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接触时,那火速发热而运行迟缓的大脑神经集体叹息一声。林清和唇很凉,但是真的很适合接吻——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念头让封言吓了一跳。
在他的二十多年里,他从未想象过自己会是个gay,直到这一刻,他坚信自己是直男的固若金汤的高楼大厦出现了一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缝隙。
即使是那场不知道是谁的混乱情况下他都没有这么怀疑过自己。
等他亲完了,心满意足地撤出林清和的唇,激烈到甚至在退出时牵出一条银色的线,感受到手下的身体在剧烈颤抖——气的。
林清和愤怒地看着他,随后他挥出一拳,打在封言那张俊脸上——虽然从力道和速度来说,这更像是“人家用小拳拳捶你脸脸”,但他口中可不是那么说的:“你给我——滚!!”
那句真是发自内心的怒吼,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喊完后祁温书只觉他呼吸都不畅,眼冒金星,甚至有些耳鸣——这是极度气怒以及不可置信造成的后果。
这也的确是祁温书现在的心情,男主!你踏马给我搞基?你赶快给我去找女主!!
但这话是肯定不能说出口的,除非他想被当做精神病送医院去检查,他也不可能爆粗口,只能用这种极度厌恶的语气吼封言——正常情况下,正常人都会愤而离场吧。
但封言这个非典型性装逼总裁似乎完全不走正常套路。
只见他听了这话之后居然笑了起来——该不会是神经错乱气急反笑了吧?
“我不滚,但我可以带你滚。”封言现在心情居然出奇地愉悦,他将祁温书肩膀轻轻一推,把人推倒在床上,随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如小刀一点点刮开他的衣物。
两个人中的药似乎不是一个级别的,因为在长久平静而暗潮汹涌的对峙中,祁温书率先败下阵来,他眯着眼睛:“放开我,你不走……那我走。”
这时候,借着窗外那点,他发现青年有一双很美的丹凤眼,内窄外宽,浑然天成的狭长眼线覆下一层薄薄阴影,具有东方人独特的气质。
而且他肤色很白,就像一块玉一样,都能反照出光来。
祁温书微张着刚刚被肆意蹂.躏亲吻过的唇,上面还带着令人遐想连篇的水光,他小口喘着气,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有多么动人且……美。
封言静静注视了他许久,平静地仿佛没有中过药,但只隔着一层衣物的祁温书慢慢变了脸色,他感受到了威胁!
“你让我离开……”祁温书闪过一分羞辱,这时他竟恢复了一丝力气,他猛地挣扎起来,居然把封言推开了,他忙不迭直起腰起身想逃离,却被男人猎豹般迅速再次扑倒,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布满另一层阴影,让他看起来就像恶魔一般。
“想跑……嗯?”封言缓缓低头,轻咬了下身下人白皙的耳垂,满意地感觉到他身体如过电般颤了一下,手往下滑,“跑啊。”
这时祁温书根本没办法跑。
祁温书绝望:[六六!有没有那种瞬间大力的药?能把男主打翻的那种?]
六六:[不行啊,男主默认这个世界武力最高,他以前当兵的!]
祁温书:[那电击棒?迷香?什么都行,反正给我来点!]
六六为难:[可是……我啥都没有啊。]
祁温书:[说好的开挂呢?我连个金手指都没有?]
六六打碎他最后一分希望:[本系统提倡自给自足,不带任何金手指,纯天然绿色哦!]
祁温书死命拽着自己最后的衣服,怒吼:[男主把男配睡了,剧情线还能走下去?!]
六六:[能……吧?]
“……”
翌日早七点。
封言睁开眼,只觉浑身舒畅,他伸了个懒腰,暖洋洋的阳光透过没拉窗帘的玻璃透过来,似乎都带着暖意。
然后封言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转过头,看到一张大半埋入枕头不知道是怎么呼吸的,而小半张被金色阳光勾勒出精致轮廓的脸。
昨晚的事情一点一点涌入脑中,各种好坏情绪一拥而上,将他清晨醒来时的心满意足击了个粉碎。
如果能用颜表情稍加形容,那应该是:~\(≧▽≦)/~到⊙▽⊙到(°°)到~(*+﹏+*)~的表情变化过程。
“……”
封言,青茂新上任CEO,性别男,天蝎座,全城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王老五,自认为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审美与一般男性并无二致。而且他对老婆的要求是腰细腿长胸大上的厨房下得厅堂,床上浪荡床下娴淑,洗手作羹汤,三餐全包衣物全包……就在为他举办的接风宴之后,该志向远大三观极正装逼姿态端正的有志青年受到了来自灵魂的质问——
你,还直吗?
敢说直,抽你丫的!
封言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令他越来越不肯回想的是——人家已经多次要求他离开并且多次试图离开,却被他以暴力镇压了回去?
