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这个神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的?
对于这种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行为作风,闻朔真想称赞一句是个能干大事的,但是如果这果决出现在敌方身上,那可真是悲伤极了。
来不及悲伤,铺天盖地的火流星转瞬即至,闻朔毫不怀疑这宝具能直接把他们船砸成碎片。
一道纤细娇小的身影站在船头,没有片刻犹豫,迎着天空举起了沉重的大盾。
“荣光不败的雪花之壁!”
“时为朦胧的白垩之壁!”
最后玛修深吸一口气,大喊道:“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
少女微微仰着脸,遮住眼睛的额发滑落,盈盈的蓝光从十字盾上猛地爆发,砖瓦拼贴,城池拔地而起,光状的卡梅洛要塞瞬间展开,牢牢地笼罩住了诺亚方舟号。
这个坚毅果敢的小姑娘打算一个人硬扛神代宝具,由于玛修的盾十分唯心,只要意念不崩塌,意念多强就能扛多强,倒也不是不能试试看。
但是这么一来,只有玛修一个人暴露在天琴座流星雨的攻击下了——她的盾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
不慌,迦勒底这边可不止一个用盾的。
闻朔左右一使眼色,红A和炎头两个猛男已经十分自觉地护在了玛修跟前,闻朔像个工头一样嚎了一嗓子,“buff刷起来啊大家!梅老板你的外挂呢?”
“喝啊!”列奥尼达一世高举着枪与盾,身上红色的纹路宛如活物般流动着,“炎门的守护者哟!(Thermopylōn Enōmotiai)我斯巴达男儿们,随我一同作战吧!”
几十号穿着斯巴达制式战衣的好儿郎们随着宝具纷纷现世,他们簇拥着玛修和炎头,一同呼喝着,在气壮山河的战吼中朝天穹举盾相迎。
——他们本身,即为宝具。
而红色的弓兵站在最前方,双臂抬起,一面巨大的樱花盾在夜空中绽开。
“炽天覆七重圆环!(Rho Aias)”
七片樱花花瓣旋转着,每一层都可堪比古代城墙。这被投影出的防御结界于流火中亮起了华光。
被九层盾层层保护着,视野中是不断闪烁的花火与亮光,宛如仲夏夜广袤无垠的河面上那流动且闪耀的灯火。
感受着脚下的闷响抖动,在发白的视界与耳畔的轰鸣中,闻朔闭上双眼。
……
彼时玉藻前正在甲板上帮库丘林疗伤,由于二代种的突袭库丘林的腹部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不过更要紧的是他的腿快断了。
宝具与宝具碰撞的时候天空完全呈现了令人恐惧的白色,船体剧烈地颤抖着,那一瞬间玉藻前差点把绿方块塞进库丘林嘴里。
“嘶——”库丘林眼疾手快地避开了绿方块糊脸,“我说狐狸,你故意的吧?”
他瞪着一巴掌按在腿部伤口上的玉藻前。
“哼,我就是故意的咪咕。”巫女狐拍拍袖子坐起来,把一箩筐绿色魔力棱镜塞到库丘林怀里,“好啦你自己啃自己修复,我去看看我们的守护者们啦”
充当临时战地医生的狐狸十分敷衍,望了望头顶逐渐散去的白光,等轰鸣爆炸和抖动平息后一溜烟跑了。
库兰的猛犬轻啧,眯眼看向船头的方向。
英雄们自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天琴座的宝具无法持续不断地发动,那燃烧的火流星落了不过片刻便终究消散,暗夜中的绚丽极光也渐渐消失。
只不过海面的浮冰已经尽皆被蒸发了,甚至深黑的海水还有一部分燃烧着,这景象着实有些诡异。
玛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脱力地坐到地面,耳边是列奥尼达的喃喃“只可惜船太小,我斯巴达三百勇士只出现了一小撮,不然防御效果可以更惊人 ……”
玛修不由莞尔。
一只手温柔地把她扶了起来,少女还没来得及说话,接着便感到自己被埋进了一个和自己棉花糖有的一拼的怀抱。
小茄子:……
“玉藻前小姐请不要光明正大地从前辈那里截胡好吗……”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现在还有个伤患更需要关注啦~”
诶?
---
卫宫捂着肌腱断裂血流不止的左臂,暗暗咬牙,警惕俄耳甫斯的下一步动作。
好在对方没有接二连三狂轰滥炸的打算,俄耳甫斯在目睹了樱花盾后讶然道:“埃阿斯的盾?”
