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异样很快就终止了，并没有什么奇异的事情发生。
宇智波斑冷静下来，站起身盯了墓碑一会，又借着往里面走。
幻境中的宇智波泉奈在看过墓碑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去族碑的地方。宇智波斑按着记忆往里走，虽然知道自己的三勾玉应该看不见更具体的东西，但没准能找到什么线索。
当走到尽头的时候，她如愿看见了族碑。
她开启三勾玉，看见的内容与以往能看见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抬手在石碑上摸索着，最终发现一处机关。
“......”
迟疑片刻，她按下机关。
......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沉默一会，她看向九喇嘛。
“九喇嘛，朝着石碑注入查克拉。”她说。
“其实我觉得你的查克拉比较好......”
“如果泉奈有设防，我的查克拉就太糟糕了。”宇智波斑摇摇头，“会触发什么机关吧？”
也是。
九喇嘛一爪子按到石碑上，开始注入查克拉。
石碑上的文字开始了变化，红色的字迹一闪而逝，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只是一瞬也足够宇智波斑捕捉了。
「月之眼」。
尽管曾从千手柱间那里得知这一存在，如今真正看见却仍让她屏住了呼吸。
她的手攥成拳头，渐渐收紧，好一会才放松下来。
“泉奈......”
她喃喃出声。
就算这是在幻境中，他也是她的弟弟。
宇智波斑知道弟弟在外人面前没在她眼前这么乖巧，毕竟头脑在幼年时就显露一角，和千手扉间也总在计谋上针锋相对。
可她却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黑绝。”
就算不为了万花筒，也不能就这么脱离幻境。
宇智波斑弯腰伸出手，九喇嘛顺势跳到她肩膀上。她又看了眼石碑，转身离开。
出了南贺神社又到了冷清的族地。
回到家里寻找了些线索，确定宇智波泉奈还有回来的习惯之后，她打定主意跟踪自己的弟弟。
正面沟通是不行的。
宇智波斑很清楚这一点。
弟弟与自己有相似之处，当认定什么的时候就会变得格外固执，只靠语言是无法说服的。而就算有所动摇，也会想办法让自己坚定起来。
沟通过于苍白无力。
但是打一顿......如果能打赢当然也是一种解决方式，但对上二十多岁的泉奈未知性太多，她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退一步讲就算能打赢......宇智波斑也舍不得。
谁都不能打她弟弟。
宇智波泉奈是在两天后回来的。
他仍戴着面具，还戴着黑色的斗篷。他回来似乎也只是看看，这空荡荡的房屋中什么也没有，就连放置在窗台忍刀也早已生锈。
他手指在桌子上划了下，沾起些许灰尘。
“......”
男人的身影格外寂寥。
他挺直了脊背，头略微仰起，似乎在思索什么，好一会才抬脚离开。
宇智波斑收敛气息，以感知忍者也不会察觉的距离跟在他身后。
她记得这条路，这方向应该说通往土之国。
路程算不上远，以他们的脚程很快就能到，但宇智波泉奈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在中途就用了那种有实体的分|身术。
她悄悄复制了一下。
下次和千手柱间打架应该可以出其不意来一波。
而现在嘛......当然也是有用的。
本体跟着本体，影分|身跟着影分|身，两不误。
但是——
跟丢了。
宇智波斑站在森林中，看着眼前的空地。
泥土有些潮湿，看样子是被翻起过，不出意料应该是用土遁去了地下。她叹息了声，干脆跃上了树打算休息一夜。
不确定地下的具体地点很容易被发现，不如等上一等。
不过这次时间有点长。
好在等待并不是没有收获，和宇智波泉奈一同从地面用土遁出来的，是一个半黑半白的生物。白色的宇智波斑并不清楚，可黑色的却多少有点熟悉。
黑绝。
“泉奈。”黑绝低声说着，“在收集尾兽之前应该筹集资金吧？”
“不需要。”大约是因为许久没有开口，宇智波泉奈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人力就足够了。”
“......泉奈，听我的——”
“不需要。”他冷然道，“说到底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别在我眼前动小心思。”
“......”
