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宿又问李玉儿来乐道酒楼干嘛,李玉儿说来查账。之后李玉儿和赵嘉宿又聊了些寻常话题,待他们两人吃过饭,掌柜把账本送到李玉儿手上,李玉儿看赵嘉宿一眼,赵嘉宿走了。毕竟不是一家的产业,赵嘉宿知自己在这儿不合适。
酒楼没有亏损太多,李玉儿看了很放心,鼓励掌柜让掌柜好好干,争取下个月不要赔钱。
掌柜得她鼓励后很高兴,一口应下。
……
李玉儿回到平南王府,午休一会儿,等醒来是申时,她每日这时都清闲些,会自己做些无聊的事情打发时间,画画、写字、看书之类,偶尔也会盯着花枝出神,总之是比较惬意的享受。正巧天正热,没心思做劳累的事情。
等到再晚些,太阳下山,李玉儿去给水池里的鱼喂食。
这是她院子里的小水池,和府中的小人工湖不能比,李玉儿也可以那湖边坐坐,但因没有彻底与二房分家,所以二房的女眷也常去那里玩,李玉儿没怀孩子前不怕去凑这个热闹,怀了孩子后不敢再去凑热闹,万一被冲撞了,她可完了。
李玉儿自己在小亭中坐着,鱼食撒进长了青苔的水里,她低头往下看,从碧绿的水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这让人饶有兴趣,她不由自主的弯唇笑。
忍不住在这宁静之中出神,想到和黄四爷的事该怎么收场。
这件事不想不愁,但一旦想起就死一条绳索绕在心上,有些束缚和沉闷感。
她坦诚公布的说吧,确实很累了啊,应付不来,就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相见,他若再纠缠,那就是要逼死她。
这话是无耻,但李玉儿没辙了,是真的说的出来。并且十分渴求黄四爷听的进去,把过往的事当做一场风流韵事,忘记。真能这样,两大皆好嘛。
正想着,桂月从外面走过来,将一封书信递到李玉儿手中,李玉儿一看是黄四爷递来的,赶紧撕开来看,信封刚撕开,拱门处传来一声喊她名字的声音。
李玉儿听出是二老夫人的声音,不着痕迹的把信塞回袖子,起身去迎二老夫人。
她刚下凉亭,二老夫人走到凉亭台阶下,李玉儿:道:“二婶怎么来了?”抬手做了个迎她入内的手势。
二老夫人瞄她一眼,笑了一声,走到凉亭下坐着。
“你倒清闲,家你管了,别院那又有一摊子事,你还有空在这里喂鱼。”二老夫人看到李玉儿放在桌上的鱼食。
李玉儿走到二老夫人面前坐下,她与二老夫人一向不和,所以不必维持表面上的恭敬,虽说她大多数会维持,好不落人把柄。
李玉儿:“再忙也能挤出来点时间松懈一下,玉儿不能和二婶比,二婶那些儿媳能干,可以互相帮衬着,可平南王府只能由玉儿来掌家,若是累坏了,府中一摊子事怎么办?只得劳逸结合。”她苦笑。
掌一家之权没有女人不羡慕的,二老夫人平日里蛮横,但她并不管家,管家的是赵嘉宿的娘,这事二老夫人不满却不敢和二老爷说,李玉儿一脸愁容的说起这事,在二老夫人眼里是挖苦炫耀,二老夫人哪能有好脸?
二老夫人:“看你在府中没个陪伴的,来找你说说话,却得你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辞,罢了罢了,来问你一声,你和嘉启、嘉宿三十一早出发,府中想在你们出行前夜为你们摆践行宴,你看可不可行?”
饯行宴是了临行前的常规宴,没什么可拒绝的,李玉儿点了点头,“二婶再问问嘉启兄和嘉宿,大家若都有时间,玉儿也去。”
二婶又小声嘟囔一句:“大老爷们的事,真不知道你去干什么。”
李玉儿微微挑挑眉笑,不说话。
等二老夫人走后,她从袖子中拿出黄四爷送来的信,走到她之前坐着喂鱼的地方,将信纸展开看。
看到黄四爷给出的时间是五月二十九日晚,她笑不出来了。
刚答应了二婶那日晚在府中用饯行宴,怎么走得开?
黄四爷可真会挑时间。
李玉儿将信纸折起,一条腿放在木坐榻上,双手交叠放在小腿处,信纸在她左手中,左手被右手握在下面,侧过脸看泛起波纹的水面,清风吹过,撩起她脸颊边的发丝,这是幅静态的画,她犹如刻画在水墨画中让人不由得痴迷的美人,美得仿佛下凡的仙子。不管是精致的脸还是恬淡的气质,都让人心生靠近之感。
那幅画面也是萧楚睿魂牵梦萦的。
萧楚睿和赵子祥说话,“朕得知你要去扬州?你乃朝廷命官,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报上听?”
赵子祥是赵嘉裕的二叔,平南王府的二老爷,赵嘉启和赵嘉宿的父亲,朝廷四品京官,每天都要来上朝,按理说不请假不外放的情况下,应该都待在京中。
赵子祥被萧楚睿严厉的话吓到,忙道:“臣在职守不敢缺位,去扬州的是臣两个儿子,自从父亲离世后,京城赵家与扬州赵家再无联系,父亲在天之灵恐不愿断了这门亲,臣为父所想,让犬子去扬州拜访,以慰父亲,以尽孝心。”
萧楚睿知道赵子祥不去,他的两个儿子去,不仅如此,他还知李玉儿一同去。之所以那么问赵子祥,是不想暴露自己对他的家世那么了解。赵子祥若去扬州他了解情况就罢了,他两个儿子去哪儿是他的家事,了解这就有点过了。
萧楚睿道:“原来如此,那便是误传了,你若早说此事,就让你与朕同行了,尽孝心是好事。”
圣宠如此,赵子祥惶恐跪谢。
萧楚睿又道:“你儿子何时启程?”
赵子祥:“三十宜出行,臣让他们三十启程。”
萧楚睿笑道:“那倒挺巧。”
那可不是挺巧,这前后七八日里就那一个宜出行的。
萧楚睿:“你儿子朕还没见过,是哪个去啊?”
“是老大嘉启,老五嘉宿。”
“赵嘉宿?”萧楚睿尾音挑起,带一丝疑惑。
赵子祥道:“是,犬子不才,让他跟他大哥去磨练磨练。”
萧楚睿想起那日在乐道酒楼见到的那个男人,那人可不就是赵嘉宿?
萧楚睿是新帝,平日对赵子祥并不亲厚,今日他问赵子祥那么多家事,还过问赵子祥的儿子,赵子祥心中感到奇怪。
接着他便又听萧楚睿道:“倒不如让他们与朕同行,也好看看你那几个儿子如何,是不是可用之才?”
赵子祥吓了一跳,只当皇上是在同他客气,他膝盖一软跪到地上,连声推辞,说不敢打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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