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十月的到来,所有人的心也跟着浮躁起来,过重的课业负担都没法把他们拴在图书管里多待哪怕一个小时,因为十月三十日,就是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到来的日子。
这天上课的时候,同学们叽叽喳喳地凑在一起讨论这两个学校的人怎么过来,连可乐都丧失了吸引力。
凡妮莎今天也有点心不在焉,她花了两个月的工资,订购了三双超凡鞋店的过膝长靴,一双黑色皮质鞋跟处有一群镀金装饰的,一双米白色麂皮、后侧又绑带的,还有一双灰色毛线编织的。今天早上刚到,她还没来得及试穿。
“孩子们,安静!”在凡妮莎第三次拍手后,大家才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选好了课题,赫敏单独一组,因为没人愿意和她一起研究奴役家养小精灵的历史和奴役黑人历史的相关性。凡妮莎倒是觉得这个类比很有意思,为此她还花了两个银西可购买了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协会的会长,上面写着S-P-E-W。罗恩总是戏称这是呕吐协会,他是呕吐协会的财务总管,哈利是秘书。
哈利、罗恩和两个赫奇帕奇一组,纳威也是单独一组。最难的是斯莱特林,他们不愿意和别人一组,别人也不愿意和他们一组,最后是几个学霸的拉文克劳接纳了他们。
今天是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四人组的中期汇报,他们的选题是二战时期犹太人的遭遇和种族主义的发展。凡妮莎没想到选择这个课题的会是有斯莱特林的组。这是个很深刻的课题,但他们需要研究的太多了。她很担心他们无法在三个月内完成一篇不错的论文。
他们做了比她预想的更多的工作,他们先是从宗教、经济、个人因素三方面阐述了希特勒迫害犹太人的原因,接着揭露他们的暴行。他们并没完全局限于此,他们也翻阅了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的资料,进行了对比。
“如大家所见,纳粹的宣传口号是‘和平、自由’,他们给信徒们编制了一个非凡的梦境。而格林德沃,也给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号‘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最初,他们的追随者相信自己支持的是正义,而非邪恶。在汇报结束之前,我们想分享一个与主题无关的小故事,纳粹战败后,希特勒决定自杀。在自杀的前一天,他与爱娃在地堡内举行婚礼。我们不得而知格林德沃有没有一段至死方休的爱情,陪他度过在纽蒙迦德牢房的漫漫长夜。”
“非常棒!”凡妮莎带头鼓起掌来。
四个学生把他们的作业递给凡妮莎,并不像其他学生一样选择了手写的论文,而是采用简报的形式,很独特。
“宗教原因这部分对于你们来说是很难,但我觉得这很重要,可以继续深入。集中营的部分与主题关联不多,再精炼一下就可以了。我认为你们可以加一些二战结束后,麻瓜界各国的政治变化,对比一下他们比纳粹好在哪里。同时可以和魔法部推行的各种政策进行横向对比。”凡妮莎一边说一边分条写在他们的论文后面。她最后重新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把作业还给他们,“我要再说一遍,非常棒,每人加十分。同学们,你们有问题吗?”
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问道:“我还是不懂,犹太人和他们的差别并不大,我是说不像我们和麻瓜,一个会魔法一个不会,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屠杀他们?”
“那混血、麻瓜出身的巫师和纯血巫师又有什么区别呢?”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反问道。
“血统不同?”
赫敏甩了甩头发,高声说:“对于我父母来说,我和他们血统一样和其它巫师也没有差别。但对于别的麻瓜来说,我和他们不一样,但我和巫师的血统一样,因为我们都会魔法。异同是个相对的概念,对于不同的人群有不同的定义。”
“我……我想说个事情。”一个斯莱特林的矮个男生为难地说,“但你们别宣扬出去。”
“你说啊,爱德华。”他边上的人催促道。
“我爸爸对外说我们家一直是纯血,但其实不是。”他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双手握拳,指节发白,“我奶奶的妈妈,他们都说她是个哑炮,但其实她是个麻瓜。我曾经也以为我们和麻瓜不同,但现在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想……我爸爸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凡妮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从小继承了父母的世界观,但当我们长大以后,就要靠自己去寻找了。”
刚好到了下课的时间,凡妮莎没让他们再沉浸在这么沉重的气氛里,温柔地把他们赶去吃晚饭了。只有纳威被留下了,他心虚地摆弄着袖口,还没等凡妮莎开口就主动说:“对不起,教授。”
凡妮莎好笑地摇摇头:“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吗?”
“因为今天是中期汇报的最后期限,但我没写完……”
“《丹麦王室更迭与人鱼迁徙的关系》是个不错的题目,也不是很难。你为什么没按时完成?”
“不怪我……是、是,我真的没时间。斯内普教授每天晚上都罚我留堂,周末也不放过。”他说着说着就要哭了,声音哽咽道,“变形课的作业我也没时间写。”
“他……也太过分了。”凡妮莎抚了抚他的后背,怕他真的当着自己面大哭起来,“我帮你去和他说说?”
她只是随口一说,纳威却当真了,睁着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恳求地看着她:“真的吗,韦斯莱教授?”
