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简单。
时近中午,程家老爸开始准备午餐。
大女婿曾大龙熟练地进厨房帮忙,霍昭誉看到了,也坐不住,就跟了进去。可厨房实在不是他的天地,看着曾大龙洗洗切切、翻翻炒炒迎来程父一番夸奖,就有点受刺激了。
谁说男人间不能攀比的?
霍昭誉打死不承认自己输给一个开滴车的。所以,他见程父剥洋葱,便自告奋勇了。
俗话说的好,不作死,不会死。
那洋葱的威力太大了,害他泪水流了一公斤。
等把洋葱剥完了,他眼睛快瞎了。
程宁算是看了全程,跟着吐槽:“还不是老爸,不在酒店订一桌菜,非要跟大龙哥动手炒菜,还让昭誉哥剥洋葱、切洋葱。一个不行,买的洋葱全切了,他是要做全洋葱宴吗?”
程安:“……”
他大概知道父亲在为难霍昭誉,但自不会说明,只小声为父亲辩解:“那个……洋葱入味……杀菌杀毒……促进消化……还能抗癌抗衰老……营养价值很高的。”
他语速很慢,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深思熟虑很久的。
可熟悉的人,知道他曾结巴过。虽然现在好转了,但紧张时还是容易暴露。
程宁听他说话很累,一挥手道:“行了。别说了。谁还不知道你们那些小九九?”
她是对霍昭誉百分百满意的,有颜有钱有能耐,还有真心,如果不是亲姐的老公,绝对不介意做小三抢人的。她觉得老姐不会心疼人,这么长时间也不出来看一眼,等把包了冰的毛巾递给霍昭誉,就冲进房间找人了。
程鸢在陪外甥女玩。
两人坐在大床上,玩着积木,还你一口我一口分吃了一根脆皮年糕。
真好不悠闲惬意。
程宁看不下去,冲上前,拽住她的胳膊:“二姐,你去看看昭誉哥?”
“他怎么了?”
“爸让他剥洋葱,现在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程鸢一听,忙放下积木,往外走,可走了两步,又觉不对:“咱爸敢使唤他?不能吧?而且,他那身份,他不想做,谁还能逼他?绝对是他乐意的。没准还是苦肉计。”
可以说,她大半真相了。
程宁冷静下来,也觉有道理,可转念一想,还是不服气:“先不说是不是苦肉计,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爸不待见他,他一心讨爸欢心,你也得给点支持不是?即便真的是苦肉计,你也得中计啊,这么不上心,昭誉哥看了,多伤心?”
这话不算中听,霍昭誉如何不该她心疼,但有一点提醒了她:她需要对霍昭誉上点心。
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书中的“她”明显被偏爱了,对霍昭誉不上心,忙事业,忙梦想,忙着证明自己值得高嫁,或许,正因为如此,霍昭誉才没有安全感,才在知道她跟徐朝阳的感情后,生出怀疑、妒忌、怨恨来,以至于变成控制狂,更对她生出一种病态占有欲。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书中“她”不是个困于小情小爱的人。甜蜜情话、暖心举动更没有,反倒是霍昭誉经常给她制造小惊喜、小感动。
记得书中有写两人逛街的情节,霍昭誉为她花钱从不手软,但从不给她鞋。说什么男人给女人买鞋,女人会跑。但“她”呢,给他买皮带,得来他一番伤心质问:你怎么能送我皮带!怎么可以!
跟戏精似的。
程鸢胡思乱想着出了房间,客厅里,霍昭誉正坐在沙发上,眼睛上敷着毛巾。她走过去,才坐下来,他猛然拿下了毛巾,红通通的眼睛一亮。
“老婆!”
语气里充满了惊喜劲儿。
周边人都在,三弟、四妹,连大姐跟程母听到他出了点问题,也跟着出来了。
八只眼睛瞅着他们,他这么大刺刺喊出来,程鸢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压下那种不自在的羞赧,去看他的眼睛:“怎么样了?还痛不?”
“有点痛,你给我吹吹。”
霍昭誉丝毫不怕在别人眼里秀恩爱,还腆着脸说:“老婆,给老公吹吹?你一吹就不疼了。”
程鸢:“……”
被洋葱呛了眼睛,跟吹一吹就不疼有毛线关系?
她不好意思吹,余光瞥了眼身边的人。
大姐程萍很有眼力见,火速拉着程母进了厨房。
至于三弟程安也抱着外甥女回了房。
只程宁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兴味地催促:“二姐,快点吹吹啊!”
你这么瞅着,吹个鬼?
程鸢皱眉赶人:“你看都几点了?午餐还没好,你就不知道进厨房帮帮忙?”
“帮什么?我又不会炒菜。”
“可以去洗下碗筷,帮忙刷个碟子。”
“不不不,我的纤纤玉手可不是用来刷锅洗碗的。”
程宁显摆着一双美手,十指嫩白如葱,指尖涂着殷红的美甲,非常漂亮。她欣赏了会,又去摸自己的脸,娇声娇气地说:“而且,进厨房耶,油烟味那么重。你知道进厨房一趟,多少张面膜能补回来吗?”
这话真真娇气的让人想抽她!
