抖了抖指尖的烟灰,说:“我记得闻朔说过,暗夜精灵是长生种族吧?本来就有几千年的寿命,得到世界树祝福后更是近乎永生。”
那还是算了……就算他们死了,我和前辈说不定都已经成为英灵了。
我说:“这样的话只有伊利丹先生反过来召唤前辈的份了。”
罗宾:……为什么要被那个一看就是反派的暗夜精灵召唤啊!玛修你醒醒!
最后前辈还是心满意足地摸到了埃辛诺斯之刃。她抱着刀差点撒不了手,一边深情款款地蹭一边嘟囔“蛋刀啊,我这是自寻死路”。
“放心吧蛋哥,要是玛维来骚扰你,我不会帮你打她,但我会替你放哨的,你尽管跑。”
而伊利丹先生即使绷着高冷中二的脸,也掩饰不住满头黑线。
“我,不需要。”
我不知道他们暗中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总之,前辈和伊利丹先生很快就溜了。
当然,那是在我们已经旅行到暴风城之后的事情。
医生说这边的时间流速和迦勒底不一样,我们可以不必着急,但是因为我怀着愧疚,所以我一刻也不想拖延。
然而前辈和罗宾先生像是一点都不着急似的,他们不仅不着急,随手接点小任务,还变着花样的找乐子,并且一路都在致力于寻找好吃的。
于是我也就被投喂了一路。
从达纳苏斯吃到银月城,从奥格瑞玛吃到雷霆崖,从铁炉堡吃到达拉然……
达、达拉然就算了。
倒是那里许愿池里的硬币比较有趣。
香嫩多汁又弹软爽滑的小肉丸“美味秃鹫”是第一个让我味蕾饱受震颤的小吃。当时前辈的评价是:“不错不错,说起来我回去可以给你做章鱼小丸子。”
酒酿蘑菇和机械鸟鹅肝酱紧随其后,受到了我们一致好评。
之后在诺森德我们又品尝了甜薯面包。寒冷的环境中高热量的食物一向受人青睐,与之同样美味的还有龙息红椒,滋味浓郁,令人唇齿留香,让我不由得想到过年时大家一起吃的火锅;铁炉堡的野猪肋排和麦酒也让我回味无穷,而风暴牛排搭配樱桃酒,大快朵颐起来又是另一番风味。
雷霆崖的牛肉值得单独一提,分外鲜香。
除此以外零零总总还有好些食物,就像是天际省的特产一样令人印象深刻。草药烘蛋清香可口,而蟹肉蛋糕香浓馥郁;又松又脆的蜘蛛腿竟然也不错,用掠食者的卵作为材料虽说有点奇怪,但做出来的煎蛋卷也算独树一帜……
说起来这里好像什么都可以用来烹饪,无论是虎肉、狼肉、虫肉还是熊肉,甚至猛犸肉、蜥蜴、迁跃兽,只要有,就算龙也吃给你看。
卫宫先生一定十分喜欢这里吧。
没事干的时候我就啃啃蜜饯苔藓和雪梅,当饭后小零食。
对了,我们还去了好些地方钓鱼,比如风暴海湾和冬泉谷。
这个世界的鱼类也和我在百科全书上见过的不同,种类极其丰富,形态各异,且大多都含有特殊的能量。
我虽然不太会钓鱼,但是钓鱼时静谧、安然的氛围真是十足令人享受。
罗宾先生多次下厨,他曾一边剖开黑梭鱼和白鳞鲑鱼,一边嘲笑说库丘林先生知道了一定会嫉妒的。
迦勒底的红黄蓝绿四人组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复杂,大约是互相看不顺眼又能两两组队彼此制衡的关系。
而大多数时候吉尔伽美什王是可以被共同针对的那个。这叫集中力量解决主要矛盾,其次再解决次要矛盾。
我又一次想起了吉尔伽美什王,也不知道这回他会不会删前辈的存档。
我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前辈吹着鱼汤的热气,惬意地呷了一口,说:“删就删吧,存档是死的,鱼是活的。”
看来前辈已经完全放飞自我了。
我低头喝了一口鱼汤,嗅着油炸青鱼、香辣龙虾、炖鲸肉、烤巨蚌的味道,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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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远了。
总之,前辈在逛了一圈暴风城之后,就在附近等伊利丹先生过来,一块儿磨刀霍霍去了。
临溜走前带我和罗宾先生到了一个地方——“炉石酒馆”。
我觉得她要去干一番坏事、不是,大事,因为她笑眯眯地说:“宝贝儿在这打会儿牌,我很快就回来~”
“前、前辈,难道我不能帮忙吗?”我睁大了眼睛。作为御主的盾,居然要被无情抛弃了吗?
