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灼灼,看得叶篁篁实在没办法,“你闭上眼睛。”
“不闭。”
“闭上。”
“不闭。”
她伸手要去捂他的眼睛,让他头一偏,含住她的手指。
温热、柔软、湿濡让叶篁篁全身的汗毛立了起来,她触电般的甩着手,带着些气恼的看着他,他一脸无辜,反倒谴责她,“你没亲上。”说完,还略略聚了聚嘴唇,一幅要亲亲的样子。
叶篁篁又好气又好笑,“葛笠,你耍起无赖来真是。”
他也笑了,“来嘛,来,亲亲我。”
就没见过这么缠人的人。叶篁篁看他受伤躺着,又不忍心拒绝他。她再一次俯下身,他亮晶晶的眼硌得她心里慌,她一咬牙,闭上眼睛,正犹豫着不知道位置是不是对,听到他喊,“停。”
她睁开眼睛,很是气恼,“又怎么了?”
“你这样不行,”他就差没指手划脚,“你这能叫亲吗?你要想想平日我是怎么亲你的,得按那个来,我要求对等。”
平日他是怎么亲她的?如果是站着,他是揽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一扣,头往下压,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束在一个茧子里,密不透风,和她接触之处用力又绵绵。如果是坐着……没坐着,全是躺着,坐着也变成了躺着,也是他往下压,和她接触之处……
咳,叶篁篁的脸红了。
白净的皮肤被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粉色,看起来像是新出炉的蛋糕又松又软,令人食指大动。他咽了咽口水,舔了下嘴唇,“再来。”
这次他闭上了眼睛,叶篁篁如获大赦,心脏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她想尽可能的缩短这个过程,于是快速的凑了上去,才印上他的唇他的眼睛睁开了,她一愣,他的脖子略一扬,舌尖稍稍一勾,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吸住了,不由自主的俯下头,跟了过去。
她的脑子里还记得他的伤,唯恐碰着他,下意识的略略起了身,把胳膊撑在他身体两侧,就着他的吻落下来。
他到底不耐烦,伸手揽住她的脖颈,两人正吻得难分,忽然有人敲门,“嫂子,你的箱子。”
叶篁篁受了惊吓,倏的逃了出去。葛笠一脸的横气,“滚进来。”
徐行推门进来,连头都没抬,放下箱子就出去了。
叶篁篁一脸尴尬。落地后,徐行说他负责等箱子,让叶篁篁先来。叶篁篁急着见葛笠心切,正中下怀。等徐行关了门,她想去拿箱子,被他叫住,“不准走。”
“我去开箱子。”
他的眼睛掠过那只不大的行李箱,忽然笑,“葛太太,你是有多着急来见我?”里面只有很少几件衣服,理都没理,看着有些乱。
叶篁篁的脸红了,“呸。”
他把她揽到怀里,让她依偎在旁边,满足的嗅了嗅她的体香,“叶篁篁,又抱到你了。”他揽着她的胳膊长而有力,箍得她紧紧的。她在他怀里,安全感顿生。
他忽然伸舌头舔了下她的脖子,让她激灵一下,像是过了电似的,“你干什么?”
“舔一下。”
她斜他,“我又不是大白兔。”
他笑嘻嘻的,“知道,大白兔不在这里。”说着,目光落到她的胸口。
他的目光又热又愣,像是要把衣服揭破,她警惕的抱着胸,“你想什么呢?”
他的目光移回她的脸上,“想什么,不是很明显吗?已经很长、很长时间了。”
他的坦然反倒让叶篁篁脸红,她推了他一把,“受着伤呢,还净想这些事情。”
“这事儿的原理和吸毒一样,都是活跃一部分大脑皮层。两者因为可以互相替代,所以一定程度上是相排斥的。”他不怀好意的说,“葛太太,你不是担心我成为瘾君子吗?这个问题特别容易解决,只要你喂饱我,我保准绝对没有可能沾染那件事。”
他说得正经,叶篁篁推了他一下,“什么事到了你嘴里……”她没有说下去。
他带着一点可怜,“叶篁篁,我这次动不了了,能吃多少,就看你狠不狠心了。”
他像讨论吃饭似的一般自然,叶篁篁尴尬又无奈,哪儿有大白天公开讨论这种事情的?她只好推脱,“晚上再说。”
“说几回?”
她不答,他也不说话,手却开始了不老实。她浑身难受,只好求饶。“你别摸了。”
他的手刚好停在他刚才所说的大白兔上,温热的手掌贴着让她心烦意乱,“几回?”
