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对太微的了解,洛霖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因此来的路上,他也曾提及如果出现这般情形该如何应对。
锦觅原本也是谨记着爹爹所说的“绝不可应承与天家的婚事”,正要乖乖回绝,只是那双剪水眸落到了穗禾身上,便忘记了这是什么场合,她像一只粉蝴蝶,咿咿呀呀,飞到了穗禾身旁,抱着穗禾不撒手。
穗禾被她这么一抱,差点没站稳,好在润玉及时扶了一把。
“锦觅。”穗禾难得皱眉,怪她如此冒失,只是锦觅没有察觉到这点嗔怪。
“天帝陛下,爹爹,觅儿不嫁人,书上说,嫁人无非是找个伴搭伙过日子,觅儿觉得现在的日子就挺好的,不嫁,坚决不嫁!且我已寻到伴儿了!”锦觅靠在穗禾身上,侧了半个头过去,一番义正严辞,说完了又把脑袋转回去,撑着脖子,对着穗禾傻笑,眼中似乎有春花烂漫,“穗禾,你的葡萄想死你了!”
一时间,太微怔,洛霖愣,荼姚嗤,润玉叹,穗禾默。
听听这话,什么叫“你的葡萄”,锦觅这般天真无邪的剖白,穗禾堪堪捏了三分笑,只是难以入得眼底,眼下这情形,锦觅好像是为了她,才拒了天帝苦心似的,真是误会啊。眼前这人,连情之一字也不懂,就来坑她啊!
润玉短暂地叹气后,抬起拈着云袖的手臂,轻轻“咳”两下,蕴着温和的笑容道:“不成想,锦觅仙子竟是水神仙上之女。”一言打破平静,引入正题。大家的面皮都松了下来。
这样一说,锦觅有了两分不好意思,收回手,换成挽着穗禾的胳膊,弯着身子与润玉说话,“我也没想到呢!一觉醒来,我就从一个天生天养的果子精,成为了一片有爹爹的霜花啦!”说完又撤回来,对穗禾道:“穗禾,来的路上我已和爹爹说了,我要与你睡在一起。”
说什么呢!穗禾与洛霖同时黑脸,一同出声,“锦觅!”润玉脸色也没能好看到哪里去,只是心中默念,这是小姨子,那头岳父正看着呢,忍住!
被洛霖与穗禾吼了一声,锦觅委委屈屈,一时间不知道该看谁好。
太微此时朗笑,称赞锦觅“稚子纯粹”,婚约之事,也不再提了。本也是解除了婚约的,他再提也不过是存了让锦觅做他的儿媳,好让梓芬的女儿,也称他一声“父帝”罢了。
之前太微只是看到锦觅的画像,便失眠了一夜,天将亮时便启动了太虚幻境,召唤锦觅至太虚幻境。斯人已逝千年,太虚莲花再不开,尤记三寸莲足,步步催生馥香,昊天清气,不如是也。幻境中见到锦觅,她与梓芬长得那样肖似,一双凌波目,两弯远山眉,前伏后探间,裙摆的弧度,笑容的深浅,也几乎是一模一样。不用探,他就知道是梓芬的女儿,更是想都没想,以为是自己的骨血,看着亭亭玉立的锦觅,可谓是悲从中来,他一生从不后悔兄弟阋墙,诱杀廉晁,从不后悔仰承帝位,骗娶荼姚,午夜惊梦,只悔负了梓芬。
如今梦破,锦觅虽不是自己与梓芬的女儿,却也是梓芬遗留在天地间的,唯一的念想。
过去他勉强了梓芬,虽然不悔,却也知道不对,如今面对锦觅,她的女儿,他是不愿勉强的,聊做对梓芬的补偿。
荼姚从旁冷语,“水神得女是件大好事,只是锦觅仙子这不通常情的模样,可真叫人担忧。穗禾最懂规矩,不如让穗禾好好教教。”
穗禾哪里不知道荼姚是在敲打她,无非是水神有亲骨肉,她这个镶边的干女儿没什么事了,可以清醒清醒,好好站个队伍了。
洛霖是最看不得荼姚惺惺作态的,只让太微收回了锦觅体内五千年火阳之力,而后便是连润玉也一并带走了,把荼姚气得毫无仪态。
回洛湘府的路上,锦觅一开始还伤心五千年的灵力说没就没有了,这会子过了劲儿了,倒不以为意了,总的还是高兴着能与爹爹、穗禾住在一起,她似乎都忘记了穗禾并不常来洛湘府住的事情了。
穗禾与洛霖走在最前头,穗禾主动说起如何结识的锦觅,这些年又是如何教导锦觅,锦觅又是如何回到花界的事情来。
听罢,洛霖的叹息如脚下的云一般重,“多亏了穗儿,若是日日住在栖梧宫,洛湘府的脸面是一回事,最要紧的是锦觅的婚事便会坎坷,为父老了,前次退婚,天帝若不是以为我有意传位于夜神,想要以此尽收水族势力,恐怕洛湘府早已变了天。唯今之计,只有尽快为觅儿看好夫郎,趁着我还有几分薄面,早早地把她嫁去安生之地。”
暮云千重,霞光染翳,穗禾挽上他臂膀,她知道这是一位父亲最简朴的希望,也知道他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于是安慰也轻虚,“爹爹,只要您挺住,洛湘府就不会倒的。”只要您不要为了锦觅,倾其所有,这句话,她噎在了嗓子眼。
“穗儿,你,我是不忧虑的,你与润玉都是有主意的,他又待你诚,爹爹嫁妆都为你备好了,就看那小子有没有那个本事娶到了。”
穗禾听了,心中一震,她有预感,嫁妆是水神之位及水系族人的万众归一。
她回首一眼,落在润玉飘然出尘的身姿,他自然是当得起那份重量,只是没了水族,便是没了倚仗,她不希望洛湘府沦落任人宰割的地步。润玉知道他们父女俩有话说,于是驾云慢悠悠地与锦觅挨在后头,穗禾那一眼,他稳妥地放在了心里,还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到了洛湘府,临秀早早得知了锦觅的消息,这见了人,想起往昔上清天,师兄妹三人在斗姆元君座下学艺的岁月来,又是一番含泪相认。
与前世并没有什么不同,临秀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抚养锦觅的。
因着锦觅初回洛湘府,不算熟悉,又有锦觅依赖穗禾,洛霖与临秀便叫穗禾留下来陪锦觅几日,左右无事,心中更有盘计,穗禾便应承了这门差事。
写些莫名其妙的——
最近也在看其他作者写的文,再回头看自己的,总觉得很奇怪,零零碎碎的,难以言说,改也改不了,剧情也没有那么的紧凑,感觉像在温水煮青蛙,青蛙偶尔蹦一蹦,无聊得很,换了我自己,也是看不下去的。
开始了第一百次怀疑,我为什么要开这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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