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陈深的计划

小说:[麻雀同人]山海 作者:冬有来
    第七章

    “马上就要到无锡站了。”陈深又看了一眼手表。

    他和扁头在沈秋霞的包厢外面站着,沈秋霞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神情。

    唐山海端着水杯在车厢另一头貌似在观望车窗外的风景。

    陈深准备下车,经过唐山海的身边,与他对视了一眼,转而面向整个车厢里行动处的人,“谁都不许离开啊。”

    唐山海什么也没说,有些默契或许是天生的,他即刻回到包厢在沈秋霞对面坐下来。

    随着火车进入无锡站的鸣笛声,陈深几乎是在门开的第一时间就下了车。沈秋霞说得对,他也想过了,不能为了救她连累其他无辜的人,尤其在更加明确了毕忠良派人跟着自己就等着所有针对沈秋霞有营救行动的人落网的情况下,陈深不能冒这个险,将汪姐他们几个人都置于险境而不顾。他依然要救沈秋霞,但是得凭自己的力量。现在,杨思岭那边皮蛋他们人为造成的塌方事故大概已经通报到无锡站了,汪姐和皮蛋应该也混进了火车站,他必须赶在他们行动之前进行阻止,让他们取消营救行动。

    在陈深摆脱了毕忠良安排尾随的行动处松江分站工作人员的瞬间,松江站的几个特工直觉意识到了不妙,他们直接听命于毕忠良,对陈深不熟悉,没有行动处总部那些深知陈深是毕忠良跟前的红人总会下意识地为陈深找些开脱借口的习惯,马上就要去接管沈秋霞所在的火车车厢,以免人犯逃跑。

    扁头正跟唐山海汇报刚打听到的关于无锡站前方约五公里处杨思岭山体滑坡所以火车要暂时停开的情况,说不准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继续走。扁头还说再去问问,唐山海客气道,“不用了,看紧犯人最重要,其他的我们还是等陈队长回来再说吧。”一副以陈队长为马首是瞻的乖静神色,倒让总是觉得应该提防这个新人来跟自家头儿抢风头的扁头有些不好意思了,哈哈笑了笑,摸了摸脑袋,看看沈秋霞总是向窗外张望的眼神,貌似凶狠地一瞪眼,“哎,你看什么看啊,看也没人救你啊,来了也找死。”

    “让他再看几眼天空吧,”唐山海悠悠道,“也没几眼可看的了。你我都知道,南京那儿,她要去的是个什么地方。”

    “唐队长讲话还……挺有点怜香惜玉的味道啊。”扁头讪笑着,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唐队长,你这样的人,应该有不少女孩都迷死你了吧,是不是对女孩子也……挺有办法的啊。那个,你知道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什么花吗?”

    唐山海凝神一副认真想了下的神色让扁头觉得自己被重视了,当下也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唐突了这位新来的二分队队长,“我不知道,”唐山海看看车窗外,语气安静下来,“我不知道一般的女孩子都喜欢什么花,我只知道,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她不喜欢花,喜欢叶子。”

    “叶子?”

    “银杏叶。”唐山海点头,“金黄色的银杏叶。”

    他和她是在秋天的银杏树下订了终生的,树上和地下,满目都是金黄灿烂的扇形小叶。萧萧说她会永远记住这一天,和这一天的银杏叶,再香再美的花儿在她心中都及不上那天的银杏叶。

    “喔……唐队长喜欢的女孩子也真是与众不同啊,难得女人不喜欢花喜欢叶子的。”扁头望着唐山海微微回忆的神色,本以为他是开玩笑挖苦自己,可神情那么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又是自己小气了。扁头绞尽脑汁,也才回应了一个比较文雅的说辞。

    这时那几个松江站的工作人员已经上了车,要进入车厢,碰上了陈深带的行动处一分队的几个队员,一方要进去一方不许进,两不想让,很快动上了手,闹腾起来了。

    动静传到了沈秋霞所在的车厢。

    扁头站在包厢门口左右一看,神色紧张,以为是有人要来劫囚了,着急忙慌地喊,“头儿呢头儿呢头儿呢?怎么办?”

