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抢了总裁的女朋友(5)

    祁温书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虽然那身衣服皱皱巴巴,但幸好质量还不错,没有被昨晚的霸总扯烂,否则他真的忍不住要骂人。

    祁温书出了房,匆匆下了楼梯,幸好公司门已经开了,否则他还出不去。

    身无分文的情况下,祁温书真想一冲动把表卖了。

    他总不能走回医院吧。

    六六突然说:[可以积分兑换一次滴滴打车哦。]

    祁温书:[不是自给自足纯天然绿色吗?]

    六六:[那你要吗?]

    祁温书:[要!]

    六六:[积分总计2150,扣除相应积分后,余额2000。]

    祁温书:[等等!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积分?你不是说一个世界撑死一千积分的吗!]

    六六麻木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男主看你可怜,就多给了你点?]

    就在昨晚祁温书和封言睡了之后,六六突然收到一笔巨款:2000积分,不过祁温书都睡了它也就没打扰他。

    ——而且自从收到这笔巨款之后,六六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极其不好的预感。

    祁温书顿时觉得昨晚的事情发生的太妙了!这样多来几次他是不是就能在这个世界攒够一万——

    六六看破他的心思,连忙制止道:[别想了,如果最后任务不达标,你会被扣积分的!]

    祁温书:[啊,这样啊,好吧。]失望的不行不行的!

    荣平医院,男科诊室里。

    此刻还没到上班时间,路远一如往常买了早餐吃,门打开,他的好同事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面容憔悴,眼底发青,时不时揉腰,坐在椅子上时身体一瞬间僵直,活像是昨晚被小妖精吸干了身体。

    “哥们,昨晚过的不错啊。”路远戏谑道。

    祁温书悠悠看向他……手里的包子,眼中迸发精光:“还有吃的吗?”

    “有有有。”路远好心地分享早餐,“灌汤包,豆浆,油条,豆腐脑,肠粉,麻辣烫……”

    路远早餐吃得多,而且楼下就是美食一条街,满满一大袋子。祁温书颤抖着双手咽下一口流沙包,眼含热泪:“太好吃了……”

    路远吓了一跳:“你这是昨晚被劫色了吧?!”

    居然连衣服都没换,还是昨天那套。

    在路远印象里,林清和很注重个人形象,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一脸颓丧生无可恋地进了医院,而且脆弱得仿佛来一阵风就能被刮走。

    “没有。”祁温书迅速去换了白大褂,插了吸管,喝了口豆浆,暖洋洋得仿佛重生一回,遗憾叹道,“只能怪我遇人不淑……”临走前居然连顿饭都不给提供,他当时坐在车上都想生吃江诗丹顿了!

    路远正在看他妹强烈推荐的言情小说:“遇人不淑?不淑?那可不行啊!”

    祁温书“嗯嗯”着,风卷残云般吃掉了大半食物,等路远慢悠悠看了一章小说抬头,震惊:“那些你全吃了?你不撑?!”

    祁温书:“啊……饱了,多谢了哥们,下回我请你吧。”

    等上班时间一到,诊室门口已经拍了个长队——可见当代社会男性问题已经成为了不可推迟且严重的病症。

    祁温书当然没有看病能力,但原主会,这些知识如同芯片根植于大脑,他现在相当于一名专业素质极佳的医生。

    一早上的坐诊让祁温书头晕眼花,唯一支持他坚持把工作做完的动力是童溪说好要给他带汤。原主尝过童溪的手艺,简直一绝,完全不夸张地说,会好喝到忍不住把舌头吞进去!

    最后一位病人见祁温书不停看表,眼中露出了然:“大夫,您也饿了吧,现在刚好是吃饭点!”

    “是啊。”祁温书点头,正等待着结果,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童溪的短信——

    中午加班开会,不能给你送汤了_(:з」∠)_中午多吃点,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哦!

    祁温书从没有这么一刻,如此痛恨封言!

    祁温书悲愤地看着病历,抬眼时把病人吓了一跳:“大夫,我还有治吗?!”

    祁温书叹了口气:“小问题,不用放在心上。”

    “……”病人:可你的表现就好像我得了不治之症一样!

    中午当然只是草草吃了一顿,祁温书还在期待童溪晚上的“好吃的”。

    “你就吃这么点啊。”路远看着祁温书恢复慢条斯理的吃饭方式,心想这比猫吃的还少啊,难不成早上那是错觉?

    祁温书恹恹地搅拌碗里的西红柿鸡蛋汤,表情有些奇怪:“我想请下午的假,嗯……不太舒服。”

    路远爽快道:“我帮你说吧,你好像从上班到现在还没请过假呢。”

    祁温书点了一下头,半阖的眼中是羞愤之意——他那里现在还是非常不舒服,能在椅子上坐一上午已经是极限,再坐下去他估计站都站不起来。

    “你知道吗?我最近在报纸上看到有人招聘锁匠,工资还不少!我爷爷以前教过我开锁,什么样的锁我都能打开。”路远得意洋洋,“要是以后你忘带钥匙,找我就行!”

    祁温书漫不经心道:“行啊。”

    请过假,祁温书就打算走了,他先是把西装送去干洗,然后搭地铁回家,地铁上很多椅子都是空的,但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祁温书还是选择了站着。

    从这里到家需要十几分钟,祁温书站着站着,几乎快睡着了——他昨晚睡眠严重不足,大概连四五个小时都没睡到,这是完全不符合原主作息规律的,所以他现在已经困得十分想念周公了。

    至于什么封言,什么青茂,都见鬼去吧。

    “……那么先安排了到今年十二月的计划,大家都回去准备,散会。”封言说完,见童溪还没有走,坐在椅子上细声细气地发语音——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向挺关注她的,一开始是单纯的欣赏,后面觉得她适合做老婆,再后来……就没有然后了。

    封言抽出点思绪,整理文件的同时竖起耳朵,并且不承认这是偷听。

    “清和,你到家了吗,想吃什么?我等下就过去。”

    霎时间,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心头蔓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总之不太好受,又酸又苦。封言敲敲桌子:“童秘书,最近事情比较多,你介意做完再回去吗?”