他不禁皱起眉头,认真审视着炽天覆七重圆环留下的余韵,几秒后眉头舒展,“原来是个仿制品,不过能仿制到这种地步也算相当了不起了。”
“可惜只是个仿品,不然也不会七面全部被贯通。”红A自嘲道。炽天覆七重圆环是效仿大埃阿斯的绝学投影的概念武装,对于投掷类宝具拥有极好的防御效果——比如库丘林的死棘之枪,不过俄耳甫斯的宝具并不算完全的投掷类,倒是和吉尔伽美什的旺财有点微妙的相似。
由于并非原主,他对于宝具的防御力可没那么大信心,再加上对方是神代的人,卫宫已经做好了灵基崩坏被遣送回座的准备,现在这个结果很不错了。
不过在别人看来,这个很不错就是卫宫整个人都是血人,和废了没什么两样。
“仿品怎么了?好用好看不就行了。下一次你再投影个‘苍天环绕的小世界’,装作阿喀琉斯吓死他们。”闻朔站在了红A身边,附着了魔力的手搭上了他的胳膊。
对于大埃阿斯,闻朔只记得一件事,这人好像是被奥德修斯气到自杀的。因为特洛伊战争中是阿喀琉斯战友和好友关系,阿喀琉斯死后盔甲就给了大埃阿斯,后来大埃阿斯又物归原主给了阿喀琉斯的儿子,再后来……
总之希腊那一群人大都是裙带关系,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拔个萝卜能带起一串萝卜。
算了,这并不重要。
既然这一波宝具糊脸挡住了,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闻朔给了自家从者们一个干得漂亮的手势,接着转向俄耳甫斯,“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前方的道路毫无希望可言?”
如果没错的话俄耳甫斯是个caster,对于一个caster战力这么彪炳闻朔心情很复杂。
“随口说说罢了,虽然那是事实。”俄耳甫斯笑了笑,这个音乐家无所谓地摆摆手,“看来没办法第一时间干掉你们了,有点麻烦。”
真嚣张。
“不,他在说谎。”阿尔托莉亚冷冷地道,“神灵要想要降临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不知道代价是什么,但绝对没那么简单。而普通的英灵从者拥有能单独行动能力的绝非多数,我猜他这么急切地出手正是赶时间,说不定……”
阿尔托莉亚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闭口不言。
“说不定代价是跟谁做了交易吧?”闻朔耸肩,忽然笑了起来,原话奉还,“别看我,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白发琴师眨眨眼,“迦勒底真是让我有点惊讶了。唔,这位金发的美丽女性就是不列颠的亚瑟王对吧?还有那位高洁勇敢的少女,灵魂真是不可思议,是如仙女一般的存在啊。”
“仙女在奥林匹亚可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形容啊。你知道我是谁?”阿尔托莉亚唇畔露出隐约的冷笑,“你怎么会知道?你……跟盖提亚有关?”
俄耳甫斯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摇头,手指覆上了琴弦。
该死的,这家伙基本不按套路出牌!“笼罩着YAMAL的那个金色的影子是阿尔戈号吧?”阿尔托莉亚愠怒拔剑,“要想攻击这家伙首先得破开他的防御才行。”
“那不只是阿尔戈号了,如果是伊阿宋在此,他的阿尔戈号应当不是这样的。”一直忙着搓buff的梅林开口,一挥手又搓了一层强化buff,“如果他此次现界的宝具有天琴座的话,那么那艘船应该是南船座。”
天文学上,银河系中最大的蓝超巨星之一有个船尾座,而船尾座只是古南船座的一部分,闻朔懂了,这不仅是宝具还特么的升级了,还把YAMAL号也给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伊阿宋知道了怕不是会豹跳。
仿佛塞壬的歌喉,曼妙的音乐声缓缓流泻,对魔力基本为0的齐格飞啪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而阿尔托莉亚倏地跳上了船沿,“要我过去吗,闻朔?”
骑士王扭头给御主递了个询问的眼神,发现闻朔居然保持着那玩味的笑容,甚至还阻止了想直接空投死棘标枪的库丘林,“稍等,我们近身战。”
“等等?”
“近身——”
那美妙近乎妖异的音乐戛然而止。
灵台顿时清明,脑子一轻,阿尔托莉亚诧异地回眸。
只见YAMAL号的甲板上一个身高腿长的汉子正从背后箍紧了琴师,以一个强人锁男的清奇姿势死死地抱住了他,还把七弦琴给一把拽住扔了。
没人发觉这邋里邋遢的雄壮汉子从哪冒出来的,他就像一朵静悄悄绽放的昙花……不是,他就像一个猥琐的用膝盖走路的幻刺,突然冒头,突然下手,突然发育了起来。
正打算撑杆跳个几十米的玉藻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看着俄耳甫斯居然暂时没有挣脱开他的禁锢,而这个力气奇大的汉子一边和俄耳甫斯撕扯扭打一边骂娘,“让你偷袭,让你玩阴的,知不知道背后下黑手是哥的专利……”
一记老拳后,他揍着人还抽空梗着脖子喊道,“小师妹啊——!你能听见吗——”
“能啊能啊!芬格尔师兄你稍等!”闻朔欢快地挥手回应,摩拳擦掌。
“小师妹啊!他的脖子!脖子!”隔着几十米的距离,芬格尔拼了老命的吼,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几条,“我亲眼看见的,快!”
芬格尔仿佛一个强迫良家妇女的邪恶势力分子,奋力地拉扯着俄耳甫斯的衣服,不消几秒便迫使琴师露出了白皙的脖子。
以及脖子中间那个杯口大的洞。
“你居然醒着——”琴师惊怒。
“不然呢,继续睡着等你对老子为所欲为吗,呸!”说着骚话,厮打中芬格尔抠住了俄耳甫斯脖子上的洞,刹那间笼罩着YAMAL号的金色影子晃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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