程鸢活动了下手指,控制着甩过去的冲动。
程宁似乎没感觉到危险,还摆着矫揉造作的面孔,絮叨着:“不是我说,二姐,你年纪也大了,又嫁了昭誉哥这样的人家,外面诱惑可多了,所以还是多多保养吧,不然沦为下堂妇,可没地哭去!昭誉哥,你说对不对?”
她其实是想警醒程鸢的,甚至还想问霍昭誉要个保障
霍昭誉听出弦外之音,很给力地说:“不对,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你二姐在我眼里是最美。”
“啧,这甜言蜜语哟。”
程宁听到想听的,暗暗一乐,看向程鸢:“二姐,你不表示下吗?”
程鸢:“……”
她这是撮合两人吗?
可真是个滑头!
她不想搭理她,可看着霍昭誉投来的期待小眼神,赶鸭子上架地开了口:“你昭誉哥在我眼里是最帅。”
最帅的霍昭誉疑似害羞了,咳嗽了两声,也赶人了:“阿宁啊,我给你带了礼物,让人直接送了你房间,你去看看。”
“真的?”
程宁不妨有这惊喜,快速跑回了房,很快传来女孩儿兴奋的笑声:“昭誉哥,我都好喜欢,谢谢你,世界第一好哥哥。”
什么叫嘴甜?
大抵如此。
程鸢自叹不如,默默反思了两秒,记起了一件事:“那礼物你还是带回来了?”
她脸色拉下来,语气里透着不满。
霍昭誉忙小声哄着:“她一口一个哥的,不送点礼物,不像话。”
“你带礼物来前,她还没一口一个哥的喊你。”
“我大概知道她会一口一个哥的喊我,所以提前备着了。”
他摆出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样子来:“你看,我多机智。”
程鸢:“……”
这蠢萌,刷出了她的三观。
那什么书中的变态反派是假的吧?
就在程鸢陷入怀疑时,霍昭誉盯着她的唇,又出声了:“老婆,你是不是偷吃什么东西了?”
脆皮年糕。
程鸢目光躲闪,心虚地辩驳:“什么偷吃?程安回来时带了根脆皮年糕。你又不爱吃。”
“以前不爱吃,不代表现在不爱吃。我都忘记什么味道了。不管,我得尝一尝。”
他自言自语着揽住她的腰,猛然一用力,将她拉坐到腿上,随后强吻上来。
得,这色性倒是跟书中人设吻合了。
“别、别闹了。”
程鸢喘息着推搡他,“够了。”
男人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抱着她低低说:“这里房间太少,我们都没个私人空间了。”
有私人空间,你想做什么?
她假装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轻喘着嗔道:“你、你先放开,抱的我不舒服。”
“别动,我也不舒服。”
他抽气,额头有汗落下来。
程鸢:“……”
呵,这随时发情的男人。
可似乎也别有可爱之处。
他年轻,热血,满身的精力,感情激烈起来像是岩浆,会烫伤人。
越接触,她似乎越理解他了。
好久之后,他平复下来,低哑的嗓音:“哎,老婆,爸他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就好了。”
她脱口而出,就觉腰上一紧。
“老婆?”
“嗯?”
“怎么嘴巴这么甜?”
“跟程宁学的。”
“那你可要好好学,我都把学费付好了。”
程鸢面容僵硬,咬咬牙:“……行吧。”
她自觉把一生的情话都说完了。
中午十二点半
程家回门宴开始了。
程父担当大厨,做了十二道菜,摆满了长长的茶几。
霍昭誉没吃先夸:“爸的手艺真好,光看着就不输于大厨的水准。”
被恭维的程父鼻子一哼:“你大龙哥也做了不少的菜。我们程家的男人,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霍昭誉汗颜,忙说:“我以后也学着。”
这话明显比叫一百声“爸”好听。
程父终于缓和了脸色,点头说:“行。我记住了。希望我以后能吃到二女婿做的菜。”
霍昭誉:“……”
他亲爸都没吃过呢。
不过,“二女婿”真是个动人的词。
这是通过认可的表示啊!
霍昭誉一高兴,端起酒站了起来,豪迈地说:“一定能!爸,我敬您一杯,感谢您把女儿交给我,我一定会对小凤凰很好的。”
说罢,一言而尽,相当干净利落。
“小凤凰?”
在场的人异口同声,都竖起了耳朵,品味这个字眼。
这是还没喝酒就醉了?
还把心里藏的女人说了出来?
霍昭誉正处于兴奋中,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在场的人看罢霍昭誉,去看程鸢,脑门都顶着大大的问号。
程鸢扯扯霍昭誉的手,示意他冷静点,又不好意思地解释:“那个……他随便取的。”
爱称啊?
众人恍然大悟,笑了起来。
霍昭誉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把给程鸢取的爱称说了出来,可人逢喜事精神爽,酒精又燃烧着热血,一时很难控制自己的心情。
他是真高兴。
那是一种抱的美人归如同抱到全世界的兴奋。
让人动容。
程鸢也不忍坏他的兴致,只在他喝酒时,不停给他夹菜,叮嘱着:“多吃点菜,听到没?吃了菜,再喝酒。”
霍昭誉很听话,把她的菜全吃了,微醺的脸透着点红:“谢谢老婆。”
他的声音温柔轻软,饱含着情意,粘糊糊的,让人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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