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之行最后以大团圆结局结束,大家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比如说寄春君的圣杯,比如说赢初深要找的荀彧,又比如说秦始皇的韩非子。
大家都很满足。
就是一群人呆在一起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矛盾。
比如说诸葛孔明和荀彧这对三国汉臣组之间关于“你怎么就换阵营”的疑惑,比如说张良和韩非这对韩国故人组之间关于立场的争论,又比如说张良和荀彧之间这对子房和吾之子房的跨时空见面——
“不觉得很有趣吗?”赢初深笑道。
寄春君点点头,表示是很有趣,看这些本该无缘见面独自在自己的时间点上辉煌的名人们互相交谈的也的确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能够见证这些大家的交谈是难得的机会,哪怕只是旁听,她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受益匪浅。
然而赢初深——
其实她的关注重点全在阵营错乱学派互撕上面了。
虽然这种戏码在老家的学宫里面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是百家开撕这种事情呢,不同的人做来就有不同的趣味,水平不同撕的精彩水平也不同——简而言之,百看不厌。
看热闹超开心的。
至于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讲,当然是没有的。“说到底他们也教不了我什么。”时代不对他们所立足的国情也完全不对,再好的看法也只能听听就算。而且臣子到底只是臣子,不同的地位看待事情和思考的方式也是不同的。也不是所有的名臣都能当帝师的。
毕竟韩非只有一个。
《韩非子》一书可谓惊世绝伦,流传百世,荀彧也曾言后世帝王都会仔细研习此书,韩非凭此便可为百代帝师。
不过赢初深也没有和那位韩非见面的意思就是了。
寄春君乖乖点头,她有点好奇的问道:“嬴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到现在还是一脸茫然,完全不清楚前因后果的少女诚恳发问:“您能为我讲讲吗?”
这并非是什么过分的请求,最近学习已经告一段落,都能闲的和寄春君外出散步闲聊的赢初深自然也不会拒绝为她解惑。
此地异变,按照时间线来说是这样的:
首先是寄春君所言的圣杯坠入此地,为服毒之后濒死的韩非所得。这器物内中所蕴藏的奇妙力量并没有能够保住韩非的性命,却帮助他以另一种方式存活在了人间。
当然,韩非“死而复生”这个过程也花费了一些时间,他醒过来的时候秦始皇已经成功的一统天下,自号为始皇帝了。
天下一统,以法治国——这正是韩非的理念。
韩非子欣然留在了秦国,专心看始皇帝治国,看他能将这个国家带到何种盛世。
至于搞破坏——
韩非子表示这是不可能的,相反他除了暗搓搓的旁观之外,反而还想伸手帮个忙什么的。
他作为韩国公子该做的事情已经在生前完成了。从始至终他都一直在拒绝为秦国效力,哪怕秦始皇正是他理想之中的君主,能全然的理解他的思想传播法家的学说能将他的构思全数付诸实践,能为这纷争已久的乱世带来安宁。
但到底……道不同,不相为谋。
韩国的公子不可能背弃自己的国家,更不可能投效秦国——但这生前的坚守在死后却不算什么了。生前他已经将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死后他也无需继续将自己困于“韩国公子”的身份之中,可以去做“韩非”想做的事情。
原本韩非也并不想做什么,旁观对他来说便已经足以。但异变已起,他也不会坐视所期待的君主落入劣势。
异常自然也需要异常来抗衡,本着这样的想法,韩非召唤了英灵。
他也的确成功了,复数的英灵回应了他。他们有的是因为对召唤者的好奇——比如说荀彧,又有的是因为对保护者的好奇——比如说李书文,原因不同,但却都愿意遵循韩非的想法,去保护始皇帝。
秦方的英灵总共是五位,在濒死时期被无意识转化成了近似英灵存在的韩非自己算一个,他召唤来的李书文和荀彧也算两个,剩下的两个——
其实本来应该来的是貂蝉和玉藻前这两位绝世美人,不过临场召唤出错。此时的玉藻前还窝在轩辕坟里舒舒服服的睡懒觉,结果突然感应到召唤,一想哇有龙气能拿,就很愉快的亲身上阵出来了。
她这个行为也造成了连锁反应。
貂蝉失联不说,还牵扯到了赢初深。
五个人数就是这么凑出来的。至于荆轲,那大概是作弊的代价吧。
苏妲己的违规操作,大家领会精神就好。
其实见到过很多次违规操作的寄春君觉得苏妲己这种换下分体自己本体亲自上的做法有多离谱,毕竟更加离谱的她都见过。不过这种后果,她也只能说一句:“好严厉啊,陛下……”
“其实早就想说啦,但总是时机不对。现在正好。”赢初深道,“小君,你并不需要这样称呼我。我与阿政虽为同体,但我……”她在这里做了一个微妙的停顿,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自然的更改了自称。“寡人如今,也只是秦王而已。”
虽然秦始皇是她在不同世界线上的未来可能,但那到底也不是她。也许在日后她亦会成为始皇帝,但现在她也只是秦王罢了。
未来也许会发生——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和当下无甚关系。好处能够适当的借用,但也无需将之视为已有之物,认清楚自己的定位非常重要。
寄春君:“嬴姐姐……?”
“虽如此,但寡人也能算是此地主人。反而是小君你,你是客人。”赢初深说道,“在秦国,是我该尽地主之谊才是。至于你之前说的那个嘛——其实也算不上严厉。”
“毕竟这里是秦朝。”
“依法治国,这是从商君时候就确定下来的理念和规章。而在阿政这里,法家的理念得到了更多的采用。”
寄春君想说一味的法家治国是不行的,在乱世尚可,但是在天下一统之后继续采用严刑峻法只会过犹不及。但思及其他,她又艰难的将这话吞了回去,抬眸的时候又见到赢初深正对她微笑。她柔声说道:“是什么想说的吗?”
寄春君摇摇头,说道:“不……”
“不能说,对吗?”赢初深道,“我能理解,你也无需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毕竟你们只是外来者,就算说出来阿政也是不会采纳的。”
你们是未来,而他们是当下。
当下往前才是未来。
是过去造就以后,而不是未来影响当下。
“这是理念问题。”赢初深笑容温和的将这事揭了过去,“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寄春君:“有一个……”她问道:“九公子有圣杯,想要复活一个人、或者是让人永远的活下去,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为什么他不曾想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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