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丫”一声,就在林匪石已经额冒冷汗的时候,他的身后传出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双有些发凉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和眼。林匪石感觉自己被温柔而有力地拉到了某个人结实的怀抱中。
嘴上的手松开,铁门被关上。紧接着门又被打开,林匪石听到了家胤珊的有些喜极而泣的声音:“匪石!”
???
身后的那人松开缚住了他眼睛的手。得以这么捂眼缓冲后,林匪石的眼睛才没被这突然如其来的光线刺痛。
“真的在这道门后面。”家胤珊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一遍,“我还以为你会出事。”
林匪石转身,最先看到的是白赫一,而后是有点熟悉的家府主宅。“我不是在地下室吗?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家胤珊也觉得疑惑,“我知道你在地下室,但是不知道怎么下去,只好先通知警方来找人。正好这时候白先生来了,他说你身上沾了他的气味,他能找到你,于是就把你从楼梯下的仓库门里带了出来。我真不知道楼梯下还有这样一扇门。”她指了指林匪石身后的那道门。
原来,因为家胤珊给林匪石打过电话,使得林匪石的手机页面停留在了已挂断电话的页面。所以,当林匪石按照记忆,在口袋里摸索手机以后,家胤珊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她带着疑惑听了一会儿,听到的却是林匪石与几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于是,她选择报警。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此时家府外已经鸣起了警笛,一众全副武装的警员已做好了进入地下室捉拿犯罪分子的准备。
林匪石又看了白赫一一眼。不对吧,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刚才还是在地下层的,但楼梯这边的暗门显然是在地上的,白赫一怎么可能把人从地上的门里把身处地下的人带上来。
林匪石的面部朝向没有变过,但是眼前的环境却随着两次的过门发生了转变。
算了,这不是重点,玄馆,以及玄馆的人本来就有点怪怪的。“白先生,谢谢。”
白赫一点了点头,一双内勾外翘的凤眼平静如水。
不过在一边的嘲风却有些难受。她之前又被白赫一用眼神厮杀了一次,只因为她把林匪石跟丢了。林匪石和邪祟可能有很重要的联系,所以她需要留意他的举动。
警方很快根据林匪石提供的线索出动。
而地下室的人,却还看着那道尘封的铁门发呆:见鬼了,明明就在这个拐角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
此情此景,顿时令人毛骨悚然起来。
不久后,三只常居在地下室的老鼠被训练有素的特/警带出,接受进一步的拷问。
林匪石在一旁对着手机拼命地朝兼职处的经理道歉。经理直言店里因为没他在生意差了不止一点半点,更是提出要加工资让他赶紧回去。林匪石好说歹说,表示现在真的走不开。
初步口供录取完之后,林匪石才得以和家胤珊闲聊。
而白赫一和嘲风站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低声说着他们的事情。“我认为只是巧合,主君,这里或许真的不存在邪祟,是我的鼻子出了问题。但是不可否认的,最近越来越会藏匿踪迹的邪祟变多了。”
白赫一却摇摇头。“有没有邪祟另说。你继续守着他,不要再跟丢了。”
“但是这都是徒劳无功的啊。有这个时间盯着他,我还不如多找几只邪祟。”嘲风很不理解。但是话出口不多久,她觉得自己冒犯主君了,立马低头致歉。
白赫一平静地看着正在与家胤珊谈笑风生的林匪石,再看看他面前毕恭毕敬,和林匪石长得有些相似的小嘲风,眉宇在不经意间蹙动了一下。
也许只是巧合而已。他这么忖了一句。
林匪石与家胤珊聊得差不多了,郁兰芳才带着他的宝贝儿子匆匆赶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个宅子里的灵异事件都是人为的?这个主宅里居然有地下室,我怎么不知道?地下室的人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家胤珊面色凝重地看向家胤唐,回答她妈妈:“这件事就要问问哥哥了。”
家胤唐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问我干什么。”
“自从爸爸出车祸以后,我们就搬到了这里,而这宅子是在你名下的,不问你还要问谁?”听了林匪石的一席话后,家胤珊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在爸爸住院期间,拔他氧气管的人也是你吧?”
