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尝□□,他有些难以自持,厌她床榻扭捏,他便将她抱放在桌上,不顾那朦胧的眼眸,垂头吻上之时便攻占掠夺,喘息中他记得她总是双手不由自主的揽上他的脖颈,面颊绯红伏在他胸口。
他又一次全凭心意将人置于浴室,向来泪眼含怯的女子却忽然面色苍白向后倒去,胸口的鲜血如花绽般染透粉色素裙,沾在了他的手上,蹙紧眉头,他心中却没有往日看到血时的厌恶,只觉心口阵阵抽痛。
睁开眼眸,看着熟悉的帐曼,沈缜蹙眉,抬手揉着额角坐起。
听到室内传来响动,唐演第一时间进门,身后一直候着的大夫及暗卫跟着走入。
支着额角散漫靠坐在床榻上,看到唐演身后陌生的面孔,沈缜眉头一蹙。
似察觉到了那份凌厉,一身银边白袍,容色俊雅的男子淡淡一笑,坦然撩袍坐于床侧,“在下谢家行十谢百川,兄长年岁已高,这些日又染疾在榻不好动身,在下在族内虽齿序最低,但医术尚可,今日是代兄长前来。”
轻哼一声,沈缜神色淡淡,“我麾下没有‘尚可’之人,若不能出类拔萃便是废物,而我从不养废物。”
被一个年轻小辈称作‘废物’谢百川不由汗颜,忽然明白身为族长的兄长为何心甘情愿俯首,又为何每每提起这位又气又赞了,轻眨了下眼睛,笑道:“沈大人可知有个词唤‘自谦’?”
黑眸沉沉扫视一眼,沈缜垂下眼帘,将手伸出,缓缓开口:“听闻谢家行十的那位常年游山玩水,不喜医术而好丹青。”
虽惊讶这位与生俱来的威严,但因着他的动作,谢百川最终松了口气,遵照这位的习惯展帕于手腕上问脉,淡淡一笑,“若沈大人喜欢,改日在下可为沈大人绘上一副。”
揉着额角,沈缜闭上眼眸,不欲再言,然而闭上眼眸便想到那倒在眼前的女子,眉头锁死,手下顿住,端坐起身,思忖好半晌才开口:“兄长如何了?”
淡笑收回帕子,谢百川细致的将帕子叠好,“高空坠落难免心肺有些受损,加之令兄身体比常人羸弱许多,恢复总会慢些现下还晕厥着,不能说比从前好,但也没有多添重伤。”说到这里,谢百川不由顿了顿,那位非但没有重伤,他问诊之时连一些小伤都已经愈合,比起那洞中另外两人,那位似不曾经历过那一系列的惊心动魄,当真是被照顾的极好。
独自思绪飞远,却不见那边再有响动,谢百川回神,看到那黑眸依旧定定看着自己,有些不解,试探开口:“家兄为沈大人研制的药极好,沈大人的余毒也已清,无大碍了。”
收回眼眸,沈缜冷哼一声独自起身,一侧早已候着的唐演忙上前服侍着袍。
张臂任唐演着衣穿靴,一身锦绸黑袍时,沈缜眼帘轻垂带上手套,并未看那自打进门便容色严肃的暗卫,沉沉开口:“说。”
为难的看了眼那在床侧收拾药箱的谢百川,见自家主子没有阻止,暗卫拜礼上前:“崖下刺客身上确实携有毒针。”
带着手套的手顿住,轻嗯一声沈缜大步向外走去。
见自家爷大步流星的向外,唐演正准备去牵马,随即一拍脑袋追了出去:“爷,圣上体恤您救驾负伤,许您沐休三日,您今日不用上……”
看到空空如也的长径,唐演吐出最后一个字:“朝。”
然而沈缜并不是去上朝。
大院内套着的一处小院,两间秀房并立,极为精致玲珑,一间秀房内,炭火将房内烧的十分暖和,一室寂静悠然……
明秀秀陡然睁开眼眸,眼前依旧是刺客执剑袭来的画面,慌忙坐起,四下无人问询,担心自家爷的安危,心中焦急,凭着冲动,明秀秀急急向外跑去,然而刚刚跑到自己的小院子门前便迎头撞上一人。
额头一痛,明秀秀向后倒去,腰间却突然一紧。
身形稳住,捧着被撞的生疼的脑袋,大眼睛朦胧抬起,看清来人明秀秀小脸一白,忙退身几步拜礼,“三爷。”
眉头紧蹙,沈缜居高临下的扫视面前的女子一眼,抬步走近,看着毛茸茸的脑袋,声音沉冷:“怎么?一觉醒来便不知规矩为何物了?”
因着那人靠近带来的热气,明秀秀不由自主的偏头后退,刚刚慌乱的心也被局促取代,手指攥上衣摆,明秀秀垂下头,然而猛地看见自己现下竟只着素白里衣,心里一慌,蓦地抬头。
香气宜人,高大的男子倾身低俯欲探究竟,神色慌张,小巧的女子仰头启唇欲告罪做辞,距离微妙。
薄唇轻轻擦过女子柔软的红唇,沈缜眼眸一怔。
陡然的变故,明秀秀眼眸睁大,条件反射迅速后退,哆哆嗦嗦局促半晌,不敢多言匆匆做礼,重新向着房内跑去。
再回房内,明秀秀莫名不安的走来走去,碎念许久,终于恢复了些神智,懊恼的拿过衣裙,想到自己刚刚跑出门的目的,复咬了咬唇,那位估摸是来看自家爷的,瞧他与往日无异,估摸自家爷也没有事。
想到这里明秀秀稍稍松了口气,小手无意识要去穿衣裙,然而肩膀一疼,不好着上扣扣子,一阵懊恼,明秀秀唔哝着转身,垂头要先去扣裙子上的扣子再套上,然而余光却猛然扫到地上的阴影,小心抬头瞥去。
刚刚还在院中的男人现下竟站在了门前。
浑身一僵,想到自己的穿着,明秀秀忙重新避嫌转身,等了又等,稍稍侧头,那人仍旧在那里,明秀秀疑惑慌张的游移双目,却立刻精明的转回头,他站在她门前干什么?