    唐山海立即去看车窗,看到陈深行色匆匆地向车站候车大厅走去的背影,动手开了车窗,想喊,那人却根本没瞧这边一眼,一心一意的似乎是赶着什么事。

    这就蹊跷极了。唐山海没喊出声,只心里对陈深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车厢两边一头一尾响动都不小,听着似乎打得激烈起来,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唐山海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出去看一看情况。

    “gong党,一定是gong党!”扁头神色慌张地喊,一下子六神无主。

    “别急,看好人犯,我们从车窗走。”如果是冲着人犯来的,以防万一,保险起见还是押着人先走比较好。唐山海押着沈秋霞站起来,一把银色的手qiang正抵在她的背心,“得罪了。”

    听着唐山海镇静的声音,扁头才从不知所措的慌乱中找到了主心骨,跟着唐山海把沈秋霞从车窗扶下来。

    “走,先去车站。”唐山海拉着沈秋霞,继续用枪抵着她前进。

    扁头护着他们二人,左右张望地戒备。却不知道站在天桥上的汪大姐和皮蛋已经把他们三人的面貌瞧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唐山海和沈秋霞。

    “哎,是他们。”汪姐眼神特别好,向皮蛋确认了,绝不会错的,唐山海和沈秋霞就是陈深给他们看的素描的样子。其中唐山海鼻尖的那颗痣汪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这长身玉立的年轻人,倒比她想象中长得还要挺拔出挑。

    “可是深哥还没来。”虽然确认了要营救的人是谁,可皮蛋还是不放心道。

    “急死人了。我跟你说,再等就来不及了,快快快,赶紧赶紧……”眼看后面还有一帮纠缠着打在一起的人,汪姐当机立断,推着皮蛋就走了,决定赶紧先下手救人再说。皮蛋拗不过她,陈深不在的时候,主要就是汪姐做主了。

    唐山海三人进入火车站候车大楼,汪姐和皮蛋也紧随着从天桥上直接进入大楼再从楼上下来,趁人多眼杂没人注意皮蛋随手朝大厅里面扔了颗烟雾dan,在遽然升腾起的烟雾中,行人们恐慌起来,以为有什么炸弹,开始四处乱窜。这兵荒马乱的,什么危险的事都可能碰上。汪姐和皮蛋站在楼上利用高处的优势查找着自己的目标。

    陈深就在大厅里,一看到烟雾dan马上意识到是自己人已经打算动手了,他有些慌张,四处巡视想找到人。

    唐山海三人已经出现在了汪姐的视线里了。

    “是他们,他们只有三个人。”汪姐又是第一个发现了唐山海和沈秋霞的踪迹,除了她一向眼神好,也实在怪唐山海太惹眼,“不等陈深,我们先动手。”

    扁头发现后面还有人尾随着他们正要赶过来,想着自己这会儿可不能在唐队长面前怂,那就是给一分队丢人,给一分队丢人的话也就等于给陈深丢人,于是一腔豪气对唐山海道,“唐队长,有gong党,我去殿后,你继续去找我们头儿,可小心着点。”

    “好。”唐山海并不在意,以他的身手,还少有人能从他手下抢走人的。该担心是那个不知深浅胆子大敢来抢人的家伙。

    汪姐只知道皮蛋有两把刷子在混子里算是厉害的了,自己也不是个弱鸡,却不清楚唐山海身手有多优秀,看他外表以为不过是在行动处靠着亲戚关系才空降过来的花花公子,只对花天酒地很在行,金玉其外而已,即使手上有枪,也没什么好惧怕的,就是不免得伤了他性命了。“他手上有枪,要救人的话,我们只能下狠手了。”汪姐对皮蛋道,同时准备好了怀中的匕首。

    陈深在大厅一头张望来张望去,没找到汪姐他们,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冷静地带着沈秋霞欲向车站站长办公室方向走过去的唐山海,而唐山海背后不远处的楼梯上,正是对其虎视眈眈的汪姐和皮蛋。陈深大步赶过去,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皮蛋脚步轻快地下了楼梯,汪姐随之左右正用围巾藏着怀里的匕首准备给目标来个致命的一刀。

    那边扁头碰上了松江站的人已经大打出手。

    火车站行人们四处乱窜,一片混乱。

    皮蛋和汪姐离唐山海越来越近,陈深在无序的人群中紧追慢赶也差那么两步,他心中涌起强烈的恐慌,也不知是怕皮蛋和汪姐真害了唐山海的性命,还是怕唐山海反过来抓住了皮蛋和汪姐伤了他们的性命。

    紧急时分,陈深一脚踹着地上不知是谁的行李箱滑到了皮蛋的脚边。

    皮蛋看到是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陈深快步上前,对着他和汪姐道,“你们先停止行动,在上海等我。”

    汪姐和皮蛋对视一眼,情知不妙,不多一句话便迅速撤离了。

    唐山海正觉得一股莫名的杀意,举枪直觉地回头,却只看到了陈深笑嘻嘻地冲他招了招手,“是我,这么一会儿不见,唐队长有没有想我啊?”

    唐山海冷然,“陈队长是没看到眼下的情况?可能有人准备营救犯人,故意扰乱火车站的秩序,你还有心情在这儿晃荡?”

