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发誓,他是真的没有注意到Giotto在这附近。毕竟是和阿诺德这种程度的对手战斗,若不能集中全部心神在对手身上那是件很危险的事,阿诺德那样的人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不过看到Giotto发黑的脸色,纲吉很没骨气地怂了。
“G……Giotto?”
不过情况很快就急转直下,Giotto咬牙切齿地瞪着阿诺德,跳着脚就骂:“该死!阿诺德你是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踢坏了脑子还是吃凰的黑暗料理吃得神志不清了?我们家阿纲还是小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Giotto就没想过虽然纲吉看着比他矮一大截,可是现在的纲吉可是和他同岁的。他一边骂一边却用与他脸上表情截然不同的力道轻柔擦拭着纲吉脸上的血,纲吉呆愣了半响,这才明白他们家爷爷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阿诺德不说话,冷冷地盯着纲吉,脸上全都是意犹未尽的神色。刚刚还没打过瘾就被打断了,那个长着黄毛的家伙真是越来越让人火大!
被盯着的纲吉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冷颤,战斗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看到阿诺德这么高冷的男人眼里露出这么热切痴狂的眼神……好想逃怎么办?
Giotto骂着骂着自然而然地就要带纲吉回家,纲吉自然求之不得。不想阿诺德一伸手,硬邦邦地来了一句:“还没完。”
Giotto又想骂人了,不过这次阿诺德在他之前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
Giotto一愣,转头狐疑地看了看纲吉。不等纲吉回答,Giotto就护着他瞪眼道:“这怎么可能?”
纲吉只能干笑,Giotto是没见过在黑街“尽头”的时候他挑衅阿诺德的那个嚣张劲儿,不然的话可能收拾纲吉的就得换成Giotto了。可是纲吉会说吗?他当然不可能主动说出来,是以Giotto压根儿不信。在Giotto眼里,阿诺德就是那种想打架想疯了,逮着个厉害点的人就跟人狂掐的战斗狂。
阿诺德转头看纲吉,纲吉默默地往Giotto身后缩了缩,然后在阿诺德清凉的目光下试探着问:“要不,改天?”
阿诺德点点头,接受了纲吉的提议。然后他将目光转向Giotto,然后举起手铐。
Giotto:……
擦!他刚刚说这么多就是想要赶紧带纲吉离开的来着!
当天下午两人是互相搀扶着回到彭格列酒馆的,持续了一整个下午的战斗,结果终于满足了。当然满足的仅仅只是阿诺德而已,Giotto和纲吉是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和疲惫的心回去的。不过这不是说阿诺德就没受伤,事实上接连两场战斗下来阿诺德身上的伤只比Giotto和纲吉身上的只多不少。不过普通人和战斗狂的区别就在这里,即使是受伤,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下来带给阿诺德的却是异常的满足感。
或许正是因为满足了,分别的时候阿诺德难得地说了句:“听说你最近遇到麻烦了。”
Giotto咬牙,这种幸灾乐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虽然这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上除了对战斗的狂热之外向来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他就是从那张不变的表情下看出了他在幸灾乐祸!
“没事,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回去的路上纲吉将Giotto一条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扶着Giotto问:“Giotto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是因为最近街上的流言吗?”
Giotto愣了愣,笑道:“不是,跟流言没什么关系。”
“那是什么?”
纲吉也不是非要打听Giotto的什么事,只是既然能从阿诺德嘴里说出来,那Giotto遇到的麻烦就不可能是小事。如果是发生在酒馆里的,纲吉不可能不知道,除此之外,大概就是跟自卫团有关的事了。
Giotto见纲吉执着的眼神,就知道这次没可能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了。他叹了口气,缓缓道:“其实这件事我一早也料到了。”
纲吉搀扶着Giotto往前走,等他继续往下说。
“我以前的身份不可能一直瞒下去,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的。巴勒莫并不是个宽容的地方,这里的人热情,但也是很记仇的,我那样的身份在这里可不会受到热情的接待。本来是想等我们在这里站稳脚跟,自卫团到达一定的规模之后,即便是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要紧。不过现在看来,我想的似乎还是太天真了。”
纲吉也知道以Giotto以前的身份在巴勒莫曝光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怪不得最近街上有关Giotto各种各样的流言出现。
“被排挤了吗?”
Giotto苦笑一声,当然不仅仅只是排挤。巴勒莫是黑手党的老巢,黑手党的手段可不仅仅只是排挤那么简单,可以说现在的彭格列自卫团真的是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当然纲吉也不会真的将事情想得那么简单,想他当初刚到意大利彭格列总部的时候也遭到了排挤,黑手党的排挤是使用鲜血的方式来表达的。直到后来他将整个彭格列全部整顿了一遍,事情这才告一段落。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继承彭格列首领位置的危机,纲吉一直都在怀疑当初那些排挤都是九代目和Reborn有意为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继承彭格列首领之位。
不过当初他到彭格列总部的时候说不好听一点那是认祖归宗回到黑手党的怀抱,只要解决了给他找麻烦的那些人就好了。但是Giotto可是以一个跟黑手党对立的身份来到巴勒莫并建立了一个以守护为目的的这样一个和黑手党的教义完全不同的自卫团,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做为,可是完全是站在整个黑手党的对立面啊!
