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将塔罗牌推到了杰森面前,“请将牌混合,洗牌方式是顺时针,请你时刻在心里默念你的问题,直到觉得可以为止。”
杰森十分慎重地照着女人的指示洗起牌来,最后将牌整合,在女人的指示下开始漫长的切牌。
“选四张吧。”女人将塔罗牌摊开,杰森随意抽了四张,第一张被放在了中间,第二张放在它左边,第三张放在第一张右边,最后一张放在上边,整个牌阵就像是个小小的金字塔。
爱情金字塔。
第一张代表自己,第二张代表对方,第三张代表彼此关系,第四张代表未来发展。杰森所抽到的第一张是塔 逆位,第二张是倒吊人逆位,第三张是女祭司逆位,第四张是审判逆位
女人看着这几张牌,神色有些凝重,让杰森不禁也跟着紧张起来,“怎,怎么了吗?我的手气是不是很不好?”
“虽然很想安慰你几句,但是的,你们,你和你的爱人之间有矛盾,不管从哪张牌来看,那矛盾都无法调解。你现在对他很紧张,塔是最糟糕的一张牌,不管正位逆位的解读都不好,逆位的塔代表了全盘覆灭、一切已经破坏殆尽。毫无回转的余地,你可能要遭遇厄运,或者已经遭受了极其可怕的灾害,正准备从零开始,在爱情上,你在压抑,用容忍来等待那裂痕。
“逆位的倒吊人代表了精神上受了极大的虐待,而自私自利,以错误的方式看待世界,太过自大而不接受命运的安排,智慧的光辉也逐渐消逝,你爱人对你的爱永远得不到回报。
“至于你们的关系,注定是无法实现的相思,你们冷酷无情,无法正确思考彼此的感情,你们现在的相处方式看似平静,实则内含情绪的溃堤,情已逝也在骚动,不管如何,绝对是口是心非,不真诚。我猜你的恋人是一位没有计划,思想过分保守,没有浪漫细胞的女性。或者……是自大、高傲、大男子主义的男性。
“逆位的审判代表了不公平的审判,代表你们的矛盾会旧事重演,你们不愿意检视自己的内在,自以为是的不愿意深刻反省体会,事情无法重来没有新的作为,与此同时你们内心又在后悔,对已有的结局表示不满。
“总之,你们都是别扭的人,我的建议是,可以的话,你最好退上一步,与你的爱人好好谈心,那些实在不能忍耐的事情,也就不要忍耐了,好好和对方说出来。”
女人这番话说得很诚恳,只是他越说,对面青年的脸色越差,直到她说出让他们好好谈谈的时候,青年终于忍不住暴跳而起,一拳砸在了久经风霜的桌子上,好在久经风霜就是不一样,除了一下震动外,没什么大影响。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和他好好谈!他那个冷漠的、丝毫不念旧情的沙文主义者!”
“年轻人……”女人一收双手,双手虚握成拳放在下巴前,“冷静啊……”
听到女人颤抖的声音,杰森才惊觉自己身在何处,他问的是恋爱问题而不是和布鲁斯的家庭工作关系。他应该对塔罗这种占卜之术饱有敬意的,他自身的复生本就靠的是魔法侧,刚刚在洗牌的时候就不该老想着布鲁斯!
“抱歉。”杰森连忙抚平了因为他的动作而皱起的桌布。
时刻谨记大种姓的教诲,复仇要有针对性,可万万不能迁怒无辜的人,他也不能老一被提起伤心处就这么失了分寸,他应该是冷静的,没有情感的复仇者。
好在身为茨冈人的占卜女士年轻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没过一会儿就平静下来,看来自己是戳到了对面年轻人的伤心处了啊,这变相说明自己牌面解得不错,
没事,不用慌。
“没关系没关系,情伤嘛在所难免,这样吧,我给你打个八折,你付我八十刀就行,现金刷卡都行。”
“什么!八十刀?你怎么不去抢呢?! ”其实杰森也知道这个价钱并不贵,只是他就打的这个算盘。
“年轻人,这就是你的不厚道了!”
好吧好吧,杰森似乎是被他说的不耐烦了,掏了掏自己口袋,结果一翻开里料,别说是八十刀了,除了一个款式不怎么新潮的手机,就连一美分都没有。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哈哈,也许这个可以抵押一下。”杰森干笑两声,之间女人一边嘴角挑起,一边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一反刚才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
“哈哈,我看我们很有缘,那就算你免费吧。”
“那,谢谢了,谢谢你。”杰森赶忙转身,装出一副尴尬得要死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样子,在女人微微含笑的目光下走出帐篷。
他知道再等一会儿就行了,会有人来让他来为这次占卜付出代价的,所以在走出这条街时他不再东张西望,就像那些误入了烟花之地的正经人一样,仿佛被一辈子都不能触及的景象所吓到了,只能低着头往前走。
他向前走着,“不小心”踢到了艺人放在路边的大提琴袋子,“抱歉。”他和正在拉琴的男士说。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的口袋被碰了一下,暗暗感叹了一下现在的扒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啦,他像又什么都没感到似的和提琴手挥手告别。
在他走后,偷了他东西的茨冈少年从才偷偷摸摸从拉琴人身后走出。
“他身上真的只有手机和蓝牙耳机诶,这样也能出门?”
