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匪石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躺了多久。
他眯着眼睛,嘶嘶抽了两口气,揉了揉已经微肿的后脑勺。这该死的机关其实是陷阱吧,正常的门哪里会设置成这样。
这里的空气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手里的灰也表明这地方常年积灰,没人来过。
他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手机侦查周边的环境,就怕这里有什么东西会循着光线而来。认真留意周围的环境,确定真的没有动静后,他才打开手机的照明灯。头顶,那个通道口子已经被封闭了,而且墙壁上也没有可以攀援的东西。而前方则是一条往下延伸的楼梯,也不知道通往哪里。
这栋主宅里建了这种地方,会有什么用?【晋江独发,拒绝转载】
外边,忙完公司事务的家胤珊终于在司机的护送下到了家。她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门口的保安:“你把房子的构造图给戴眼罩的小哥了吗?”
“给了,不过那孩子拿着图以后就没从主宅出来过。二小姐,容我说两句,你的心也忒大了。”林保安说。
“你觉得匪石也像之前来的那些人一样,会打着驱邪的名号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家胤珊反问。
保安点点头。因为这种事情以前有过,虽然最后家府没什么损失。他知道自家二小姐能干又心善,只是这样随随便便把人叫进来真的不安全。
林保安跟随着家府一家人十多年了,很清楚家胤珊的为人。纵使家建东和郁兰芳重男轻女,老是挑她的刺,她也没多说什么。家胤珊很孝顺,在家建东病了以后一直待在这里,即便这世一座凶宅。
自从灵异事件出现以后,家建东那最为心疼的宝贝儿子是第一个跑的,偶尔来这里看看,也是为了让老子把公司的事情全部交给他。但是无奈,家胤珊的能力比他强了太多,更别说公司的那群元老也是向着二小姐的。
而郁兰芳依旧把儿子捧上天,不管儿子隔三差五飙车造成车祸,把女模女星肚子搞大,统统帮他搞定,就像守着宝贝一样守着儿子,生怕儿子被其他女人拐走了。
可能是儿子女儿对老子的差别太大,家建东终于也被感化了一点,来到这座新宅邸之后对家胤珊的态度有所好转,不过老爷子病危,即便想拒绝家胤珊也说不上几句话。而家胤珊不管屋子里那股臭味,有时候保姆不在,也会帮爸爸擦脚洗脸,无微不至。
如今因为家胤珊为了找人驱邪,家胤珊被郁兰芳母子处处针对,林保安都觉得,一家人心不齐真是件糟糕事。
“我相信匪石,他虽然比我小了七八岁,但是非常可靠。他能让自己代替我被歹徒要挟,冲着这点我都觉得他比以往来的那些人更靠谱。”家胤珊说。
林保安说:“他进去三四个小时了。也是奇怪了,刚才大少爷和夫人都来过这里,但是看他们的反应,貌似都没发现那小后生。平时见到驱邪的,他们肯定把人赶出去,也不知道那后生躲到哪里去了。”
“那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呢?今天来了吗?”家胤珊问。
“刚进去。嘿,还别说,我真怀疑那小后生跟小丫头是一伙的,是为了拿双份定金才分开装作不认识。那小丫头跟小后生太像了,看着简直像兄妹。”林保安又提醒道。
这么一说,家胤珊觉得,还真的很像,就是打扮得很夸张。不过这是别人的兴趣爱好,她也不会去说。
嘲风打了个喷嚏,而后没型没款地揉了揉鼻子,“谁在背后议论我?”