“真、真的。你先去吃晚饭吧。”
她硬着头皮走到了礼堂大厅,很意外麦格正站在她的位置旁边,跟斯内普说着什么,斯内普一脸的不乐意。但可能是因为穆迪也在边上,他有所收敛。凡妮莎走过去,听清了他们的对话。
“你不能再关隆巴顿禁闭了,他还需要时间认真学习变形课,才能不再把自己的耳朵嫁接到仙人掌上去!”
“米勒娃,我也不希望再见到隆巴顿先生了。但很遗憾在他没学会利落地处理鼻涕虫以前,我没办法放他走。”
凡妮莎安静地站在他们旁边,麦格发现了她,无力地打了招呼:“我挡住你的位置了吗?”
“没有的事,其实我也是来反应隆巴顿的问题的。”凡妮莎把碎发别到耳后,无奈地说,“他也忙到没时间完成我的作业了。”
麦格找到了支持,目光更坚定了。斯内普眯起了眼睛,凡妮莎猜他现在连圣诞假期都想关纳威禁闭了,因为纳威到处告状。
“那我觉得你们最好去和阿不思建议让隆巴顿先生直接退学,这样我们三个的问题都能轻松解决了。”他嘴角向下勾着,黑眼睛闪着光。
“斯内普教授,你不能这样对一个学生!”麦格有些生气了。
凡妮莎赶紧打起圆场:“不如我教一教隆巴顿如何处理鼻涕虫吧。”
“这不是你的工作,凡妮莎。”麦格不赞同地说,她有点怪罪斯内普,是他教不好学生。
斯内普用锐利的目光瞪了一眼在格兰芬多狼吞虎咽的纳威:“如果你能在一个晚上之内教会那颗榆木脑袋,大可以来试一试。可我觉得米勒娃给他的大脑变个样子见效会更快一点。”
“好的,我去通知纳威明晚找我关禁闭。”
斯内普的眉峰扬了起来,眉头扭曲在一起,一副吞了死苍蝇的别扭表情:“你让隆巴顿去找你关禁闭?”
“嗯……嗯?”凡妮莎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斯内普没有给她任何提示,依旧是那副对什么都很不满的样子。她恍然大悟地说:“啊,我会让他提前去找你拿一箱鼻涕虫的,最后也会让他把处理好的给你送回去。”
斯内普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正在忍耐着随时会喷涌而出的诅咒一样。
麦格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满意地点点头:“我认为这是个好办法,你说呢,西弗勒斯?”
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终于冷冷地说:“如你所愿。”
凡妮莎大大地松了口气:“太好了。我们快点吃饭吧。”她表现出一副饥肠辘辘,随时可以吞下一整头牛的样子。斯内普冷哼一声,拉开椅子跟着坐了下来。可他看到凡妮莎最后也只吃了半块炸猪排。
三十号那天早晨,大家发现大厅一夜之间被装饰一新。墙上挂着巨大的丝绸横幅,每一条代表着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在教师桌子后面,挂着那条最大的横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纹章:狮、鹰、獾、蛇联在一起,华闹着一个大字母H。可惜另外两个学校的人晚上才到,小巫师们必须照常上课。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有所期待的喜悦情绪。凡妮莎也小小地期待起来。早餐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讨论两个学校的人要怎么来。事实上除了邓布利多谁都不知道。她也好奇极了,心里面跟住了只跳蚤似的。
她用手指饼干蘸着巧克力酱,在餐盘上画了个垂着嘴角的表情——她在心里假设这个是斯内普,只用三笔就能画出他那副挑剔的样子。
“嘿,西弗勒斯,你猜他们怎么来?也坐夜骐拉的马车吗?”
斯内普肯定也不知道,这些是另外两个学校的秘密。他不知道的时候可不会表现出来,一定是不动声色地瞪自己一眼。
不要再想了。她暗暗警告自己,然后把那个表情涂掉。
“你在想他们是怎么来的。”穆迪笃定地说,即使早餐的时候也在喝酒。但他似乎喝再多酒都能保持清醒。
“你的眼睛还能看透思想?”
“不,是你脸上写着。”他拿餐巾把自带的小刀擦干净,然后插回口袋里,“十分愚蠢的表情。”
凡妮莎勾了勾嘴角,心里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快六点的时候,凡妮莎下了楼。院长们已经命令自己学院的学生们排好了队。他们则站在队尾。她自然走到了麦格的旁边。
为了显示重视,凡妮莎特地带了巫师帽,不过是很小很矮的那种,以防风吹乱她的造型。但她站的地方正是个风口,周围挤满了人,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暖和一点的位置。尽管用了保暖咒,她依然觉得骨头缝里都渗着寒意。
她跺着脚,冲手心里哈着气,想让关节不那么僵硬。就在她打算回去,不再凑这个热闹,一股暖流从脚底升了上来,迅速席卷全身。她面前像是挡了一堵看不见的墙,风把周围人的头发吹得格外凌乱,却独独绕过了她。她试探着往旁边挪了两步,依旧温暖,而她前面的人正拼命捂住帽子不让风吹走。
有人给自己施了一个魔咒,她第一反应便是看向了斯内普,斯莱特林在场地的另一边,而他又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自始至终看着黑湖的方向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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