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otto第二次去找茱莉娅的时候就没有第一次那么幸运了,寻遍了整个托纳托雷家的宅邸都没有找到茱莉娅的身影,还要提防着不被人发现,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好在Giotto对这地方熟,而且他本身身手不错。
后来他找到茱莉娅的侍女,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被Giotto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大惊之下差点惊动附近巡逻的侍卫。好在她还认得Giotto,询问之下才知道,自从茶会上茱莉娅离开之后她就不曾再出现过了。
茱莉娅消失了,Giotto甚至冒险多次出入托纳托雷家的宅邸也不曾再得到有关她一丁点的消息。倒是托纳托雷家族的人意识到茱莉娅的失踪开始秘密寻找起来,这让Giotto不得不开始担心,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意外在里头。
续纲吉和Sivnora之后茱莉娅也失踪了,难道他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纲吉和Sivnora不是被茱莉娅派人抓起来的,这件事是其他的什么人所为?
可是又是什么人呢?
“你是笨蛋吗?”G用牙齿咬着绷带的一头配合着左手给自己的胳膊包扎,短短两天G身上的伤口迅速收口往好的方向发展,只余右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愧是自小从平民窟里走出来的野孩子,皮实的紧。
只是现在他正在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Giotto嘲讽地道:“你真是天真过头了,Giotto!那女人既然抓走了那两个小鬼,怎么可能还会等着你去找她?”
Giotto一怔,脸色便开始难看起来。至始至终在他心里一直认为茱莉娅还是三年前那个虽然被宠坏了但始终精神得脑袋缺根弦的小女孩。可是如今,种种迹象预示着纲吉和Sivnora的失踪和她有关。
最让人难过的莫过于曾经的好友如今成了敌人。
G绑好了绷带起身晃了晃胳膊,感觉虽然还是有些不适但已经不妨碍行动了,便对Giotto道:“我去找伊恩,离开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说不定还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Giotto自然知道G口中的伊恩是谁,G从小是在平民窟里长大的孩子,虽说那不勒斯是个繁华的城市,但这里的繁华也只是相对于富人来说的,在富人和贵族富丽堂皇的宅邸背后是便是肮脏混乱的平民的生活。
伊恩是G幼时的玩伴,Giotto还记得他刚认识G那会看见的像是土耗子一样在各个街头巷角乱窜的孩子,浑身脏兮兮地,看到有可乘之机立马不管是偷是抢想尽一切办法抢夺他人的东西。Giotto当时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不顾自己性命安危去做那些事。直到后来接触得多了,他才开始了解这个世界上与他出生即接触到的生活的相反的那一面。
“嗯,替我向他们问好。”Giotto道。
G是在响午后走的,他走了之后Giotto就一直呆呆地坐在窗前。他茫茫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些什么,明明是应该去寻找纲吉和Sivnora的下落的,可是他却不知道要从哪里着手开始寻找。明明千里迢迢来到那不勒斯是为了家族里的事情,父亲的事情,可是一来就将重要的两个弟弟弄丢了。如今他来了,甚至就在出生成长了十多年的老家旁边落脚了,可是却不知道从何做起。
出生十六年来,他从未感觉到这么无力过。离开了萨巴提诺家族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光环,在这个彭格列的势力触及不到的城市里,他也不过只是个普通人。
不,连普通人都不如,至少普通人不用躲躲藏藏以免被人发现。在那种能够控制他们一族的药丸出现被闹得沸沸扬扬的当下,不知有多少人在寻找他的下落。
Giotto叹口气,站起身。一阵风袭来,冰凉的雨滴落到他的脸上,他这才发现天上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又过了一会儿雨势开始渐渐变大,雨滴落在屋檐下溅起一个个晶莹的水花,透过半开的窗户对面萨巴提诺家的大宅子在烟雨朦胧的雨中飘忽不定忽隐忽现。
Giotto心中一动,披上斗篷从窗口跳了出去。
这是他离开家族之后第一次回到萨巴提诺家的宅子里,没有惊动任何人,Giotto熟门熟路地从围墙上翻了进去。
没有以往热闹繁忙的景象,保留着厚重历史气息的各种雕像摆设安安静静地矗立在雨中倒显得有些阴森,盆景花丛似是已经多日无人打理显得杂乱萎靡,倒是旁边的杂草长得生气勃勃。偶尔有两个女仆下人坐在一起聊天也是压低了声音,整个宅子安静得仿若鬼宅。
纵使早已离开了萨巴提诺家族,但看着从小长大的地方萧条成如今这幅模样,Giotto的一颗心还是沉到了谷底。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Giotto缓缓走进这个房间,富贵高雅的布置一看就是主人家的房间。整个房间以暗金色为主,配以低调的卡其色显得高贵而又不失稳重。窗帘是白色的,被风吹得扬起,雨水透过未关的窗户将旁边的地毯打湿了一大块。窗台上一盆小小的米兰在雨中贪婪地吸收着雨水,雨水打在叶片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离开这么多年,他的房间竟然还被好好保存着。
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伴随着一个惊慌的女声。
“糟了糟了,忘记关少爷房间的窗户了。”
紧接着又一个声音传来:“反正也没人住,那么紧张干嘛?”