    童溪抬头,在男朋友和工作之间犹豫半晌,最后叹了口气:“是,封总。”

    童溪手里的语音刚放出去没几秒,又被她撤回,犹豫一下,发了条文字:晚上也要加班,估计很晚,就不去你那儿了,晚饭也要好好吃呀~

    收到这条短信的祁温书恨不得手撕封言。

    他是不是故意的?肯定是吧!童溪工作一向做得很快,绝对不会临时变卦,偏偏今天接二连三地加班!

    偏偏童溪是一个爱事业比爱情更多的人,祁温书也真不好说什么。

    祁温书诧异道:[封言怎么回事?不过睡了一觉,就不让我见童溪了,难不成怕我把这件事告诉童溪?]

    六六语气微妙:[他也许是怕童溪知道了真相揍他。]

    林清和的家干净整齐,总体白色基调,沙发上放着几个童溪带过来的布艺猫枕头,电视柜上放着一支水晶花瓶,里面月季是才换的,娇艳欲滴。

    实际上这里所有可爱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童溪带过来的,包括而不限于:抱枕,花,还有……

    “喵呜!”白毛黑耳小猫一跃而上,抓起花瓶里一支花迅速逃离犯案现场。

    祁温书赶紧从祖宗爪里把花抢回来,差点失声叫道:“这个可不能吃!”

    隆重登场的猫主子叫阿呜,半年前属于童溪,现在暂住在林清和家里。因为年幼,生性调皮,以及和兔子一样的习性·爱打洞,光荣成为了祁温书眼中三大不可招惹之榜首。

    祁温书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身躯给猫主子撒猫粮,倒清水,不时呼噜一把猫,心里思忖这猫是不是该洗澡了,毛都要打结了。

    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主意,因为他的身体暂时不允许他做除睡觉以外的事情。

    祁温书洗了个澡,一边洗一边忍痛吸气,封言是野兽吗?做的时候居然还喜欢到处咬人,真是不得了啊!

    他感觉到内部那里怪怪的,但直男的思想让他根本没想到要清理那里,拿毛巾擦干身体,换上柔软的睡衣就迅速投入了大床的怀抱。

    睡着前,祁温书发出了幸福的呢喃声。

    祁温书陷入一场异常灼热的梦境中,梦里他好像在被火烤,翻来覆去双面烤,他整个人都快被蒸化了。

    正在他以为自己要被这么烤上七七四十九天时,连续不断的门铃声仿佛尖锐哨响划破混沌天际让他醒来。祁温书睁开眼,空气似乎都热变了形,祁温书喃喃了句什么,起身去开门,这时他的脚步都是虚浮的,走一步晃三步——若是有旁人目睹,肯定吓了一跳,但当事人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对,他揉着太阳穴,扶墙来到门口,伸手“啪嗒”打开门锁。

    封言竟站在门口。

    祁温书眨了眨眼,确定站在面前的是封言而不是童溪或者是其他人,他一言不发地关门,却没成功。

    “放手!”祁温书怒道。

    “我……”封言正准备说话,却愕然发现力道骤然变轻,眼前的人眼睛一闭,竟软软地晕倒了!他赶忙把人腰一揽,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了——主人也给他开了门,进来也不算违法。

    封言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照顾他,还没人敢让他来照顾,主要是怕他笨手笨脚,再加上他本来心思也不细腻敏感。

    今天封言会来完全是出于一个美丽的偶然——就在他无聊刷手机的时候,屏幕迸出来这么一条:同性恋人之间必须知道的小常识五十则。

    他鬼使神差点进去,越来脸色越差——上面那么多条,他唯一做到的居然是早上没把人叫醒?

    封言没谈过恋爱,但他也不想被人扣上渣男的帽子,所以他按照上面的要求买了相应的食物和药,查清了祁温书所在的公寓后下了班就来了——不是想谈恋爱,只是为了补偿心里那一点点微妙的,挥之不去的愧疚感。

    结果林清和居然发烧了,封言带了温度计,一测:39度。

    再往上一度人就要烧傻了啊!

    封言简直对此痛心疾首,他总算知道童溪为什么要用对待小朋友般的语气哄他男朋友按时吃一日三餐了——因为这人压根不懂得照顾自己!

    烧这么高,正常应该是带去医院打点滴,但封言正打算抱林清和起来时,那人迷迷糊糊地竟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干裂的唇喃喃了几个字,翻来覆去就那几个字。封言盯着他的口型看了半天,才看出那句话是:

    我不要去医院。

    封言险些栽倒。

    你不就是医生么,为什么还这么抗拒去医院?

    但封言心里有气,还是被林清和现在这幅模样可怜到了:他穿着棉质白色睡衣,衬得他肤色苍白,甚至微微透着些透明感,眉眼轻蹙,表情就透露了一个讯息:他现在很痛苦。

    封言定定地看了半晌,叹口气,先是给他喂了感冒药,幸好他还知道吞咽,小口小口喝完药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封言觉得此生的耐心全都用来喂这人喝药了,随后用棉签蘸着水润了润他的唇,最后查了查手机,酒精擦身物理降温,封言依次做完,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封言做了二十多年的直男,头一回的温柔居然给了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而且这人醒来之后估计也不会感谢他。

    封言坐在椅子上,开了盏小灯,夜色如水,时钟指针“滴答滴答”地转,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耳畔流窜,封言头一回这么迷茫:

    我——喜欢他?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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