她竖起食指抵在唇边,“乖,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我难以动摇,前辈只好沉吟片刻,道:“曾经有个大猪蹄子因为一匹马甩了自己的女盆友,杀了亲爹,屠了子民,造成无数血案。我们其实是去抢辣个男人的马的。”
这理由极其敷衍,十分扯淡。
前辈和伊利丹先生俨然两个黑势力头子。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传说中在托儿所等待家长的小朋友,这让我很失落。
我转过头,发现罗宾先生竟然已经开始玩了。
他叼着烟,浑身散发着自由散漫、不拘一格的气质,意外的很契合酒馆的氛围。坐在他对面的熊猫人却如临大敌。
我悄悄地挪过去,问:“罗宾先生,我们真的要在这里打牌吗?”
他点点头,示意我也坐下来,轻声说:“能赚多少赚多少。”
我瞬间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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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里的气氛很松快,很西部,光线明亮,酒香四溢,桌子通通为原木所造,墙上挂着鹿角、荣誉墙,各色符文装饰点缀着边角。
和暮色森林夜色镇的酒馆大不相同,这里相当热闹。熊猫人、兽人、矮人、地精、人类……无数的种族来来往往,让我大开眼界。
真是个和平而又和谐的世界呢,我忍不住想。
这里的卡牌游戏和我所想的不同,不过我上手很快,连老板都对我赞赏有加。他还请我喝了一杯酒。
我问道:“请问有白水吗?”
“开什么玩笑呢小姑娘,我们这从来只有酒,没别的。”
我想了想,不就是酒嘛,我已经是成熟可靠的大人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干了一杯。
……
在我们用各种方法赚取了一大堆金币、装备、美酒等物后,前辈回来了。
她是骑着一匹半透明的马回来的。
我惊呆了。
那真是一匹美轮美奂的马——包括骨骼、修长的四肢、马尾等在内都是星空般的半透明,微微泛着蓝光,像是有星辰闪耀其间;而头部和背部则被华丽的辔头马鞍包裹。
“哟?在做什么呢。”
我说:“我在教他们打昆特牌。”作为交换他们给我讲歌神麦迪文的故事。以及某神秘白发男子单刷冠军试炼的新闻。
前辈无言地跳下马,将马背上的宝箱扔地上,把缰绳交到我手上,拍了拍马脖子。
“它叫星骓。”说着星骓友好地舔了舔我的脸。
呀。
我赶紧摸了摸它的鼻梁。
第二次的时候,前辈牵回来一只金闪闪的凤凰,和一车秘银和瑟银。
这凤凰我在卡上见过。
……
第三次的时候,前辈牵回来一头威风凛凛的老虎,和一箱子缠丝玛瑙。
……
第四次的时候,前辈牵、扛回来一个骚气的粉色火箭筒,和一车魔铁矿石。
……
我很快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富婆。
并且有谣传,我是一个被有钱的雇佣兵包养的落魄小姐。
罗宾先生也是,不过他不是小姐。
我和罗宾先生:……
酒馆的老板拒绝再让我们打牌,只允许我们消费。他还顺便在门上挂了个牌子“青玉德不得入内”。
我抱着令人炫目的财富,第一次感受到钱的魅力。
罗宾先生清点着财务,说:“装备什么的就卖了,钱用来换药水、材料、图纸之类的,还有酒和吃的,还有飞毯……闻朔说多买点土特产回去不然要闹翻天。”
原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吗。
“对了,还有这些家伙……”
我们抬眼看着十几只引人注目的坐骑,尤其是那几条龙,面面相觑。
迦勒底说不定很快就要开动物园了。
在拍卖杂物、置换财产、采购原料和土产、把剩下家当寄存在旅店之后,我们终于空闲下来,漫步在暴风城整洁的石板路上。
暴风城天空晴朗,四季如春,刨去它是联盟人类主城不说,确实是个宜居的好地方。
“在这里呆久了会产生错觉,好像自己也成了这里的居民了。”我感叹着,盯着一个戴着软帽的高等精灵过去,几秒之后才察觉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失礼,当即窘迫的扭开了头。
这里不仅居住着人类,还有一些精灵、矮人、半精灵什么的。暴风城的统治者是一位年轻的金发人类男性,名为安度因·乌瑞恩,据说是前辈十分欣赏的人。
我严重怀疑前辈和伊利丹先生会去人家的住所干点什么。
“安度因和奥杜因有什么关系?”