“现在不是有手机支付什么的嘛。”
“那只能用苹X啦,”随意甩着手里不知名牌子的智能机,少年向拉琴人解释道,“不过这个耳机不错,我就收下了,反正妈妈也没说除了手机他还有啥。”
说着,他把蓝牙耳机放进口袋里,提溜着手机就走进了占卜帐篷。
康纳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属于人类的无聊,他喊了杰森很多声,没得到回应后确定他已经不想理会自己了,他又不能联网,又因为在口袋里,所以摄像头什么也看不见,杰森手机里缓存的那些电影,他也早八百年就看完了。
他确定这么点时间杰森还没走远,手机离蓝牙耳机也不远,蓝牙还连得上。但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话,时间仿佛回到了他在仓库里的时候,他能看到的,能听到的,只是走在外面的那位“康纳”的所见所闻,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他关注的“康纳”不怎么注意的角落,把那永远只能看一半不知道末尾的广告看了千千万万遍。
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毫无意义的虚度中过去。
还没到他出去的时候。
康纳一直开着摄像头,看见男孩把自己收进口袋,在一阵颠簸之后,他感到自己被整齐排列在……黑漆漆的袋子里。
“怎么卖?”
“二十块不议价。”
“抢钱呐你!”
“这次都谁新的,格式化一下就能转了,二十哪里贵。”
“十五块。”
“不行。”
“那你找别人吧。”
“十八。”
“十六。”
“唉……就算你十六好了,真是便宜你了。”
康纳感到自己随一袋子手机被交付到了另一个人手里,这个新主人对它们依旧不小心,直接扛着就丢到了车里,碰撞之下,康纳感到汽车汽车启动了,蓝牙连接也断了 。他们应该是有俩个个人。
等了半个小时,车终于停了,康纳感到自己被十分粗暴的拿下了车,一下砸在某个挺柔软的地方,等收手机的人把手机拿出来后,他才从摄像头里看到自己和一众手机刚刚被甩到个破旧的皮沙发上。
一个身材有些虚肿的男人,坐在离沙发不远处的小工作桌边,他面色苍白,眼白还挂着些红血丝,手里提着个螺丝刀,胳膊肘下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张切割垫和一台笔记本,桌角摆着一盏冷光台灯,切割垫的边上还放着一些小零件。他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康纳的方向。
康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都是些什么杂牌啊,真是,今天可有的忙了!”
“不过都还算新,刷一下就能卖了。”
男子的动作很快,没过一会儿,康纳就感觉自己被拿了起来进行了一番操作,音乐没了,电影没了,连一些电子书都没了,只剩下买来时就自带的一些插件和手机自带的消除游戏。
接着又是不细致的包装、运输,玩了消除游戏不下一千遍的康纳,终于重见了天日。他被放在一个玻璃柜台里,从后置摄像头往外看,他所在的是一间光线不是很明亮的小店,门面也不是很大,一眼就能看到通往外面的大门。
与哥谭,或者伦敦不同,这似乎是一个十分明亮的城市。从门口被卷起的白色传单上,康纳似乎能感受到那风打在身上的感受,干燥、而温暖。他正面对着的,是一栋玻璃外墙的高楼,最顶层,它反射着初升的太阳的光。
一个金发的青年,逆着光,急匆匆地跑进了店里。虽然如此,他的脸上并未挂上汗水,但眉眼间的紧张可做不了假。一进来,他便将双手撑到了柜台上,张了张嘴,话还没说,老板却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
“知道了知道了,最便宜的是吧?”
“是……呵呵,谢谢老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金发青年干笑几声。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老把手机折腾得散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销售的是假冒伪劣产品呢。”老板笑着从柜子里将康纳取出,“你下次来可得遮掩点啊,巴里。”
“哈,明白明白,这不是我每次都睡过头嘛。”巴里接过康纳,正反翻看了一下,“她可真好看,多少钱?”
“一百五,开在你是老客户,一百二就行。”
“还真是便宜。”巴里急着去上班,也没有多和老板说什么,抽了几张纸币,就把康纳放在口袋里。
看着自己递给老板的美金,他下定决心,下次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把手机放回家里,别带着它接受罪犯们的□□了!要不是知道这么一家便宜的店,他的钱包可承担不起自己的换机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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