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怎么变得这么小了!”今剑第一个尖叫出声,在幸一周围左右横跳,犹豫着不知道能不能摸摸主人白嫩嫩的脸颊。
感觉……好脆弱啊,好像一戳就会戳破呢!
“这……这是怎么回事?”其他的刀子们也陆陆续续从震惊中醒过来,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原本就很小的主人,怎么干脆变成了这种一戳就倒的幼崽!
“不痛啊……这大概是梦吧……”萤丸茫然的道,完全无视了身旁明石的痛呼。
“你们是谁!我爸爸可是地狱第一辅佐官,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被这么多人围起来的幸一紧张到炸毛,直接变成了飞机耳。
众刃对视一眼,深感不妙。
“我们是因为您而诞生的刀剑……”歌仙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幸一打断了,“你、你们是我的孩子吗?”
年幼的主人震惊到都忘了维持那副故作“超凶”的表情,那双幼崽特有的圆溜溜的眼睛睁大到极限,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
“并不是!我们……是您的下属,”歌仙被吓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只得选择了最通俗易懂的方式向主人解释。
“下属?”幸一马上高兴起来,“就像狱卒吗?你们都要听我的?”
“……对。”幸亏之前主人说过自己的事,不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接话呢。歌仙心酸地想。
“只要是您的命令,我们都会遵守。”药研补充道。
“哇!”小幸一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但马上又怀疑了起来:”可是我刚刚还在阎魔厅里陪鬼灯大人工作,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众刃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按理说主人警惕性高是好事,但这份警惕用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就觉得不好了。
更何况主人的警惕性完全解释了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刚刚还知道说鬼灯爸爸来吓唬别人,结果自己说漏了嘴!如果是真的坏人听到原来不是鬼灯的孩子,岂不是更加恼羞成怒!
但现在重点不是小孩子的安全教育,而是怎么把主人安抚下来。
虽然想法多,但刀剑们反应也不慢,确认过眼神之后外表最有欺骗性的萤丸和厚马上主动凑近了小幸一,而烛台切直接去了厨房。
没有小孩子不喜欢吃点心的。
“我们真的是您的刀,不论如何我们也不会欺骗您的。”厚跪坐在小幸一身侧,目光坚定虔诚。
“我们也不会伤害您的,我们诞生的使命就是保护您以及和敌人战斗。”萤丸跪坐在另一侧,碧绿色的眼睛比湖水还要清澈。
“你们刚刚说……是因为我而诞生的?”小幸一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们的话,只是兴致勃勃地询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是我的孩子呀?把宝宝生下来的人就是妈妈呀!”
“咳咳!”歌仙本想着喝口水压压惊,没想到被主人的语出惊人吓到呛水,偏偏他还不知道怎么给主人解释这个问题。
“打造我们本体的刀匠才可被称为父亲,您与我们定下了契约,我们有幸凭借您的灵力才能化形。”淡漠的神刀侧过头,眼角的红痕愈发显得耀眼。
“对!您可以查探我们之间的契约!”
幸一按照他们说的办法运转灵力,果然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联系,所以幸一警惕的眼神马上收了起来。
“可是,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呢?”小幸一皱着眉头,下意识地啃着手指,百思不得其解。
药研看着大将的手指在嘴里进进出出,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要出声提醒大将不可以含手指的时候,烛台切回来了。
药研……药研能怎么办呢,只能走到大将身边,身体力行地让大将改掉这个坏习惯。
“您就当做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好了。”神刀沉稳的解释,让人不由自主就想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是我们之间的结缘。”
幸一是听过这个词的,不如说他生活的环境关于“结缘”这种事屡见不鲜,所以他十分干脆的信任了这个答案,把目光投在烛台切手里的托盘上。
托盘并不罕见,吸引了幸一目光的是托盘上放着的东西。被做成了兔子形状的点心散发着甜蜜的香气,兔子耳朵上点缀的是草莓果粒,腹部隐隐约约透出的颜色各不相同。
在幸一眼里,每一只兔子都在拼命叫嚣着:“快来吃我快来吃我!我超级好吃!”
小幸一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右手摸上自己的小肚子,一定要争气呀肚子桑!不可以在别人面前丢人!