黑绝退后了一步，似乎对这个离自己不过几米的男人有些害怕。
他迟疑片刻，点点头，再次潜入了地下。
宇智波泉奈见他离开，先是冷哼了声，正要抬脚离开，就立即射|出了一排手里剑。
“咚咚咚。”
手里剑几乎是同时射|在了宇智波斑刚刚站立的树干上。树枝略微颤抖，悉悉索索地落下几片叶子。
“......错觉吗？”
他面具后的眉头微皱。
话是这么说，他并不认为是错觉。
有人看见他了，而身法看来应当是忍者。要是普通人还好说，用幻术修改一下记忆或让他以为是错觉就没问题了，忍者就只能杀掉。
他跃上树梢，观察了会，并未发现有人存在的痕迹。
但查克拉却残留了下来。
......似乎挺凶暴的，火属性？
宇智波泉奈难得地有几分烦躁。
就在此时，他的影分|身破裂了。
他脸色一沉。
影分|身被突袭了，肯定是有人在跟踪。可明明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暴露，这突如其来的跟踪者是哪来的？
并未被打乱步调，他先是将手按在树干上，然后另一只手结印，口中喃喃起来。
随着他声音落下，查克拉透过树开始传递，以肉眼可见的模样在空中荡漾出一圈圈波纹，范围几乎涵盖了整座森林。
然后他动了。
“叮！”
先是太刀和苦无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另一只手没有闲着，立即结印，火焰凝聚于口中，就要呼啸而出——
“泉奈。”
“！”
已经许久没有听见过的声音一下让他的脑子炸开了。
火焰于口中熄灭，他原本连贯的动作也有了一瞬的停滞。这一空隙眼前的人并未放过，一脚从上往下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将他的身躯砸向了地面。
落地声响起，原本为了弥补刚刚的失误，宇智波泉奈应当借着扬起烟尘的遮掩来从新获取优势，但他落地后保持着单脚跪地的姿势没有动。
就算可能是敌人，就算可能是假的......
那个声音也是——
“泉奈。”女性叹息了声，缓缓从烟尘中走出，“我不想和你战斗。”
“......姐姐。”
宇智波泉奈低声喊道。
“嗯。”
宇智波斑回应，但并未说更多的话。
刚刚那一击将男人的面具击碎了一角，现在她已然能够窥见面具后仍能看得出十二岁模样轮廓的面孔。
猩红的写轮眼睁着，正定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他才站起身来，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是谁把姐姐复活了吗？”宇智波泉奈轻声道。
宇智波斑一愣。
“不行、还不到时候......就算要也不能是现在，姐姐，再等等就好，很快就——”
“泉奈。”她说，“我在这里。”
“——”
宇智波泉奈脸上并未显露出她原本预想的、难以置信的神色。
能窥见的，全是哀伤与她无法理解的痛苦。
“姐姐。”他的声音发颤。
“嗯，我在这里。”
“你不该在这里的......”
“我还活着......不开心吗？”
“不是、不是......”
宇智波泉奈痛苦地捂住面具破碎后露出的那只眼睛，身子略微朝前弯曲，仿佛什么压弯了他的脊背。
“我不想......”
他局促地说着，好像说完一句完整的话都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不想让姐姐看见这样的我。”
“......”
宇智波斑沉默着，并没有动。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鼻尖发酸，连声音都颤抖着，染上些许哭腔，怎么听怎么难过。明明已经是个成年的大人了，却像是要流泪。
她垂下眼睑，在他的啜泣声中再次开口：
“泉奈。”
细微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宇智波泉奈慢慢站直，看着她，好半晌没说话。
“为什么不抱抱我呢？”他说，“我以为姐姐会心疼我。”
“嗯。”宇智波斑说，“我很心疼。”
但心疼的同时，她也知道他在演戏。
当她有想要向前走去、靠近他的趋势时，迎面而来的应当就是那把她赠予弟弟的太刀。
她过于了解她的弟弟了。
以至于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也明白不该前行。
“......是吗？”他露出的那只写轮眼格外冷静，没有刚刚显露出的半分脆弱，“姐姐要阻止我吗？”
“我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
“泉奈。”她说，“你知道他在利用你。”
“嗯。”
宇智波泉奈当然知道。
一切只能靠自己，黑绝最开始是自称忍术产物，但很快他就调查出了他是个什么东西。但这无关紧要，只要能达成目的，不过互相利用，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知道是什么忍术......不是扉间的秽土转生，但现在也没人能用轮回天生。”宇智波泉奈低声道，“姐姐......现在还不是时候。”
“......”
“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所以在这之前，姐姐......”
宇智波泉奈突然瞬身到宇智波斑身前。
“——能稍微再睡一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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