今天白赫一没有来这里,却交代了任务——跟着林匪石。原因很简单,在嘲风嗅到邪祟气味的地方,林匪石都出现了。
一楼被粘了手的房间,二楼老爷子的房间,以及,一周之前快接近末班的地铁七号线。
玄馆的存在就是为了替人除祟。有人被邪祟吸了生炁,用来填补被附身宿主的欲望,久而久之他们的生活就会变得越来越不尽如人意。心诚则灵,如果他们真的到了非常无奈的地步,玄馆的地址就会出现。
整个玄馆就两个人,白赫一与嘲风。嘲风可以嗅到邪祟踪迹,并除祟,但她也有觉得棘手的时候,这时候就轮到白赫一出场。白赫一除了除祟,还需要找到邪祟与宿主签订契约的契皿,将之净化。如果邪祟与宿主强行剥离,而契皿上的契约未被清楚,宿主会死亡。
所谓契皿,就是各类古物。这也是玄馆到处都是各个年代的藏品的原因。
而现在,白赫一有很多契皿需要净化,实在抽不开身,就让嘲风盯梢。结果嘲风把人给跟丢了。
“那小子去哪儿了?”嘲风不是很待见林匪石,因为她觉得自从遇到林匪石,主君就遇到了乱子。那个被打碎的鸡缸杯花费了主君花了大把精力才把邪契清除,但是主君都没追究,只让人赔点无关紧要的钱来了事。
白赫一是喜怒不形于色,随遇而安,不争不抢的性子,可能经历得多了,也变得冷情寡淡起来。而嘲风却是第一次看到他生气了,原因还是林匪石在门把手上涂胶水的骚操作。
“希望这人和我们要找的邪祟无关,也不会给主君添乱。”嘲风嘀咕一句。
这回换走在地道里的人想打喷嚏。但是周边环境不明,林匪石愣是捂着口鼻给憋回去了。
他已经在地道走了许久,一边走一边在手机的绘图工具上画下行走路线。
在经过了弯弯绕绕的小径之后,地下的通道宽阔起来,而且,前方出现了微弱的灯光。直觉在作祟,从他向隔壁富宅的保安打听到情况,到住在这里经历了一系列灵异事件,他就觉得这个地方应该与所有的事情有关。
整个地下室非常静谧,除了隐隐作响的通风系统就别无它响。因为地下室是全封闭的,只要一个脚步声就能激起一阵回声。
这个散发着幽暗灯光的房间空无一人。因为这是一个有玻璃墙的房间,室内的情况一览无遗——里面放着一张手术用床以及一个柜子。床上还有皮质带子等固定工具。
他小心翼翼地沿着虚掩的门缝溜进去,下意识打开了那个柜子。
柜子里最上面一格码放的是几套一次性注射器,针筒不大,应该是注射小剂量药物用的。
而下面的格子里,则是两支小剂量密封的药剂。
林匪石细细端倪了一下,上面全是看不懂的有机物分子式。
这个药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又留意了边上的垃圾桶,桶子里有七八支用过的针筒以及没了药剂的玻璃瓶。有一个玻璃瓶里的药剂还没有蒸发干,看样子是前不久才被人用掉,只是垃圾没有及时处理。
能在这里的药物,肯定不是好东西。也许是为自己做打算,他直接拿了仅剩的两支药剂掰开了瓶子,倒在了那张软垫子床上。因为这个药剂并不是挥发性的,是通过注射才能用的,所以林匪石并不担心这么处理药物会影响到自己。
出了这个小房间后,他又蹑手蹑脚地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有细微的机械运作声,就像电脑主机里的散热风扇。
里面依旧没有人,而林匪石在进去之后,终于看到了一面大屏幕以及有着众多按钮,手柄的仪器操纵台。
大屏幕上是各个房间的现状,林匪石还在里面看到了家建东房间的内状,此时,保姆和家胤珊正在他床边给他揉捏手脚,似乎还在说着些什么。
但是林匪石去过家建东的房间,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位置有一个摄像头。这个位置应该是房间顶部的灭火装置。
他眉头微蹙,开始猜测操纵台上这些按钮的用处。
就在一个荒诞不羁的想法钻入脑海的时候,突然,脚步声出现了。
“咯哒咯哒”,是男人皮鞋才会有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人。
“话说二小姐也真是够倔的,到底要花钱请多少人来这里给老爷子驱鬼?”陌生男人笑着说,“拜托,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鬼神之说啊,亏她还是个名校在读博士。”
“呵呵,博士生都这么迷信,你说其他人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是朝着这个设备间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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