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阑没有收到剧组付给他的违约金,去杨海德的办公室称体重数字跳了两跳体重多了0.09kg,他没心没肺地把杨海德叫过来看,被杨海德从头顶□□了一把头发。
“小纪,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杨海德手下除了他们几个一百八十八线的小明星,还有两个三四线的明星。他一直希望能够培养出一线明星来,最看好的就是纪怀阑,年轻俊美,身高在线肌肉线条匀称,之前阴郁内向的性格现在也有所变化。
“没什么打算。”纪怀阑实话实说。
身患绝症的人有的人争分夺秒,想要把日子过得更有意义,有的人自暴自弃得过且过。纪怀阑作为死过一回的人不可能继续将就下去,奋进也好堕落也罢,他想过他自己的日子。没有任何人掌控的日子。
这一切都要等到他离开S市后再说。
杨海德轻轻叹气,对纪怀阑的回答早有预料,想在这一行出人头地的人不是纪怀阑这样的。
那些人有的更努力,有的更能忍。纪怀阑哪个都不沾边。
他语重心长地跟纪怀阑说:“小纪,你这样混日子也不是办法,公司不是做慈善的。因为你的个人原因导致不能进行正常工作,公司肯定要从其它地方榨取你的价值。这是公司给我的对于你近期的行程规划。”
杨海德把文件夹扔在桌子上,让纪怀阑自己看。
纪怀阑翻了几下纸张哗啦啦作响,他把文件放回桌上,皱眉问:“有的商量吗?”
他不能忍受动不动就和别人亲来亲去,还要开一些带颜色的低俗玩笑来取悦别人。他做不到。
当然是有的商量的,杨海德给他看这些就是为了吓唬他。
他跟纪怀阑说:“你换身衣服,今天晚上有活动。”
说话时杨海德盯着纪怀阑的裤子。
纪怀阑:“杨哥,去哪啊?能不能……”不换衣服。
“不能!”杨海德冷酷无情地打断纪怀阑说的话,“衣服我给你准备好了,你只管去就行。”
一套深灰色的西装放在纪怀阑身后,配好了衬衫和领带。
纪怀阑抿着唇看向那套衣服,真是左右为难的境地。
宴会的地点是一间郊区的别墅,纪怀阑到达之后才发现明若飞也在,一个大型的聚会,到达的娱乐圈内的人和一些投资方。
“老陈,好久不见……”
“周导演,最近在忙什么?”
杨海德带着两人周旋在众人之中,遇见熟人便让明若飞和纪怀阑客客气气地跟着打招呼。
两个人跟着敬酒,明若飞酒量要好些,纪怀阑两颊的粉红已经晕染开来,他还面不改色。
“杨哥,我有点晕……”纪怀阑眯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烫,再喝下去肯定要醉了。
少年声音低哑,白净脸颊上泛着粉,西装穿的板正,耳垂上的耳钉换成了一颗小巧的黑钻。看起来乖巧极了。
杨海德确认他确实快醉了,没有难为他:“你找地方坐下,不要再喝了,吃点东西。注意手机,走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
纪怀阑端了一块小蛋糕找位置坐下。
他倚在沙发上,眼神空茫,蛋糕塞到嘴里的时候眼神才勉强聚焦。
“纪怀阑是吗?我注意你很久了,怎么刚刚杨海德不带你来认识我?”
一个男声在纪怀阑耳侧响起,他回头去看,不认识。
“你好。”纪怀阑礼貌问好,对方的长相他看在眼里,却无法辨别和记忆。
“我是《娇妻借我一百万》的制片人,”男人说话故意停顿一下,有意强调自己的身份,“你之前好像没有什么作品?”
酒劲上来,纪怀阑迟钝地思考着,他回答:“做了很久的练习生……”
男人伸手摸纪怀阑的发顶,很软的发丝:“怀阑真乖。”
纪怀阑虽然有些醉了,也知道要伸手推开他的胳膊:“摸头会长不高!”
男人收回手,发出沉闷地笑声。
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一尊煞神站在他面前,空气被抢走变得稀薄几分。
“厉景煦?”纪怀阑眼睛睁大,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儿遇见厉景煦。似乎每次他穿的正常一点就会被厉景煦逮住。
“滚。”厉景煦薄唇轻启,斥责坐在纪怀阑身边的男人。
他坐在纪怀阑身边空出的位置上,打量着纪怀阑的长相。和他的阿洛有几分相似,可终归还是不同的人。
厉景煦伸手,粗糙的指腹碾过纪怀阑的脸颊,说话刻薄:“不准顶着这张脸和任何男人有亲密接触。”
纪怀阑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撇撇嘴说:“哦。”
“不准乱抛媚眼。”
纪怀阑:“???”