不但把自己掰弯了,还强扭了瓜?
他简直不敢看那层薄被下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更可怕的是——这人还是他精明能干的助理男朋友。
而且更更重要的一点……
一时间,被各大精英名士交口称赞的“很有手段”的CEO在经历了漫长的头脑空白期后,终于灵光一现,迅速翻身下床,穿起衣服,刷刷留了张字条,拿了个东西压在上面,随后调整好表情,万分正常地跨步离开了。
总裁文里都是这么写的。
单身二十几年只看过狗血小言霸总文的封言如是想。
可以说,是非常智障了。
祁温书是被手机来电吵醒的,当他醒来时,感觉自己已经身处地狱了——全身仿佛被碾过几百次,连舒展身体都做不到,而身体内部的酸痛才是最令人无法忍受的。
“嘶——”祁温书没忍住,呲牙咧嘴地低声痛呼一声,随后他终于睁开眼睛,眼珠慢慢地滚动着,查看情况——
值得庆幸的是,房里没人,也没声音,应该是走了。
但这有什么可庆幸的?
祁温书本不想接电话,但来电是“童小溪”,祁温书莫名有了种背叛女主的心虚感,摇摇头把这种错觉挥出脑外,祁温书接起了电话:“喂,小溪……”
童溪大惊:“你感冒了?嗓子怎么这么哑?”
昨晚叫了一整晚,能不哑么。
现实世界的大龄处男麻木地想。
现实世界想脱单没脱成,没想到做个任务直接睡了。
“做了个手术……刚出来。”祁温书咳了两声掩饰,“好像有点感冒了吧。”
“辛苦了!”童溪说,“中午我去看你,给你带感冒药还有适合病人喝的汤哦。”
祁温书心里洋溢过一股暖意,但随后他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顿了顿,声线晦涩道:“小溪,你工作也忙,不用麻烦——”
童溪打断他的话:“你是我男朋友,我怎么能不管你?而且你忘了上次你生病,结果忘了吃药,被我发现的时候已经高烧四十度了!”
祁温书:“……”
原主这么傻的吗?
而且他怎么感觉,女主不是谈恋爱,是在养儿子呢?
这种错觉直到祁温书起身穿衣的时候一哄而散,疼痛让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昨天晚上……
祁温书:[男主,你给我等着,我迟早干回来!锤拳.jpg]
六六:[新人!你现在这种想法很危险!你要时刻记得你的任务是什么!!]
祁温书:[对哦,我还有任务。]
六六:[……]
幸好衣服已经被折好放在衣柜上,否则祁温书还得去地上捡衣服穿,想想都觉得悲凉。
等他慢吞吞穿好,大概也过了几十分钟了,随后他视线随意一瞥,看到了一块表闪着名贵无比的光。
祁温书一下就记起来这是昨天封言手上戴的那块江诗丹顿,他没拿走?
这时,下面的纸条可怜兮兮显露出存在感。
祁温书抽出纸条一看:昨晚的事情就忘了吧,这块表给你当做补偿。
署名封言。
祁温书眼角忍不住抽抽:“我怎么感觉我是苦情霸总爱我的女主呢?”
说好的男配呢?
而且……
一般不都给五百吗?这块表是怎么回事!
怀着这种复杂心情,祁温书毫不客气地把表收了。
——当然不是卖掉,也不是自己戴。
祁温书心里已经有了个计划。
大理石地板被拖了一遍又一遍,足以照亮来者的四十来号皮鞋底精致的花纹。
封言匆匆忙忙往总裁办公室赶去——休息室与办公室隔了两层楼,而办公室更衣间才有换洗衣服。他按下总裁专用电梯的按钮,心想千万不要来人不要来人不要来人,然而天意就是喜欢捉弄人,越不想来什么,就来什么——
“所以乖乖听话,中午给你带好喝的汤汤哦。”童溪挂断电话,抬头——
“封总好。”童溪看了看封言一身装扮,“您也是刚到?”
这话很含蓄了,封言立马沿着楼梯就下去了:“嗯,刚到,童秘书也来的很早啊——你在和小孩打电话?”
如此温柔的话语,哄宝宝一样的语气,任谁都以为对面是个年少不谙世事的孩童。
“我男朋友,昨天您见过的。”童溪收起电话,嘴角含笑,“他好像感冒了。”
随后她奇怪地看着依旧穿着昨□□服的封言,只见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混合了想笑不敢笑,又颇有点苦大仇深的表情。
“您……”童溪出于礼貌,问了句,“也感冒了?”
她的视线落到封言脖子上,那有一枚明显的吻痕,都咬出血了,可见那人用力之深,也不知道是报着怎样的心情咬下去的。
原来总裁有女朋友啊。童溪有点奇怪,谁家女孩喜欢封总这种……嗯,看上去就很不好接近的高富帅?
封言揉了揉太阳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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