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Sivnora和纲吉走出彭格列酒馆,G看向身侧的Giotto:“没想到你会这么放心将他放出去呢。”
“嗯?”Giotto眨着双无辜的眼睛,道:“没什么不放心的,不是有Sivnora跟着他吗?那家伙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实际上是个好孩子。只要是自己的家人,他就绝不会让人欺负的。”
说到这里他笑道:“而且,阿纲也不是普通人。”
G不置可否:“不过是只兔子而已。”
Giotto 显然知道自己这个友人看人的眼光,虽然阿纲看起来的确很像是只大眼睛毛茸茸的小动物,不过在G看来原来是只兔子啊……
“嗯哼,在我看来他更像是只猫呢。” Giotto说。
此时店里人还不多, Giotto便有时间捏着窝在他腿上打瞌睡的小猫肉乎乎的爪子玩。那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毛色很奇特,就像是一只黑猫骑在它背上一样,看着很让人忍俊不禁。说着Giotto还摇了摇小猫的爪子:“你说是不是啊,汤姆?”
“哈?”G抽搐着嘴角反问:“那种小鬼那里像这种家伙了?”他指着Giotto怀里的小猫不满地说:“你知道吗?明明每天都是我在喂养这小东西,可是最后我得到的是什么?白眼!白眼!它今天又向我翻白眼了!”
“啊哈哈,G你太激动了。” Giotto干笑一声看了看怀里泰然自若的小猫,这小东西还不知道惹恼了G,但Giotto知道,即使如此G还是会每天尽心尽力照顾它的。
“但是,你真的要将他留下来吗?” G叼着烟开始擦拭酒杯,话语中有着浓浓的担忧:“那小鬼的样子……”
“没问题的。” Giotto 立即说:“大概。”
“大概?”G从Giotto的语气里听出了些端倪,Giotto这种犹豫不决的样子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以自己这位友人那超出常规的直觉,这种事并不太容易发生。
“啊哈哈哈。”Giotto本想一带而过,但显然G并不允许,他揉了揉额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叔父已经死了,剩下的就只有我和Sivnora以及家里的那个固执的老家伙了。而且那老家伙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留下血统不纯的孩子的,所以阿纲不会是从那里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年轻的调酒师将一杯色泽艳丽的酒放到Giotto面前:“那你又在担心什么?而且,这个世界上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吗?”
明明是不同的肤色,甚至是不同的人种的人类。
“Giotto,你从以前开始就对单纯又弱小的人丝毫没有抵抗力,难道你还想以前的事重演吗?”
Giotto的表情有些悲怆,但这种情绪在他脸上只是一闪而过。他轻轻抿一口杯中的酒,像是想起了什么。
“阿纲可不是单纯又弱小的人啊!” Giotto语气有些意味深长,而后突然笑道:“G,你知道吗?阿纲他说他讨厌黑手党。”
“嗯?看不出来,那小鬼跟黑手党有关系?”
“大概。”Giotto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明明身具力量,却不愿欺压弱小,不愿使用暴力。G,你能想像吗?那孩子只对杀气有反应,但却连最普通的混混都毫无办法,这样的孩子不是很好的孩子么?”
G擦拭杯子的动作慢了下来,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的确,那小鬼虽然看着不堪一击,但他身上却有一股很强的压迫感。”
回忆起前一天晚上他所感受到的那股仿佛连呼吸都能禁固住的压迫感,他深深皱起了眉头:“不管怎样,他顶着那张和你相似的脸出现在你面前,怎么看都很可疑。”
“真拿你没办法,G你太认真了。”
“哈?”
Giotto指指自己的脑袋:“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相信你。”G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我会观察那个小鬼。”
Giotto笑了起来:“你会发现那个小家伙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
可爱又善良的孩子。
Giotto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深沉,笑容隐没在一片深冷之中。这样的孩子为何会在见到他之前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还是说,这又是他体内血液中流传的那个让人不快的力量给他的警示?
