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已经步入正轨，可赵子清这边却依旧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沈怀野每一天都忍的很辛苦，夜晚面对赵子清时，他要压住自己的一切兽.欲。深夜好几次从噩梦中惊醒，差点都忍不住让人把赵子清绑到他身边。
这天晚上，沈怀野终于成功弹奏了一首简单的钢琴曲。
赵子清很开心：“沈先生，你进步真快。”
他放下双手，侧过头看着她，笑容勾人：“不，是你教的好。”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总是喜欢这么夸人，当他的属下，是不是也能每天收到这样的鼓励？
想想其实有点羡慕。
赵子清只是做个短期兼职，她只教他一个月。现在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也就剩下十几天的时间了。
十几天后，尘归尘土归土。她也许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他。
就在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沈怀野突然间道：“子清，明晚我能请你吃顿饭吗？”
她倏然侧头看着坐在旁边的他，下意识问道：“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弹完一首曲子，身为我的钢琴老师，以示感谢，想请你吃顿饭，就是不知道你赏不赏脸。”沈怀野那双眼注视着她，眼底晕开一圈接着一圈的笑意，温柔专注，仿佛被看着的她是什么稀世珍宝。
赵子清的心跳了一下，她呼吸都漏了一拍。
她匆忙移开视线，低头看着那些黑白分明的琴键。不应该答应的，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她怕她的心会收不回来。就算吃一顿饭，也可能会沦陷。
可是，他们十几天后可能就见不到面了。她迄今为止还没和他吃过饭。
赵子清的指尖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她点了点头。
沈怀野脸上浮现一个笑意，他轻声道：“那我明天来辅导机构接你。”
*
第二天一早，李蕴出门上课。
赵子清打开衣柜，视线在那些衣服上一扫而过，不知道自己该穿什么。
穿短袖裤子的话，是不是显得不够庄重，太过敷衍？如果他带她去的是西餐厅，她这样穿，怕是不合时宜。
穿裙子的话……会不会太刻意太庄重，他会不会误以为自己对他有什么意思？
赵子清翻来覆去捣腾了很久，最后还是穿上了一件白色裙子，简单雅致，不管什么场合应该都勉强合适。这是她最好看的裙子了。
打扮好后，她便去了辅导机构。机构那些和她关系不错的老师都在打趣，问她今天是不是要去见什么人。
赵子清红了脸，心想她这样真的很明显吗？只不过平时不怎么穿裙子，乍一穿裙子，就这样明显吗？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拿着从妈妈那里借来用的手提包，走出了门口，看到了沈怀野。
他的车停在一旁，人在车里。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朝他走过去。
沈怀野正百无聊赖的玩着掌心手机，听到动静下意识看过去，然后眼神一下子就凝住了。
上辈子，他们发生关系的那一天，赵子清穿的就是这件裙子。
那时候，她妈刚醒来，他接到通知，就给她打了个电话：“你妈已经醒了，我把酒店房间号发给你，你来找我。”
她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一如现在这个模样。只是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害怕和紧张，这两种情绪，给她添上一层难以言喻的性.感，让那晚的他异常兴奋。
裙子被他亲手撕碎，人被他拆分入腹。她好像哭了很久，最后他弄伤了她。
……
“沈先生？沈先生？”有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又似乎近在迟尺。沈怀野回过神，便看到了站在副驾驶窗前的赵子清。
她一手放在门把上，一边唤着他，表情有些尴尬。
他连忙开了门：“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
赵子清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打开门坐了进来，神情有些不自然：“难怪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理我。”
刚刚他那盯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她到现在都没能看明白，只是觉得心口有些堵。
“实在抱歉。”沈怀野收起那些不知道是好是坏的记忆，眼神很有分寸的在她身上看了几眼，“你穿裙子很漂亮。”
赵子清的脸忍不住一红，在位置上动了动，偏过头快速地扫了他一眼：“你也是。”
他在家的时候，穿的都是家居服，舒适的，慵懒的。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西装革履，当然除了网上的那些照片。
纯黑的西服，白色的衬衫，收拾妥帖的头发，把他衬得高高在上。
和平时很不一样。
*
沈怀野将赵子清带到了一家西餐厅。
赵子清的口味偏中式，西餐一向吃不太惯，这家除外。这一点，沈怀野倒是很清楚。那三年，他开心的话，时不时会把她带来这里。