    “我哪里是晃荡?”陈深冤枉道,“我本来是要去买包烟的,后来发现情况不对,又听到广播说什么前面塌方,心想这可不对劲了,就赶紧要回来,谁知道大厅里一阵浓烟,有人捣乱,正担心你们呢,还好唐队长不忘职责看护着犯人,我一定会在老毕面前多多提着唐队长的认真负责的。”

    陈深这一通贫嘴唠叨下来,他们很快来到了火车站的站长办公室。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唐山海问陈深,“先向处座汇报?”

    “那当然,”陈深耸耸肩,“火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我可不想干等着,老毕估计也不放心夜长梦多,怎么办就让他伤脑筋咯,我就照章办事呗。”

    唐山海看着陈深一副似真似假满不在乎的神色,没看出什么真切的可疑。

    陈深打了毕忠良的电话,很快接通了,双方说了几句之后,陈深貌似无意地最后问了一句,“你刚才派的那些援兵,怎么事先不跟我说一声啊?”

    陈深脸上带着笑,唐山海却看到了他冰冷的眼神。

    不知道那边毕忠良说了什么,陈深只把眼中的冰冷藏得更深,一抬头又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神情,“知道了。”

    陈深转头对唐山海道,“老毕说让我们先在原地等着,他会通知无锡的行动队派汽车来火车站接我们,剩下的路程改走公路。”

    唐山海点点头,直觉嗅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那边车站大厅里扁头和那几个面色狠戾的人互相揍了个满头包后,终于彼此亮明了身份,确认了都是“自己人”,这才住了手。扁头一脸晦气,“早不说!”之后听这些人解释所有这些行动都是直接听从处座的安排就更生气了,打心里讨厌上了这帮松江分站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没眼色的家伙,明明知道自己是行动处总部的还这么嚣张打人,有机会一定要给他们小鞋穿出出这口恶气。还有处座也是的,这是搞什么呢?

    “老毕会联系无锡方面的行动处派车来接我们,扁头,你带着人去门口等着。”陈深懒得听扁头喋喋不休的唠叨,打发他去车站门口等人。留了自己和唐山海、沈秋霞暂时在火车的月台上。四周不远处,都是松江站的人,肢体放松,眼神却紧盯着这边。那是无数双眼睛,是毕忠良的眼睛。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些人是处座派来的人?还是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沈秋霞坐在凳子上,有些不适地按了按腹部,唐山海站在她身边望着眼前静止的火车,悠然发问。这话自然是向陈深问的。

    “嗨,老毕嘛,这人就这样,在行动处待的时间久了,你自然而然就会知道了。”陈深朝唐山海一笑,倚着根柱子,随手点起了一根烟。日本烟,樱花牌,透着粗糙呛烈的烟草味。

    一缕青烟随着风飘到了唐山海的面前。

    唐山海微皱了眉,转头避了避烟味飘来的方向,嫌弃的意味不言自明。

    “扁头也算是行动处的老人了,他也不清楚处座有这样的……习惯,你觉得需要用多久才能了解?总不至于要像你这样跟他十几年的交情才能知道吧?”唐山海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在几缕缥缈的青烟中格外虚幻美妙。

    “急什么?”陈深把没吸完的烟掐灭了踩在脚底下,看着唐山海,忽然走上前,右臂一伸抵住了唐山海背后的墙壁,将对方完全包拢在自己那充斥了呛烈的樱花烟味道的气息之中,咧开嘴,离唐山海的脸很近,几乎再近一点就能来一个亲吻,柔声说,“唐队长这么想了解老毕?不妨先了解了解我啊?然后说不准我就会愿意跟你说老毕的一切,也许这世上没有谁能比我更知道他的了。你想听吗?”

    唐山海不喜欢自己被陈深这样靠墙完全拢住的一副略显弱势的姿态,仰着头也只让那家伙可恶的嘴脸在眼前更加放大而已,想要推开对方到正常的距离说话,陈深已蓦然自觉地退后了两步,满腹酸楚地苦笑了一下,“山海,听我的,别靠近老毕,千万别。”

    唐山海感受着周遭无数双投射到这儿的视线,有些明白了陈深说这些话时的苦楚。

    无锡行动队的人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或者说毕忠良的命令没有人敢拖延。

    “陈队长,唐队长,我是无锡行动队刘军,接毕处长命令,接受陈队长和唐队长调遣。”刘军向陈深敬了个礼。

    “把犯人继续押往南京。”陈深说。

    “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快把人犯安全送往南京。”唐山海补充。

    “是。”

    陈深带着沈秋霞和唐山海上了一辆小轿车,无锡行动队和扁头一拨人上了一辆卡车,至于松江站的那帮人,唐山海上车前看了一下,似乎在火车站的门口远远张望着这边,估计是不会闲在那儿的,很可能马上就要跟过来。毕忠良派出的这或明或暗的两支队伍,都在紧盯着陈深和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不知道陈深在想什么,但他清楚,毕忠良针对护送队伍已经做出了如此缜密细致的安排,那么在从无锡到南京的一路上,必定也是暗哨林立,关卡重重,无论gong党是否有内应,营救行动都不可能成功。沈秋霞自是插翅难逃,如果那个内应暴露了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陈深也该明白这一点。