此时的纲吉正和Sivnora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巴勒莫是个很特别的城市,有人说它是世界上最美的城市,也有人说它是世界上最邪气的城市。此时的巴勒莫到处都是坑脏逼仄的小巷,杂乱地、塞满了混乱的人间烟火气,呈现出一种没有秩序的秩序,却在极端之中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但是处在西西里北部的这个港城,因为地中海充沛而热烈的阳光,这里的气候温暖风景秀丽,并且辽阔而富饶,这让这里的自然风景和人文风景自然而和谐地融为一体。仿佛是太阳神阿波罗的恩赐,让巴勒莫即使不断地经历了战争所带来的创伤,也能不药而愈。
“给。”Sivnora粗鲁地将一个面饺丢到纲吉的怀里,而他自己靠在石桥的栏杆上大口地在自己手里的面饺上咬了一口。
纲吉收回好奇地四处观望的眼神,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食物。
“早餐你根本没吃多少吧。” Sivnora恶声恶气地道:“别到时候因为没有体力而拖我后腿。就算你真的有十六岁了,但你仍然是我的小弟!不过先说好了啊,要是你敢拖我后腿,我可是会丢下你不管的!”
纲吉笑了起来,他将面饺放到嘴里咬了一口,浓郁的牛肉馅料瞬间在口腔中扩散开。
“谢谢你,Sivnora。”
“哼!”Sivnora避开纲吉笑意盎然的目光,转身趴在栏杆上望着桥下流淌着的河水:“我才不是为了你呢!”
直到一整个面饺吃完,Sivnora仍旧趴在栏杆上,这孩子性格好动并不像是能长久安静下来的种类,纲吉疑惑地叫了一声:“Sivnora?”
几乎和纲吉的声音同时响起,Sivnora的声音是和他并不相符的沉静:“你是从那里来的吧?”
“哪里?”
“别装傻了!” Sivnora愤怒地大喊:“你长得和Giotto这么像,肯定是从那个家里来的!”
“家里?”纲吉疑惑地歪了歪头,并没有对自己和Giotto之间的相似度发表任何看法。然后他似乎像是想通了什么,道:“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家里是指哪儿,但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个地方。”
“哈?你敢发誓你跟我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这下纲吉嘴角的笑容立即消失了,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变得不安起来:“我……”
“哼!我就知道!” Sivnora愤愤地转身就走,像是要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到脚下一般,他跨出的每一步都踩出了重重的声音。
纲吉拉住他的手腕,急切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Sivnora没有回头,显然他并不相信纲吉所说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纲吉沮丧地说:“我不能确定将自己的事说出来会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影响,这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只是想要找到那枚戒指,只要打开通道,我就能回去我自己的世界。”
Sivnora稍稍回过头,斜斜看向纲吉。身后的少年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像是深怕他就此离去。
“你自己的世界?是在哪里?”
纲吉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沉默起来。
Sivnora叹了口气:“要不是我感觉得出来你并不是坏人,我早就把你扔到河里去了。”
少年的脸瞬间明亮起来,欢快明媚的笑容再次回到他的脸上。Sivnora赌气般地转过脸不去看他傻瓜一般的笑容,但是他很快败下阵来。
“谢谢你,Sivnora。”纲吉笑着抓住他的手说:“你真是个好人啊!”
从没有被人这么夸奖过的Sivnora有些手足无措,他狠狠瞪了纲吉一眼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羞窘:“还不快走啦!”
“嗯。”纲吉一副满足的样子跟在Sivnora身后,但是刚走没多远,他就抽了抽鼻子,道:“这个味道……”
Giotto再一次在店里正忙的时候翘掉了自己的工作,他轻车熟路地在混乱的街道里穿街过巷,很快停在一座高大气派的建筑物前,但他并没有从正门进入。
攀上一座屋顶,他看准了位置小跑几步,到了屋顶边沿的时候猛地一跨就攀上了那栋气派的建筑物三楼的一个窗口,敲了敲窗户,Giotto在屋内主人一脸茫然的表情下笑眯眯地登堂入室,然后出门左拐,上楼到达最高一层最左一间屋子。打开门的瞬间,屋里飞出一只挟带着杀气的手铐。
“哟,阿诺德。你的这种欢迎的方式真特别。” Giotto的笑容不变,手指晃着那只手铐。
“真是不知死活的生物,竟敢闯入我的地盘。”房间里一个清冷的声音说,仿佛能将空气冻结:“你是想要被我铐杀吗?”
Giotto无奈地摆出一个投降的姿势,将门一关,挡住门外远远地观望的好奇目光。
“我是来交换情报的。” Giotto将那只手铐放到阿诺德身前的桌面上道。
发生了昨晚那样的骚动,角斗场的主人在得到阿诺德出现在那里的消息之后想必很快就逃走了,像那种地方,修建的时候必然会留下几条逃生通道。而根据阿纲昨晚带来的消息来看,贩卖人口的据点并不在那个角斗场里。所以,阿诺德应该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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