厉景煦也喝了几杯酒,不过他还十分清醒。S市的厉家远房表亲邀请他来参加宴会,他扫视一圈就注意到了纪怀阑,红着脸跟在杨海德身后敬酒,笑的真傻。
那份笑意让厉景煦有些恍惚,他的视线一直跟在纪怀阑身后打转。
“你什么时候回A国啊?”借着酒意纪怀阑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说话时他嘴角沾了奶油,伸出舌尖舔舔,没舔干净,下一秒厉景煦用指腹把他嘴角的奶油擦净,再用纸巾清理手指。
厉景煦说:“不知道。”
纪怀阑吓了一跳,厉景煦对待阿洛伊斯都没有这么亲密!他不会又被这个变态看上了吧!
他想要说服厉景煦:“你,你早点回家,家里肯定还有人等你。再者,阿洛伊斯……是在A国,你留在S市没什么用,是吧?”
厉景煦反问他:“我很吓人吗?”纪怀阑说话都结巴了。
纪怀阑被吓的酒意醒了三分,生怕厉景煦把他再次抓回A国。
“咳,你不分青红皂白掐了我两次……”
厉景煦挑眉,像是在思考,不久后他说:“你不该乱说话。”
纪怀阑长着一张他觉得很像阿洛伊斯的脸,尽管说不出哪里一样。厉景煦后来确认过对方没有整容,只要纪怀阑不要触犯他的阿洛,在他这里他因为这张脸容忍度还是很高的。
纪怀阑心想他说的都是实话。
“杨哥,你看那儿。”明若飞扯扯杨海德的袖子,示意他看向纪怀阑所在的地方。
沙发不大,纪怀阑缩着靠在沙发的另一边,厉景煦身高本来就高,因为他坐的端正,显得这张沙发愈发的小,两人挨得很近。尤其在他帮纪怀阑擦了嘴角的奶油时显得更加暧昧。
杨海德心道事情不简单,他怕纪怀阑不明不白地被占了便宜,就要走过去把纪怀阑带回来。
明若飞按住他:“杨哥,那个就是那天晚上来找纪怀阑的人。”
浑身煞气没个笑模样,冷冰冰地像是严冬里的寒冰散发着飕飕的冷气,这样的凛冽的气质明若飞只在这个男人身上见过。印象深刻。
明若飞这样说杨海德反而放下心来,他不再紧张,端着酒杯迎上去。
“你好,我是纪怀阑的经纪人。”
厉景煦点点头,报自己的名字:“厉景煦。”
纪怀阑把空掉的蛋糕托盘放在一边,迷迷糊糊地问:“杨哥,是不是要回去了?”
他撑着沙发就要站起来,着力点没有找好一下子撞进厉景煦怀里。
“不回去不回去,小纪你别着急,乖乖坐着。”杨海德上前握住纪怀阑的胳膊,搭把手想要让他站起来。
厉景煦的胳膊搭在纪怀阑腰间,冷冷地瞥杨海德一眼,杨海德讪讪地收回手转而摸自己鼻子。
“小纪,没磕到哪吧?”
纪怀阑从厉景煦怀里探出头来,摇摇头,不等他主动站起来,厉景煦托着他的后背让他起来,不愿意和他有更多的身体接触。
厉景煦说:“小心点。”
纪怀阑愣愣“哦”一声,很自然地站起来随时准备跟杨海德一起离开。
杨海德琢磨厉景煦对纪怀阑目前应该不是一般的喜欢,不然也不会连碰都不让他碰纪怀阑一下。
他试探着说:“厉先生,不知道小纪跟没跟你说过,他最近惹事儿了。”
杨海德像是纪怀阑的班主任,拎着他找他的家长告状。
厉景煦看着纪怀阑,等着他自己坦白。
纪怀阑有一瞬间的茫然,大脑迟钝,这一幕和两年前的一幕重合。
两年前厉景煦送了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给纪怀阑,纪怀阑钢琴弹得并不好,往往照着乐谱弹到一般他就开始自由发挥,一首古典乐被他轻易地弹得四不像。
十几万美金的钢琴放在纪怀阑手里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惜了——所有人都有这个觉悟,偏偏厉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后来厉景煦的表弟颐指气使地要纪怀阑把这架钢琴让给他,纪怀阑不肯,对方当着他的面刮花了钢琴烤漆。
两个年纪相差不多的男生就此扭打在一起,纪怀阑是亚裔,身形明显要比对方小,打起架来占不了便宜。
厉景煦回来后让两个人到他面前罚站,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打架。
对方辩白因为他碰了钢琴纪怀阑就打他,纪怀阑梗着脖子红着脸说:“对,我就是讨厌他,看见他就想打他。”
说话时他顶着一个乌青的眼圈,厉景煦的表弟顶着两个。
他当时对厉景煦有怨气,不肯跟厉景煦好好交流,在他眼里,即便他说了实话厉景煦也不会偏袒他。
那一刻的厉景煦和此刻的厉景煦重叠,纪怀阑听见他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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