“需要我帮忙吗?”纲吉问,如果Giotto需要的话他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当前这种问题。
Giotto轻笑,揉了把纲吉的脑袋:“我还不至于要让家里的孩子为我担心的地步。”
“我才不是小孩子!”
“是、是,走路摔跤连宠物狗都解决不了的不是小孩。”
“呀!不要再说那件事啦!”
两人回到酒馆之后自然又引来一阵骚动,反应最大的就数媂安娜了,她一见到Giotto的模样差点就晕了过去。不过也仅停留在差点这种程度上,她很快找来伤药为Giotto处理伤口,手法娴熟,显然是做惯了这种事情的。这让Sivnora不禁感叹:“不愧是在黑手党家族里长大的人啊,虽然其他的地方派不上用场,处理起伤口来这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纲吉一个白眼翻过去:“你有那个空闲就过来帮我涂涂背上,阿诺德下手真够重的,那一脚踢下去我差点儿没爬起来。”
他可不是他家爷爷,受了伤之后还有美人在旁嘘寒问暖,他只能自己涂涂药了事。
Giotto很想说当时看你那凶猛的劲儿头可是一点都没把这点儿伤痛当回事,可是看看纲吉现在那副龇牙咧嘴的可怜样,还是作罢。
晚上泡过热水澡之后纲吉感觉他身上更痛了,虽然没有明显的伤口,可是阿诺德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他身上都是被阿诺德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印子,现在被热水一泡之后更明显了。
“还是早点睡吧,睡着之后就不痛了。”纲吉打定了主意,甩着脑袋上的水蹬蹬蹬爬上楼,刚转过转角,就跟人撞上了。
“媂安娜小姐?”
纲吉眼捷手快扶住即将摔倒的媂安娜,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二楼住着的都是男人,媂安娜作为这个家里的唯一女性,待在这里可不合适,更何况是在这种不可能发现不了有人要过来的地方。
媂安娜嘴一张,想要说什么,但很快又闭上嘴。
纲吉歪了歪头:“嗯?”
媂安娜咳嗽一声,像是做好了某种准备,她对纲吉道:“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话。”
媂安娜停了停,郑重道:“请不要再连累Giotto受伤!”
纲吉眨眨眼,他不太明白媂安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转念想到Giotto今天受伤的事,不禁啼笑皆非:“媂安娜小姐认为今天Giotto是被我连累受伤的?”
虽然的确是因为他Giotto才会被阿诺德逮住。
“难道不是吗?只能是因为你Giotto才会受伤。Giotto那么厉害,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被伤到?”就那么几个人,怎么可能伤到Giotto!
纲吉不知道媂安娜心里想的什么,他无法理解媂安娜的逻辑,Giotto是很厉害没错,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这个世界上厉害的人不仅仅只有Giotto一个,对付阿诺德那种程度的人,不受点伤压根儿别想脱身。
“先不说Giotto是不是被我连累受伤,媂安娜小姐,您是以什么身份来警告我的?”纲吉这句话就说得不太客气了,彭格列家族的人因为超直感的缘故即便是再神经大条的人也很容易抓住来自其他人的善意或者恶意,媂安娜虽然说得客气,但其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媂安娜咬了咬牙,却答不上来。
“媂安娜小姐还请自重,我跟Giotto之间的事还不需要其他人插手。倒是媂安娜小姐你,我不知道你待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还请你离Giotto远点。”
纲吉的本意是让媂安娜不要耍什么手段,却没想到媂安娜立即反唇相讥道:“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警告我的?我跟Giotto之间更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纲吉愣了愣,他没想到媂安娜会用他自己的话来反击。他跟Giotto算不上外人,更有着深厚的血缘关系,但这些又怎么能拿出来跟别人说。不同的时空,连他的存在本身都本是不可能的。除了这份血缘,他和Giotto之间又有什么呢?
纲吉不想跟媂安娜争执下去,他摇摇头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那是Giotto的房间,当然现在也变成了他的房间。
“我知道你的秘密!”身后却传来媂安娜的声音:“你想要隐瞒什么,我都知道!”
纲吉一愣,秘密?他的秘密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身份。可是这件事就连Giotto都不知道,媂安娜又怎么可能知道?纲吉突然想起来,难道是那颗被媂安娜拿走的银扣?那颗扣子上的确刻有罗马文字“十”字的标记,如果仔细看那上边的花纹的话很容易就能跟现在的彭格列自卫团的纹章联系起来。可是一般而言,又有谁会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穿越时空这种事谁能想得到?
“说起来,媂安娜小姐,你能将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吗?”以前没有提过只是不想为难这么一个女孩子,但是即便是纲吉也不可能在这么被人威胁之后还能无动于衷。彭格列十代目,可不是叫着好听而已。
媂安娜皱了皱眉头,显然没明白纲吉指的是什么。纲吉好心提醒她:“就是被你天天捏在手心里的那枚银色的扣子。”
说得这么清楚,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了。媂安娜几乎是尖叫出声:“那是我的!是佩尔的东西!”
这声尖叫刺耳又突兀,纲吉心道不好,果然走廊尽头那扇门咔哒一声打开,Giotto探出身体看了看相对而立的纲吉和媂安娜,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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