    如果有内应的话,gong党的内应,麻雀?唐山海和沈秋霞坐在后排车座,他沉默地望着前方开车的陈深的头颅,忽然有些不安,他不知道是该希望陈深是共方还是不希望他是。他并不想轻易地做结论,因为这会影响到他自己的判断和行动,或许,他该再慎重些,多观察观察再说。

    陈深此时并不明白唐山海内心的思绪全是关于自己的,若是知道少不得要高兴地打趣一番。他想的只是,汪姐他们已经安全撤离了无锡火车站,从现在起,要营救沈秋霞,他只能靠自己孤军奋战,在去南京的路上寻找唯一的机会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平和地甩掉唐山海。这样,他就不用伤害和牺牲任何一个与此事无关的人了。即使失败了,也只是他会自取灭亡而已。他心意已决,自己必须拼死一搏。

    上路不久,陈深和唐山海就发现后面尾随了另一辆卡车。陈深内心明了,果然,毕忠良从来都没有真正相信自己,一旦自己有所异动,别说救不了宰相,就连自己也会被这些追兵当场击毙。陈深的心里毫无畏惧,他已经决定孤注一掷,必须甩掉他们。

    “那辆车上是松江站的人?”唐山海向后看了一眼,并不惊慌,让他警觉的是陈深此刻肃然的神色,好像做好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陈深不说话,突兀地打了个方向盘,车子向一条小路拐过去,后面无锡行动队的卡车和松江站的卡车随之拐了方向。

    路况更差了,车子猛烈地颠簸起来,唐山海都觉得胃里有些难受,而沈秋霞似乎更难受。她捂着原本就有枪伤的腹部,唇色发白,脸色惨然,几乎就要晕厥的模样。其实一路上过来,她的神色就并不好看,从一开始的枪伤到接受了毕忠良那么多天的审讯,身体状况能好才怪。

    “陈深你想干什么?慢点开。”唐山海凑过去察看陈秋霞的情况,厉声对陈深说。

    “是敌人。”陈深说着,开得更快了些,又突然地拐了一道弯,“必须甩掉他们。”

    敌人?唐山海没来得及发出质疑,就猝不及防地向沈秋霞撞了过去,而沈秋霞似乎是被弄到了伤口,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yin。

    “抱歉。”唐山海强忍着自己胃里的不适,赶紧后退了一点,看她头部靠着车窗一撞一撞的,力度不小,又小心将她的头移动到车座上。

    在车上这种混乱的举动中,貌似快要昏过去的虚弱至极的沈秋霞却趁着唐山海身体上的不适与精神上的不安,悄悄地想要摸出他的枪,快得手的时候却被对方一个动作弄得远离了。

    唐山海将沈秋霞安置好后,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怀里的枪,说不准刚才外来的那种触感是不是对方有意的动作。

    刘军和扁头他们也发现了松江站的那辆卡车,扁头对松江站的人自然不爽,这时看到了以为对方又是来找茬的,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又奉了毕忠良之命,招呼着刘军堵住这帮家伙,别让他们赶上来。

    两辆卡车就这么在并不宽阔的公路上你追我堵,不知松江站是不是因为征用来的民用车,下手非常狠,毫无顾惜之意,拼命开着车,最终在一处较为宽阔的路面段把刘军和扁头他们的卡车给超了,直接快速地跟随陈深的小轿车而来。

    陈深从后视镜里看了下情况,双手很稳地继续开车,来到了一个山隘口,“坐稳了。”他说,接着就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猛烈地加速度大拐弯,唐山海的头都被撞了一下。

    小车子重量轻比较灵活,这样的速度下拐弯也颠得让人想吐,后面那辆大卡车同样甚至更快的速度跟过来,这一拐之下不翻车才怪。

    唐山海捂着还犯迷糊的脑袋看看后面,卡车翻倒在地卷起一片烟尘,几个松江站的人一边咳嗽一边弯腰从车子里爬出来。

    不多会儿就响起了一声爆炸。

    “扁头他们还没跟上来。”唐山海道。

    陈深还是没说话,一路向前疾驰而去。沈秋霞倚在车座上一副委顿不堪的虚弱神色。

    不对劲。唐山海的手伸向怀中,随时准备掏出自己的银色手qiang。

    眼看着周边的景色越来越偏僻,唐山海慢慢开了口,“陈深,你不等扁头了?”

    陈深手下没停,方向盘依然打得很稳。

    “陈深,你究竟想干什么?”唐山海的枪稳稳地顶住了陈深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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