“……你说几回就几回。”
他叭的亲了下她,满意地说,“嗯,这才是我媳妇。”他放开她,拿起电话,“徐行,让人早点送晚饭来,我们不出去吃了。你也和老孙说一下。”
叶篁篁大吃一惊,又羞又恼,“葛笠,你、你……”她举着拳,想打又落不下去。他就那么看着她,嚣张至极。叶篁篁气急败坏,“你有点廉耻好不好?”
“饮食男女,哪里不正常?”
“你这样,回头让我怎么见人?”
他的眼睛转了下,“我反正是恶霸,你是被恶霸占住的小媳妇,又软又委屈,你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她气得转过身去,他伸手揽她,“好啦,上次来蜜月,你也没给我面子,当这次是补上,嗯?”
她还是不理,他又说,“也让他们都知道知道,我们感情好得很。上次真的让我可没有面子了,带着新媳妇去见人,结果新媳妇甩手就跑了、连面都不肯露,这不是典型的降不住吗?人家背后笑话我呢。”
叶篁篁就心软了,上次的确得自己有些过。“那次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他声音又低又暖,“叶篁篁,你真是个笨蛋。虽然你真没什么心机,但对你耍心机就是很有成就感。”
她斜了他一眼,“套路太多,当心你自己会被套路死。”
他被噎了下,嘴上不服软,“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
她揶揄他,“没给我跪过?”
他少见的脸红,又硬又红的一张脸,“你还说,你怎么能把这件事告诉徐行?”
她反驳,“我当时又不知道徐行是在套我的话。你在徐行身边,你怎么不拦他?”
“他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我又不怎么能动,我够不到他。”
叶篁篁看他的样子好笑,“葛总,在手下面前丢面子,是不是特别没面子?”
他哼了一声,“那他在我面前也是憋着,他不敢笑。”又自我安慰地说,“再者说了,绝大多数男人都会单膝向女人跪一次。”
“为什么?”
他拍了下她的头顶,“求婚啊。”又酸溜溜地说,“林致楚当时有没有和你求过婚?”
她扭了他一把,“你再和我提林致楚?”
他很满意,“对,不提他,不是根葱。”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送饭的人就来了,叶篁篁大窘,直到送饭的人走了才好意思把头抬起来。“你怎么吃饭?”
他理所当然,“你喂我。”
她洗了手,挽了袖子坐下来,先揭开瓦罐,鲜美的味道就溢满屋子。她倒了小半碗,喂了他一勺,“你也喝。”
“先喂你,喂好你我再吃。”
他拒绝,“不,我吃饭又没有毛病,能嚼能吞。你喂进我的口里,你自己也喝,这样很科学。”
她照做了。他一勺、她一勺,很快喝了汤。她又拿了筷子,给他夹一筷子菜,自己也吃一口。
“我要吃鱼。”
她也跟着吃口鱼。
“我要吃那竹叶鸡。”
她也跟着吃块竹叶鸡,还不忘伸手去接他的鸡骨头。
“那个菠萝饭很香。”
她挖出一勺,他吃掉一半,她自己吃掉剩下的一半,就这么你一下、我一下,默契和谐。
饭吃完,她准备把餐具收拾出去,忽然听到葛笠略略叹了下气,满足中带了些自嘲、自嘲中带了一点点不易觉察的感伤,“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天。”
她以为他是感慨于受伤,就安慰他,“没事,过些日子会养好的。这段时间我都喂你,一定把你照顾好。”
他笑了笑,她回身收拾餐具去了,听到后面有窸窣的声音,回头见他落了地,大吃一惊,上来赶他,“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床上躺着。”
他的目光集中于她的身上,她比他矮一个头,略略仰着的脸透着焦急的神色,暖意涌上心头,“我已经养了些时候,没那么娇气。”
“那也不行。伤口没长好,扯着会疼,更难养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这个笨孩儿,怎么上当都学不会狠。我受伤虽重,养了这些天,还不至于连饭都不能自己吃,我是装的,这都看不出来。”
叶篁篁撇嘴,“我才不笨,我是看你一个人躺在这儿又孤单又可怜,就由着你,所以问都不问。”
“是啊,你不笨,这算是我们的通谋,谢谢你和我心心相印。”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流连,笑得温情,“虽然都是些小孩子的把戏,但我乐此不疲,就是想看你为我着急、心疼、惯着我的模样。这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了。叶篁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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