心里既害怕又慌张,不好出言赶人,明秀秀背对着门口狠狠的系着自己裙子上的盘扣。
满腹不解和防备,明秀秀将扣子扣好便忙将裙子自头上套下,然而突然顿住……
小手摸了摸,领口呢?
慌忙的来回窜了窜,始终不能露头,明秀秀焦急大汗,想要去寻扣子解开两粒……
小手又摸了摸,扣子呢?
小脸自以为旁人不能察觉的频频侧过,看到那眼中的防备,沈缜眉头微蹙,眼眸眯起,然而再看到那被困在裙子中始终露不出头的女子和疑惑着在头顶摸来摸去的小手,沈缜嘴角不可查的松缓。
大步上前,依旧容色漠然,抬手解开那明秀秀始终寻不见的两颗扣子,将那小脑袋从领口放出时,看到那已经憋得涨红的小脸,湿漉漉的眼眸,粉红的唇,心弦轻动,低垂眼帘,沈缜单臂将人抱起放置在室内的桌子上,大手钳制住小脸,垂头吻上那粉唇。
粉唇如记忆里那般柔软,一手桎梏腰身,一手擎在女子头后,沈缜肆无忌惮的攻占掠夺。
许久,稍稍分离,听着女子急促的喘息,顺着那带着水光的红唇向上,看着那迷蒙却震惊的女子,沈缜沙哑开口:“你安分些,待你伤好之后有人会将你接去我院中。”没有得到便念念不忘,他想的清楚了,既然她扰乱着他的理智,他便如上一世一般将她放在身边,直至恢复理智。
*
不知沈缜是何时走的,明秀秀始终僵硬着身子,麻木的穿好衣裙,若在王山时她还隐隐有所怀疑,但现下她却清晰的明白了沈缜的意思,可她不想成为他的通房了,她要去寻夫君已经有了别的路可以选择了,她已经是二爷院子里的丫鬟了,她……
心里惴惴不安,一路魂不守舍的迈入院内,看到院中容色沉沉,摇头走出的大夫,明秀秀顾不得胡思乱想心猛然提起,快步走近。
“二公子并无大碍,但经此一役切莫再让二公子犯险,你知他这生来顽疾时日本就无多的。”
时日本就无多,足下顿住,明秀秀心中抽痛,原来那样温润善良的男子并不曾被佛爷眷顾……
心中窒闷,见林汉送大夫离开,明秀秀拖着双腿走进房内,室内药香浓郁,层层帐曼下,那人面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不知何时能醒来,又似要一睡不醒……
心中酸涩发酵,明秀秀吸了吸鼻子,自家爷是个好人他不该是如此的结局,她不能胡思乱想,他一定会好起来,不许自己乱想,明秀秀恢复往日的忙碌,投着帕子细致的为床榻上躺着的男子擦拭汗水,点水喂药。
黑暗沉寂,周而复始的一日走到尽头,院内的侍从如往日那般退离,内室里唯有微弱的火光跳动。
忙碌了一日,刚刚伤好本就疲惫的明秀秀再抵不住乏累,小手支着下巴在床侧,脑袋小鸡啄米般轻点,最后一次点下时脑袋被修长的手托住。
修长如玉的手托着小脑袋轻轻引人趴在床榻,手却并未收回,而是抚着女子的长发。
手支榻坐起,面色惨白的沈隽之怔怔的看着固执守在床侧一步不肯离开的女子,眼帘轻颤,“你想要什么呢?”
缓缓俯身,鼻息间充斥女子软软的呼吸,他清晰的感受到她真的还活着,他将自己隔绝与众人间,孑然一身,不敢碰触不该属于他的一切,因为早知不能拥有,上好的良驹入京,幼时他随仆从挑选,孩童们笑他双腿不便不配良驹,他故作淡然离开,回府却只能抱着娘亲饮泪,委屈的趴在娘亲肩头,后来唯一会温柔抚着他轻哄的人也不在了……
她说:“清远,娘累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
年幼的他孤零零的坐在椅车上,茫然失措,他怎么能照顾好自己呢,没有人会在乎他,他不能力行,怎么照顾自己呢,不敢像往日那般故作淡然,跌跌撞撞的趴在地上,放声大哭乞求那世上唯一会全心在乎自己的人留下。
可他是个生来注定不配拥有美好的人。
明明早已知晓,可美好的事物总叫人心生眷恋向往,孤独太久他竟产生了错觉,或许……或许上天想要怜悯他一次,即便只能短暂的挽留,他也想任凭心意一次。
心中悸动,看着恬静熟睡的女子,沈隽之眼眸温热,小心轻颤的开口:“你若是不说,我便当你真的想要留在我身边了。”
那声音几乎轻不可闻,四下依旧寂静,立在一侧的林汉垂眸。
温润的男子手撑榻侧,轻轻俯身,小心翼翼的吻上那粉唇。
呼吸不顺,长睫轻颤,明秀秀不适的蹙眉睁开眼眸,看到亲吻自己的男人时,陡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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