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操的时候，同学们鱼贯走出教室，去操场集合。
徐蔚然走到关越边儿上，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走吧。”
又转头对着程砜，“哎，等会儿你跟我们一块下去吧，怕你才来摸不着路。”
程砜点了下头，站了起来。
关越还在位置上没动，抬头看着徐蔚然，盯了一会儿，突然大眼睛里泪光闪烁，把徐蔚然和程砜都吓了一跳。
“然儿，刚谢谢你。”
徐蔚然叹了口气，搞二半天还没忘了第一节课的事儿呢，看来这小傻缺真是被那老师欺负狠了，幸好刚才自己出手，要不然指不定以后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呢。
他在关越头顶呼噜了一把，“好了好了，谢什么啊谢，多大点儿事，麻溜点儿走起。”说完就把人从椅子上薅了起来，然后冲程砜一伸手。
程砜一愣，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从书包里翻了包手帕纸递给他。
徐蔚然接过来抽一张摁在关越脸上，这才意识到一件事儿，自个儿好像才认识程砜不久吧？怎么对他伸手就那么自然？更神奇的是，他竟然还真明白自己的意思？……这不知打哪儿而来的奇妙默契。
操场上大喇叭里响起了训导主任的催促声，仨人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老张出了办公室，看见他们仨，冲这边一摆手：“正好要去喊你俩呢，徐蔚然、程砜留下，关越你赶紧下去做操。”
关越跟他俩说了声就跑下楼了，徐蔚然和程砜进了办公室。
老张提起暖壶，用一次性纸杯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水，放到自己位置上。
“喊你俩过来，有两件事儿。”
程砜早上跟程蓓蓓吃的那顿饭有点儿咸，现在正好有点儿渴，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徐蔚然看了他一眼，没动，但是好像想说什么又没说。
老张接着往下说下去：“你看咱们这也开学一个星期了，程砜刚来，缺了那一星期的课，我想了想，才开学课程还没那么紧，所以就想让蔚然你呢，程砜补补课，你觉得可以吗？”
程砜立马回答：“我觉得可以。”
徐蔚然瞥他一眼，“嗳，问我呢，你抢答什么啊？”
没成想人还脸皮特厚地贫了句：“我就替你回答一下你心里的真实想法。”
徐蔚然懒得搭理他这种刚熟一点儿就不要脸的货，但还是很痛快地答应了老张这件事。
老张深感欣慰，然后跟他们说起第二件事：“还有就是，咱们学校接到通知，市里举办了个演讲比赛，面向从市里、县里一直到乡里的全部高中生，现在学校里比出来，第一名直接到市里参赛。咱学校要求每个班都得参与，至少出一人。主题和时间都还没定，不过应该就是下两个星期的事儿。”
说到这儿，老张又一脸期待地看着徐蔚然。
“蔚然啊，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就拿过不少演讲比赛的冠军，这次你能不能代表咱们班出马啊？”
“能不能等主题出来再确定？”徐蔚然问老张。
演讲比赛对徐蔚然来说不是难事，但是主要是不知道从出主题到比赛开始到底有多长时间，万一这个时间太短，准备不充分，就拿不出手了。
他习惯于凡事都认真准备，而且要准备充分，这样才能随时处于游刃有余的状态，也是他在任何场合都处变不惊的底气。
“好好好。”老张听他这样一说，就知道他基本是应承了下来。
“老师尽量把主题和时间早通知给你，加油啊！咱们班，甚至咱们学校的荣誉，可能都得靠你了。”
出了办公室，徐蔚然瞬间兴不起来了，程砜有点儿奇怪，刚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了这是？”
徐蔚然用拳头在程砜背上锤了下，有气无力地。
“我今天早读的时候，还跟关越那小子说，说你是来分担我的责任的，这下可好，你一分没给我担，还给我加了给你补课的责任。”
程砜问：“我给你分担什么责任？”
徐蔚然幽幽看了他一眼，“看春晚吧？知道那句话怎么说的吗？‘颜值越高，责任越大’。”
程砜明白了，这也算人变相夸自己帅吧，当时心情就上天了。
到了教室，程砜突然想起来刚才自己喝那杯水的时候，徐蔚然有那一瞬欲言又止，就问到：“刚在办公室我喝水的时候，你想说什么来着？”
徐蔚然坐回位置上，把程砜桌子往后推了推，拉大自己的空间，很大爷的坐下去，语气懒散，“没什么，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下可吊足了程砜的好奇心，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忍着不知道？这不是要挠死我吗？
程砜走到关越位置上，面向徐蔚然坐了下来，蹦出来的单字儿里饱含威胁，“说。”
“你真想知道？”
“嗯。”
“知道了你会后悔的。”
“不后悔。”
“成，那你听好了。”徐蔚然清了清嗓子，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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