罗宾先生:“……正派和反派的关系吧。”
在达纳苏斯的时候,罗宾先生还穿着他那套绿色的紧身衣,这会儿已经换成了一套蓝白相间的装束,长袖束腰的外套极显身材,蓝色线条的袖口和衣领松松的;白色缀着蓝边的裤子和白色皮靴相当亮眼。
看上去倒有点像海军的衣服呢。
我不由赞叹:“罗宾先生就该多穿穿不同的款式才对。”
他懒洋洋的笑着,说:“走,我陪你去买衣服?”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身上这套还是前辈选的。是一件玫瑰红的小裙子,配着镂空花纹的白色小坎肩。
“不了吧,已经够啦。”
前辈自己倒是裹得严严实实,一副标准的魔法师装扮。那天我们逛商店的时候她信誓旦旦的说:“法爷才是亲儿子,转职为法爷的我无所不能。”
转职。
我一度怀疑她已经向恩奇都阁下学习了“变容”。
“为可爱的女士服务是我的是荣幸啊。不过——小玛修这身也非常美丽哦。”
“哪里哪里,罗宾先生才是真的帅气。”
商业互吹了半天,我们不由得一同笑了起来。
“罗宾先生知道前辈干什么去了吗?”
“知道,现在么,她忙着给人干活、刷声望和画图纸吧大概。”他抬手很轻柔地揉了揉我的脑袋,“不要担心,虽然她是个任性又固执的家伙,但对于‘苟命’一向理解独到,充分掌握其精髓。即便与虎谋皮,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啊,我知道,只是,我也想帮上忙啊。
明明我是个从者和战士,为什么变成了无所事事的富婆……
罗宾先生笑了笑:“何况,也不是没人看着她,放心吧。”
我们在无人的广场停下脚步,广场上响起的背景音乐激昂又悲壮。
眼前似乎闪过了英雄谷的英雄雕像的影子。
夜幕降临,圣光大教堂的钟声响彻全城,身着轻甲的守卫们鱼贯而归,交接换岗。
作为一座军事实力雄厚的城市,暴风城有着优秀的防护措施和军队,除了守卫还有圣骑士们穿梭。
我和罗宾先生踏着钟声从运河那边回来,一路数着漆成蓝顶的房子散步回到了旅店,坐下来要了两份晚餐。
罗宾先生说他已经取得了采矿的资格,明天我们就可以穿过闪金镇南下采矿。
在我们等餐的时候,他取出长长的清单,就着烛光对艾泽拉斯的矿产多样性作出一番评判。
窗外,一轮明亮皎洁的冰轮照亮了尖尖的房顶和洁白的石子路。
和凄凉之地的月亮全然不同,暴风城的月亮即使大,也不会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孤独,它是那样温柔,像是要俯身拥抱着人们。
这个时候,迦勒底的大家在做什么呢?
前辈又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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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没带坐骑,我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她递给我一个魔法瓶,“玛修,喝了它。”
瓶子里装满说不清楚颜色的液体——说是像液体,又像是不可思议的液态能量,极为纯澈。
我毫不犹豫地拔开塞子,咕嘟咕嘟地喝光了。
然后我问:“这是什么饮料?”
前辈笑弯了眼睛:“这是调配过的永恒之井的井水。”
无比美妙的、饱胀的、充盈的感觉从心脏弥漫到了指尖,我仿佛是喝醉了般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唔……没听懂。”
但是这个名字一听就非常了不起。
她哈哈笑着捏我的脸颊,“快去睡一觉,起来我们就去锦绣谷啦。”
那又是哪里?
我茫然地想着,感觉全身一片酥软,像是有无穷无尽的魔法能量冲刷着我的内在,饱腹之后的困意海浪般袭来。
第二天同样日光晴好,我们通过传送门前往潘达利亚大陆。
据说这里是熊猫人的故乡。也就是说这里全都是周卓那样的熊猫人咯?
“不尽然,现在各地的贸易和往来都发达了,什么地方都有外来人口。”前辈举着一张地图标路线,“魔古山宫殿是个好地方啊。嗯,迷雾酒肆……四风谷……”
似乎的确是这样。
不过可能是我脸盲,我觉得全世界的熊猫人都长一个样,黑白的,圆滚滚的。除了风暴烈酒的侄女。
七星殿的装潢风格古香古色,同时结合了我印象中的东方风格和魔幻元素,庄严肃穆的飞檐斗拱上镶着魔法符文,十分有趣。
我们稍作停留,坐上了一头金灿灿的巨龙,飞向了此行的目的地。
唔,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有什么特殊的会引起前辈注意?