“家胤珊,乱说什么!”郁兰芳永远都是护着儿子的,就算儿子有再大的错,她都会帮忙摆平。“胤唐没理由这样做。”
“还不是为了公司的股份。”家胤珊说。“爸爸那么疼你,你却拔氧气管,千方百计让他住到这个地方,再制造各种灵异事件想让他尽快死亡。公司迟早都是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匪石默默地站到白赫一身边,看到白赫一对他投以疑惑的目光之后,笑眯眯地回道:“他们的家事,我就不掺和了。”
妈宝男家胤唐使出杀招,对这郁兰芳连连摇头:“妈,妹妹说的都是胡话,我根本没做过。”
郁兰芳也将护子进行到底,“你也说了,公司迟早是你哥的,所以你哥根本没有下手的理由。他们终究是父子关系,你哥哥怎么会做出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确实,公司迟早是我哥的。”家胤珊忍耐了十几年,受尽自己父母与哥哥的冷嘲热讽,如今看到母亲在这种情况下还帮着哥哥,心里极度不平衡,也极度窝火,“就是从我和你们吵架的那天起,你们开始对哥哥倾尽所有。从那时起,哥哥习惯了得到最好的东西,他一直那么自私,如今就算是临时代管,他也不希望我涉足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郁兰芳看了儿子一眼。她最清楚儿子的性子,确实就如同女儿所说的。但即便这样,郁兰芳也是向着他的,就像中了某种魔咒。
家胤珊继续说:“公司的元老都是站在我这边的,这一点就像他的心头刺。爸爸重情义,自然不会忽视与他白手起家的那些元老。所以,他只能用继承遗嘱这种方式名正言顺地成为公司的股东。但是爸爸不死,遗嘱就不会生效,所以他才费尽心思,不仅把爸爸吓得几次惊厥,更是把前来探究真相的人弄得精神失常。妈,都这样了你还选择护着他?警察一审问那三个人,马上就能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胤唐,是这样吗?”郁兰芳问。
警察确实抓到了那三个人,三人将他供出去是迟早的事情。想到这一点,家胤唐就沉不住气了,反问:“我拿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怎么了?老东西都已经这样了,与其每天这么吊着,还不如早点解脱把公司给我。”
与他而言,自己的能力能不能胜任公司股东已经不是重点。他就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只想把其他孩子手中最好的东西抢过来。
“胤唐你在说什么?”
“可是爸爸那么喜欢你。”家胤珊根本无法理解。
“那又怎样,只是现在,以前呢?!”家胤唐反问。【晋江独发,拒绝转载】
家胤唐自从出生起就不受待见。郁兰芳和家建东一起闯荡,吃苦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孩子都已经八个月大了,却因为郁兰芳劳累过度胎死腹中。从那时候起,死去的女儿就成了他们的心病,所以就算家胤唐出生了,两人心心念念地还是想要一个女儿。
然后,家胤珊就出生了。从此之后家胤唐仿佛成了家中的一个摆设,父母总是把关爱给自己妹妹。他每天只能看着妹妹笑着把玩剩的东西施舍给他,他说妹妹一句不是,得到的总是父母的责骂。
“妹妹还小,你做哥哥的让着她一点怎么了?”
“妹妹把最好吃的蛋糕分给你吃了,快点谢谢妹妹。”
“哎呀,我家囡囡最乖了,以后谁要是把我的小宝贝拐走,我非打断他的腿!”
心中的怨念一天天地积累,他想要得到父母的爱,每时每刻都在想。
后来,他的身边出现了一块古老的长命锁……
长命锁里的东西告诉他,以后他的父母以后只会关心他一人,只要他愿意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嗡”的一声,一层气浪围绕着家胤唐逐开。气浪波及之处,整个空间顿时处于静止。
林匪石更是以扒拉下左眼罩的姿势伫立在那儿。他一动不能动,却通过左眼看到一个披着鸟羽的女人就飘在家胤唐的头顶上方,森白似骨的手指掐着他的脑袋,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在场所有人。
家胤唐的情绪不受控制,趁着众人静止,直接敲碎了一个酒瓶气势汹汹地走向林匪石,“小赤佬,要不是你来捣乱,这里的真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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