那时的赵子清对出入这种场合习以为常，可现在的赵子清，其实还是个不谙世事，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女孩。
她穿着自己最好看的裙子，站在门口的时候，依旧显得局促不安。
人对于自己不熟悉的环境，总会觉得所有人都在关注自己，议论自己，嘲笑自己。
赵子清看着门口的服务员，来来往往的客人，心十分的虚，步伐下意识变慢。
沈怀野跟着缓下脚步，伸出手，轻轻揽着她的腰，温声道：“怎么了？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吗？”
在他靠过来的那一瞬间，赵子清身子轻颤了一下。
虽然动作看似亲密，但他其实没怎么碰到她。只是将她揽入他的身体范围内，是一个类似于保护的姿势。
他的指尖虽然在她腰部，但只轻轻贴着衣料，她根本感受不到他的碰触，是个绅士手。
可是从他身上弥漫过来的气息，却让她心跳都快了起来。
她慌张的抬着头，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最终在他似乎什么都明白的目光下，哑声了。
沈怀野揽着她走进餐厅，低头在她耳侧轻声道：“不习惯没关系，跟着我就好。”
他把带到位置上，给她放好椅子，为她倒上红酒，还示范给她看刀叉应该怎么用，那些西餐的料理应该怎么吃。
赵子清对此一概不知，但她看到他的示范时，倒也很快上手。而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一点就通。
沈怀野看着她渐渐学会这里的一切，心里却弥漫着一种类似于悲伤的情绪。
他知道上辈子自己对她很过分，可重生后，再次经历一遍之后，他意识到他岂止是过分？
上辈子，他第一次带赵子清来这里的时候，将她的慌乱和局促看在眼里，却不点破，也不主动开口帮忙。就坐在对面，看着她偷偷学他，然后弄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小动作。
他只觉得好玩和有趣。
沈怀野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的刀，手上青筋暴起。
赵子清奇怪的看着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她在心里纠结一番，最终还是探过身子，问道：“沈先生，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轻轻放手中餐具放下：“为什么这么问？”
她蹙着眉想了一会：“我总感觉你在看我，又总觉得你隔着我在看什么人。”
沈怀野一愣。
赵子清咬了咬唇，心里有了些不太好的猜测：“难道我和沈先生的什么人长的很……像吗？”比如初恋情人之类的。
他莞尔：“没有。”
几秒钟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盯着她的目光专注，道：“你就是你，子清，你是独一无二的。”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赵子清一惊，连忙移开视线，低着头假装吃东西：“对、对，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沈怀野打断她，他不想再玩这种假装的游戏了，他爱的她爱的快要发疯，可又怕她害怕，要假装自己不爱，或者没那么爱。
他要装不下去了：“子清，我——”
“阿野！”突然间，从旁边走过来一个人，一巴掌就怕到沈怀野背上，“你怎么在这里？过来吃饭都不叫上我吗？”
赵子清本来还在认真听他接下去要讲的话，见此抬头朝来人看去。
是一个长得也很出众的男人，她在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她。
沈怀野闭了闭眼，声线冷了下去，扫了姜飞达一眼：“有事？”
后头身材火辣的美女匆匆跟了上去，一把挽着姜飞达的手，娇滴滴道：“姜总，你怎么不等等我呀~”
赵子清咳了咳，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视线。
姜飞达拍了拍美女，然后问沈怀野：“阿野，这谁啊？我以前没见过，我就说你最近怎么都不和我们出来——”
“一个朋友。”沈怀野迅速打断他，“吃你的饭去。”
“朋友啊——”姜飞达噢了一声，视线在两人之间绕来绕去，十分八卦。
这样的眼神让赵子清十分不舒服，她觉得这位沈先生的朋友怕是误会了什么。
她解释道：“我是沈先生的钢琴老师。”
如果现在姜飞达在喝酒，他肯定能全部给喷出来：“钢琴老师？！”
他瞪着眼睛，看向了沈怀野。
沈怀野还需要钢琴老师？他妈妈可是全世界有名的钢琴家，他自小跟着他妈学钢琴，小小年纪就能弹出别人可能一辈子都弹不出来的曲子。
为这事，姜飞达小时候没少被他妈拿沈怀野来刺激他，贬低他！
沈怀野脸色平静：“对，你也知道，我学了很久的钢琴也没学会，本来都打算放弃了。不过多亏她，我现在已经能弹一首曲子了，所以我请我的钢琴老师吃顿饭。”
姜飞达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神情古怪，但想想也明白了，流露出一点我懂我都明白的淫.笑：“哦哦哦，原来如此，那恭喜你啊！”
沈怀野扯了扯嘴角，笑意里带着冷刀：“多谢，我看你身边的女伴等很久了，你还不带她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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