Giotto本来站在窗台旁边,扬起的窗帘一时挡住了他的身影才没被来人第一时间发现。他就听到第一个说话的女声怒道:“闭嘴,安娜!”
这个声音他记得是……
被呵斥的女人一时间没了声音,而后小声抱怨道:“什么嘛,本来就是,还当是三面前……”
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个双十年龄的女子惊恐地望着立于窗前的男人,黑色的斗篷看不到长相,但是如此消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尖叫还未出口,Giotto拉下斗篷的帽子道:“莫妮卡,是我。”
刀削般精致深刻的五官仿若天神最杰出的作品,又像是阿波罗般高贵俊美让所有有幸见过的人都黯然失色,那耀眼的金色头发是灰色的雨的世界中唯一的色彩,金红色的眼眸像是火焰一般,美得惊世骇俗。
两人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人。
Giotto微微一笑,这笑容就像冬日的阳光,一下子驱散了所有的潮湿阴冷。
莫妮卡捂住自己的嘴巴,她害怕自己激动起来尖叫出声,可是眼泪却不停地淌了下来。眼前的少年浑身湿透,头上还在滴水,可是这丝毫无损他的俊美,一如三年前一样完美得让人自惭形秽。
莫妮卡只顾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她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安娜从一见到Giotto开始就震惊得不能言语,这时终于回过神了,高兴得大叫:“少……”
Giotto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巴,道:“安静点,好吗?”
近距离看到Giotto放大的脸,安娜感觉自己的心脏有点负荷不了。她红着脸点点头,Giotto这才放开她。
转眼看到莫妮卡脸上的泪水,Giotto笑道:“嘿,姑娘,见到我不开心吗?”
和记忆中端庄尊贵的萨巴提诺家的少爷不同,眼前的少年有着少年人的活泼。如果是三年前的Giotto,是绝对不会跟人这样开玩笑的。
莫妮卡行了一礼,仔细地关上门,这才道:“少爷……”
两个字刚刚出口,眼泪又止不住地哗哗往下淌。
看到她这样子,Giotto也不甚唏嘘。仅仅只是三年的时间,却早已经物是人非。作为萨巴提诺家唯一的继承人,Giotto身边专门服侍他的仆人自然不止一个,三年前的时候萨巴提诺家族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每天一大堆仆人围着他打转,而今只剩下这两个人还呆在这里。
许久,等这两人平复下内心的激动,Giotto才问起他离开萨巴提诺家族之后这三年间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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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纲吉不顾Sivnora的挣扎将他紧紧护在身后,被关起来的这几天里即使条件恶劣缺衣少食,但他却反常地在短短的时间里痊愈了,不仅没有再反复发烧甚至在缺少药物的情况下日趋平稳。
果然人都是要逼的,绝境之下管他发烧还是什么,赶紧恢复平时的战斗力才是关键。
瞪着眼前的人,纲吉扯开嘴角:“Sivnora?他不能给你。”
纲吉眼前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即使是在未来出生见识过各种现代美女后来又在彭格列家族见识过各色美人的纲吉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确实是美丽得不可方物。
可是在这种阴森的牢房里被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即使长得再好看,纲吉也生不出来一点爱慕之心。
彭格列家族的第十代Boss,即使没有刻意培养,但是那种血液中带来的骄傲以及不断与强者战斗后生出的强大威势也不会容许他退缩。
对方冷哼一声,似乎没想到眼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意外地有骨气。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纲吉想了想,的确,如果对方要硬来他也没办法,除非他能将这里所有人都打倒。但这仅凭他一人之力恐怕很难办到,除非有彭格列指环的力量。
但现在彭格列指环在哪个旮旯里还不知道,更何况这个时空的彭格列指环并不属于他。
纲吉抬起头,坚定地道:“那么,让我代替Sivn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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