但小幸一不知道这个样子在刀剑们眼里,就是一只毛绒绒的小猫崽,明明已经饿得不行了,还在大鱼面前强忍着,生怕遭到责备,让人忍不住心疼。
听说地狱的辅佐官很是凶恶,主人/大将在那人手下,会不会过的很苦在幸一坦诚过家世之后就去找了各种资料的刀剑们只觉得心酸。
烛台切忙不迭地把点心放到幸一面前,蜜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把心疼压在了最底下:“您放心的吃吧,这是专门为您准备的。”
幸一的眼睛“唰”就亮了,冲烛台切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您!”就马上投入了和点心的奋斗中。
众刃看着幸一犹如冬天屯粮的小松鼠一样往嘴里塞东西,只觉得越发心疼。在他们的脑补中,幸一俨然是一个从小没人疼没人爱吃个东西都要小心翼翼的小可怜。
只有烛台切在心疼中还有些疑惑:刚刚主人笑的时候,牙齿上是不是有一点黑黑的东西?
如果幸一知道他们的脑补,一定会笑死。
事实和他们想的完全相反,鬼灯虽然看起来凶但其实确实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早就告诉过幸一他并不是幸一的父亲,但处处以监护人的身份出现。甚至食堂也被鬼灯下令整改弄出来一套儿童套餐——明明会进狱卒食堂的除了幸一之外根本没有儿童——甚至还要求每天不重样营养均衡!
除了正餐之外,幸一还有着来自以阿香为首的零食投喂大军,甚至和鬼灯相看两相厌的白泽每次来地狱也不忘给幸一带一点特产美食,更别提一子二子和唐瓜茄子了,哪怕自己不吃也要给幸一留出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按理说幸一不应该这么馋的,但偏偏——幸一吃零食太多,蛀牙了。这对于幸一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除了禁零食之外,对他打击更大的还是鬼灯。
在知道他牙疼是因为毫无节制的吃多了零食之后,鬼灯面色平淡地说了句:“果然还是毫无自制力吗,啧。”
众所周知,“啧”这个语气词在鬼灯很不爽的时候才会出现,就这么一个字打击得幸一整整一个月除了正餐什么零食都没入过口。
当然幸一不会知道鬼灯这个“啧”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会知道负责给他看牙的白泽下了“没关系啦,等乳牙掉了就好”的论断之后经历了什么。
虽然这次因为身处不熟悉的环境让幸一的心理负担暂时放下了不少,但他还是极为克制的只吃了四块就停下了。
还是好想吃啊……小幸一捂着肚子桑看着还剩下一多半的点心,眼眨也不眨。
“怎么不吃了?不喜欢吗?”烛台切担心地问道。
这次的点心特意做小了,正好让主人一口一个,怎么才吃了四个就饱了?
小幸一委委屈屈的仰起头,露出了一口小米牙……和牙上的黑窟窿。
烛台切顿了顿,没忍住使劲撸了一把主人银白色的头毛,掩饰什么一样夸奖道:“主人做的很好!”一边顺手把点心收起来。
……真软啊,烛台切虔诚地清洗着托盘,像是在对待什么神圣的器具,实际上他只是在回忆刚刚的手心抚上细软发丝的触感。
好像在摸一只高贵的小猫,那一身从来都打理的干干净净的雪白皮毛从来都没有被人触碰过,却心甘情愿地让你把手放在脖颈处肆意□□。
要命。
这边烛台切独自深沉,另一边幸一已经和其他刃交换了姓名开心快乐的一玩耍了,甚至还暗搓搓地摸了一把江雪的头发。
……所以果然是对江雪的头发有执念吗,不管什么状态都不放过呢。
等烛台切回餐厅的时候,小幸一正坐在明石怀里,听太郎讲故事,萤丸和厚一个比一个坐的乖巧。
烛台切环视一圈,发现了华点,和歌仙互相确认了眼神,一起走出门外。
“今剑怎么还没回来?”歌仙有些急躁,毕竟事关主人,容不得掉以轻心。
“也许是有事耽误了,我们去找找吧。”烛台切揉了揉手腕,故作平静。
刚刚走到拐角,就看见今剑抱着狐之助探头探脑。
“怎么不进去?”
今剑抬手捂住后脑勺:“我怕万一……刺激到主人怎么办。”
“所以,主人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狐之助说主人身上有法则的痕迹,但是他级别不够,恐怕要更高位的神明来才行。”今剑一五一十地复述道。
更高位神明……
烛台切和歌仙对视一眼,知道对方和自己想的一样。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歌仙还有些不甘心。
“咱是不会拿幸一大人开玩笑的!”
那……
唯一的办法,就去请自家主人天天挂在嘴边,疑似虐待儿童的,地狱第一辅佐官,鬼灯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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