阳光普照,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困意,于是靠在前辈的肩膀上,准备小憩一会儿。
前辈拂了拂我的额发,侧了侧身子,找了个让我更舒服的角度。
……
没料到这一觉睡得这么沉,当我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已是一片暖橙色。
我们仍然在龙背上,龙依然飞得稳健。举目四望,尽皆霞光,温柔的风拂过我的面颊,落日余温洒在我眼睑、鼻尖、嘴唇上,我眯起眼睛,伸手穿过涌动的云,仿佛置身天堂。
我小心翼翼地离开前辈的肩臂,发现她闭着双目,此时正靠着罗宾先生沉睡。鸦羽般的长发滑落在绿色的斗篷上,在夕阳下闪动着金橙色的光泽。
前辈一定很累了。我看了一眼她眼下淡淡的青色,把斗篷掖了掖。
罗宾先生微笑着对我做口型:“我们已经到啦”。
我同样笑着无声说道:“是!”
落地的时候前辈才悠悠转醒,一脸迷蒙。
她拉着我的手,揉着眼睛,“玛修……看到金坷垃了吗……”
什么金坷垃?
罗宾先生笑:“没有金坷垃,只有永春台。”他像是变魔术一般变出了一朵蓝盈盈的星光玫瑰,无声无息的插在前辈发间,而前辈还迷糊的毫无所觉。
我忍着笑,说:“有金盏花哦。”
被群山环绕,玉带纵横,此处风景独秀。
前辈顿时来了精神。
“生命之泉就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不枉忙活半天,老娘终于站在了遍地金坷垃的土地上!”
前辈叉腰笑了一会儿,打量一二,兴致勃勃的拉着我们往山腰跑去。
生命之泉……?我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狠狠跳了一下。
“同样是泰坦造物,永恒井的井水是黏稠至极的奥术能量,而永春台的泉水是创造奇迹的生命能量。”
“看到山谷里这些溪流了吗?它们都来自永春台,被泉水浇灌的作物可是一天一熟啊,这得是多么逆天的生命能量。”
“玛修,喝了它。”
“你将会拥有崭新的未来。”
晚霞映照在前辈的脸上,晕染出一片金红,那双折射出锐利锋芒的眼睛闪动着,仿佛迸溅出璀璨的火光。
就像在辛特兰的望海崖上看到的海面,一半火焰,一半海水。
我呆呆地任由前辈拉着跑过栈道,跑向永春台,无言的喜悦和悲恸交织着润湿了我的眼眶。
从未祈求过什么人,什么存在,会如此厚待我,但是现在我却被置身于巨大的希望与幸福中。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翻转了命定的轨迹?
我觉得仿佛在做梦,而且还是个妙不可言的美梦。
梦中没有圣杯,没有战争,没有特异点,只有让人沉醉的日月星辰,海水焰光。
……
---
不过即使是美梦也有醒来的时候。
最后我们牵着一大群坐骑、扛着一大摞箱子回了迦勒底,刚一从框体里出来,前辈就被大家拖过去友·好·交·流·了,现场极为混乱。
我挣扎着抱着星光龙的脖子,在自保和前往救助前辈的选项中艰难抉择,但是我发现我连自保都很困难啊!
“……玉藻前小姐!还请您把尾巴拿开!”最好把胸部也一起拿开!
最后还是达芬奇亲救了我一命。
她依然端着那从容不迫、美丽优雅的笑容,亲切地摸了摸我的头,“啊拉,小玛修很健康呢,来,让我看看是不是重了?”她伸出双臂。
罗曼医生也表示他想给我做个检查,全方位的那种,他挠着头露出傻爸爸一样的笑容:“哎呀真好啊,玛修现在可以茁壮成长了呢!终于成为了普通人啊……”
我很感动,但是医生你见过身为普通人的从者吗?
普通人什么的,不存在的。
他俩拉着我往医疗室走,达芬奇亲说:“太好了,现在作战应该没有问题了。这下我们放心让你去最后一个特异点了。”
嗯?最后一个特异点已经检测出来了吗?
我激动地握紧了拳头,战意勃发,问道:“是什么时间呢?在哪里?”
“哦呀,这个……倒是出乎意料的离现代很近。明明按理来说,靠近神代才越是麻烦困难才对。”达芬奇亲推了推她不知道哪里来的眼镜,露出知性的笑容:“是2012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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